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点好的吧。】
世界意识也跟着说，语气颇为同情。
“你的意思是我不好咯？”陆方昼不满了，我说自己可以，别人说我不行。
人家洛远是乖巧又听话，你一个把我拉来异世界的世界意识有什么立场说我。
【我没有！】
世界意识发现风向不对，坚决否认。
“你最好是。”陆方昼说。
【怎么还带威胁我的……】
世界意识不甘不愿地小声抱怨。
“我们现在去哪？”摆脱了烦人的同学，洛远很是期待地等着陆方昼的回答。
“你没有知觉的吗？”陆方昼看着他，冷不防地问一句。
“啊？”洛远一脸状况外，迟疑地回答，“……当然有。”
“你没有。”陆方昼指指他的手臂。
洛远手肘上的伤经过那一番折腾，洁白的纱布上沁出浅浅的红色。
平日里挂着副笑脸，开朗阳光，没想到遇到痛是个闷声不吭的。
陆方昼带着洛远出了学校，准备到附近的药房给他重新包扎一遍。
带着有伤人士走在路上还是很扎眼的，陆方昼受不了不断扫过来的目光，脱了外套披到洛远肩上，扯着挡住了手。
药房店员习惯了碰到各种伤口来药房的，让洛远到一旁坐着，端来药品和新绷带开始处理。
不知道是世界的原因还是这家药房处在长明学校附近，药房里的人比陆方昼想的要多得多。
药房墙上挂着跌打损伤专家的旌旗，下边椅子上坐着个伤了脚的，一只脚搁在另一位店员的腿上，手慢慢摸着脚腕，一用力，清脆的嘎嘣一声响。
陆方昼听着有点发怵。
“医师医师医师！救我同学！”听到门外远远有人在喊，没两秒，一男生抱着个人就冲了进来。
“流血了！在流血！”嗓门响彻整个药房。
“陆老师。”陆方昼回头，是洛远喊他。
给洛远包扎的药房店员匆匆留下一句，“你帮他缠一下。”急忙去接那男生怀里的人。
“流点血喊那么夸张，他不是失血脸白，是被你吓的。”
陆方昼坐到先前店员的位置，看着纱布无从下手，“要怎么做？”
“我自己来。”洛远去拿手肘旁的绷带。
“别动。”陆方昼拿过绷带，“是往这边缠吗？”
“嗯，按着绕四五圈，最后剪断。”洛远老老实实地收回手，口头指挥。
陆方昼抓着洛远的手臂，小心贴着伤口滚动绷带，害怕紧了会疼，又怕松了会掉，难得有点慌乱。
一圈、两圈，绷带一层一层盖上去，陆方昼收回压着的指尖，轻轻扯平绷带叠起来的地方。
“……我猜你现在不讨厌我了。”
陆方昼抬头看洛远，发现他们之间距离很近，洛远睫毛微微颤抖一下也看得一清二楚。
……被看着了。
洛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明明是他说的，现在却不敢直视眼前人，眼睛看着手旁边的绷带，又看向陆方昼按在他手臂皮肉上的手掌。
陆方昼静静看着洛远，几秒后，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低头继续将绷带缠好。
“咔擦。”
锋利的剪刀剪断绷带。
陆方昼在盘子里没找到胶带，求救地望向药房店员。
一名闲着的店员接收到他的信号，做手势示范，“撕成两条。 ”
陆方昼将绷带从中撕开。
“打一个结，然后两边绕手臂一周再打一个结。”
陆方昼快速领悟，完成收尾。
“痛吗？”陆方昼问。
洛远摇摇头，“老师包扎得很好，一点也不痛。”
你说的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吧……陆方昼抢先付了钱，两人商量两句就近进了一家面馆。
“下午陆老师你还在学校吗？”洛远和陆方昼相对而坐，他询问道。
“嗯，我应该会去训练室。”陆方昼说。
“没想到做老师了依旧要训练。”
“因为体术太烂了。”陆方昼毫不避讳说出实话。
“我的体术还不错。”
挑衅？陆方昼筷子一顿，抬头一撇，发现他是跃跃欲试的自荐。
说话技术有待提高。
“你的意思是一只手也能打倒我？”陆方昼说。
洛远抱着自己的伤手失落低头，“不是。”
“以后也有机会，你先把伤养好。”陆方昼放下筷子，拧开矿泉水。
“好！”
真是小孩子，心情一秒一变。
陆方昼喝了口水，想起来什么，“你不能回家住吗？”
“学校说没有特殊情况，统一住校。”
“你手受伤了算特殊情况吧，宿舍总归没有家里方便，回家伤口也恢复得快些。”陆方昼说道，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主角，要想个方法摆脱困境。
意外撞见的几次洛远都受了欺负，现在手受伤，要是打不过更加会受委屈了。
带人看了医生又吃了饭，陆方昼自我感觉将主角养得不错，两人回到学校，分开前他让洛远注意下伤口，别再崩开了。
陆方昼回到办公室，徐老师上午估计讲完课后直接回实验室那边了，办公室里他离开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将凌乱的办公桌收拾干净，陆方昼摊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陆方昼想起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睁眼看见这间办公室。
当时还以为是死后灵魂休息所，没想到是来到一个新世界。
“说起来，最开始洛远是直接喊我名字的，现在一口一个老师。”
陆方昼对来这里听到的第一句话记忆犹新。
【主角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你听我的话帮了他，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陆方昼回想自己和洛远的相处……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趁此机会好好补补早上缺的觉。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教学楼都十分安静，绿化带更是静悄悄地能听到风的声音。
学校唯一热闹的地方，除了食堂后厨就是住宿区了。
……
“特殊情况……”洛远向宿舍方向走着，抬起手肘观察伤口，“这种程度，肯定不会让我走的。”
洛远不知道自己的肯定从哪里来，有时候他好像不需要细想，看到想到一件事情，就自然而然地会知道一些相关的判断。
与生俱来的天赋？
通往住宿区的大道上配有监控摄像头，洛远往十三栋走去，路过树木、灌木丛，进入楼栋间隙的小道，消失在监控范围内。
进入十三栋的人，面貌和洛远十分相似，相比起来，少年略显稚嫩，而他显然成熟稳重不少。
青山将略长的头发扎起，戴上口罩，遮住引人联想的样貌。
“露露当老师的时候挺温柔的嘛……”青山上楼梯的时候小声嘀咕，“我莽莽撞撞的居然还帮忙，唉……我样子真傻。”
……
陆方昼定的午睡闹钟响了没多久，有电话打进来了。
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中间被一些声音吵得半梦半醒几次，心里隐隐约约憋着一股气。
“来住宿区，起火了！”
陆方昼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就被话里的信息吓了一跳。
“什么？我马上过来。”陆方昼彻底醒了，掀开毯子踩上鞋往外跑。
出了教学楼发现根本不用找路，往上边一看，北边那正冒着黑烟。
陆方昼赶到现场，看到楼下聚集了一大片人，有的学生光着脚或者赤着上半身就跑出来了，围着起火的楼栋议论纷纷。
“吓死人了，我鞋都跑掉了。”
“我睡着被喊醒，一睁眼天花板上飘了一层黑烟！”
“我差点被烧到，命大不死。”
“……”
“陆方昼。”
余明志和一群老师助教站在一起，正在等消防员消息，看到他从教学区跑过来冲他招招手。
趁此机会，余明志带着陆方昼跟几位老师打招呼，认个脸。
“什么情况？”站到一旁，陆方昼问道。
“宿舍失火，火势不小，烧了几间宿舍。”余明志仰头看不断冒出黑烟的那几个窗口。
陆方昼跟着他看过去，“有人员伤亡吗？”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没有确认的人员伤亡。但有的宿舍人出去了，人数不齐，等人回来确认。”余明志说，他刚来的时候看阵仗这么大，被吓一跳。跟早赶来的老师确认情况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出了事故，坏了名誉，大家一起受罚。
“烧起来的两层里，504、506、602三个宿舍是一班的。”余明志说着，和陆方昼凑近点说，“我接到消息一下就冲了过来，手头上的事情都没交代下去……”
“504、506、602对吧？我留在这等学生，学长你先去忙吧。等事情有了安排，我发消息告诉你。”陆方昼有眼色，确认一遍宿舍号后干脆地接下活。
“谢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余明志半点不推辞，见小学弟机灵上道，开心地拍拍他的背离开了。
余明志丢下陆方昼走了，留他独自面对一堆刚认识的老师。陆方昼硬着头皮社交，没办法，说不定会变成未来同事，当提前熟悉职场环境。
等消防员那一身亮眼的红橙色衣服映入眼帘，陆方昼狠狠松了一口气。
消防队队长带来的是好消息，火场里没有人员伤亡，仅有一些财务损失和建筑受损。
“为什么烧起来，找到原因了吗？”有老师问道。
“初步判定是电路异常引起，过道杂物摆放太多，引起相邻宿舍一并失火，等具体的调查结果出来会公布在校园网站。”
陆方昼站在后边听了听情况，转身去找宿管拿了三个宿舍的学生名单信息，边走边翻看着。
“洛远？”
陆方昼惊讶地发现洛远正在名单上。
主角肯定不会出事，有事的话，世界不可能正常运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陆方昼穿过人群，在学生聚集的那块空地提高声量喊道：“一班的学生，来我这集合。”
没多久，人群里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来。
“报名字给我。”
“王武？你不是十三栋宿舍的，现在是上课时间，你逃课来这看热闹？”
陆方昼面无表情地问着第一个跑上来自爆的学生。
叫王武的男生被抓包，紧张得脸泛红，结结巴巴喊老师。
“不是十三栋宿舍的一班学生都回去上课，被我看到了名字上报。”陆方昼对后面偷偷摸摸想走的学生说。
“知道了，陆老师。”
“谢谢老师。”
不情不愿的，后边排队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你也走吧。”陆方昼挥挥手，放过站在原地不敢动的王武。
“谢谢陆老师。”头也不回，王武飞快溜了。
核对了剩下的人的名字，发现还差四个人，其中就有洛远，问室友结结巴巴说是不清楚。
分来的时候洛远说过他要回宿舍，现在不见人影……
陆方昼放心不下，让学生们联系一下不在的同学，自己跑去问正在收拾工具的消防员，“你好，请问504宿舍的情况怎么样？你们在救援的时候有看到学生吗？”
“504……这个宿舍是火灾源头，烧得挺严重的，但是我们救援的时候学生都已经疏散了，确认没有人留下。”消防员把东西挂上去，回想一下后仔细回答。
“好，谢谢。”
确认了没有人员伤亡，陆方昼回去和一班学生一起等待，按照名单上登记的联系方式一一打电话过去通知。
陆陆续续，不在宿舍的学生赶了过来，洛远的电话打了多次始终显示关机状态。
又等了一阵子，陆方昼总算看到了熟悉的人。
“陆老师。”洛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为什么不在宿舍？分开的时候不是说回宿舍吗？”陆方昼皱着眉头问道，语气前所未有的重，“起火了，你不跟同学一起撤离等待，乱跑去哪里？”
“我去湖边走走……”洛远说道，他没想到宿舍会失火，陆方昼严厉的语气令他紧抿嘴唇。
洛远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的神情让陆方昼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怒火。
“手机关机去走走？成年人了不知道不要随便失联的道理吗？让老师同学为你担心，做事前不能好好思考一下吗？”
陆方昼说完，最后一名学生也赶到了，他不再看洛远去嘱咐学生了。
洛远站在原地，身形僵硬。
不在的四个人都受到警告，陆方昼让学生们都在原地等待，他去询问其他班级老师后续怎么处理。
“学校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腾出两层宿舍，东西也烧没了，最好是联系家长把人都接回去。”其他老师告诉他。
“送不回家的，去酒店应付住几晚，到时候学校报销。”
真就领导随便动动嘴，底下人跑断腿。
为安全考虑不能随便让学生出校门，还得让老师盯着一个个接回去免责。
一班班主任徐意忙着，派了余明志来处理，余明志也忙，又把事情推给了他。
看着其他老师有助教帮忙，自己是助教的陆方昼认命地开始一个个联系家长。
说明情况后，家长大多都表示体谅，会抽出时间晚上接孩子回去，没时间的会让家里司机过来，发过来司机照片确认。
人渐渐散开，站在原地等待的学生逐渐只剩下洛远一个。
“我可以自己回去。”洛远孤零零站着。
“不符合规定。”陆方昼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先去上课，下午我会争取和你家长取得联系。”
洛远走后，陆方昼再次打电话也没人接。
这是家族一脉相承的习俗吗？给了电话却完全联络不上。
【主角母亲做生意常年飞来飞去的，现在是在飞机上没接到信息吧。】
世界意识解释道。
【你让他自己回去不就好了，又不是不认识路。】
“你这么会养小孩，怎么把人养死了？”陆方昼嘲讽道。
一边觉得主角苦，一边下狠手磋磨人，这是世界意识育儿经的最好简述。
世界意识闭嘴，陆方昼将学校处理方法发给了余明志。
过了一会儿，余明志回了消息。
［联系不上家长也省事，酒店方便，知道是我们学校会照顾一点］
下午再试试打电话，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只能把人安排到酒店去。
学生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陆方昼没时间去训练室了，回办公室将沙发上收拾了做事。
他之前的报告打回来了，趁现在修改修改争取明天交过去。
事情做一半，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陆老师是吧……”
挂断电话，陆方昼没坐多久又要起身。
余明志居然在宿管那边留了他的电话，一班有学生偷偷跑回失火的宿舍，被抓住了喊他过去。
“现在的小孩真的是一点都不听劝，消防员说了不要进去，我都没看住……”
送走念念叨叨的宿管，陆方昼转头看垂着头站在楼梯间的学生，头疼地揉揉眉间。
“刚熄灭的火场很危险，警告多次了为什么还要进来？”
“我、我……我想找……”学生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小且含糊。
听到这说话方式陆方昼想起来了，是洛远的室友，之前问他洛远去哪里了也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不要急，慢慢说。”陆方昼知道一些人结巴是太紧张导致的，放缓声音安慰他。
沉默一会儿，学生说，“……我想拿、我的钱包。”
陆方昼温和的态度安慰了他，现在没有别人，只有耐心等他回答的老师，齐德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老、老师，我的钱包放、放在、柜子最最里面。”齐德抬起头偷偷看陆方昼脸色，发现他没有不快的表情，小心翼翼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里面的东西，很、很很重要，不不——不能丢。”
“有命重要吗？”陆方昼问道。
齐德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轻轻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上课，火场危险排除后，会给通知进去清点东西的。”陆方昼耐心和他解释。
“会、会被偷……”齐德执拗地说。
“住宿区有监控，偷东西会被抓住。”陆方昼说。
齐德不说话了，陆方昼劝说什么他都沉默着。
刚成年的小孩子最麻烦的就是这点，虽然是成年人了，但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看利弊、不听劝、不信理。
齐德站在楼梯间不肯走，陆方昼叹了口气，问：“你的东西在哪里？”
与其等人再溜进去被抓，自己再一次被喊来，不如帮他解决问题。
“老、老、老老师——”齐德惊讶地瞪大眼睛。
“不老，快说。”陆方昼面色平淡。
“在、在3号床位，柜子里面有有有黑色钱包、包。”齐德着急说着，生怕自己说慢了错过机会。
“你别乱跑，在这里等我。”陆方昼记下位置准备上楼。
“好、好好、好好的。”齐德一边答应一边点头。
陆方昼拐弯前看见站在下面的齐德眼巴巴望着他，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别乱跑，原地等我。”
齐德头点得快掉了。
真是被乱跑的学生搞出心理阴影，陆方昼开始明白上学时老师为什么总是看上去心力憔悴的模样了。
陆方昼跟巡查人员交涉，亮明身份在陪同下进入烧焦一片的504宿舍。
“三号……三号床位……”陆方昼戴着口罩，嘴里念着仔细看烧黑的床位编号。
“小陆老师，是这边。”巡查人员用手电筒照向右边角落的床铺。
木柜表面一片焦黑，也不用钥匙了，陆方昼稍一用力，整个门板都掉下来了。
里面放外层的衣服烧得黏在了一起，陆方昼边扔边找，找到了黑色钱包。
钱包塞得鼓鼓囊囊的，表面的热度明显高于室温，幸好藏得够深，没有烧到。
跟巡查人员道谢，陆方昼下楼见到齐德好好站在那，揣着手原地转圈不敢乱走。
“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陆方昼把钱包给他。
“不不用，是这这这个样子。”齐德紧紧抓着钱包，开心地说。
“样子没变不能保证东西不变，打开点一遍东西，东西少了现在还能回去翻。”陆方昼找个借口说服齐德点一遍东西。
齐德听话地翻开钱包，当面将厚厚的钱、卡、证件、首饰都数了一遍。
“齐、齐了。”齐德数完看着陆方昼。
“东西拿了，后面没有允许不要再偷偷跑宿舍里去了。”陆方昼说完，带着他下楼回去。
宿舍门口，陆方昼嘱咐两句准备走人。
“老、老——师。”齐德叫住他，努力止住不受控制的结巴。
“怎么了？”陆方昼问道。
面前的学生又沉默着，一双摆在身前的手捏着钱包，越捏越紧。
“你……”陆方昼等了一会儿想开口。
“不、是是洛、洛洛远。”齐德眼睛盯着鞋尖说。
“洛远？什么？”陆方昼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中、中午，洛远回回来了。”齐德绞着手指，“他们不不不开门……”
陆方昼听懂了，“洛远回宿舍，室友不给他开门？”
齐德狠狠点头，手指僵硬地做了个扭的动作，“锁住了。”
陆方昼沉默，随后说：“谢谢你告诉我。”
“没、没事。”齐德连忙摆手。
“你先去上课吧，六点的时候你妈妈会在校门那等你，别乱跑。”陆方昼说道。
“好，谢、谢老师。”齐德说。
陆方昼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那盆生机勃勃的绿萝有点出神，之前他说话……
风吹动窗帘，珠子拍打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思。
电脑屏幕长亮着，上面的报告等着他继续修改。
陆方昼抹把脸，决定先集中精力把报告做完，晚上再继续试试联系一下家长。
还有二更，估计要更晚些了，大家可以攒到明天再看。
——边写边掉头发的作者留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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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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