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阮东昑周边的人一个个左拥右抱,基情四射,要是有张床他们都可以做二人运动了,有个全身肌肉的男子凑到他面前:“阮少,今晚要不要我陪你?保证让你玩得比上一次还要舒坦好几倍。”
阮东昑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用不上你了,我已经有新目标了。”
“谁啊,活儿能比我做得好?”男子不服气道。
阮东昑脑海闪过陈苼的身影,抬手推开凑得很近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看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比你差。”
有一个娇滴滴的小鸭子道:“阮少这次是认真的?改邪归正不玩票了?”
“再说吧,”阮东昑无所谓道,“得看看他能不能让我收心。”
二月刚至,天气悄然回暖,唐林比以往哪天都好动,这阵子白天陈苼不做兼职了,吃完晚饭就带他出外面溜达。
陈苼对一件事很在意,在白坭村,唐林似是个生长在野外的人,哪里都关不得他,可是自从他带人到市里来,唐林的天性好像被抹杀了,可以一整天待在屋里,不吵着要出去玩,他本应该自由自在的,而不是被束于墙楼中。
所以,一有时间,陈苼就带他出来玩,让他回归原始的玩乐,他感知得到,在外边的唐林跟屋内的唐林是不同的。
在家里,他可以一整天看动画、电影,玩游戏,但这仅仅只是可以,这是被现实压抑的唐林,他刚到南州时,陈苼经常能看见他坐在窗边,对着窗外发呆。
前几天都是阴雨天,今日总算放了晴,出来游玩的人很多。
公园里小孩满地跑,路边的小摊小贩买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才到这里十多分钟,唐林手上拿着烤苕皮,关东煮,手抓饼……吃吃这个,吃吃那个。
陈苼看唐林狼吞虎咽的架势,说:“不是吃过饭了吗?怎么还像饿了好半天似的,吃得满嘴都是酱料。”说话间,他拿随身携带的纸巾帮人擦嘴。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吃得太急,吃相当然不好看。”说完,唐林伸头喝他手上拿的热奶茶,满足的喟叹一声。
唐林每样东西都剩下一半,陈苼全吃完了,吃撑的他们走不动道,坐在椅子上消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位年轻的小姑娘牵着一只比熊路过,那小狗浑身雪白,小短腿迈得贼轻快,圆鼓鼓的屁股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唐林眼睛“唰”地亮了,顿时放出金光,激动到连连拍打陈苼的手臂:“哥哥!你快看看这只狗,可爱死了,我好喜欢啊。”
听见声音的小姑娘对着他们笑了笑。
“喜欢啊?”陈苼尾音上扬。
“喜欢!”唐林眼睛还黏在那只狗身上,兴奋道,“哥哥要买只给我养吗?”
“想多了,”陈苼声音沉了些许,“我们家不适合养狗。”
“为什么不适合?”
陈苼随口找了个理由:“住的房子不让养,怕狗乱叫吵到别人。”
“哦。”唐林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直勾勾望着狗,好半天没挪开眼,直到狗消失在人群中。
“别蔫了,”陈苼捏了捏他的脸,放软了语气,“等会去商场,给你买只一样的玩偶狗。”
唐林摇摇头:“不用了,家里已经有大白狗和白鲸了,买太多床放不下。”
“不高兴了?”陈苼看出他的心思,问他。
“没有啊。”
“那你怎么耷拉着脸。”
唐林继续口是心非:“说了没有不高兴咯。”
天色黯淡下来,到家门口,唐林看见住他对面的老爷爷带了只金毛要进大门,刚搬家那会,有天老爷爷的妻子摔倒了,他敲门让陈苼帮忙扶奶奶起来,陈苼把人背到楼下刚到的救护车,从那以后,老爷爷就偶尔做些家常菜,送给他们吃。
陈苼右眼皮跳了一下。
唐林看看那只温顺的金毛,疑惑地问:“住在这里不是不能养狗吗?”
老爷爷唏嘘一声:“谁说的,这栋楼很多人都有养狗啊,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从来没听过这里有禁养宠物的规定。”
“可是哥哥跟我说过不让养。”
老爷爷心直口快:“那就是他自己不想养了。”
陈苼:“……”谎言被拆穿得如此迅速。
老爷爷朝他们挥了挥手,说家里人还等着他吃饭,得先回去了。
老爷爷走后,唐林猛地转头看向陈苼,语气近乎肯定,质问道:“陈苼!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啊,没在骗你,”陈苼反应神速,“可能是我记错了,这里是让养狗的。”
“这种事会记错,”唐林难得聪明一回,“你就是在骗我。”说着,唐林不管不顾的往外面走,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不愿意回家,要离家出走一样耍脾气。
陈苼赶忙追过去,刚抓住唐林的手,就被用力甩开,唐林活似点燃的炮仗,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陈苼堵还瘪着嘴的唐林在墙边拐角,指腹落在他的唇角,硬是往上提了提勾出个笑样,他低笑道:“气性怎么这么大?”
“你骗我还不承认。”
陈苼坦然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不让养狗就不养呗,干嘛要骗我。”
陈苼看着唐林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笑说:“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
唐林见陈苼还在笑,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他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拳头就去捶陈苼,力气其实不大,跟挠痒痒一样,陈苼抓住他的手:“好了,别耍脾气了。”
“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了。”
“别说这种恐怖的话。”
“我就要说,”唐林瞪着陈苼,“我说我讨厌你,不想喜欢你了。”
陈苼捂住唐林的嘴,唐林还在挣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不多时,陈苼低下头,把手拿开,吻他,唐林所有的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喉咙里,碎成压低的喘气声。
当陈苼伸舌头那刻,唐林咬了咬他的嘴唇,陈苼吃痛地“嘶”了声,但还是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按住唐林的后颈靠近他,让胸膛贴着胸膛,加深了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松嘴时,陈苼抱住唐林,一下下摸着他的头:“是哥哥的错,别生气了,啊?”
远处,如墨的暮色浸染马路边一辆静伏的黑色轿车,深色车窗仿佛一道严丝合缝的屏障,将车内的昏暗与外界的微光切割开来,隔离成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昏暗的车里,阮东昑攥着那张新得的地址纸条,用力到指节泛白,他的视线像钉子般铆在不远处相拥的身影上。
副驾驶座上的文件散落着,最上面那张赫然是私家侦探找来的资料,右上角贴着照片,上面的人眉眼淡漠,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和此刻拥着人的陈苼天差地别,温柔得判若两人。即使相隔甚远,还是能看清那眉梢漾着的暖意,陈苼整个人仿佛被温水泡透,焕发一种阮东昑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人气”,那是他在乐见酒吧蛰伏一个月,也未能窥见的模样。
一股阴翳瞬间吞噬了阮东昑,他无声宣告:这爱护,这人,本该是属于他的。
唐林抱着平板看毛毛虫总动员,陈苼点了外卖,给唐林买了他爱吃的水果酸奶捞,哄了好久,唐林才彻底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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