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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白晨阳下了班,去食品厂买了几袋熟食提去老爸家。

“哦哟,大大总算来了。”白老爹乐呵呵跑去开门,擦擦手又去厨房忙碌。“爸,你别忙了,我买了点熟菜。”“熟菜吃了又不卫生,我再煲个汤。三三!给你哥拿拖鞋!”白老三颠颠儿从里间跑出来,后面跟着白二。今天他们家庭聚会,庆祝老爸身体恢复健康,一家四口在老公房里一起吃个团圆的夜饭。

“哥,侬哪能买红烧肉啦?”白二把熟菜装完盘堆到老三面前,“爸爸胆不好不能吃油的,便宜阿三一记了。”阿三立刻夹了一块大的,把瘦肉撕下来丢爸爸碗里:“爸爸可以□□的。”

老白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满心欢喜,他们兄弟仨在自己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尤其是老大,老大能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他们夫妻俩全是厂里职工,没办法给老大提供任何便利,孩子都是从小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比别人加倍努力干出来的。

“先敬大大一杯,大大上班最辛苦。”老白举起酒杯。

白晨阳笑笑,跟老爹碰了个杯:“都辛苦的。阿三顶顶苦了,要去酒吧上夜班哦。”

阿三撅嘴:“对!我也苦!”他啥也不吃尽夹哥哥买来的大红肠,“哥,你跟嫂子这下是不是彻底没戏唱啦?嫂子又回娘家了。”

“啧!”白二一敲他筷子,“小赤佬哪能永远没个正经。”

白晨阳故意抢老幺的红肠,吃得面无表情:“嗯,没戏唱了,要离了。”

“为什么?我觉得玲玲蛮好的啊。”白二不解。

“玲玲发现我给你们转钱了。”

白老爹筷子一停。

“我之前给爸跟阿三各转了八十万,她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查账,我说爸爸老了,阿三还小没正经工作,给他们点保障。玲玲光火,闹到后半夜又走了。”

“她查账干什么?嫂子不是一直都不管钱,每个月问你要的么。”

“她最近跟以前班长搭上了,班长现在当老总,估计她觉得自己没面子,想看看自己家里剩多少。”

“胡闹。”白爹放下酒杯,想训儿子两句,又觉得孩子大了都要奔四了,自己插手也不太好,只得又端起杯子咪了口老酒,“你们夫妻俩我操了那么多年心了,不操了,这个钱我跟阿三一分不会动,你们小夫妻两个人的钱。”“好了爸,我有打算。”白晨阳不愿多谈,打住了话茬。

白老爹把风向转去老二头上:“二二,啥晨光打算要小宁?”

“册那!”白二惊了,“我哪能要小宁啊,我又生不出!”

“啧,抱一个呀,我要孙女哦,家里老早三个光榔头我已经看怕了。肯定要孙女的。”

白二心不在焉挑菜:“我回头跟他商量商量。”

“哎,早点抱一个,你妈妈在天上看了也欢喜。”老白喜滋滋谈论着这个话题,“到时候老太婆不要一高兴晚上给我托梦哦。吓人。”“妈妈给我托!我想妈妈,我不怕!”阿三吃得头也不抬。

白晨阳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突然心里又有些别样的情绪蔓延,夹杂了欣慰,辛酸与失落。

吃完饭与家人道了别,他照例往蓝猫酒吧方向开。自己家里冷冷清清的就跟旅馆没有什么区别。白晨阳一边开一边想着王拓:这个跟自家弟弟特别像的小家伙好久不联系他了。他最近怎么了?被花花世界迷住了不再找他的白先生了?他一想到这个就胸闷,拐了个弯开去了滨江大道吹吹夜风。

停了车,一个人沿江缓缓散步。寒江映孤人,冷月画清秋,白晨阳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短短,最后停驻在江边,风再也吹不动。他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看着远处暧昧的霓虹。

“册呢,老汪根本么本事额好伐?徐小贾看中伊真是脑子瓦特了!”旁边,吃好夜饭出来散步的居民正在聊天。“侬最有本事,徐小贾应该看中侬。”“哎,我卖相比老汪好多了。”“得了吧,秃顶大肚皮,坍台坍到黄浦江里了。”男人们一边聊着一边从白晨阳身边经过。他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有两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慢慢走来。“我在这里把香酥鸡吃完再回去。”“干嘛?”“我妈妈看到要骂我的,站在这里正好让风把味道吹掉点。”高中生停在白晨阳不远处吃起了零食。白晨阳回头,继续看着江面。

“宝宝乖,奶奶带你去买东西,不要爸爸……”一位老阿姨怀里抱着小白狗念念有词,逐渐走远。小白狗穿得一身山青水绿,跟个孩子似的。

紧接着后头跟了三两个夜锻炼的妇女,边竞走边聊天。“晓君说伊女儿去澳洲了,哦哟,澳洲有什么好的啦?我侄子去美国三年了好伐?!”“是的呀,还有两号楼的小高,一天到晚说自己女儿去日本去日本,去个日本有什么稀奇?哦哟把她给得意死了。”“小高条件又不好的咯。”“哎谁知道呢。”

阿姨团迅速走远,讨论声倒还是留着久久回荡不止。其中一个高中生开口了:“现在啊,就是去欧美留学看不起去澳新的,澳新的看不起亚洲的。妈的,牛逼。”“你高三毕业会去留学吗?”“留什么学,我们家又没钱。”那位学生吃了口香酥鸡,开始高谈阔论,“跟你说,现在网上吵的什么女权啊平权啊,我看都不是,主要是穷权!现在人们要争取的是穷人的权益!什么种族歧视,无非就是有钱的种族歧视贫穷的种族,先进的国家歧视落后的国家,有钱人歧视穷人,你说是伐?反正一切不平等归根结底就是财富问题。”“我家里面爸爸听妈妈的。”“啧,那是因为你家妈妈管钱!有钱的是妈,当然要听。”“哦。”另一位学生不响。半晌,他嘟囔了一句:“我没钱,你会喜欢我么?”

吃香酥鸡的那位没听到,白晨阳听到了。

他们俩拍拍手走开,江边又剩下白晨阳一人。他缓缓地呼吸着,感受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时不时的风声划过耳边。高中生的那句自语让白晨阳非常介意,他不停想着,谁会喜欢自己?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他拥有的一切?很多人总说你拥有的财富都是你努力来的,全赖你的优秀品质,所以两者并不矛盾。但其实不是这样的。白晨阳呆滞地看着江水起起伏伏,他比谁感触都深,有大把的人品性高洁工作努力,但依然挣扎在贫穷线边缘。那些说“努力”来的,不过运气好而已。自己也是因为运气好,有贵人相助,不然不会从浦东老公房走出来走到今天。

他拿出手机打了王拓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小家伙令人心旷神怡的“喂。”

“王小贾,侬在做什么?”“我啊……我回不去了,在江边吹西北风。”“真的,外套都没有,冻死了。你来给我送衣服伐?”“我在滨江大道,徐汇那边的。”“来呀,等你。”白晨阳忍不住逗起了王拓,挂完电话他又纠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在困扰着情啊爱啊的。同龄人早就已经不去在乎这种事情了。

“小伙子……”

白晨阳回头,看到了那个抱小白狗的大妈。

“小伙子,你不要想不开哦,这大晚上的……哎,你要是跳下去了,你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哭都哭死了。”大妈忍了半天,走上前去劝他。

“我……”

此时那两个散步的男人饶了一圈也正好走了回来,见状连忙过来:“哎小伙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不要想不开!”“是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对的呀,有事情找人帮忙,上电视台也可以解决的呀。一个人跳江没意思的,投胎不能转世的哦,不能跳不能跳。”

白晨阳身边一时间七嘴八舌围了好些人。“我,我……那个……”他这辈子就没有那么窘迫过,“我”了半天,最后拨开人群慌慌张张地逃回了车内,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往蓝猫酒吧开去。

酒吧今晚没有表演,人不多,白晨阳一眼就看到了喝闷酒的翟浩。“翟先生?”他狐疑地走过去与他打了个招呼。翟浩抬头:“白先生?好巧啊。”

白晨阳笑笑坐去他身边。他不想找代驾,单单要了杯汤力水。“实秋最近好么?”

“你张口闭口就是周实秋。”翟浩苦笑,“他蛮好的,就是有点安静。”

“哦。”

两人头一次单独会面,一时间不知该聊些什么,双双陷入沉默。

翟浩向来是反感白晨阳的,这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跟孔雀似的,看上去高雅又精致,自己根本没办法跟这样的人交流。若不是周实秋喜欢他,他走在马路上绝对不会看第二眼。总而言之一个字:装;??白晨阳觉得翟浩整个人都非常无聊,闲下来就打游戏或者喝酒,生活情趣跟文化素养基本为零。若是所有的富二代都这样,那上海经济不要发展了,拉倒了。

两人尴尬了半天,终于还是从周实秋身上找聊天材料。

“上次周秃喊你包养他啊。”

“他说着玩的。”

“哦。”

气氛复又降至冰点。

翟浩摇晃着玻璃杯,看里边的冰块相互碰撞,慢慢融化。

“周秃还欢……”“你跟那个歌手……”

两人同时住嘴。

“你说。”翟浩喝了口酒。

“你跟那个叫海魂周的歌手还谈着么?”白晨阳假装不知情,试探地问着。

这一记正好戳到翟浩痛脚,他听到后猛呛了两下,赶紧喊酒保拿纸巾。“周秃跟你说的啊?”

“嗯。”

“他……”翟浩抿了抿嘴。他昨天跟前妻通过电话之后更迷惘了,沁怡竟然支持他跟海魂周继续谈下去。伊原话:反正又不吃亏,你试试看咯,我看你这种人没什么不适应的,给你条狗培养培养感情你都下得去手。册那,这还是人说出来的话?翟浩越想越气,跟白晨阳讲:

“海魂周是个男的你晓得伐?”

“晓得啊。”白晨阳轻飘飘。

“你对同性恋怎么看?不是支持不支持,是……你自己会尝试吗?”

“如果碰到好的会试试看。”

翟浩惊了:“你双性恋?”

白晨阳耸了耸肩:“我说了不算,下半身说了算。”

妈的,真没节操。真是衣冠禽兽。翟浩跟他相反,上半身很喜欢海魂周,下半身犯怵,那天摸了人家一把以后直接软了个无影无踪。白晨阳为了周实秋在一旁煽风:“你可以去gay吧看看,找找感觉。海魂周很不错的,他要是喜欢我我肯定贴上去。”“哎,你跟周秃怎么回事?”“实秋不喜欢我的,你误会了。”“哦。”翟浩是没工夫操心好友的情感问题,他现在头大如斗如履薄冰,“哪里有gay吧?”

“衡山路找找咯,你自己网上……”白晨阳话说到一半电话响了,他顺手接起来:“喂?”

“喂,白先生,我在滨江大道了。我看不见你。”

王拓嫩嫩的少年音从听筒传来,越过酒吧音乐直接穿进白晨阳的脑海,拨动他脑中每一根敏感的神经,白晨阳一瞬间除了男孩的呼吸声与电话那头夹杂的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麻了。

“你……你真的去了。”

“是啊。”

“你怎么那么笨,不会拒绝我么?”

“我,我……”

“等我。”他当即挂掉电话,跟翟浩说了声“有事情”,立刻抓起外套飞奔出酒吧。

“我靠……”翟浩看着他风驰电掣的背影忍不住喊出来了,“喂!你钱还没给嗳!”他看看那杯汤力水,决定以后把钱算在周实秋账上。谁让他搭了这么个讨厌的人!不过白晨阳给的建议还是可行的,他拿起手机查了查附近的gay吧,研究了几个觉得不太靠谱,最后直接问了酒保探得了附近最大gay吧的地址,也跟着离开了。

翟浩停了车,狐疑地走去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门口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娘了吧唧的男人站在门外朝他笑。“帅哥,入场二十。”那么贵?他不情不愿地给了钱,男人在他手背上敲了个荧光的章,喊了句“玩得爽啊”,媚眼乱飞,眼线抖动,非常恶心人。翟浩忍不住怀念起海魂周的好,同样的人家小海画眼线就是漂亮,就是让人想亲。

哎,瞎想什么呢?

他稳了稳心神踏进场子,一进去立刻傻了,饶是在纽约见过大世面的人也禁不住眼前这幅群魔乱舞的景象。

怎么这么恶心?!

他又情不自禁想揍人了。这样的人才应该揍,想起那天自己平白无故吃饱老酒打海魂周两下,翟浩肠子都要悔青了,他那样的gay,真是一朵纯白的莲花,世间少有了!反应过来瞬间跳起来一把把人推开,“滚!”随即大踏步离开gay吧,连忙跑回了家,一路狼狈,心惊肉跳。

他紧张得不行,忍不住给周实秋发了条消息:周秃,我认真同你讲,同性恋玩玩可以,别当真了。

白晨阳几乎是全程超速赶去了滨江大道,老远就看到王拓拿着件夹克衫傻傻站在江边。“王拓!”他来不及停稳车,甩上车门就朝他疾走而去。

“白先生。”王拓回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白晨阳。

白晨阳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在夜色中奔到王拓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冷不冷?等多久了?”他这两步奔得气喘吁吁,粗重的呼吸声在夜幕中回荡一遍又一遍。“不冷。”王拓的鼻息与自己的交织在一起,白晨阳解开衣襟将他包进怀里,他想离得更近些,让他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白先生……我不冷的。”

“你怎么那么戆?我喊你来你就来了?”

“我又不知道……”王拓瘪瘪嘴,推开他,“我给你带了个夹克衫。”

白晨阳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声:“上车吧。”

“哦。”

他接过夹克衫领人坐进车里,帮他扣上安全带直接往自己家开。

“白先生,我家不往那方向。”

“回我家。”

“我不。”

“造反了?”白晨阳瞥了他一眼。

王拓不情愿:“不去,你放我回家吧。”

“回我家。家里没人。”

“我真的不想去。”

“陪陪我不行么?我整天一个人。”

王拓听了这个不响了,专心坐在副驾看着马路外面的光景。他极度后悔自己傻乎乎接到电话就坐公交赶过去见白晨阳了。明明应该越少联系越好,自己偏偏那么犯贱,人家说什么他都答应,现在人喊他回家,他连坚持一回的勇气都没有。王拓一边后悔一边委屈得想哭,好久没看到白先生了。白先生朝他跑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忘了呼吸了,天晓得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把他推开。他抠着自己的指甲悄悄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看白晨阳,白晨阳也没多说话,他决定回了家再跟他算账。

车拐进小区,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按电梯,开门,关门,玻璃镜面照出了他们两个,王拓低下头不去看。沉默,数着秒数,到达楼层,拿钥匙,进屋,开灯,关门。

“砰”的一声关门声过后,白晨阳拉住王拓的手腕把他往房间里带,拖得他踉踉跄跄。

“最近在干什么?”

“上班。”

“玩消失了啊,发你消息都不回一个,嗯?”他一路将王拓带至卧室门口,王拓不想进去用力挣扎,他干脆擎住他两只手腕压着对方,“说话。”

“我忙。”

“忙得没工夫回个消息?”

“你以前不是也一直不回我么?”王拓委屈地抬起头,眼里水汪汪的。白晨阳忍不住放软语气,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你还喜不喜欢我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听到这话一下子浑身烧了起来,又羞又愤。

“都写在脸上了。”

王拓赶紧低头。

“说话。还喜不喜欢我了?”

孱弱的少年硬是摒着不出声。白晨阳一手捉住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一手拉着他头发强迫他抬头,张嘴咬住了他的唇。

“唔……”王拓被牢牢禁锢住根本没办法挣扎,只能承受着白先生有些野蛮的吻。他的吻很深,【白晨阳又在欺负王小姐,甘之如饴哈】。

吻过后,王拓的嘴殷红一片,跟他的眼睛同样亮晶晶的。

“讲话,不讲话再亲一遍。”

“讲、讲什么?”他心如擂鼓,浑身燥热。

“小长假最后一天做什么了?”

“在家休息,很早就睡觉了。”

“昨天呢?上班累不累。“

“累。要在国庆节前面把账目对齐。”

“晚上做什么了?”

王拓“轰”得一下脑子炸开了。昨天晚上……他、他……

“说话。”

“我睡觉了。”

白晨阳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么?”

“嗯。”

“抬头看我的眼睛。昨天晚上做的什么?”

王拓已经全乱了,他抬头,紧张得浑身颤抖,前言不搭后语。

“王拓,我是律师,你别骗我。”

“我……我跟人……”他在最爱的白先生面前眼泪呼啦啦全部掉了下来,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昨天去跟人开房了。”

白晨阳愣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自己的小男孩,怎么才没两天就去跟别人胡搞了?那天大雨天发消息说“白先生我在想你”的到底是谁?说好的最喜欢自己了呢?

“王拓。”白晨阳沉着脸,一粒一粒解开自己衣扣,将外套脱了,伸手松了松领带,一把扯下,“今天晚上。”用它快速绑住了王拓的手,拦腰将他抱进卧室,“我来跟你算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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