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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多瑙的孩子们-3 本质

“我看到了西维。”但丁突然开口说。这是骏兽车驶离猎鹿城两小时之后发生的事。

他显得有些紧张,但这反而是他放松下来的表示。在骏兽车出城时,他完全一言不发,眼睛紧盯着那道平平无奇的洞穴。在飞也似的离开群马墓园那条大道后,小麦矫健的身躯挤入到密密麻麻的枝蔓中,穿入至黑暗的森林。天使们的声音远去了,他们正在墓园里搜查,钻石那一下搞得天使们惊声大叫,却反应不及,束手无策。然而如果不快点离开此处,他们终归会被发现,因此,找到离开的门是很重要的……知更告诉过但丁,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它,冲了过去。

从门出来的地方仍然是森林。赶路远离猎鹿城成了尤里这位驾驶者的唯一目的。他急促地催促小麦,叫它跑得更快,这引起了小麦的轻微不满,他只好一边伏在它身上,一边低声安慰。而在车里的人们,于静悄悄的深夜里,听着尤里低声的请求,那声音与车辆疯狂的颠簸混在一起,构成了种奇妙的紧张感,让他们直直地坐在座椅上,焦虑地朝窗外望着,好像一个犯人等待自己放风的信号。

过了很久,在驶过一段黑暗的路后,一片广阔的草地出现了,遥远的地平线处,有一道河流在月光下散发着银光,静静地流淌。一座小房子立在路边,有个人影正对着路面,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抽烟,但眼神穿过骏兽:“好大的风哟!”

他如此眼盲,必定是个人类,只瞧见辽阔的原野。这意味着,他们进入了人类独居的领域,离猎鹿城有一段距离了。刹那间,车里的那种安静而紧张的箭在弦上之感一下少了许多。

格林好心地告诉大家:“我来给各位大人泡茶。”

他站起身,打开抽屉。就在这时,但丁严肃地盯着车里的人,一副想些什么的表情,然后说出了那句话。

阿幸勾着但丁脖子,趴在但丁背上,盯着但丁的脸瞧,但她不认识西维,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于是听完只是打了个哈欠。伊思刚打开了门上的小窗,想和尤里说话,一下停下来,警觉地问他说:“……什么时候?”

但丁回答她道:“墓园门口,他和天使们待在一起,被天使反铐着。”

伊思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但丁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看见他两次。”

两次,这是什么意思?伊思表情有些困惑。

但丁说:“在紫杉林里,我牵着阿幸到你们身边时,我也看见他,他当时藏在丛林里。”

“真的?”尤里在车外说,“你怎么不说一声?”

但丁沉默了片刻:“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他跑了。”

伊思马上抓住了一个可能:“……那他可能看到了你复活阿幸的全程?”

稀客并不在意:“他看到又怎样,已经发生了,他阻止不了。”

但丁和伊思都没有回答。尤里应该也听到了,却也没有讲话。他们全部自顾自地陷入了沉默。这令车里的氛围突然紧张起来。在这怪异的氛围中,阿幸在但丁脖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就像一片树叶挂在但丁身上。

稀客像说错了话,在提到西维“看见了”的那一刻起,某种古怪的东西就介入进来,让这些人都很不舒服,想要回避。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只好保持着安静。

“你来猎鹿城,就是受巴特克大人所托,叫抚灵师锻造阿幸的鬼魂吧。”真夜突然对但丁说。

但丁看了看真夜,从沉默里脱离出来,平静地说:“既然真夜大人知道了,我也就不必隐瞒了。此次受父亲所托,一是关照钻石大人,二是来实现父亲夙愿,为去世的姐姐找到抚灵师,唤醒她。”

钻石对他说的“关照”一个字都不信,来猎鹿城不久,但丁就悄然失踪,还废得他们好大力气寻找,当时他以为是但丁和尤里吵架负气出走,眼下来看根本不是那回事:“原来当时你不是为了尤里,是自己有事要走。”

但丁垂下眼来,难得一见有些尴尬和犯难:“也不完全是……,那时候已经联系到知更先生,我也不想再和尤里发生冲突,干脆彼此都冷静一下。”

他声音很低,掩盖在车轮滚动下,乔西法提醒他:“声音太小了。”

伊思接过格林泡的茶,一一分发给他们:“他怕尤里听见!”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尤里的声音:“什么?你叫我?”

伊思面色不改:“说等会给你送吃的!”

尤里吹了声口哨,不知是否真相信了:“谢谢关心!”

钻石想道:“可是,知更先生居然是抚灵师,我以为他是刻印章的?”他记得但丁还介绍他去“知更印章”。难道刻印章只是知更的幌子?

“他确实是刻印章的没错。”但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印章,递给钻石。那是一块光滑的蓝色印章,钻石看了一眼,感叹出声来,上面刻着的,正是阿幸的脸,栩栩如生,一眼就可认出,在坟墓前,但丁他们使用的就是这个,“在猎鹿城,鬼魂们的唤醒需要印章,所以‘刻印章’就是唤醒鬼魂的必要步骤。‘印章店’在猎鹿城基本代指抚灵师。”

“这我可一点都不知道!”钻石说,人类比他还了解恶魔的知识,令他感到有些怪异。

稀客凑过来看印章:“金池可没有这东西。”

“很久以前我们就打听到了。”但丁理所当然地说,“既然这个世界有天使,有恶魔,那就应该有相应的可能。这并不值得惊奇。”

“打听”这个词用得有些奇怪。稀客怀疑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打听?”他反应有些警觉,对神通广大的人类就像对天使,并不信任。

但丁没有讲话,他看上去很冷淡,不太想说。而几乎在同时,钻石感觉一些看似无关的信息在他脑海里串了起来:巴特克庄园餐桌上那张旧照片,巴特克对阿幸的爱,以及阿幸的死亡。他不该把他的推测说出口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察觉到一种诚实的必要性,他只觉得,如果不将这坦诚布公,可能会造成某种阴影的氛围,于是他说道:“巴特克大人想要唤醒阿幸小姐是吗?”

他说对了,但丁仿佛被刺了一下,又无话可说。

“是的,没错。”好半天,但丁用一种外交辞令般僵硬的语气说道,奇怪的是,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时,他整个人也忽然放松了下来,像一个人终于说出了本来就不想保守的秘密,“姐姐离开的太早了,父亲很想念她,所以叮嘱我办好这件事,唤醒姐姐的灵魂,一家团圆。”

伊思和格林毫不惊奇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要么猜到了。乔西法和稀客互相看看,至于真夜,他不知道,看上去也根本不感兴趣。

“可是……阿幸是人类啊?她怎么能被恶魔进行灵魂锻造?”乔西法提出了疑问。

但丁沉吟了一阵,似乎在考虑是否该盘托而出。还没等他想好,做出最终决定,车外的尤里就说道:“因为我和但丁有异生物血统!”

但丁有些懊恼,叹了口气。车里的恶魔们全都一怔,接着钻石:“你们——?可巴特克和卡林阿姨不都是人类吗?”

钻石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马上不敢讲了。稀客理所当然地说:“是天使和巴特克家的交易对吧?”

没等但丁开口,车外的尤里就半是愉快,半是讽刺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不然那老头、还有我们的妈妈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还能有我们呢?天使在里面帮了点忙,用了点方法,让老头和妈妈寿命不断延长,这已经用了天使的法术,所以叫我们也沾了一些天使的光,在天使的庇护下出生了,自然而然地也有了天使的血。”

钻石想错了。钻石有些羞愧。为了掩盖这份羞愧,他转头看真夜:“真的吗?”

他不信。真夜盯了他一阵,对他说:“说是假的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吗?”

钻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夜毫不犹豫地:“都是真的。”

钻石一下卡壳了。原来真夜还在为钻石不信任他这件事报复。他觉得真夜很小气,想要抱怨两句,但真夜已经在这里了……

他正思考的时候,但丁接了尤里的话,可能是尤里已经说了,他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就像尤里说的那样,我们有了异生物血统,又和阿幸血脉相连,所以即使阿幸是人类,也可以唤醒她。”

现场陷入了沉默。因为对这等神奇的事闻所未闻,不知道怎么接话,恶魔们和人类都离彼此的世界太远了。

过了一阵,稀客抱着胳膊,忽然问但丁道:“你现在多少岁了?”

但丁愣了一下,也许是感到防备,他皱起眉头,回答说:“二十几。”

“二十多岁?”稀客说,“奇怪。”

奇怪在哪里?剩下的人盯着他。

稀客说:“如果是那样,你们一出生就可以唤醒她的灵魂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技术问题。”但丁淡然地说,“父亲失败过很多次,我们也试过很多次,失败过很多次。”

失败?

“人类,是无法被唤醒灵魂的,他们不是异生物。即使有异生物之血的加持,失败概率也极大。强行如此,会造成‘失魂症’。”真夜冷冰冰地说,“巴特克先生和你最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钻石听得晕乎乎的:“为什么不行?”

真夜解释道:“可以理解为人类和异生物灵魂质地不同。异生物死后,只要容器还在,能找到尸体或者骨灰,就能以印章作为容器,唤醒灵魂。但人类的灵魂无法回归到某个容器里,只能以身体作为容器,但是身体已经死了,于是他们也就死了。要是强留,会造成灵魂错乱,也就是失魂。”

真夜的话有言外之意,稀客一琢磨,猛然开口道:“……那你们是已经对人实验过?”

乔西法也马上意识到:“你们杀人了?”

“‘失魂症’不是死人,而是‘失魂’。”真夜说,“人还活着,可能有微弱的自我意识,但由于灵魂消失,基本只能在他人的命令下活动。换言之,作为夺魂者的奴仆而活。”

这种状态听上去有些耳熟,一个身影忽然从钻石的思绪里跳了出来。

钻石不自觉地望向真夜,出于谨慎,只是朝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嘉华?

真夜看见了,朝他点了点头:“很聪明。”

钻石差点因他的话自豪起来,好像回到了真夜还是长官,他是考生的时光。继而钻石才回想起真夜前几分钟还在呛他,又拉下脸来。然后,他的思绪又不自觉飘开,飘到那个真夜在旅馆逮住,交给但丁的嘉华身上去,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杀死巴里情人的真凶。第二次见面时,嘉华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自主意识。

或者说,不只是嘉华。巴特克庄园二楼一个又一个温顺的身影,那种呆滞的目光和死气沉沉的氛围……

“真恶心。”稀客不自觉厌恶地说。

但丁没有辩解的意思,只是沉默,好像在说,他不否认这点。

他身上有种沉重的氛围。身在巴特克家,不是他做,也会是尤里做。他们大概没什么选择余地。

“我们选的都是濒死的人,或者是等他们死了之后才试的。”但丁说,不知是否是为自己辩解,他语气很疲惫,也有些软弱,“选择活人对巴特克家没有好处,流言四起就糟了——就像嘉华,警局判他死刑后,我才找关系把他带回家的,没有我们,他也必死。”

在场人不知是否相信了,都没有说话。也许他们宁愿相信而非指出不可信,那样就太残忍了。

“巴特克家的仆人,恐怕都是一些试验唤醒阿幸灵魂的牺牲品。毕竟恶魔也不是最开始就能唤醒逝者的灵魂,猎鹿城似乎也是近几十年也才逐渐掌握这个技术的。”真夜说完,直视但丁,“……这是你们抱的期望,对吧?”

“看来你早就察觉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向始祖天使报告呢?”但丁问,“这很容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真夜自然地说,“始祖天使知道却没说什么,告诉你们我汇报了,恐怕巴特克先生还得将我一军。”

稀客对大天使和家族之间的博弈不感兴趣,插话问但丁道:“那么,这次你来猎鹿城,是因为确实掌握到阿幸可能被唤醒的方法了是吧?”

但丁回头看了阿幸一眼:“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和知更一直略有联系,之前他写信告诉了我,如果使用一个方法有很大把握。”

稀客总结说:“……然后正好赶上钻石要来猎鹿城,借着这个机会就一起来了。”

整个事实理了出来,条理清晰地摆在了他们面前,理顺了它,稀客似乎满足了,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只是还有一点,钻石总觉得不太对。他思考了一阵,想知道那是什么。看着阿幸熟睡的样子,他想起真夜回忆里的那个女孩子,她们相差无几,都太年轻了。而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然后,他抓住了那种感觉,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问但丁说:“阿幸她,是早年间病死的吗?”

但丁摇了摇头,回答道:“我那时候还没出生。我只知道,战争时期阿幸姐姐去世了。之后家里搬到了玛尔。其实,我对此也一直很好奇——真夜——那时候你在,你知道吗?“

但丁就这么把问题抛了出去。他看上去想问很久了,只是找不到机会,现在被他找到了。真夜沉默了片刻,看样子并不想说。而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一直依附在他身上,于是,真夜冷冰冰地回答:“谁知道?我在前线,替始祖天使杀人。”

这一下车厢里都沉默了。人类是因为见着真夜突然抛出话来,而自己对那时的往事并不了解,不知道说什么。而三位恶魔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残忍的战争,在这一点上,他们无法理解天使,永远地站在对立面。

车忽然颠簸一下,尤里吹了声口哨。在一段滑行后,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原野已经过了,前方是缓和的丘陵。

尤里拉住缰绳,朝车里说:“我要让小麦休息一下,喝一些水。你们想下来的就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从小麦身上下来,给小麦解了绳子,小麦蹭了蹭尤里,慢慢地朝河边走去。

“把水壶递给我!”尤里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钻石正好就坐在最近的地方,见尤里问他,便到柜子旁把水壶拿过来,递给尤里。尤里说了声谢谢,也朝河边走去。

道路很平缓,尤里走了几步,就到了河边。河流很窄,里面的溪流一跳一跳,像即将沸腾的水。小麦踏到河流的一个豁口,俯下身喝水。

尤里一面打水,一面观察小麦。他将水装满了,站起身来,没回头:“有什么事?”

但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的,跟在他身后。见尤里主动说话,但丁不太自在。

“对不起。”但丁说。

但丁没说道歉的原因,尤里把水壶放到小麦身上的鞍包里。

看尤里不说话,但丁说:“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和你都一样,父亲对你,妈妈对我……”

“……行了,你完成了你的职责,你就是为此而生的。”尤里打断了他,“我呢,一直逃避,你帮我担了起来。所以你说那些也很正常,你也需要发泄,压力都在你一人身上。”

“我不希望我出生是为了别人,老头也因为这样才不喜欢我。妈妈希望我们出生是为了我们自己,所以她不喜欢你。”

“以前呢,我一想到阿幸就觉得讨厌,想到老头因此要我们做的事,就更加烦她。但是你一直听,一直听,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越来越巴特克,我有点嫉妒老头只信任你,也觉得你很烦。后来也不只是烦你了,是烦巴特克家的一切。出来的这些年,其实我也好多了,和你吵,不理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你改变不了。如今她醒了,你的职责也算完成了。挺好的。”

但丁愣了,一时忘了话,听着尤里说。

尤里拍拍手,转过身盯着他:“没什么是不可谅解的,我会和你说话的,哥哥。”

他上前来,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和但丁握一握讲和。但丁伸出手去,尤里却停住了,盯着但丁的肩头瞧。原来阿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趴在但丁脖子上,偷听他们的话。见尤里看她,假装才睡醒,打了个哈欠。尤里笑了,对她说:“姐姐,晚上好啊。”

钻石和真夜沉默不语。其他人都下车去透气了,只有他们没有动。乔西法和稀客走到河边去洗手打水。伊思和格林在商量事,隔着车窗看,所有人都隔他们一段距离。

钻石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腿,偷偷朝真夜那里看。真夜正自顾自地低下头,捞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

上面有道黑色的伤口,看上去很像枪伤,却有魔力致使的痕迹。

钻石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这是什么?”

真夜头也没抬:“孚威替你出了的气,巷子里追逐时候的事。”

孚威替我出什么气?钻石正想反驳,却想到逃亡时听到的远处里的枪响:“开枪打中的是你?”

“运气算好,不算严重。”真夜淡淡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阵。钻石叫他:“真夜。”

“什么?”

“……我没生你气。”

“我知道啊。”

“你生我气吗?”

“也许吧。”真夜坐直了,垂下眼睛,“你不信我是应该的。”

“我可没这么说。”钻石下意识地反驳道,眼神无意识地追随车窗外大伙儿的动静,稀客和乔西法在呼吸新鲜空气,小麦在吃东西。

他想了一阵,说:“你说,我们这次回去会平安无事吗?”

“大概被全领域通缉了,到哪里都是躲藏。你和我都是。”

钻石心里有点堵。

“但活法肯定是有的。”真夜说,“怎样都能有活法。”

他说的坚定、冷冰冰的,钻石一下把这个和他的过去联系起来:“这是龙舌兰的经验之谈?”

“你可以这么理解。”真夜没有否认,“而且比起我们,巴特克家才要担心一些。”

“他们?为什么?”钻石茫然地,“就因为唤醒了阿幸吗?”

“具体原因我不确定,但图尔既然说了始祖天使会采取行动,那就一定会。不过麻烦倒不是这个。”真夜说,“你也听见了,但丁说,西维也在杉树林……”

“他怎么了吗?”钻石说。说到西维,钻石也有些奇怪。不久之前,但丁他们提到西维知道了唤醒阿幸灵魂的事,都陷入到一片诡异的宁静中,好像有一把砣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一下喘不过气来,十分严肃,“他……很有威胁吗?”

真夜想了想:“也算有吧。”

钻石实话实说:“但他看上去很胆小。”

“胆小有时候是胆小的反面。”

钻石没听懂,盯着真夜:“什么意思?”

真夜想了想,似乎在考虑怎么解释,又看向窗外,同行人们都没有回来的意思。休息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以至于他们的神情显得有些无聊。于是,真夜站起身来,轻掩本来敞开的车门,走回来时,没有再坐下来。

“你认为,西维是一个怎样的人?”真夜说。

“看起来很凶,但是胆小如鼠;仗着势力趾高气昂,但是内里很害怕。”钻石想了想,又补充说,“很软弱,也似乎很容易……被控制而不敢反抗。”

真夜点头:“差不多。他身边的人基本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有什么不对吗?”钻石说。

“但是他们比起你,都很清楚他的本质。”真夜说。

真夜俯下身,坐在了钻石旁边:“是不是很难理解?”

他看了出来。钻石坦诚地说:“是。”

“那我们换个简单的方式吧。”真夜不客气地说,朝钻石摊开手,“你看这个吧。”

钻石理解了片刻,明白过来,真夜是叫钻石用热念读取。

“……可以吗?”钻石不确定地问。

“倒是挺礼貌的,我都快忘记是谁快把我的人生看完了,还和我打架。”真夜有点讽刺地。

又不是我故意的。钻石想反驳。但真夜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继续说:“我认为,你自己看更直观一些。”

钻石盯着真夜的那只手。他不觉得真夜是骗他,但不知为何,此刻他有些犹豫。

他愣了一阵,克服了那种感觉,叹了口气,伸出手来,碰到真夜的手。霎时,一股热气从真夜的指尖涌过,形成了一股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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