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词让馄饨呛了一下,她回消息道:我靠,什么?你怎么贿赂的我姥姥。
陈临观:去你姥姥小卖铺买东西,你姥姥认出我了,让我明天去吃饭。
戴词放下右手拿着的勺子,两只手抱着手机打字道:你去我姥姥小卖铺干嘛。
陈临观:因为我闲。
迟瑾星看戴词一直在打字,埋怨道:“词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怎么一直跟人聊天啊。”
迟瑾星紧紧盯着戴词的眼睛说:“你快说,你是不是在外有一腿了。”
戴词眼含笑意道:“绝对没有。”
戴词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个保证的手势,迟瑾星这才饶过她。
一碗热热的馄饨下肚,整个人都暖和和的,驱散了浑身的冷气。
-
戴词回到家,时候还早。郭雅出去打牌了,她才来这小区不到半个月,就跟小区里打牌的人混熟了。一逮到空,接着跑出去给人打牌。
张瑞连坐在沙发上等天气预报,看戴词回到家了,对戴词滔滔不绝地讲:“词词,我跟你说小观今天来小卖铺买东西,哎呦一年多没见这个孩子了,长得老高了。”
戴词默不作声,低头机械地刷着朋友圈。
张瑞连丝毫没因戴词的冷漠,浇灭了热情。她滔滔不绝道:“我这人也是念旧,以前小陈天天来我们家里,我也是想这个孩子了,我就请他来家里吃饭了。本来我都抱着被拒的心态邀请的他,没成想他同意了。”
戴词“嗯”了一声说:“姥姥,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间了。”
张瑞连看着戴词走进房间的背影,小声嘀咕着:“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冷漠了。”
陈临观再次来家里吃饭,让戴词觉得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戴词洗漱完躺在床上,听见郭雅大半夜打完牌回家的声音,听到张瑞连半夜上厕所的声音,甚至听到楼上小孩半夜的哭闹声。久久无法入睡,最后几点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张瑞连一大清早剁排骨,排骨砸在菜板上发出“哐哐”的响声,接连不断、杂乱无章。
戴词捂上耳朵继续睡,剁排骨声停了,响起了剁肉馅的声音,这次声音稀碎密集,戴词忍无可忍了,蹬开了被子。
气势汹汹地走进厨房,喊了一声:“吵死了。”
张瑞连愣神了一会,说:“都十点了还不起,小观等会就要来了。”
戴词看了眼手机确实十点了,陈临观一小时前给她发消息:十点半准时到。
戴词将自己捯饬干净整洁时正好十点半,毕竟来者是客。戴词到了楼下迎客,陈临观十点半多两分钟的时候,出现在了楼下,他身着浅蓝色做旧牛仔裤,深绿色短款羽绒服,手里拎着一箱奶和一兜水果。
戴词朝他笑了笑:“来了还拿着东西呀,真客气。”
陈临观:“太久没来了,不好意思空手。当然也有给你的礼物。”
戴词再次看了眼他手里拎的东西,刚才没看错,只有一箱奶和一兜水果。
戴词:“给我牛奶,还是水果?”
陈临观:“都不是。”
戴词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狐疑道:“那是什么。”
陈临观:“之后告诉你。”
张瑞连开门看着陈临观,欢喜雀跃道:“小观,你终于来了。来来来,快坐。”
张瑞连领着陈临观让他坐在沙发上,陈临观放下手里的东西。张瑞连看着陈临观手里的牛奶和水果说:“哎呦,小观怎么这么客气了。你走的时候拿回去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陈临观语气平静道:“好久没来了,收下吧,下一次就不给你们拿了,你们收下就行。”
张瑞连:“哎呦你这孩子。那行吧,不准有下次了。我先去做饭,等会开饭了。”
张瑞连回厨房继续乒乒乓乓地做饭,郭雅又被发配到了小卖铺看店。
陈临观坐在沙发上,起身准备去帮张瑞连做饭。
戴词出声制止道:“你要是不想被轰出厨房的话,就去吧。”
陈临观坐回了沙发上,客厅里他和戴词两个人,戴词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共同话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戴词想破脑袋想出来了个问题,她问道:“你们班为什么单人单桌啊。”
陈临观:“班主任怕有同桌两人说话,扰乱自习或课堂纪律。其实也没用前后桌照样说话。”
戴词:“你班主任挺有意思的。”
陈临观有意无意地问道:“想来体验把?”
戴词:“我个加塞选手,我现在就单人单桌。”
戴词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朝陈临观抛过去一瓶。
陈临观精准地接住,戴词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冰冷的饮料灌进嘴里,冰得牙疼。果然冰可乐还是适合夏天喝。
时间一到11点,郭雅给小卖铺挂上了暂休的牌子,锁上了小卖铺的门,加快脚步地回了家。她一上午的工作做完了,终于下班可以回家了。
陈临观见有人回来了,起身迎接。郭雅昨晚打牌回家晚,张瑞连没来得及告诉她。
郭雅上下打量了陈临观一番,高了帅了,还挺帅,不能说挺帅,是非常帅。
郭雅脑子一时宕机,不知该说些啥,沉默了一会,脑子重新开机道:“小观,欢迎来做客呀。”
陈临观像有读心术般,看透了郭雅的心思,他主动说道:“昨天我去姥姥的小卖铺买了点东西,姥姥认出我了,邀请我来家里吃饭。”
郭雅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容:“哦哦哦,好的好的,你快坐着。”
张瑞连拿出了毕生绝活,做了八道菜,五道荤菜三道素菜,每道菜的味道先不说怎样,但颜值绝对过关,该翠绿的素菜翠绿,该色泽红亮的荤菜也红亮。
张瑞连招呼道:“来来来,吃饭吃饭。”
陈临观一来,戴词就失宠了,张瑞连一个劲地给陈临观夹菜,戴词低头默默扒拉着米饭,郭雅看张瑞连给陈临观夹菜了,便只顾自己吃饭。
陈临观面前的饭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陈临观挡住饭道:“姥姥,够了够了。”
张瑞连:“想吃什么夹就行,不用不好意思的。”
陈临观笑道:“好。”
郭雅夹了口鱼香肉丝:“小观,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陈临观:“最近挺忙的她,我接近半个月没看到她了。”
陆云曼是位弹钢琴的音乐家,气质卓越,行为优雅,眼睛大而有神,鼻梁小巧挺拔。陈临观完美地遗传了他妈妈全部的优良基因。
陆云曼结婚后开了钢琴机构,最近在全国其他地方开了分店,为了照顾新店一直在外忙碌。
郭雅从来没听过陆云曼谈过她教陈临观弹琴的事,便问道:“小观你会弹琴吗?”
陈临观:“会,我妈之前教过我。”
戴词从不知道陈临观会弹琴,有些惊讶,打趣道:“弹个?”
陈临观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他说:“行。”
戴词进一步问道:“什么时候。”
陈临观:“下午吧。”
郭雅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填进嘴里:“哎,可惜我下午要去看店,不然我也能听到小观弹琴了。”
陈临观不失礼貌地说:“阿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录视频给你听。”
郭雅随口提了句,没想到陈临观当回事了,她连忙拒绝:“不用啦,太麻烦了。”
吃完饭,陈临观帮着刷碗、擦桌子,郭雅吃得有点多,吃完饭晕乎乎的,接着躺在床上睡着了。
厨房面积不大,容纳两人正好,戴词看陈临观进去帮忙了,她再进去人多了就挤了。
戴词想到这心安理得地坐沙发上玩手机。
张瑞连轻飘飘来了句:“小观真听话,不像词词只知道坐着玩手机。”
话音落下没几秒,戴词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张瑞连扭头看着她吓了一跳。
戴词挠了挠头发:“我来帮忙。”
正常来说,吃完午饭收拾完东西,张瑞连就该睡觉了。陈临观在这,她不好意思地把陈临观单独撂在客厅。
戴词中午可睡可不睡,她提议道:“陈临观,给我讲个题?姥姥你去睡觉吧,眼皮都打架了。”
戴词房间不算大,但窗明几净,收拾得一尘不染。戴词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体后仰躺下。
陈临观站在房间里,戴词仰头看了他一眼说:“坐呀坐呀。题你就甭讲了,最近的题我都会。”
陈临观在戴词书桌前落座,戴词桌子整理得也干净,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
戴词的椅子带着滑轮,陈临观长腿往前伸直,鞋抵在了踢脚板上,椅子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
戴词:“你几点走呀。”
陈临观:“现在就能走。本来刷完碗我就打算着走,结果你把我叫到了这里。”
戴词翻了个身,平趴着看手机:“那你不早说,我刚才看我姥姥犯困,却不好意思睡觉。想着把你叫过来,她就能有心睡觉了。”
戴词披散着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快及腰了,乌黑有光泽彷如黑色绸缎。
从陈临观的角度只能看到戴词的鼻尖,红润的嘴巴和小巧的下巴。
戴词:“算了,给我弹琴吧。”
陈临观:“中午睡吗?”
戴词:“你在这我睡啥呀。”
陈临观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勺的位置上,懒散道:“我在你也可以睡,等你醒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戴词有一点点困,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戴词:“现在走?”
陈临观收回了腿:“走。”
戴词轻轻关上了门,下楼的时候,陈临观:“牛奶箱下面有一套卷子送你了。”
戴词:“……”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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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连家出小区往右走500米就是戴词和陈临观上的初中——文博初中,戴词回来后接着上学去了,平时没时间回初中转转。
当然文博初中作为一所整儿八经的初中,肯定不让陌生人随便进入,陈临观和戴词只能另辟蹊径。
陈临观在前面带路,他穿过只有树干的小树林,走过了一片枯草丛,面前是一排栅栏,栅栏顶部是平的,翻越的话不至于扎着人。
周围让高大的树木挡住了阳光,整个地带阴暗暗一片。
陈临观对戴词说:“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
陈临观腾空一跃,腹部抵在栏杆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撑着栅栏,上半身向下一倾,手一撑,迅速地翻了回来,平稳落地。
陈临观转身:“看懂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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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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