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抑尘一边站在窗户下望着嗅着花香的苏桑榆,一边抱怨:“清泽仙师,您为何不让他离开大泽山?他是魔,留在大泽山迟早是个祸害!他骗的羽霄兄好苦,若是在羽霄兄回来之前不让他走,羽霄兄知道实情了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白清泽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又看向了右手中的竹简,幽幽道:“或许是他当日只是随口一说,我并未探出他的魔脉来。”
“那当日在邕州,魔气偷袭我们时,为何就他一人完好无损?”王抑尘不解,回眸望向了白清泽。
白清泽道:“世事无常,好人会变坏人,坏人会变好人。他身为众生一员,倘若并无残害众生的意念,为何要赶尽杀绝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目光就失神地定格在了竹简的一行字上。
王抑尘却并不赞同他的这番说辞,而是又扭过头望向窗外已缓缓走来的苏桑榆,道:“坏人永远都会是坏人,就好像魔,一日是魔,终生都是魔。是魔,就不可能会被感化,是魔,就注定是嗜血,残忍的。”
苏桑榆走上了台阶,轻咳了一声,就伸开双手推开了两扇门,跨步走了进去。他一眼就望见了木然的白清泽,打趣道:“清泽仙师你六根不净啊!看竹简呢怎的还神游天外了?”走了过去。
白清泽不禁就醒悟过来,望了过去。
他的眼神还是淡漠到像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看的苏桑榆不禁就生了闷气,语调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叫我来到底干什么?!”
“你这什么口气?怎可如此不尊重清泽仙师?”王抑尘愤怒的声音从苏桑榆脑后传了过来。
苏桑榆先是一惊,随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带上了嘲讽的意味,回眸道:“是你啊王三公子!怎么还赖在这里?”
“什么叫‘赖’?我这是在等人!”
苏桑榆突然来了个恍然的表情:“哦~明白了,还在等白羽霄呢?可惜了,白羽霄他不知道啊!”
“哼!要你管!!”王抑尘又来了个他经典的白眼表情。
苏桑榆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又望向看向他这边的白清泽:“白清泽,有话就赶紧说!!”
“你!!!”王抑尘气得想揪住苏桑榆的衣襟教训他。
白清泽却在这时出声道:“罢了,不碍事。”
“清泽仙师!您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他就是个顽劣不堪,不懂礼数的。。。。。。”
白清泽怕王抑尘说出他不愿听的那个字眼,就急忙出声打断了他:“他既如此唤我,必有如此唤我的理由,由他来吧。”
“仙师!!!”王抑尘气得直跺脚。
苏桑榆呢?那心情可是大好,像是连之前闷在心里的对白清泽的不爽都统统消失了。
“乖!你可要好好听你清泽仙师的话,要不然你可就是不知礼数,丢你们王家脸面的罪魁祸首啊!你家老爷子王鸣山会不会因此而气得吐血?也对,他那么沽名钓誉,不气死才怪呢!哈哈哈。。。。。。”
王抑尘气得咬牙切齿,但念及白清泽在跟前,就作罢了,只是在心里隐隐告诉自己:你给我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白清泽,说吧,看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吃白饭。”苏桑榆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瞅着白清泽。
白清泽徐徐放下了左手上的竹简,一边往桌子上摆放茶杯,一边道:“要说的话比较多,还是坐下吧。”又望向已气呼呼背向他们的王抑尘,“抑尘,也过来坐吧!”
“我不!我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王抑尘说着,睨了眼调笑着望向他的苏桑榆,负气走向窗户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苏桑榆才不理会他的气闷,一掀衣摆,坐到了白清泽的右手边,那应该是王抑尘刚才坐的位置,有半杯茶的青白色茶杯还放在那里。
“先喝杯茶。”白清泽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苏桑榆不喜饮茶,往日都是做做样子轻舔一口,但现在,望着青白色茶杯里的淡褐色茶水,不知怎的,就有了股想品尝它一的强烈念头,就一仰头,一口喝了个尽。
“如何?”白清泽期盼地看着他,问。
“什么如何?苦涩涩的,有什么好喝的!”
王抑尘急忙插嘴道:“清泽仙师,您的茶水那般上乘,给他喝都浪费了!浪费了不说,不识货那才是真的可惜!”
“可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势利眼!”苏桑榆嫌弃地冷哼了一声。
王抑尘这般就急了,霍然站起来,用紫金剑指着苏桑榆的方向,大声质问:“你说谁势利眼?!”
“耳聋了吗?要我帮你掏掏耳朵瞧瞧吗?”苏桑榆说着,眯着眼睛,挑衅地瞅了王抑尘一眼。
王抑尘那愤恨的表情就更是看得人心惊肉跳。
如此剑拔弩张,好似一场打斗已是在所难免。
白清泽这时道:“罢了,一杯茶水而已,你两人不必当真。”
“我本来就没有当真过,是你的好弟子王抑尘不依不饶!”苏桑榆说着,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王抑尘这般就隐忍不下去,握着他的紫金剑向苏桑榆飞冲了过去,那咬牙切齿的凶狠样,想来是真的想一剑刺穿苏桑榆的身体。
苏桑榆自然是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浓烈杀气,但是可惜了,他现在的身体已失去了灵敏,空剩了一身机警。
苏桑榆稳坐不动,当然,他也没有指望白清泽救他,因为在他的心里,白清泽是不会救他的。
就算救他了,那又能怎样?也是掩盖不住他曾经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所以,他宁愿接受来自王抑尘的致命一击,反正他是死不了的!他也不要背上他救了他一命的高压。
苏桑榆的嘴角很快就浮现出了一抹释然,也浮现出了一抹期待。
白清泽只是焦急望了苏桑榆一眼,见他没有半分要躲避的打算,就一伸手,向疾驰而来的王抑尘点去了一抹灵力,将他定格在了半路上。
苏桑榆没有等待到预期的疼痛,就侧眼看向了身侧,就见王抑尘一脸不甘,愤怒地瞪着他,不禁又看向了还站着的白清泽,见他是一脸的担忧,就笑道:“白清泽,你这下可惹麻烦了!王鸣山肯定会让你给他个说法的!哈哈。。。。。。”
“你还能笑得出来?”白清泽的语气中难得有了压抑的气恼。
苏桑榆却假装没有听到,依旧笑嘻嘻地望着他:“我为什么不能笑出来?”
白清泽的眉目这般就已是寒霜,他死死地,带着不解和难以置信地眼神望着他。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弟子,不用如此!”就站了起来,扫了眼王抑尘,“还是赶紧给王三公子把身上的术法给解除了,要不然,我还真是禁不住要为你捏把汗了!”就向外走去。
“你在担心我?”白清泽道。
“担心?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苏桑榆顿下说罢,就继续向外走去,在经过王抑尘身边时,还挑衅地向王抑尘做了个鬼脸,才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白清泽望着他不羁离去的背影,眉目之间的忧愁,烦思更甚,像是让人看一眼就要悲痛欲绝了。
白清泽又静默了一会儿,才想到还被他定在一边的王抑尘,就给他解除了术法。
王抑尘一获自由,就拼命地急喘了一会儿,才道:“清泽仙师,您为何要如此在意他?!”
白清泽听罢是震惊不已的,但在抬眸看向王抑尘时,却已将那震惊深深地压制在了心底,只是用着不明白的眼神望着王抑尘:“何故如此说?”
“清泽仙师,您到底在想什么?抑尘是越来越不明白了。”王抑尘说罢,向白清泽行了一礼,就向门外跑去了。
白清泽还沉浸在震惊中,只是呆然地盯着眼前的竹简和半杯茶水看着,像是在思考,他该是隐藏地极其深的,怎么就能被他看出来了呢?他真的已经再也掩藏不住对他的在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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