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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卷一(第五章)陨仙河

**回房后匆匆带上门,一头埋进锦裘,不再动弹。她想不通为何要说出口,明明大师兄说过若觉为难可不说,她还是开了口——日后要如何面对大师兄?这算不算表白?

若算表白,大师兄会作何感想?

她将最后一层窗纸捅破,此刻迫切想知道答案。接连几日,她总期待回应,却觉千华刻意保持距离。泪意涌上又咽下,开始试着不再看,不再想。

她刚把泪意咽下,窗外忽传一声极轻的铃动——像有人站在廊下,却迟迟不敲门。

一个月后,玉虚宫。

晨钟撞过九响,余音悬梁未散。

三尊并肩立于殿首,四徒背脊笔直钉在殿心。

玉壁幽光流转,像一口深井倒扣在众人头顶。

太始帝尊抬眼,声如古钟坠玉——

“你四人即日启程,前往陨仙河。谷内十里,禽虫绝迹,帝尊以下禁空。河面对招十式而不坠,便算出师。”

“是,师尊。”

四人抱拳躬身,一应声浪撞山而去,震得松针簌簌,崖壁回声久久不绝。

陨仙河——

河面如镜,天光映水,色如墨镜;偶有飞禽掠过,翅尖才触水面,便似被暗手拖入,瞬没无声。岸上无苇,唯有乌黑淤泥,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玄女一甩头,兴冲冲:“大师兄、师弟师妹,你们先练,我去去就来。”

凌天望着玄女的背影挑眉,漏出问道:“师姐,你去哪?”

玄女未回,只凌空一掠,红绸长发随风扬起,她抬手摆了摆,声音随风送来:“为诸位打打牙祭~”

凌天与**对视,无奈失笑。千华余光瞥见,识海忽闪玄女旧语——“不如换三师弟,至少他会笑。”——指节无声收紧,袖纹骤起微皱。

他未回眸,只丢下一句:“你们先练。”声线比河风更凉。千华余光收尽,袖面被捏出一道瞬即消失的褶,眸色重新沉入河面。

凌天望着千华背影,眉心微蹙;**却早已习惯——近来大师兄寡言少语,面冷如霜。她刻意移开视线,望向凌天:“三师兄,我们先练。”

凌天回头,目光坚定:“嗯。”

仙剑自掌中凝出,剑尖指地。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腾身掠向河面。脚尖才越过岸边,身形便猛地一坠——“噗通”两声,已没入水中。

这是二人第一次尝到“凡人”滋味:双臂奋力划拉,却只搅起乌黑淤泥;灵力甫一离体,便被暗流吞得干净。十几息后,二人狼狈爬上岸,仙衣虽无尘,嘴角却满是苦涩。

“石牛入海,寸寸难升。”凌天低叹。**攥紧指尖,指节微微发白——帝君境以下,果然只能勉强不被淹死。

怪不得师尊定要帝君境才准靠近——低一境,便只配被这条河吞成白骨。

两人看着河面,内心多出了几分惊惧和严肃,凌天道:“师妹,不若我先练吧,待我寻得一些心得再说与你,也好让你省些气力。”

凌天将手中的长剑幻化成长枪,递与**道:“师妹,你随意往河中抛,我去捡起。”

“好。”

她将长枪拿在手中,抛在距离河岸三尺处。

玄衣少年身姿挺拔,宽肩窄腰,一双凤眼流露出坚毅的目光,一个飞身,伴随“噗通”闷响,已没入黑水。他双臂奋力划拉,借水势抓住枪杆,再挣扎上岸,如此反复,每一次出水,眉梢都多一分苍白。

“再来”

“再来”

“来”

“来”

第八次,枪尖才触水面,暗流瞬卷,他身形已显迟滞,挣扎有所缓慢。**指尖无声收紧,心口发堵,指节微微泛白——再一瞬,若暗流再猛,他恐被彻底拖入。

忽然,一道白衣破空而来,清冷声线如玉击水:“气守丹田,抱元守一,力冲灵台,经督脉冲至涌泉。”

千华斜身绕着河面,足尖踏了七八步水后,在河面上方凌空站立,剑尖挑起一串玄光。“哗啦”一声,凌天半身越出水面,踩了几下水,借他剑势腾空,长枪化剑,与千华对上。

黄昏余晖浅金,河面如镜。

白衣皓月,黑衣浓墨,剑光一黑一白,在空中对撞,快得只见两道残影交错,铮鸣声被风撕碎。

**无意识的屏住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见大师兄认真出剑:

剑尖每一下都精准点在凌天力竭处,却又在下一瞬送出新力,像给对方搭一座看不见的桥。

桥尽头,是大师兄自己留出的半寸空隙——只半寸,却足够让凌天继续挥剑。

她看得痴了,不敢呼吸,生怕那半寸空隙突然消失。

第四式剑招未落,凌天已力竭,“噗通”沉入黑水。

千华踏水一抄,提着他后领掠回,将人轻放**身前,目光沉凝:“今日到此。”

声线比河风更凉,却未看**一眼,转身便走。

**忙把凌天臂膀扛上肩,低头拖行两步,眼前忽现皓白靴尖,抬头便对上一双寒光凌冽的桃花眼。

她尚未来得及开口,肩上一轻——凌天已被千华单手接去扛在肩上,只留一个背影,雪衣被风扬起,像截冷月。

**怔在原地,喃喃一声:“这……吃醋?”

随即甩头,将这荒诞念头抛进风里,快步追了上去。

昆仑山脚下,千华并指如剑,两道青芒划过,木材相衔,瞬成两间小屋。

她与玄女共一间,他与凌天共一间。

暮色压檐,**忽忆玄女未归,急急推门,脚未踏出,耳边已响起他传音——

“纸鹤已留,她会寻来。”

她悻悻收步,回身坐在小木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被角:

“大师兄……究竟是怎样的人?平素里待人冷寒,却又心细如尘。”

她不知,那道传音只为省她再跑一趟——

他待万物皆淡,唯她一人,不得不顾及周全。

半柱香后,门被“砰”地撞开——

玄女抱着竹篮,发间沾着夜雾,笑得比炉火还亮:

“哎呀,可不容易!我挖了半日土灵果,才换到这些食材——你们可得谢我!”

玄女抹过玉镯,噼啪噗通一阵响,锅碗瓢盆各色食材堆成小山。她喜笑颜开:“师妹快洗!”

话音未落,千华突兀的出现在木屋内,他面无表情的施法,十息后已经全部就绪,随即,他掌中三昧真火“轰”地窜起,少倾,汤水翻滚,火苗映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像一幅冷玉雕。

玄女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她小心问,话一出口便悔——一记眼刀飞得比寒渊玉髓还凉,分明写着“再废话连你一起炖”。

玄女干笑两声,暗暗懊恼:宁可信玄德师尊剃胡子,也别信大师兄变暖男!前者还有可能,后者那是绝不可能。

桌前的**抬眸,目光落在千华头顶玉冠。她觉得他今日怪得很,却抓不住那怪意的尾巴。

锅开,玄女喊凌天,三人围桌。千华袖袍一拂,转身出门,背影被夜色吞没。

此时**与玄女坐在一处,玄女看了看门口,目光询问两人,**与凌天皆摇头表示不知。

烛火轻晃,酒坛横陈,玄女直呼不过瘾,出了木屋打酒去。

屋内只剩下凌天与**相互对饮,凌天醉眼朦胧,话像断线珠串:“小师妹……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天底下怎有这般温软的人……后来我就想,若你有危险,我得有能力护你……”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絮叨:“我很开心……有脾气火爆的师姐,有温柔体贴的小师妹,还有面冷心热的大师兄……他随口丢下的几句话,便令我…醍醐灌顶…”

话音未落,千华已出现在桌前,一手扶起凌天,淡淡一句:“他醉了,我送他回去歇息。”

下一瞬,两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屋内。

**微醺的目光还定在两人消失处,少顷,玄女提着两个半人高的酒缸,“咣”一声搁在桌前,瞥见空位,挑眉:“三师弟呢?”

“醉了,被大师兄带走歇息。”**语气缓缓,像酒面漾开的涟漪。

玄女一屁股坐下,嘀咕:“我走时他还清醒,怎就醉了?”她施法斟满两盏,愤愤举杯,“来,我们喝,别浪费我这两缸力气。”

**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随口遮了过去:“你走后醉的。”

“真是的,就这点酒量,亏我费力的提了两缸酒回来。”她施法将缸里的酒为两人斟满,愤愤道:“来,师妹,喝。”

“嗯,好。”

几杯下肚,玄女眯眼追问:“大师兄今日怪得很,发生何事?

**将傍晚练剑、凌天醉话、千华突然出现的情形简述一遍。

玄女“啧”了声,压低声音:“也就是说——大师兄吃醋了?”

“不可能。”**答得飞快,却不敢抬眼,只盯着杯中晃动的酒影,像要从中找出第二个答案。

玄女道:“怎么不可能?这么明显。”

**不答,只自斟自饮,酒面映出她微颤的睫毛。玄女追问:“近些时日,你与大师兄躲猫猫似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垂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情书那次……我鬼使神差向大师兄表明心意。他似很反感,之后有意回避。是我一厢情愿,他待我止于师门情义。”

“什么?!”玄女拍案而起,酒盏被震得叮当响。

**轻叹:“师姐,以大师兄的修为,我们说话他无需动用灵力也能听见,你斟酌些。”

“我不怕!”玄女怒极反笑,“眼刀子刮我少了?不差多几刀!你这般俊俏可人的仙子,他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待这次历练完,我必去瑶池仙境——”

“做什么?”

“当然是为你挑温柔的小仙男。”

“师姐,还是别了。”

与此同时,隔壁木屋。千华倚门而立,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指节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你甭管了,交给师姐!”玄女一拍桌,酒花四溅,“有新桃花,大冰坨子自然化水!”

**无奈,仰头又干一杯。玄女眸光一转,凑近问:“小师妹,你最中意大师兄哪处五官?”

**怔了怔,低声道:“好像……都喜欢。”

隔壁木屋,千华指节骤停——寒气未散,眼底先浮出几分不可察的喜色,唇角悄然上扬。

玄女掰着指头数:“那不成,寻不到一模一样的。挑一处最喜欢的!”

**纠结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眼睛。”

玄女当场打了个冷颤,嗓门陡高:“你喜欢那双放冰针、刮冰刀的眼睛?!”她抱头做沉痛状,“这活儿二师姐也找不到,换一样!”

**垂眸,指尖摩挲着杯沿,声音低却坚定:“二师姐,别找了。我只想一心修行。”

“不行!”玄女一拍案,酒花溅上她手背,“早点寻个温柔小仙男,省得我再瞧你魂不守舍。”

她摸着下巴,眯眼沉吟:“那就退而求其次,嘴巴像些即可,好办,说定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醉倒在桌。千华踏入屋内,袖袍一甩,玄女已被移至门外,木门“砰”地阖上。

桌上,**伏臂而眠,眼角悬着几滴晶莹泪珠,将坠未坠。千华俯身,指尖轻触,泪便化进他指腹,像被烫了一下。

他俯身将人拦腰抱起,放落木榻,单手撑于榻沿,凝视片刻,指腹覆在她红扑扑的脸颊,缓缓摩挲,像要把那寸温度刻进掌心。

灯芯将尽,他指腹仍贴在她颊边,像被无形的线牵住,不敢再近一寸,也舍不得离开。直到风过窗棂,吹灭最后一星火,他才悄然起身,带上门,把一声叹息留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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