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孔的幸福生活》
佘孔小时候非常羡慕电视机里的加菲猫,因为只要主人不在,加菲猫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把肥肥的大屁股胶水焊死在了沙发上,抱着一桶爆米花拿着电视机遥控器,非常惬意地躺着。
而现在,佘孔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佘孔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
早上七点,它会准时“晒日光浴”——其实就是借着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光合作用,顺便偷听楼下佣人打扫时聊的八卦,比如“严总昨天又把咖啡泼在助理头上了”“男仆今天又在打听升职的事”。
九点整,它会用最灵活的一根刺勾住茶几底下藏着的仓鼠粮——那是它上周趁芭宗出差,偷偷从宠物店老板那“顺”来的,专门喂别墅花园里那只总来偷啃它刺的胖仓鼠。
“吱!”胖仓鼠蹲在花盆边,嫌弃地扒拉了一下佘孔用刺递过去的小饼干——那是人类吃的蔓越莓饼干,佘孔觉得挺甜,仓鼠却扭头叼走了旁边的鼠粮,还不忘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花盆,像是在说“没眼光”。
佘孔:“……”
算了,不跟啮齿类动物计较。
中午十二点,芭宗通常不在家,佘孔会趁机“活动筋骨”,毕竟总待在一个地方,根须都快长霉了。
下午三点,它会准时“看剧”——其实是蹭客厅的电视,看佣人打扫时放的狗血偶像剧,偶尔还会因为剧情太离谱,气得刺都竖起来,把旁边的仓鼠吓一跳。
等看完几集电视,再睡个午觉,玩一玩自己养在客卧里的仓鼠,夜晚降临了。
佘孔于是精神了,到别墅二楼的小放映间,打开留声机,开始跟着音乐舞动。
“怎么也逃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音乐就像是浴缸里的水流,浪得佘孔非常舒服,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的身体跟着音乐一起扭动,虽然左腿有些不协调。
可就在佘孔跳得忘情之际,一阵脚步声从放映间外面的走廊传来。
脚步声很轻,由远及近,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透着股来者不善的意味,跟小偷进村似的。
佘孔心里一紧,关掉音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啪” 的一声,小放映间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佘孔跟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似的,动作瞬间停住,他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芭宗。
他穿着浴袍走了出来,黑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领口,露出一点冷白的皮肤。他没开灯,只借着走廊壁灯的光,靠在栏杆上打电话,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过来我这里一趟。”
“有一些不该出现在宴会厅里的东西。”
佘孔的刺抖了抖——它知道芭宗说的“不该出现的东西”是自己。
更要命的是,芭宗打电话叫的是男仆。佘孔记得男仆,那个总穿着笔挺制服、个子不算矮但在芭宗面前像个小矮子的男人,天天把“升职”挂在嘴边,上次还因为给芭宗挑了件粉色西装,被芭宗冷着脸怼了一句“审美堪忧”。要是让男仆因为自己挨骂,那男仆的升职梦就彻底凉了。
佘孔急得根须都在花盆里打卷。刚好这时芭宗转身往卧室走,应该是去换衣服了。佘孔抓住机会,用尽全力推动花盆——“咕噜噜”,带着裂纹的花盆顺着二楼走廊的地毯往下滚,幸好地毯厚,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它一路滚到楼梯口,又小心翼翼地“蹭”着台阶往下滑,中途还差点因为“左腿”的裂缝卡在台阶上,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滚回了一楼客厅。
他刚站好,就听见一楼门口传来门铃。男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扣子都扣错了一颗,脸上还带着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懵逼,芭宗在书房拿手机给男仆开了门,男仆矜矜业业敲了敲书房的门进去了。
芭宗的浴袍早就换成了黑色的真丝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冷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微微上挑,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个子很高,男仆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他面前居然还要仰着头,更别提他此刻皱着眉,手指还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那模样,活像要把人吃了。
男仆心里“咯噔”一下,脑内瞬间闪过八百种死法:“严、严总?您这么晚叫我来,是、是出什么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调整扣子,心里疯狂刷屏:“完了完了,是不是下午的粉色西装又惹他生气了?还是我昨天把他的文件放错地方了?升职!我的升职!”
芭宗没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然后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男仆连忙跟上,小碎步迈得飞快,心里还在嘀咕:“严总怎么这么高啊,我都够高了,他居然还能比我高半个头,这腿得有一米二吧?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到底要带我去哪?”
走到走廊尽头的放映室门口,芭宗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更显冷硬,只侧了侧身,指了指放映室的门,声音没什么起伏:“进去看。”
于是,当芭宗点着烟示意男仆自己去放映间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男仆进了放映间,只能看见一个仙人掌已经逃离现场的空荡荡的毫无异样的放映间。
放映室里黑漆漆的,只有屏幕亮着一点微光。男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除了空荡荡的座位和落了点灰的屏幕,什么都没有。他挠了挠头,又往前走了两步,甚至蹲下来看了看座位底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芭宗拿着点燃的烟冷笑:“看明白了吗?”
男仆:“?”看什么?看放映机有没有坏?
男仆想了半天,放映间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boss让自己看一定有boss的道理,于是非常诚恳道:“看明白了。”
芭宗:“明白了就好,记住,任何东西,都应该摆在应该在的地方。”
仙人掌这种装饰类的植物就应该永远摆在客厅!
男仆却从芭宗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番意思——
完了,芭宗知道他想要取代管家了,芭宗是不是觉得他野心太大,一个男仆,却想要取代管家,未来是不是也要取代芭宗这个总裁?!
芭宗他买的这套房子是顶楼和顶楼下面那一层,直接打通做成了别墅,每天晚上可以往下看黄浦江,芭宗在走廊的垃圾桶摁灭烟,窗户一拉,烟气就顺着江风飘散了,他也踱步走进了放映间。
本来芭宗走进来的时候是欣赏完江景,比较惬意的,但走进了放映间,惬意就变成了惊吓。
放映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芭宗:“……”
芭宗(三分疑惑三分故作镇定三分有点慌张版):“你看见了吗!”
刚刚在这里的仙人掌竟然不见了!
男仆:“看见了。”
芭宗:“明白了吗?!”
咱们撞鬼了!!!
男仆:“明白了。”
芭宗:“……”
芭宗非常不高兴:“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男仆这次没办法再装糊涂了,只能揣测上意道:“今天粉色的西服其实是管家给你挑的,不是我,我不应该冒领功劳,您说的对,东西摆在应该在的位置。”
上周男仆给芭宗挑了件灰色西装,管家换成了粉色,没想到芭宗穿去开会被粉丝夸了,男仆在芭宗问起的时候表示衣服是自己选的,其实那件西装根本是大管家挑的。
想到这里,男仆“噗通”一声,差点给芭宗鞠躬:“严总!我明白了!您是说,今天早上您穿的粉色西装,其实是大管家挑的,不是我!我不该冒领功劳,您说得对,东西就得摆在应该在的位置!”
他越说越激动,还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我不是做管家的材料,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升职什么的,果然是我想多了……”
芭宗:“……”
他看着眼前一脸“我错了我有罪”的男仆,嘴角抽了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本来是让男仆来看那盆不该出现在放映室的仙人掌,结果现在放映室里空荡荡的,男仆还脑补出了一出“冒领功劳”的戏码。
明明刚刚仙人掌就在这里的,难道是幻觉?
芭宗揉了揉太阳穴,带着男仆从放映室离开回到了客厅,觉得有点头疼。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点:“行了,知道错了就好。你也不用太灰心,好好干,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对了,明天把二楼玻璃墙擦干净。”
芭宗的别墅二楼中间位置种着绿植,其他房间面对绿植的地方修的是玻璃墙,好久没擦有些脏了。
男仆一听“有机会”,眼睛瞬间亮了:“谢谢严总!我一定好好干!玻璃墙我明天一早就让佣人擦!您放心!”说完,一溜烟跑了,生怕芭宗再说出什么让他崩溃的话。
客厅里,芭宗看着男仆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仙人掌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卧室。
等芭宗的卧室门关上,佘孔才松了口气,根须都快软了。它滚着花盆,偷偷挪到放映间的音响旁边——那是芭宗昨天刚买的,还没拆封,佘孔趁佣人不注意,用刺划开了包装,还找到了芭宗藏在抽屉里的U盘,里面全是劲爆的蹦迪神曲。
夜深了,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的滴答声。佘孔确认芭宗睡着了,便用最灵活的一根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音响,又插上了U盘。
“咚!咚!咚!”
劲爆的音乐瞬间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佘孔嗨起来。它用根须推动花盆,“蹦”了起来——绿油油的球体左右摇摆,顶端的黄尖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就是左边的侧枝有些裂缝,它也不管,还学着人类蹦迪的样子,用刺勾着旁边的小彩灯,缠在自己的球体上,一闪一闪的,活像个会发光的绿色陀螺。
“左边摇!右边晃!仙人掌蹦迪最闪亮!”
佘孔在心里唱着,刺都跟着音乐节奏抖动,花盆在地板上“咕噜咕噜”地转着圈。
与此同时,二楼卧室里,芭宗根本没睡着。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前几天下午莫名消失的一块牛排——那天他放在厨房的煎牛排,转身去拿刀叉的功夫,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油渍。他总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但每次查都查不出什么,只能归结为自己记错了。
突然,他听见楼下传来隐约的音乐声。
“幻听?”芭宗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没错,是音乐声,还挺劲爆,像是从客厅传来的。
他没开灯,摸着黑下了楼,脚步放得很轻。
音乐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走到了放映间的门前。
佘孔完全沉醉在音乐里,直到脚步声近了才听见,音乐还在响,它却瞬间僵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彩灯还在刺上闪着,活像个被抓住现行的小偷。
芭宗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愣住了。
午夜十二点,他一个人居住的大别墅里,他下午让佣人挪到正厅的仙人掌,不仅自己跑回了客厅,还顶着彩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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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仙人掌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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