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rce拿出手机想找Luke,克制住抖动的手指给Luke发短信。他打出来一段话又删掉,接着又打出来一段话随即删掉。反复了多次,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描述现在的状况。但猜测刚做完化疗的Luke得知现在的情景情绪会受影响,或直接疯掉,Pierce停止打字,盯着手机屏幕上空荡的短信栏发呆,直到手机黑屏。他无动于衷继续盯着黑屏中自己的倒影,盼望这是一场噩梦。
若不是门另一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动静声响,时间就好像暂停了,Pierce不知自己在楼梯上坐了多么久,直到声音平息门开,任由几个上楼的人的裤腿碰在自己的肩头,他依旧木讷地抱着手机呆在原地。
“兄弟我服了,这个金毛在床上就是个疯子,果真让人爽透了。”
“下手这么重,你把他的身子整残了以后怎么玩?”
“无所谓,已经搞坏了,现在连个酒瓶都能塞进去。”
“其实这**的身子很耐玩的,尤其是嘴,反正付过钱了,要好好调教一番,把这**整得死去活来才值。“
“刚才玩他时把只是把他的脖子掐住了,那个**竟然身寸得一塌糊涂,果然是个变态!”
Pierce如梦初醒,他放下手机起身想追逐那些玷污过Aaron的人,快速跑上楼梯,出了大门环顾四周,卷有小沙粒的燥热沙漠风袭来,却不见那些人的踪影,徒留瘟疫一般病态的回音回荡在耳边。Pierce气喘吁吁,霎时泪流满面,
Pierce擦干眼泪下楼回到屋里,Aaron露在衣外的脖子挂着红色的指印,疲惫不堪地蜷缩成一团坐在墙角吸烟,有如一只舐舔自己伤口的小兽。委屈,恐惧,迷惘,痛苦。。。。。他的灵魂与魄力已被抽榨得一丝不剩,该有的表情全都没有。
听到动静,他的脆弱即刻烟消云散,看到是Pierce,神情瞬间变得反感。
”你还没在这里待够吗?“
“你连门都没锁,哪是赶我走的样子?现在可不能抱怨我还不走。你那么看我不顺眼,不巧你就忍一下。” Pierce拾起躺在脚边的两瓶啤酒,小心翼翼地一一避过地上沾血的针管和用过的套,坐在Aaron身边不断灌酒,“陪我说会儿话。”
“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我就成全你的愿望告诉你好了。” 仿佛还沉浸在毒品残余的快感中,Aaron目光松散,冷不丁吐出一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晚我在忙着xing jiao。”
“什么?”回忆起医院里缠满绷带支架的身体以及在ICU里痛哭流涕的Belinda,已经设想出多种糟糕场景的Pierce不知无法作答,更不敢直视他,
“那天夜晚的回家路上,我恰巧路过一桩毒品生意,我不及时的出现使得那些人的生意泡汤了。他们为了报复我拿枪逼迫我上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后,他们lj了我。我害怕极了,疼得要命。尽管我思想上一直在抗拒,事实上我的身体不知廉耻地享受他们折腾我,被玩到膏抄。自己好贱,为什么不去死?他们玩完了就开始打我。对,让我赶紧死,这样我就不会再面对下贱肮脏的自己。可惜我没有死。”
梦靥般的话语像梅毒一般攻击着他的神经,Pierce的头内部在撕裂般地疼痛,他双手抱头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把头皮撕开,手从撕开的裂口里伸进去把感觉到疼痛的部位捏碎,这样就不疼了。
阵痛的剧烈刺激中,Pierce呜咽地嘟囔:“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Aaron。。。。。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道什么歉?”
“我好他妈的蠢!为何当初不相信你?不聆听你?我一肚子怨天尤人,光顾着自己的感受。外边那么晚,那么冷却将前来陪我的你赶出家门,造成你被一群恶棍袭击。而当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人死在哪里了?我盲目地忽略了许许多多不曾思索过的恩惠,却不知道算算自己的幸福。我毕业前最后一次探望你,是怎么狠下心将你扔在那里?我要你咒骂我,喊我,说这是我的过错,我的无能。如果我不是这样冷酷绝情,你也不会今天这样,是不是?”
“你的母亲被带走后我如着了魔满脑子都在担心你,去你家时我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犯贱似的妄想你能领会并接受我的感情。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无辜清纯的Aaron,你并不知道我有多么不要脸。忘掉我,离开我是你和Luke做的最对的事。多次进出医院,我早在病床上一个人想开了,我充其量是个喜欢被轮流/艹的娼/女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看得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吸毒就是你惩罚自己的方式吗?就是你寻求的慰藉吗?我去参加了你母亲和妹妹的葬礼,是我目送着她们的灵柩入土为安。你们曾经像我的家人一样对我,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我怎么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我怎么对得起她们?我怎么对得起你!”
“如果那一天晚上,我死在路边该有多好。这样我也不会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地躺着,害的妈妈和Amy出车祸,她们因我而死。当我孤身一人在疗养院里荒废青春,是一直对我有感情的Luke拯救了我,可是我到头来辜负了Luke的付出,把他的一片真心向往打碎,无情地背叛他。我不值得谈论爱,更不值得爱别人或被人爱。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Aaron把烟头扔到Pierce喝空的啤酒瓶中,扶墙起身去捡散落的皱巴巴的钞票。Pierce站起来扶起Aaron,紧紧拥抱住他单薄的身子,“跟我走,跟我离开这里。即使你不跟我住,让我照顾你,我送你去戒毒疗养院,我知道几家好的,然后找个不作贱身体尊严的工作。好吗?”
Pierce高过Aaron半头,低头满是凌乱的金发,看不到他的表情。
“放开我,我很脏。”
“我求你告诉我让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在我后悔说这么多话之前,我需要你走,不要再回来。”
“就这样任你毁掉自己吗?上一次离开你没有再回来是个天大的失误,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Aaron不再是病床上弱不禁风的少年,他一把将Pierce推开,满脸绝望,“你他妈的还在这里干什么?磨破嘴皮子浪费时间陪你说话的功夫我早就可以射一针爽一爽,把你换成别人现在早都把艹到我身寸了。可你呢?你是艹不了我的。”
话音刚落,Pierce含泪扬起手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妈的给我振作起来!”
Aaron愣了几秒,咬着下唇扬起嘴角:“那就是你的全部吗?用点力气。”
他只想让Aaron从这个噩梦中醒来。然而Pierce颤抖着自己开始发麻的手无法再次下手。他心疼再给千疮百孔的Aaron带来痛楚,刚出手他已经后悔了,“你不能。。。不能就这样自甘堕落,这样枯萎死去。”
“Pierce,比起所有碰过我的人你真的弱透了。” Aaron伸出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Pierce的脸颊,“你依旧是以前的你,我认识的你。”
Aaron细长的手指不离Pierce,划过脸颊,脖子,结实的胸膛,最终停在了小腹开始掀Pierce的衣服,“是高中什么时候呢?我自喜欢上你后就想做了,你的心情从来都是那么紧绷,我要让你放松一下。”
“Aaron,请你住手!”Pierce的声音变了,他听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嗓音。
Aaron非但没有听进去,干脆跪了下来,手扶住Pierce的腿嘴向Pierce的裤子拉链凑上去。
“请你停下来。”
Pierce向后退一步,跪在Aaron面前,扶住他的双肩专注地凝视有如无尽深渊的瞳孔:“你必须继续前进,你还有人生前面的路可以走,你还有我。很久以前,我们第一次来到Morris,没有朋友,父亲离家,开学第一天被欺负,我十分迷失沮丧。接着,我遇见了你,我们都好年幼,你来到了我的生命中。我终于睁开双眼,看到了世界里不只有冷漠,还有包容,友善,和光明。你铸就了我的灵魂,我从来都想不到自己能拥有一位如亲兄长一样真诚关心我,爱我的朋友。Aaron,此生当你的朋友,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记忆。”
Aaron睁大了双眼看进Pierce的棕色眼仁,Pierce不确定他看到的是否是动摇。他不愿再犹豫不决了。Pierce想拉着他,扯着他,哪怕在他的抗议中扛着他离开这里,然而重力好像突然加倍,他没有起身便向地上栽去,腿筛糠般抖动,根本使不上力。
“该死,我怎么这么累?”
Aaron站起来抱住了他,Pierce用完最后的力量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他。Aaron的拥抱带给了Pierce宽慰,打翻了酝酿已久的一罐睡意,希望像刚探出泛着微微波澜的海平面,晨曦中的太阳,向Pierce招手。
Pierce闭眼很快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身体仿佛是一具空壳,内部是虚无的真空,孤零零地飘浮在空中。思绪自由落体,跌落在黑洞的中心。天空中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Pierce跌跌撞撞地在干枯的稻草覆盖的小路上艰难潜行,眼中仅存的一线光写满了追寻,企盼和伤感。额角的青筋像爬行的蛇般的暴起,狰狞着迫切要爬到颅内吞食颅内抽痛的部分。
田野里最湿润水嫩的绿叶也在片刻之间被榨干水分,然后开始着火,直至焦黑破碎的残骸随风而去,化为虚无。Pierce开始在燃烧的田野中赤脚奔跑着,粗糙的路面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足迹滴淌,脚底炙烤着烫,仿佛已被火舌烧焦,而他无暇顾及。
前面是一片空地,干燥的土地上没有长一根草,中央是一个梦靥般的黑影。那个身影在慢慢的接近,他如着了魔般地紧紧盯着黑影,越是恐惧,但他就是挪不动如灌铅的脚。
黑影来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只有半步之遥。Pierce看到的是一个迷失灵魂的最深处。它可以使最亮的光芒失色败暗,最旺盛的花朵凋零,最明亮的星星陨落。
瞬间黑影瓦解,从之爬出密密麻麻无数条黑色的吸血虫。生于黑影的吸血虫钻进皮肤的毛孔,爬进了他的身体里。 Pierce狂暴地撕掉衣服,疯狂地抓挠身体,指甲要把皮肉翻开似的深深扣进皮肤。霎时Pierce如被雷电击中,全身战栗瘫在干燥的土地上,胃里条件反射性的扭动和翻滚,拼命用手捂着嘴,压抑着要呕吐的冲动。
??黑影像秋风中的枯叶一般颤抖着从他的嘴里狰狞而出,挣扎着钻进土里,直到整个黑影不复存在,与土地融为一体。
当Pierce抬头,从苍白的田野仰望着漆黑的上空………
那是他此时才开始理解的痛苦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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