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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薛逆儿计入鬼宗 得一面温惜又失

薛逆捱到半夜,还守在门前,金开摆弄果子,掐的一手汁水,奇香四溢,他将手擦好,又到薛逆跟前道:“这样晚了,料那些鬼魂也不敢打扰,姐姐快去睡吧。”

薛逆道:“不困。”

金开哑口无言,她守了几时,自己就陪了几时,时而拿眼偷看薛逆,看她双眼疲倦,已合了大半,便轻轻道:“姐姐去睡吧,我替你守着。”

薛逆抬眼看他,“你?你成吗?”

“姐姐安心。”

薛逆也实在困倦,便到床上先睡了。

见此,金开仍不放心,在她身侧喊了两声,看她了无醒来之迹,便在屋内翻找起来,只在一个柜子里翻到符咒,将它们撕碎,又换了新的进去,只这些还不够,欲寻那只鬼手,为今还剩一个柜子没翻过,而那柜子上贴了几张符,金开方是触碰,猛地教符光击飞在地,摔了一地东西。

薛逆听闻动静,从床上起来,一双眼冷冷的瞧着金开,“你在那做什么?”

金开捂着磕碰的地,眼里充泪说:“我,我没干什么,只不过碰了那个柜子一下,就教打飞了出去。”

薛逆冷道:“谁准你碰这里的东西!不想留着就滚出去!”

金开将身一颤,垂头低声道:“我,我不敢了。”

薛逆起身将东西都查看一番,随后又坐在床上直至天明,第一时将金开赶出去,“今夜也罢,明儿你再来,就是让鬼吃的没骨头,跪地磕头,喊爹叫娘的我也不管!”

金开忙急点头。

白日里,薛逆孤身在附近贴符布咒,倒也见到金开,他躲在一角,远远的望着,不敢再近一步,眼看薛逆要走,他上前追去。

薛逆径直去了阙眀屋内,金开这才止步,二人对坐,一时都无话讲,阙眀先叹了一声道:“姐姐既有符咒,早早的离开才是要紧,还把东西送予他们做甚?”

薛逆道:“其实还有一件要紧事。”

阙眀问:“什么要紧事?”

薛逆:“我来这是寻一宗门。”

阙眀一惊,很快敛收神色,甚是惊奇道:“这地方怎么会有什么宗门?姐姐怕不是寻错了地方。”

薛逆摇头,“正是这处,原我给我符咒那仙人自我出生时就来过一回了,他说我生来招灾,且给我避邪之物适才活到如今,又说此物不能长久辟邪,需去拜闻道宗方为上上之策。”

阙眀又是吃了一惊,欲言又止,“这事我本不想提,可是姐姐,闻道宗早已不如从前,不则我们这也不会让鬼邪轻易侵入,姐姐不如拜去别宗,总比这儿的好。”

薛逆说:“不成,仙人还能骗我?这一程过来,我势要要见拜入!”

阙眀叹了一口气。

薛逆也不多说,回她的屋了,等到半夜,鬼怪再袭,才要过来,忽然大声嚎叫起来,不多时都消了声息,薛逆打开一隙偷偷的往外瞧,又见金开跑来,冲他招手,脸上惊喜道:“姐姐,那些鬼怪都被符咒打死了。”

薛逆走出门,原要仔细查看,金开猛地退后一步,四周鬼怪复又袭来,薛逆将身一退,将手里符纸一洒,直如利箭追着他们打,他们惊慌失措,都被符咒贴身,有如烈火烧身,滚滚热烫烧的他们忍受不能,纷纷滚在地上嘶吼,见打她不过,扭头看着金开,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换了她的符咒吗?”

金开满头大汗,再看薛逆,见她将手一转,赫然有把武器红艳艳的灼眼,金开一吓,转身逃去,薛逆则朝那众鬼怪杀去,只听他们接二连三的惨叫。

金开躲在一石头后,浑身发颤,忽而一只手抓到他肩膀上,金开惊着转过头,瞧是那鬼怪,未尝松口气就让他抓住脖子,鬼怪怨气冲天,恼怒道:“定然是你早和她串通一气!害我们惨遭她打杀!”

金开被他掐的脸色青紫,欲摇头解释,可鬼怪不许,嘴里怒骂,眼见快把人掐的咽气,那飞了一把武器直杀穿在他肚子上,鬼怪惨叫,旋即烟消云散。

薛逆又将武器收回,瞅了金开一眼,冷笑一声便走了。

是日清早,人已少了许多,一连金开也不见,众人齐齐把望过来,薛逆反而问道:“怪了,怎么今天怎么少好些人?”

他们敢怒不敢言,纷纷低着头。

薛逆说:“难不成你们都是鬼不成?”

有人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

薛逆将匕首朝那人掷去,穿了那人手臂,血没流,滋滋黑烟冒,众人见此,便也不装,纷纷露出凶面獠牙朝她扑抓而去,失手之鬼大怒道:“还我手来!还我手来!”

薛逆冷笑一声,将那只鬼手抛飞出去,那鬼左右摇晃,紧忙着去接,得手一刻,鬼手砰然炸裂,电光火簇,一连震飞附近鬼怪。

众鬼愤怒不已,只是使的什么幻术亦或其他,一概无用,不到两刻钟,仅剩四五个还站着,都匆匆飞逃而去,这处房屋也现作坟包。

这会儿阙眀出来道:“你前儿说的都是在骗他们,如今放他们出逃,与别个通风报信,你是逃脱不得的。”

薛逆道:“偏是他们挡我路,我留你,是看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哪位?”

阙眀叹道:“又有什么不同,凭你身手如何了得,遇到他们亦不能抵。”

薛逆问:“你说的是谁?”

“我只有一句好心劝告,闻道宗今儿作了鬼怪妖邪之都,这几日尤为兴盛,如要活命,快快走吧。”

薛逆冷笑道:“鬼怪之都,好大胆子,仙宗仙道,不管百姓之性命,反作养鬼之地,白日里都敢如此劫杀人,我岂能让他猖狂下去!”

阙眀叹了一息,兀自走了。

霎时天地俱阴暗,枯枝亦枯骨,冷石如冷尸,风沙狂乱,草如发丝,听见一干笑声,往天上一看,竟聚了一众形色各异的鬼怪,最教显眼的是那如山的恶鬼它生的体型肥硕,容貌丑陋,獠牙血口,十分骇人,那恶鬼砸落,薛逆匆忙跑躲开,那地方地裂深坑。

落定后把手来抓薛逆,薛逆一挥招,只教他身形晃荡,并未伤的如何,薛逆眉头一蹙,而今众鬼怪都来堵她,这面黑发束手,那面鬼爪如刀的抓来,薛逆将黑发隔断,又把那手砍掉,这会儿那仰看的恶鬼又拍下一掌,薛逆匆匆闪躲,倒没教拍到,只是离得近,被掀飞出去。

薛逆将身一跳,安稳落地,身旁又围好些厉鬼纷纷杀上,薛逆一惊,方一斩退他们,鬼怪复又涌来,薛逆抬头一看,那恶鬼含嘴角笑的低头看她,原是要打主意戏弄于她。

薛逆岂能忍气,杀了一众,趁喘息之际,又取来一驽朝他射杀去,那鬼不以为意,不料怒箭威力非常,竟破了他皮肉还在里面火火的烧腾起来,且愈烧愈烈,众鬼怪见此,纷纷去灭火,只一靠近,也悉数烧作灰烬,待到火灭,肚里那处昏黑一片,恶鬼恼怒不已,双眼血红,命众鬼追杀,自也起身去拿拳头砸她。

鬼怪多的厉害,薛逆已杀了大半,不知从哪又跑来好些,竟是杀不尽的,若用弓弩,又有鬼怪前仆后继的挡,薛逆心内烦躁,一时不慎让一小鬼扑到腿上咬了一口,随及时杀去,可腿脚发麻,天上一掌拍下。

正此危机之际,流云雾丝如绸,一瞬把她索了去,再看天雪纷纷,寒刀飞飞,便将底下的一众小鬼斩杀殆尽,故她逃此一劫,薛逆定睛一瞧,正是林浮生来了,且他身后隐隐几位仙子,手里撒着白纸,随后退还云雾之内。

落地罢,薛逆取来药服下,这才觉腿上好了许多,那恶鬼怒喝一声,不想头发教人凭空扯住,疼的他乱吼叫,待拔落后,头顶直把血冒。

恶鬼恼怒,回头看去,那里飞舞个明媚娴雅的仙子朝他招了招手,恶鬼怔住,但见仙子抛出一口粉玉琉璃盏,在盏内煮上沸水,随手一拂,恶大如山的鬼顿时被她收入盏内,恶鬼触着热水,烧没了脚,因抓住锅口,全身并用的朝外爬,仙子点住他的头,恶鬼害怕,忙来讨饶,却教她弹了头,掉入盏内,仙子合了盖子。

余下鬼怪剩的不多,见此情形,恐慌不已,四散而逃。

见那仙子飞落,薛逆心内一惊,想是和林浮生一齐来,只当她是长辈,正欲行礼,林浮生说:“她原不是这的,你只当她是别处来的姐姐罢。”

仙子也笑道:“正是他说的,我略来转一转。”

薛逆便唤道:“姐姐。”

仙长笑而点头,旋即又对林浮生道:“它们是不打紧,后面还有些其他个非同寻常,我们有心陪去,可只怕误了要紧事,暂就不能帮了,你们此去一路小心。”

林浮生点头。

说罢,仙子便退了。

林浮生问:“你腿脚如何?”

薛逆说:“我这有药,已经好多了,倒是仙长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浮生说:“方你见到的那位仙子说此处有异,命我赶来。”

薛逆道:“多谢仙长相救。”

正说着,远处轰然一声,二人速速赶去,但见鬼怪横布,阴阴密密,瘴气滔天,得两人一入,众鬼怪森森扑来,二人一路打到殿内,霎时众鬼不敢再入,殿内空空如也,冷气彪彪,不见一人,忽而背后合了门,如置黑夜,薛逆道:“这处不小,我与仙长分两路如何?”

林浮生道:“倒是一块走的好。”

薛逆道:“我知仙长顾虑,仙长且放心,我亦保命之法。”

如此,林浮生答应下来,二人分离。

薛逆一面走,一面留意四周,或是拿符作衣记号,弯弯绕绕不知到了何处,竟又回到这处,薛逆心一狠,直把墙打穿,身后一人拿刀刺来,薛逆取了兵器对上,因是环境灰暗,薛逆燃了几张符,只借微光见那好似是个老仙人,彼时他身体枯败,脸上无情,是俱枯尸,由残魂所控,与他斗过数十回合才杀倒。

过了前殿,入一长廊,未行几步,滴滴水打,薛逆嗅之不对,捻之一闻,非是水滴,而是油渍,薛逆环看四周,不见鬼影,需往前走,那前路下陷,置铁刺无数,脚下略滑,险些站立不住,忽而有人厉声问道:“哪里来的贼人!”

薛逆闻言望去,又是残魂,不等回答,他已杀来,薛逆又和他打了一场,后面一路遇上这些,尚能应对,可精神已然疲惫,薛逆稍感不对,立即在掌心划了一刀,可瞧掌心并无血流,心内大惊,便去寻找出路,自知杀鬼怪不能出去,正欲对着自己来一招狠的,不料却被人叫住,只听这声四面八方的来,悠悠说快快从这儿走,切勿伤到自己。

薛逆不能辨其声,却感亲切,因寻声而去,眼前恍然一亮,睁开眼,正和一样貌凶恶的女子对上眼,急忙抄兵朝她打去,却见她只手握住了兵,虽她生的瘦如枯槁,手上力气可不小,薛逆将力都涌入,一时炸开了光,她无事,却把自己给掀了去。

就此喘息,薛逆辨看四周,环境昏压,又少有外物,咱且不知,薛逆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笑道:“你来了我的地,竟不认识我是谁?那你来这儿是为的什么?”

薛逆道:“问我?这外面惶惶鬼怪,是何人所为!如乱杀生民以成鬼怪而驱之,你等欲谋天下之乱,我必先诛你!”

那女子大笑道:“我乃闻道宗之主姓常名荼,你话说的有趣,我见你也未必干净,何必在我跟前瞎充好人?”

薛逆不予多言,乃上前和她打去,常荼冷笑一声,“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恼了?”

薛逆何等气愤,将此处摧毁,又见外面一片黑暗,那常凃身如鬼魅,打了半会,她忽的遁到黑里。

薛逆凝神,忽敢她自背后而来,将武器一提,回头一杀,不想还真杀到她身上,那常荼不怒反笑,“你这小孩子,脾气怪大。”

说罢,她如尘消散,薛逆见景色变换,心道不妙,又入的什么界,同那鬼怪杀上好一阵子,得了出去法子,却见又到方才那幕,一连常荼话也如旧,薛逆心内一紧,再将她杀去,果真还去别个界地,复遇众鬼怪,经几回合后,薛逆神色疲惫,杀完鬼怪,再见常荼,常荼笑道:“怎么没劲了?”

薛逆调息理身,再不管她的话,自去各处看看,常荼见她不打,反而凑上来要来杀他,薛逆将身躲避,且把兵器收去,空手接了她的招,斗了数十回合,常荼见薛逆仍无用兵之意,更无杀自己之心,而那面林浮生打的紧,是撑不多时日的,因先说:“我倒无意与你为敌,只你肯降我,我就让你走。”

薛逆啐道:“谁降你?”

常荼道:“我可清楚,你这人口里干净,不见得比我好哪去,莫说我手底下鬼怪无数,难道你手里就没个活人驱作傀儡?你用他们又做什么?”

薛逆语塞,抬眼瞅她,常荼笑道:“我驱鬼,有我之缘由,你驱人也有你之缘由,你我何苦相逼?”

薛逆问:“那你是何缘由。”

“你要肯说你是何由,我也就说。”

薛逆:“原是为仇,今是为恩。”

常荼一怔,笑而摇头。

薛逆蹙眉,“我已说了,你为何不说?”

常荼道:“是为复宗,复我宗门上下之性命。”

薛逆更是锁眉,“你是要死人活?”

常荼一笑,“许是如此。”

薛逆想了想说:“此为大逆,你又因何由此执念。”

常荼只将她还于外面,睁眼一瞧,常荼容貌已变,非是枯败,而以丰容,一双眼狭而细腻的瞧着她,她才说:“前些年周躬现世,我无意卷入,因得师长相救,才得逃脱,只可恨我师长死在那处,后逢外宗所侵,宗门千口被戮,余下人也所剩无几,可想周躬千年仍在,我欲使此法救得宗门死去众人。”

薛逆听后,不知所答,且听她道:“原我是要杀你,可这般让你死的着实委屈,从此以后你若同我一路,何事不能成?”

薛逆摇头。

常荼脸上陡然一变,恼怒道:“我和你说这些,你当是听着趣玩?”

只见她身后一阵阴风凝作个尸鬼,身子僵白,将眼一睁,并无瞳孔,薛逆见他,似曾相识,常荼令其杀之薛逆。

话才定落,那人一闪,自和薛逆扑打在一块,虽教相杀,那鬼有意躲避,常荼见他并未动十分力道,怒道:“阙明,你有意放她?如今也只差她一个,便能救的他们了!”

薛逆一怔,两人恰时齐退,薛逆道:“你可是外面提醒我的那个?”

常荼听二人言谈略熟,更为恼怒,怨气涨满,“原是如此,你已有意叛我!”

她血泪直流,身形复枯,活成一恶鬼,乃冲薛逆杀来,薛逆本就精疲力尽,她又非同寻常,不过三五招就被她扑倒在地。

阙眀一惊,乃要过来,只瞧一阵昏杀丝的将他困束起来。

常荼已然要将手上尖刀刺到她心肉上去,薛逆被她呼吸不得,眼前晃荡,不觉流落下一滴泪来,霎时水涌而开,哪来的一穿水将她缠住,常荼一惊,还欲脱身,却见水已袭过,亦有霜寒,透的身骨俱冷,常荼不肯服,使劲挣脱,忽而水成冰锥,千扎万刺,这番方把她杀尽。

薛逆见一段流水有意,清塑于形,温惜下来,落在她一侧,轻轻笑着。

旋即天地□□雨碧通,鬼怪尽散。

薛逆愣了半晌,连忙坐起身来,才得相见,有话难说,温惜笑道:“这才见,也不说些话和我听听?”

薛逆方才回神,且欲来抱,扑过一层水,薛逆大惊失色,又见她站在跟前,薛逆起身,切切唤道:“娘?”

温惜说:“我要走了。”

薛逆急问:“可你才回来,要到哪去?”

温惜笑道:“于理来说,我是不该见你的,这般他日才得还世,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薛逆不由哭道:“不见就不见,我实在想你回来,可你这一出现,以后都不能留了。”

温惜轻声道:“他日我到,可你走了,那我还有什么趣儿?”

林浮生见天地一亮,又下了雨来,乃匆匆赶到,瞧见温惜现身,也不由缓行缓来,且上前唤了一声师父。

温惜叹息一声,“你们也是,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来,都莽莽撞撞的,我这一走,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说罢,雨收云开,再不见其身影,而这一宗门早已野草当道,藏骨匿尸,已然凄败。

薛逆悲伤难禁,因是藏不住泪,扯着袖子一直抹,抹罢,不欲在林浮生身前失态,收情忍情,反身行到阙明面前,不等开口,阙眀先是长叹一声,“常荼本是我师姐,因我和她作赌,使她陷入危境,才致后事如此,那日我宗门死伤无数,她欲使禁术禁法锁困死人之魂,可死魂众多,需以一鬼为界,我心有愧,便替了她。”

薛逆质问道:“她为何说只差我一个,便得救什么?”

阙眀低头幽叹,甚是悲恸,“原是我得了一个梦,有个云堆里仙儿问我所愿所求,我欲宗门死者还生,同予我说你不一般,可使血驱人,若能得心,生死之事亦不在话下,且命我慎为考虑,可我醒后见师姐常日悲痛,以泪洗面,就予师姐说了这事。”

薛逆怔住,无言良久。

“现我心中清明,早不当放任师姐如此行径,竟教她草菅人命,忘了仙门根本,如今成的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话音哽咽,“便教师长他们回来,如见我们,我也了无颜面可对他们。”

言已至此,阙眀叹道:“我也该散了。”

话音间,便随风游散,且聚来一物落到林浮生掌心,共有两块,一块是为浣溪沙,词写:惜水朝朝耐冷剖,无边寒溅梦幽波,牵心难舍并游泊,因使相逢情老陌,但催话忘肚争说,忽来又去一潭薄。

第二乃题遐方怨,词写:长恨断,死生割,日悲身肉腐,既谋尸复生,意痴神乱甚着魔,岁年强索却空个。

一时都无言语,薛逆忽然回头唤了一声,“林仙长。”

林浮生自安不了,未敢抬眼相对。

正是这时,远远的见天上飞来个人,来人是秋夜,既落了地,瞧他们半晌,又同薛逆道:“这几日就先同我回去罢。”

薛逆心内杂乱,兀自悲伤中,秋夜便命人先带她走了。

方见秋夜,林浮生煞有怒发,不等开口,秋夜先道:“久违,林仙长。”

林浮生嗤了一声,“我何以堪得。”

“正巧我也有事寻你。”

林浮生冷眼相对,“这回她在也罢,我不同你打杀,如有下回,你指定是要死在我手里。”

秋夜听后发笑,“何必说出这样难听话来,你那掌门还睡在我们这呢。”

原林浮生要使作云飞去,闻言霎时一惊,将身立住,回头看他,心内更是怨愤,“你把他如何!”

秋夜笑道:“不曾如何,只想请林仙长暂到我那处坐一坐。”

林浮生顿了半日,倍是气愤说:“你这两日,背地里那些作弄鬼的东西可别在外伸的太厉害。”

秋夜笑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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