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我了。”韩子矜到家“咚咚咚”灌了几口凉开水就扑倒在了沙发。
“毛病!”
魏诗雨本想怼他两句呢,一眼扫见了萧泽,诧异,“你怎么在这啊?今儿不是周末吗?”不是应该在眼前消失两天么!
跟什么人处久了难免会沾染对方的性格,萧泽规规矩矩地回答,不见了往常的不好意思,“我过来陪江哥,他在厨房洗菜呢。”
你看人韩子矜,惊讶的过程都没有。
“哦,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魏诗雨说,“这就跳过我直接找你江哥做了靠山了,子矜?你的主意吧?”
韩子矜半死不活的喊冤,“我没有,我无辜,我冤枉。”
萧泽护着他,解释,“我回家一趟,我姐闹离婚呢,跟我妈吵吵,插不上嘴,就又出来了。”
韩子矜心说,难怪你姐这几天也不找你了,起初以为是不想还两千块钱呢,如今看来是顾不上他了。
魏诗雨一句“真忙啊!”做了结束语,到厨房去了。
“你准备点儿退烧药吃吧!”韩子矜突然说。
萧泽写作业的动作停下,恶狠狠又莫名的瞪着他,“什么意思啊?”
韩子矜笑着解释,“邻居离婚您发烧,周寒…”他没直接说,“您又发烧…我都摸清规律了,但凡你上心的事都会是这么个结果。”
萧泽没细想过自己有这个毛病,一提醒吧发现他总结的也没错,没说话,心里是不咋高兴的。
“你的症状呢就是潜意识回避问题,”韩子矜见他不吭声继续说,“我要出事了你会不会也跟着发烧?哎,这么说你必须得烧啊,不烧跟你没完!”
萧泽愤愤地一把把他按住,用笔杆敲他脑袋,嘴上发狠,“我现在就烧迷糊了,揍你一顿发发汗…”
*魏诗雨看见江思凡围着围裙正在刷锅,不知怎么有点可怜他。
正儿八经被人伺候的主在这伺候人…
天道难容。
罪过。
“回了?赶紧帮忙。”江思凡指使他,“准备碗筷,马上开饭。”
魏诗雨洗洗手,挽着袖子问,“你让萧泽留这的?”
“嗯。他不是常客嘛!”江思凡自打回来就跟他们师徒三人过在了一处,当他们是家庭成员习惯了,没觉得什么。
魏诗雨翻找碗,拿出四个,又去数筷子,“你这房子写我名字了么?”
江思凡一怔,不明所以,“突然说这个,要点脸吧你,实话告诉你这房子是我妈买的,填的也是她的名字,我都没份呢哪来的你,整债务纠纷,哈,哪天休了你铺盖卷都没你的,赤条条干净的很。”
“你妈防我赶上防贼了。”魏诗雨阴阳怪气的叹气,“难怪我越来越没地位呢,子矜都能替我当半个家了,想让谁来谁就能来,不用通知我,省心啊!”
江思凡洗好锅,又忙着择菜,停下动作抬头看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貌似犯了错?“哦,拐着弯埋怨我呢?我学生啊?你不乐意撵出去啊,我又不拦着你!”
魏诗雨合理犯贱,“我这不是怕你烦么。”
江思凡菜叶子指着他,“少见风使舵的,不吃你这套,你不干活出去,少来烦我。”
能不烦么,下了班都赶着照顾人,完了落一身埋怨!什么世道!
魏诗雨不退反进,凑近他小声嘀咕,“先说好,我不能赤条条走,我留你身体里的宝贝你得还回来,今晚开始记账。”
江思凡皱眉,不可思议又难以启齿的表情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击了,“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魏诗雨无奈地笑笑,“哪有脸要啊,吃你的喝你的,住着你妈的房子,睡着她儿子,您那亲爱的发小要长笑不止了,造了什么孽啊,前有发小碍手碍脚,又碰上这俩瘟神,一点儿二人空间都没有…”
魏诗雨越想越气,于是找排泄口,冲着客厅方向喊,“你俩!当大爷等伺候呢?过来给你江哥一块做饭。”
江思凡生气,“你不帮忙净使唤别人…他们不累啊?”
魏诗雨理直气壮,“省着他们干嘛呀,累?没听见胡闹的声音吗?活力满满,干点儿活是减压!”
韩子矜推开萧泽摆摆手,“魏老师找平衡呢这是,赶紧去应付一下。”
“你就不会学着做点儿事?”
韩子矜:“老师不让,我把碗摔没了去要饭都费劲!”
有萧泽这位得力干将的加入饭菜很快端上了桌,韩子矜这位累得不行的人应该是打了个盹,这会儿看见吃的满血复活,找了个离锅最近的位子坐下了。
那位子一直是萧泽的。
魏诗雨没说话,挨着他坐下。
厨房里弥漫着火锅的香气,勾人食欲,“江哥,您是苍天派来的天使,您在哪哪里就有美味,香啊!”韩子矜喜滋滋地拍着谄媚,“我昨晚做梦又在吃外卖,被吓醒了。你看魏老师是不是吃胖了?哎,别说啊,六中的伙食不错呢,回头给咱学校提个建议,让他们去六中偷艺…”
魏诗雨锅里放菜叶,眼睛懒得看他,“咱们学校有自信,不接受建议。”
韩子矜看着锅里的水像一个个小喷泉沸腾了,他拿过一盘肉往里面扔。
“我去!烫胳膊了。”因为躲得太快连盘子都撒了手。
萧泽瞪他一眼,赶紧收拾残局,眼里尽是无奈,“你离那么远,让你溅水花呢?常识呢?技术也不错了,盘子没扔进去!”
韩子矜搓着胳膊,羞愧,“现在想起常识了…”
“你呀,就适合吃,”江思凡宠谁都是没底线的,他不会教人怎么做,也不会去讲道理,只会挑人,“让萧泽动手就好,你负责吃。哎,差点忘了,考得怎么样啊?”
萧泽也看他。
“和平时考试差不多,”韩子矜说到这突然想起余奇轩的老师在中午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花孔雀的老师是您同学啊?他问我‘你就是魏诗雨的学生啊?’那语气应该跟您很熟呢!”
魏诗雨淡淡地,“也许吧,记不清了,一点印象没有。”
韩子矜顾不上胳膊了,把魏诗雨放的菜叶加过来一片蘸着佐料吃,“估计是被你揍过所以您对他没印象,他对您念念不忘。杨一就是,花孔雀不认得他,他却记得花孔雀,给的理由就是被揍过,多奇妙。”
江思凡往自己这边夹绿叶菜,听的云里雾里的,“花孔雀是谁?”
萧泽解释,“给人取得诨名呗!六中的那个优异生。”
韩子矜进一步往复杂了解释,“就给魏老师写过情书的男同学中的一位,富二代,长得帅,成绩也好,整体形象完美的简直不是人~”
江思凡原本要夹到魏诗雨碗里的菜拐弯又放到了自己盘里,自惭形秽,“这么说我有点儿不尽人意了呢!”
魏诗雨看在眼里,明了,出声否定,“做人要自信,相信自己。”
江思凡意味深长似有醋意,“我是想说他比我年轻有优势。”
“年轻谁都会有,不是稀罕物。”魏诗雨轻飘带过。
韩子矜撩不起火来,继续添油,“他想过来做魏老师的学生呢,幸好这种人少,不然早把魏老师拿下了!”
萧泽暗地里踹他。
江思凡就这点儿好,偶尔活泼起来会配合客串剧情,他不做声,等着听解释,魏诗雨懒洋洋的叹息,“幸好也就一个你,不然啊我早凉了。你得替你江哥把我看好了,绝对不能让奇奇怪怪的物种靠近我。”
韩子矜叹气,看锅里汤又沸腾了,开始往萧泽的碗里夹肉,“又被坑了!江哥,你看见没?我可没少受委屈,最后,他喊冤!”
江思凡能不了解么,体验过多少年,魏诗雨是有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别人清水搅混水,他浑水都能搅清澈了!
“安静吃饭吧,咱仨加一块都说不过他。”
胡乱吃了一会儿,韩子矜擦了擦嘴说,换了个话题,“六中那帮人看我的眼神走的都是安检的流程,从头扫到脚然后再回到脸…最后脸上写满质疑,我看着不像学霸?”
他最后一句问的一点儿底气没有,估计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假冒伪劣。
三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埋头吃饭了,心照不宣,谁也不吭声。
“我,你们都什么意思啊?”韩子矜急。
魏诗雨:“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什么德行心里没点儿数?
萧泽:“你不上‘霸’字。”更多时候韩子矜像打酱油的。
江思凡事不关己,把问题直接抛出去,“我不了解这个,你们老师看我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流程,他应该有经验。”
魏诗雨也不避讳,直言不讳,“‘贪婪’和‘质疑’是一回事?语文老师能被你送走。”
韩子矜没好气,“难道都得像小心心和花孔雀似的才算学霸了?一个恨不能横着走,一个招摇过市,招蜂引蝶。要是这样,我在脑门上直接写俩字,‘学霸’,我也出个名。”
魏诗雨顺着他说,“好,我准了。”
萧泽笑,韩子矜这人思路清奇,没事找气生不说,不喜欢谁就给谁取个别名然后叫的亲热。
江思凡不想笑,也没忍住,“千万别冲动,睡一觉醒了再做决定。”
“同样是一个档次的人,就拿我不当人,”韩子矜继续嚷嚷,“一个是众星捧月,一个是愚弄对象!”
他越说越来气,越来气就把锅里的肉往萧泽碗里放,解恨似的。
“从您这探探虚实吧,您守口如瓶,人把我摸得倍儿清楚,知道我什么实力,考多少分,摸排我就好比法医解剖被害人,别说祖宗十八代了,基因会不会突变都给我整明明白白的。”
萧泽打趣,“挺好的,没被谁这么当‘人物’待过吧?”
魏诗雨静静地看着他,斟酌着话中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的说,“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冲你来的?我猜想着他们只是了解你的皮相,没了解你这个人,得,我也不抱希望了。”
都说输赢兵家常事,这常事落在韩子矜身上萧泽都有挫败感,“如果是这样,你完了。”语气中都是失落。
韩子矜借机埋怨,“要不说呢,丢人现眼的事您就找着我了。但是,他应该不是冲我,是冲您。”
人要说没有好胜心是自欺欺人,魏诗雨料想过最坏的结果,真落在头上时也跟萧泽一个心情。
“什么实力,你试探出来了?”魏诗雨问。
韩子矜倒没他们旁观者那么落寞,该吃吃,该说说,“嗯,至少七百,花孔雀太不是东西了,输给他让我当着同学的面承认自己是猪,小心心当初也是这么被算计的,您瞧瞧,我什么命?”
江思凡不以为然,“不上他当,输了能把你怎么样?为这种人啊,也不值得,你学你的,他学他的,谁也碍不着谁。”
韩子矜愣愣地,“我已经答应了。”
萧泽瞪他,“逞什么能啊?找虐啊!你考过七百?我不记得,不知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时冲动…”
韩子矜轻描淡写的把自己找人要钱的事说成是被迫,也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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