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便觉她的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了。
她的身体像是软绵绵的棉花一样,她的心像是飘浮了起来一样,她禁不住就向他的身体依偎了过去。
宋玲的双眼是朦胧的,只是依稀看到她脚下有一团像是圆月一样的光圈,就指着它,问:“那是什么?会是月亮吗?”
夜江雪禁不住就嗤笑了一声:“你说它是,它便就是。”
又道,“既然月亮已有了,那就轮我带你飞翔了!”就微微站直腰,驱使着自己的碧水剑,带宋玲往更高的天空飞去了。
他们在云层间穿梭,在天上地下一瞬间切换,在参天大树的顶尖站着,从雪中的湖面掠过。
碧水剑的灵活让宋玲不觉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像是她也会御剑飞行了,像是她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舞,也可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夜江雪一直带着宋玲在天上飞着,飞到东来飞到西,飞到南来飞到北,有好几次他们都经过了远在长安的宋府,但是宋玲不知道,夜江雪却知道。
宋玲只是纳闷,为何那漆黑一片的地方只有那里亮如白昼。
她问夜江雪那里是何处,夜江雪说他不知,她便也不再执着,就一心都沉浸在了飘浮中的自由和美好中来。
到了东边的第一缕晨光从地平线露出脑袋时,白羽霄才停歇了下来,带着她落在了一棵高耸入云的柏树上。
他道:“落日余晖自然是好,但想来,还是晨曦微露来的妙。今日,我们就借此机会先欣赏一下晨曦,他日,我再带你看一次日落,如何?”
经过一夜的相处,宋玲自觉与夜江雪的感情已升温,也已肯定了夜江雪对她的执迷,就莞尔一笑:“全凭你做主。”
夜江雪便将宋玲揽到了怀中,用下巴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婆娑着她的头顶,轻吟:“只望你不要后悔。”
呢喃之音,宋玲并未听清楚,就抬起了眼帘望向了他,想要听他再说一遍,但是他却用眼神回应她,该看旭日东升了。
初露的日光是橘红色的,像日落一样,但又不是日落。它的光一点点地耀眼,一点点的有了温度,一点点地露出了光圈似的朦胧的光晕。
昨日的雪还积压着,洁白到发光,发亮,而在晨光的照耀下,它就更是明亮,耀眼,像是折光的镜子一样,将阳光又反射到天上,又从天上照射到地面,然后,它就成为了真正的太阳,就开始普照大地,普照大地上的万物。
宋玲惊叹于如此让她不可描述的美景,感叹于大自然的珍奇,感激夜江雪给了她一次震撼心灵的机会。
她后来是为何依偎在夜江雪的怀中已不知,只知当阳光开始刺眼,让他们无法直视时,她已然仰卧在了夜江雪的怀中,而夜江雪就揽着她的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这一次,四目相对,像是都望进了彼此的心灵深处,像是他们彼此已坦诚,彼此已再无任何秘密。
是夜江雪先开的口,他回眸望了眼刺眼的阳光,道:“该回去了。”
宋玲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踏着碧水剑,飞向了茅草屋,落在了它的前面。
几乎是同时的,他们才稳稳地落在地面,昆木就打开门跑了出来。从他的行动来看,他身上的伤已然是痊愈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宋玲,就忙不迭跑了上去:“小姐,您昨夜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昆木可是担心了一个晚上,真是连一眼都未曾闭过。”
宋玲很是娇羞,不由垂下了眼帘,柔声道:“对不起啊昆木,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这点。”
昆木又将视线望向了夜江雪,见他跟之前一般无二,看似热情又处处透露着冰冷,不觉就更是疑惑了,疑惑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才过了一个晚上性情就大变了吗?
昆木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夜江雪道:“想来你身上的伤已好,趁着天气放晴,我们赶紧赶路吧,争取今日赶到城里。”
宋玲没有异议,昆木也没有反对,他们三人就开始往蜀城赶了过去。
苏桑榆被白清泽强硬带回大泽山后,就置气闭门不出,直到三日后的今天,屋外的雪停了,才舍得打开门,走了出来。
山上的气温本就比山下低,而大泽山又像是处在云端,所以那气温可想而知是有多低。
苏桑榆还穿着白羽霄的衣服,但已不是之前的那身青色,而是一身墨蓝色。他本是想找一身白羽霄过冬穿得棉衣,但是可惜,他几乎是将白羽霄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件过冬的棉衣,就更不用说找其他的过冬的物件了。
苏桑榆很是纳闷,想不通白羽霄这家伙不置办棉衣,棉靴,不知道冬天是怎么过的?
他可不认为他的过冬方式是躲在室内,烤着炭火,打着坐。
可他分明又没有找到他那跟冬季相关的一点东西,让他不得不怀疑在白羽霄的世界里应该是没有冬天的,或许说连夏天都没有,因为他的衣服全都是跟他身上穿的这件一般厚,一样的款式。
苏桑榆在卧室待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天气有多冷,等他走出门之后,才意识到什么叫冻死人。
太阳明晃晃的,积雪却不曾消融一星半点。他的双手已拢在袖中,但却还是像置于袖外一般冰冷,像是指尖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
苏桑榆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猫着腰就想往室内跑去,但却才跑了一步,就听身后有急切地声音唤住了他:“桑榆兄,留步!”
是小严的声音,苏桑榆以为是白羽霄回来了,毕竟,小严是白羽霄一直悉心调教的弟子,就匆忙回过了头,望了过去。
小严穿着一身跟他身上一样单薄的外衫,已小跑到了他眼前,向他一拜,道:“清泽仙师有事请您过去详谈。”
“白清泽?”苏桑榆脱口就嫌弃道。
瞅到小严不悦的样子后,就改口道:“不知清泽仙师请我过去谈什么事?我这样的人好像跟他没话好说。”
“您过去了就知道了。”小严说着,又是一拜,准备离开。
苏桑榆犹豫着问:“白羽霄他。。。。。。还没有回来吧?”
“羽霄兄确乎还未归来。”小严说罢,又是一拜,才向院子外走去。
苏桑榆停顿在院子里,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要说前去跟白清泽交谈,他宁愿一直待在屋里睡大觉,但是睡大觉于他来说又无益,他不能在此处荒废他珍贵的生命,更何况,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仙师铁定是已经商量出了对付他们魔界的法子,他此时就在这里,那既然如此,何不前去打探一下消息,也好知道他们这群修士到底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苏桑榆这般一想,就关上门,去找白清泽了。
关于白清泽的院子在何处,苏桑榆不知道,但是这个问题也难不住他,因为他只是开口询问了一个小修士,小修士就热情带他来到了白清泽的院子,大泽山东边,最后边的一座院子。
院子的布局,建筑,栽种的绿植,跟白羽霄的院子有七分相似,而那三分不相似的则是白清泽的院子比较大,房间比较多。
此外,在院子的西北角还留有一大片空地,里面栽种了满满的月季花,花开有三种颜色,大红,桃红,金黄。
还有很多花朵还未开放,不知道它们的颜色是不是其他的颜色。
苏桑榆本来是径直往白清泽的中屋走去的,但是走了两步,就又折了回去,往白羽霄的花圃走去了。
他想看一看,白清泽的花圃里是不是还栽种着其他种类的花,有没有他喜欢的。
苏桑榆悠闲走过去时,站在屋内目视他的王抑尘不高兴道:“真是毫无半点时间观念,不知道清泽仙师您在等他吗?竟然又折回去欣赏花卉了。真是让人要命的烦!”
白清泽正襟危坐,正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竹简,听王抑尘这般一说,就停下来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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