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宝石耳坠
“真是好久不见啊，江夏清。”
江夏清嗅着周围令人安心的草木香，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陆靳年画过一幅画。
他记得江稻元的书房里，摆着一幅很大的肖像画。
上面画的年轻的时候的江稻元。
江夏清每次被江稻元叫到书房时，偷偷分神打量那幅画，都觉得江稻元看向画外的眼神异常的温柔。
画布上的那双眼睛像是在透过玻璃看什么珍宝似的。
“1992年，4月17日，记阿元生日，夏妍作。”
画的下方写着这行小字。
……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为陆靳年作一幅画。
哪怕不像夏妍那般正式，一幅速写，水彩……什么都好。
“陆靳年，你……要和我回家吗？”江夏清突然问到。
他感觉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松开，抬头是陆靳年似笑非笑的脸，“回家？”
江夏清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是了。
他们现在像什么呢？
久别重逢的旧情人？
哪怕在梦里，他们和好如初，他们走向婚姻的殿堂。
但那始终是梦。
互相说过千万次的情话是他一个人藏在心里的呓语。
他们哪还有家呢？
在七年前的那个雨夜里，那个所谓的“家”就已经崩塌了。
江夏清在心里懊恼自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可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脸被陆靳年的手指摩挲。
陆靳年常年握笔，手上有一层茧。
手指在江夏清的脸上缓缓摩挲着，让他觉得有些痒，像是触电了一般，他在陆靳年的手下轻轻颤抖着。
“江夏清，你对谁都这样吗？”陆靳年的声音带着笑，语气却想三九天的刺骨冷风，“随便见到哪个旧情人，就要带他回家？”
说着，陆靳年收回了手，可江夏清却下意识地伸手握住，牵着它，继续抚在自己的脸上。
“不是的。”
江夏清解释着。
“没有旧情人……”看着陆靳年眼里的寒冰一点一点融化，他继续说着，“只有你。”
“只……只想带你一个人回家，陆靳年。”
陆靳年手上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江夏清却觉得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滚着。
过了一会儿，陆靳年还是收回了手。
“不了吧。”
江夏清听见陆靳年淡淡地开口。
察觉到江夏清的失落，陆靳年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像是兴奋一般，他垂在腿边的手，握紧又松开。
“我还要去学校开会。”他解释道。
“哦……”江夏清反应过来，又说到，“那我送你吧。”
陆靳年依然笑着，身后背着的手上握着地手机是导师刚发来的消息。
“行，那你自己过来吧。”
……
“你想送我啊，”陆靳年说着，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过了半晌，他才终于说道，“行吧，那谢谢你了，江夏清。”
江夏清把陆靳年送到学校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附近的夜市转了转。
夜幕降临，江夏清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A大的四周转悠，其实和梦里大差不差。
只是那家曾经他和叶真坐在二层，他看着陆靳年和朋友激烈地探讨着学术问题、他找到那本写下了陆靳年的心意的诗集的咖啡厅早已不在。
“果然是一场梦呢。”江夏清喃喃道。
让人在现实中都难已找到它存在的影子。
等到他再次将车开到A大门口的时候，车厢里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江夏清将车窗开得大了一点，夏风习习，将他吹得清醒了些。
江夏清点起了一支烟，开始思考起他跟陆靳年的关系。
在今天之前，他有意回避任何有关陆靳年的讯息。
现在想来，他甚至陆靳年是否有了新的交往对象都不知道。
刚刚机场里那个热烈的拥抱，对陆靳年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江夏清心事重重的猛吸了一口烟，却被呛住。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伸到窗外的那只拿着烟的手也跟着剧烈颤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泪都咳了出来，一抹红色从他的脖颈爬上了他的脸颊，眼尾。
突然，他感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背，开始轻轻地拍起来。
隔着眼里的水雾，江夏清看到陆靳年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
等到江夏清终于停下来。
陆靳年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另一只手伸到他的眼角，指尖轻轻地在他眼角的小痣上摩挲。
江夏清眼里的泪水在眼角处汇集在一起，将掉未掉，像是陆靳年小时候读过的绘本里公主耳垂上的宝石耳坠。
陆靳年的喉结滚动，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只是轻轻地把指尖靠在那颗泪边，让水珠顺着他的指甲流下，像是清晨池塘上翻涌的水雾。
“哭什么？”江夏清听见陆靳年淡淡地开口。
酷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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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宝石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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