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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波澜相推(3)

在侍医苑的一间光线略显昏暗的屋子里烛火摇曳,昏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苏罗漓神色冷峻,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塑。他手中紧握着那根已然变成黑色的试毒银针,动作沉稳地将其放在跳跃的蜡烛火焰上灼烧……银针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黑色似乎在高温下慢慢有了些消融的迹象。

旁边的桌上,摆着那只死鸡,自己洗被开膛破肚,内脏袒露在外,场面有些血腥。鸡身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颜色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悲惨遭遇。

“师长,怎么样了。”瓦让轻手轻脚地凑到苏罗漓身旁,脸上写满了小心翼翼。他微微躬着身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生怕自己的询问会打扰到苏罗漓,却又急切地想知道试验的结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却仿佛格外清晰,打破了原本凝固的氛围。

苏罗漓凝视着这支被烧得微微发红的试毒银针,眉头微蹙陷入片刻沉吟后开口:“这是一种粟特独有的秘制毒药。”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一种对毒物特性的了如指掌。“此毒之烈超乎想象,仅仅极少量便可轻易取人性命。”

他顿了顿,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这种毒药发作的可怖场景,“一旦接触,几乎瞬间就会出现中毒。而且这种剧毒极为凶险,无论剂量多少,都极度危险。”他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即便中毒者以最快速度就医能侥幸存活的几率也是极低极低,几乎可以说是凶多吉少。”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只已无生机的死鸡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接着说道:“以前在国内局势动荡之时,粟特女子为了避免落入敌手遭受凌辱常常会选择服用这种毒药自尽。它就像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既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命运的一种无奈抗争。”苏罗漓的话语中虽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故事让人不禁对这种神秘而致命的毒药心生敬畏。

“这,这……”瓦让连说几个“这”,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写满了惊恐,双眼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然而惊恐之余,疑惑又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粟特人许多技艺素来不外传,”瓦让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尤其是这种关乎生死的毒物制作之法,更是他们严防死守的秘密。可如今,这毒物竟然流入了王宫还险些酿成大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仿佛这样就能捋清这混乱的思绪。他实在想不明白在重重戒备的王宫之中,粟特的秘制毒药究竟是通过怎样隐秘的渠道渗透进来的,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苏罗漓在心底暗自寻思,微微抬眼瞥了瓦让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嗔怪。此时同样被这棘手的状况搅得心烦意乱,本就正绞尽脑汁思索毒药来源的各种可能性,瓦让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无疑是在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重重敲了一下。

苏罗漓轻抿嘴唇,将目光重新落回到那根在蜡烛上灼烧的试毒银针上,看着银针在火焰中微微颤动,思绪也随之飘远:这粟特秘制毒药流入王宫背后必定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是王宫内部有人与粟特人勾结,也许是某个环节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疏漏,但具体缘由,……又岂是当下就能轻易理清的。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正琢磨此事棘手异常必须得从长计议,

然而,瓦让紧接着说出的这句话,恰似一道划破黑暗的强光,瞬间让苏罗漓如同醍醐灌顶。“宫中和粟特人深交的,确实只有天香大长公主啊。可她无论如何,总不可能拿自己儿子的性命来开玩笑吧……”

苏罗漓瞬间陷入沉思,黎帕那,他深信确实不可能做出下毒伤害自己儿子的事。不过经瓦让这么一提醒,思绪如脱缰之马,迅速回溯到事发当时的场景,每个人的细微反应都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国王当时愤怒至极,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毕竟此次下毒事件险些打乱他精心布局的好牌,破坏他长远的计划,他怎能不怒?王后呢,惊吓过后,整个人显得慌乱无措,仿佛失去主母风范,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端庄沉稳。

而黎帕那,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仿佛外界的喧嚣与混乱都无法打破内心的平静,这就是她独特的风格。

毗纳耶伽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对于中毒这件可怕的事情,还没有清晰的认知,还沉浸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

再看宫里的下人们,个个人心惶惶,仿佛灾难随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整个王宫都被一种紧张恐惧的氛围所笼罩。

但是,除了这些人之外,有一个人的反应很奇怪。

那个人也很冷静,乍一看,似乎是在模仿黎帕那的镇定自若,可仔细回想,却又觉得学得不够到位。因为当时一直在不停地掐手指。

苏罗漓回想到这里。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他为何要掐手指呢?通常而言一个人做出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往往是因为内心极度紧张焦虑或者在刻意掩饰着什么……苏罗漓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要透过这看似平常的举动看穿背后隐藏的秘密……

“首席侍医大人!”就在苏罗漓陷入沉思之时,古里甲像一阵风般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桌上那只被开膛破肚、略显血腥的死鸡,而后急切地将视线落在苏罗漓身上,劈头就问:“勘验得如何啦?国王还在宫里心急火燎地等着呢。”他的神色焦急,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国王催得之急。

“国相哎。”苏罗漓轻轻闭上双眼,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略显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而后,她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淡定从容,回答道:“还需要一点时间,劳烦你回去和国王说说……”她心里清楚,这案件错综复杂,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理清头绪,可国王那边又催得紧,着实让她有些为难。

“哎呀,国王这两日寝时难安,真让人担心。”古里甲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微微摇头,继续说道:“你再不抓紧时间恐怕他又要恼火了。”

如今国王的脾气众人皆知,一旦事情不如他意,发起火来那可是相当可怕,古里甲也担心自己在中间不好交代。

“不至于吧。”苏罗漓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身,拿起一旁的绢布,开始仔细地擦拭那根试毒银针,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刻意舒缓这紧张的气氛。“两个王子还好好的呢。”他看似不经意地回应着,其实心里明白这事情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只是不想在古里甲面前表露太多。

“你这是什么话。”古里甲几步又来到苏罗漓旁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焦急与不满。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不早点抓住凶手,谁意料得到还会不会再下毒?!”古里甲的神情严肃,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潜在的危险。

在他看来,王宫里发生这样的下毒事件简直是对王室威严的公然挑衅。倘若不能尽快揪出幕后黑手,让其逍遥法外,无疑是在王宫埋下一个大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凶手就会再次出手,威胁到王子们以及整个王宫的安危?这种不确定性,让古里甲心急如焚,也让他对苏罗漓看似不紧不慢的态度有些恼火。

“那好,国相,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苏罗漓停下手中擦拭银针的动作,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古里甲,神色变得格外认真。

“你说。”古里甲应道,心里暗自琢磨着苏罗漓究竟要问些什么,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那两个嫌疑犯招供了吗?”苏罗漓的眼神犀利,仿佛想要透过古里甲的回答,看穿案件背后的真相。

“没有。他俩始终不承认下毒。”古里甲一想起这个,脸上就浮现出无奈与烦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头疼的感觉袭来。这两个嫌疑犯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坚决否认与下毒事件有关,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

“那国相你打算如何?”苏罗漓微微歪着头,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我也不知道哇。全听国王发落。”古里甲摊开双手,脸上满是茫然。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他实在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寄希望于国王能做出英明的决断。

“我认为这事吧……如果他俩依然死不招供的话,国王贸然处置也不太合理。也许他俩真没下毒……”苏罗漓缓缓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古里甲的反应。他是想暗示仅凭目前的证据,很难确凿地认定那两人就是凶手,不能草率行事。

“你是说,”古里甲立马谨慎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他意识到苏罗漓的话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线索,不敢有丝毫大意。

“可能性很大。当然,我只是猜测。因为不希望有冤案发生……”苏罗漓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在这王宫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冤枉好人,引发更多的麻烦……所以必须谨慎对待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对不对?”

装饰奢华的国王寝宫内,柔和的光线透过精美的窗棂,洒在摆满珍馐美馔的餐桌上。安归坐在餐桌前,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满是愁容,显得六神无主。他手里随意摆弄着餐具,眼神游离,似乎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美食上。听到古里甲的话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噢,国相。听你的意思。古尔普雷特和普莉亚也有可能不是凶手?”其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夹杂着深深的疑惑,毕竟从一开始,这两人就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

“老臣认为,不排除第三方搞鬼的可能性。”古里甲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躬身,言辞恳切地说道。他抬起头,目光与安归对视,眼神中透着沉稳与思索。在听了苏罗漓的话后,他也越发觉得这起下毒事件背后疑点重重,认为不能仅仅将目光局限在已有的两个嫌疑人身上,或许真有隐藏在暗处的第三方,策划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否则古尔普雷特和普莉亚没理由被打得半死不活还不肯招供。”

“好吧,”安归眉头紧皱,眼中满是阴霾,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你去查,到底哪个该死的东西作为第三方在搞鬼?!”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瞬间碾碎。此刻的他,内心被愤怒和疑惑填满,王宫里竟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策划下毒事件,这无疑是对他王权**裸的挑战。

“国王,这恐怕不好查呀。”古里甲面露难色,一脸的无奈与纠结。他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安归,继续说道:“老臣担心如果牵扯到内宫和朝野,……事态更加复杂……”古里甲深知这王宫内外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一旦调查深入,很可能触动一些敏感的神经,引发更大的动荡。到那时,局面或许会失控,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不好查也得查!我是国王!”安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震颤起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王嗣如此不把国王放在眼里,我要把他碎尸万段!!”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在他心中,王权至高无上,任何胆敢挑衅他权威的人,都必将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古里甲恭敬地告退之后,安归坐在原地,瞪着满桌的佳肴,却丝毫提不起半点食欲。于是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对着一旁侍奉的白萨木说道:“把这些杯盘全撤了。”声音中满是疲惫与不耐烦。

“国王。你又不好好进食,七侧后又要担心了!”白萨木微微睁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与焦急。他深知国王最近因为王子下毒之事忧心忡忡,可这样不按时进食,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呢,更何况七侧后向来关心国王的身体状况,若是知道国王如此,定会万分担心。

“废话什么,让你撤你就撤,反正本王就是没胃口,还能灌着下肚。”安归余怒未消,没好气地呵斥道。此时的他,心里正被各种烦心事搅得一团糟,哪有心情听白萨木的唠叨。下毒事件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国王,恕我直言。”白萨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走近安归一步,微微俯下身,小声说道:“出了这事,天香大长公主好像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又何必……?”白萨木不明白国王为何如此执着,非要将这事件彻查到底搞得自己身心俱疲。

“哎,你不懂。”安归知道其言下之意是直接给古尔普雷特和普莉亚罗织一个罪名给天香大长公主一个交代不就得了?

安归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苦涩。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缓缓说道:“事情我既然已经挑头,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了。如果不认真对待,能让毗珈摩服软么。想要他接纳我这个伯父兼继父兼国王也只能这样。放长线钓大鱼。”

“他都五岁了,像这么大的小子,也该懂事了。谁是他亲父,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也该有数了。”白萨木试图从现实的角度去提醒安归,孩子虽小,但也有自己的感知,未必能体会到国王的一番苦心。

“是啊。”安归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自嘲与不甘。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要透过眼前的虚空,看到毗珈摩的身影,语气中带着一股狠劲说道:“正因为不是我亲生的,所以我就要让他懂得,不是亲生的也比亲生的强!强几百倍几千倍!”“我就是要在毗珈摩面前证明——即便没有尉屠耆,我这个伯父兼继父兼国王也能给予【远超亲父的关怀与力量】……哈哈哈哈!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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