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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两面佛(十四)

冯羚和魏悯生听见楼上踢踢踏踏的动静已经是第一时间跑上了楼,两人头发凌乱,衣服单薄,尤其魏悯生脸上还挂着刚醒的懵懂。

阁楼的门矮,有两节小台阶走上去,冯羚站在台阶上扶着门框顶微微探头去看里面,语气有些着急:“怎么了?”

门保持着半开的状态,里面戴弎和晏几声坐在铺好的床褥边,晏几声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刀。

戴弎问:“刚刚有人拿着刀要对我下手,还好晏小哥醒了,但当时屋里很黑,什么都没看清,你们上来有看见什么人吗?”

冯羚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有冯羚撑在门口没进去,魏悯生自然更是在她屁股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个声,她四处张望着,记得刚跑出房门的时候她往楼下看了一眼,能看见的一楼位置除了一些月光外什么也没,尘埃在光线中漂浮着,完全不像有人跑动过的样子。

“是卓玛吗?”她小声问,把脑袋从冯羚肩膀上探进去,看着对面看向这边的两位男士,眨眨眼睛。

谁想刚问完,身后突然响起上楼的脚步声,在森森夜里尤其让人起鸡皮疙瘩。

魏悯生第一时间收回屁股看着楼梯尽头,冯羚也撤出身子,阁楼里的两位大块头踱步出来,当晏几声最后站稳的时候,卓玛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像是受惊的小鹿,在看见只是冯羚四人后明显松了口气,双手按在心口说了句什么,然后慢慢走上来,问:“怎么了?我只听见你们匆匆上下楼的声音,还以为家里进了什么野兽,幸好你们都没事。”

四个人高高下看,表情都不是多少亲切,卓玛上楼的动作一顿,犹豫着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四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冯羚手背在身后手指一直乱动,把晏几声衣服下摆挑得皱巴巴,晏几声垂眸看见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搭了上去,手下的动作一顿,原本催促的人倒是安分了,冯羚憋出来一句:“没事,我们也是听见楼上有声音才上来的,结果只是戴弎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身后本来还在出神看冯羚和晏几声的小动作的戴弎突然被拉出来挡枪,抬头对上卓玛关心的眼神。

一天之内两次被卓玛这样关心,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卓玛问:“沙发是我小时候家里用的,对你来说可能是有些小了,没事吧?”

戴弎摆手:“没事没事,很感谢你能收留我们过夜,是我自己睡相不太好才摔下来。”

魏悯生接过话头问:“卓玛姐姐你一直睡在下面吗?戴弎说她做梦梦到有人在他面前晃给他吓着了才摔下沙发,我和姐姐也都还在睡呢那时候。”

卓玛:“我是听到你们上楼的动静才醒过来的,一楼稍微有些远,我不确定是什么还以为是野兽进来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她露出怀里抱着的木槌,拿着的动作十分生疏,一看其实也是壮着胆子来的,安慰走了卓玛后,冯羚回头思考着是回去还是说大家重新凑合凑合挤一起算了,结果就被戴弎的反应吸引。

戴弎眼睛直愣愣的,说:“卓玛手里拿着的就是白天打我的凶器!”

冯羚扶着门猫腰钻进阁楼间,突然动作一顿。

蹲下身凑近了看着刚刚自己手抓的地方,卓玛家木质结构偏多,阁楼的地板是木板,上下楼梯也是木质的,所以晏几声打落坏卓玛手里的短刀时她匆忙跑走吵醒了冯羚她们,冯羚二人跑上楼的动静又惊醒了卓玛。

但这类木结构年久总会有一些损坏,就如此刻她看的这儿,坏卓玛仓皇离开的时候手指抠着门框,抠起了一些木刺的同时留下了一丝丝血迹。

“所以说屋里其实真的有两个卓玛存在。”

四个人盘腿坐在二楼的床上,中间垫了张纸巾,上面放着短刀、骨头、还有一小块木屑——从门上敲下来的。

魏悯生掐着下巴继续说:“我们上来的时候完全没看见有人从上面跑下来,门口也没有声音往下,那坏卓玛在哪呢?她突然就消失在这个屋子里了?”

戴弎接话:“会不会是因为好卓玛被我们吵醒要出现了,她们两个无法同时存在所以坏卓玛消失了?”

戴弎说完,冯羚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十分欣赏他日益灵光的脑袋,晏几声对她开小差的行为不置可否,补充:“她们可以同时存在,只是不能撞见对方。”

“对哦,金珠婆婆当时就同时出现在了树林里和家里。”

“不过为什么卓玛这么执着于对你动手呢?”冯羚插话,一下子给一大群人正沉默了,四目相对间,魏悯生问:“会不会是弎儿哥哥在坏卓玛眼里,其实是偷偷把她的羊领出去的坏人,她找了一天的羊没找到结果发现全在弎儿哥哥脚边,想动手杀他的时候又突然因为好卓玛回来她不得已……可能就是因为什么事儿不得已离开了,这边好卓玛回来,碰巧救下弎儿哥哥。结果晚上回家又看到你睡在她家阁楼里,就更觉得你是个坏人了。”

“……”戴弎更沉默了,因为代入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挺坏的。

冯羚呲牙咧嘴想了一下找不出安慰的话:“管他呢,反正她们这么急着动手,估计这种好坏间歇出现的情况会越来越多,我们就只管正当防卫好了,只是要小心这种没头没尾出现在身边的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得手不了的情况下自保为上。”

说完特意看了一眼晏几声,虽说晏几声应该是最不需要她担心的一个,但冯羚总感觉他也是他们这群人里最不听指挥的一个。

尤其是他说出“但我其实已经死了”那句话,总让人觉得别扭。

因为坏卓玛和坏金珠从来没在多人环境下出现过,四人各自在厨房翻找了趁手的凶器后准备开启全村一日游的计划,具体打卡点包括但不限于草场、村庄和树林。

结果没等他们动起来,卓玛早早下来说要去祭坛祈祷。

和第一天如出一辙的仪式,朱古还是披着他那件红色外套,站在天然的聚光台子上低头喃喃,众人也虔诚地学样,冯羚低着头试图融入,看着朱古露出袍边的一点鞋子,最终忍不住戳戳边上的晏几声问:“你有没有觉得朱古有什么不一样啊?”

晏几声偏过头来听。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他。”冯羚的视线顺着朱古从头打量到尾,正好头顶秃鹫飞过,巨大的响动里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晏几声也多看了朱古几眼,点点头。

“先别去找他。”

就这样一场仪式结束,树上的三十二口箱子关得严严实实的,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冯羚最后看了一眼,离开现场,她本来以为就卓玛和金珠婆婆两人出现的频率和规律,大家无功而返的可能性很大,谁想她刚走进林子深处就看见脚底下有一抹影子一直明目张胆地跟着她,手里拿着什么短棍似的东西丝毫不避讳地暴露在外。

“什么?”冯羚心下一惊,余光中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和她的影子重叠的瞬间她猛然下蹲,弯起手肘便是向后一顶,丝毫没有留情地感受着肘关节下的凹陷,紧接着没有任何留恋地旋身离开。

她几乎可以确信昨天被跟踪并不是她的错觉,甚至前不久的梦里卓玛挥刀向她没准也是现实。

生死关头不合时宜的走神,却没由来地令人亢奋,尤其是发现对面抱着肚子弯腰几乎拿不住木棍却仍恶狠狠盯着她的人是旺堆大叔后,肾上腺素来到一个要爆表的浓度。

“嗯?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我和你可没怨没仇吧?”冯羚甚至有心情说起了垃圾话,旺堆大叔总归是皮糙肉厚,即使她的胳膊肘打人跟木棍没什么区别,旺堆大叔也很快就咬着牙又莽了过来,不同于晚嫁娘里那群农民的笨拙,旺堆大叔手下明显多了些章法与力道。

等木棍看看擦着她的胳膊再次挥过的时候,冯羚扭头就跑,借着脚下灵活在森林里和旺堆大叔打拉扯,旺堆大叔对林子里的熟悉远超过冯羚,在她看来没什么区别的树木之间其实存在很多可能,就比如现在——一根木棍破风出现在冯羚眼前,要不是她紧急减速加转向加猫腰,一系列动作虽扭曲但一气呵成,她都不敢想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变成南极仙翁。

“草!”一种植物。

冯羚在心里默骂,紧急换了个方向再跑,中途还看见魏悯生好像拿着把镰刀不知是在逃命还是在追人,但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她躲在祭坛外圈那一堆怪石中的一个后面,一手扶石头一手撑地,慢慢观察着挪动着,突然——

左右两边各挥来一道影子!

冯羚按着石头借力高高跃起,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眼前除了旺堆大叔又出现了另一个冯羚只是眼熟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短鞭抽在地上,卷断了一道弧形的草坪。

“草!”仍是那种植物。

冯羚马不停蹄跑起来,手里的武器在刚刚跳起的瞬间落在了原地,但她压根没心思顾什么武器了,群殴的局面对她而言可不算太妙。

尤其下一刻一把短刃擦着她的腰飞出去钉在一边的树干上,带落好几根线头,冯羚一手捂着腰一边挤出时间用余光寻找着路线。

扭头逃跑间,追她的人好像只剩下了那个不太认识的男人。

太阳越来越盛,林间地面却越来越粘稠,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滴滴糊在了地上短短的草坪上,树干上也有越来越多的血手印,但对面村落里的炊烟却袅袅升起了。

冯羚在河流下游的果林里躲着,她目前只杀了一个女人,不太眼熟,上来就大叫着疯癫着要来咬她,当时她正值被追着没歇气地跑了大约快有半个多小时,窜上窜下膝盖都是软的,稍一泄气就被这疯女人狠狠扑倒在地,生生挨了她一口咬在肩膀上,要不是她手边正好摸到一块石头,心里又有不甘,等她撑着手放下石头坐起来的时候那个疯女人后脑勺已经被她砸得四分五裂脑浆乱溢了,一边被她松开的石头上红白混淆,她的手也有够黏糊的。

所以她一路拖着这女人的尸体躲到果林间,三两下用一些落叶给这尸体简单盖了盖就去洗手了,望着村边的炊烟,悄摸着缓一缓。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展开会如此之快,打从他们发现善恶成对之后到现在不过也才过去小半天,他们四个人就被冲散至今没能好好对上一回,除了逃命还是在逃命。

“你在这做什么呢?渴了想吃些果子吗?”

冷不丁一声问句在背后响起,冯羚本就是紧张着在思考,一时间鸡皮疙瘩几乎爬满全身,她抓着手里的那块不规则石头转身,却意外对上一双满是善意的双眼。

“?”冯羚一时间呆在原地。

:你叔催进度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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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两面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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