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许桉然颤抖着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拥住眼前满是伤痕的许清月,他的动作很轻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进许清月的后颈,冰冰凉凉的。
“阿兄,别哭,我没事……”她的声音微弱,许清月觉得自己脑袋晕晕的,浑身五脏六腑都疼,她的脸色惨白,宛若一株被雨打落的海棠一般。
许桉然听到她的声音,他喜极而泣连声道:“月儿……你没事太好了,月儿……阿兄方才以为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便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好似想抓住这世间唯一的珍宝一般。
“疼……咳咳咳……”许清月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她轻轻拍打着许桉然的背。
许桉然反应过来,他放开了正在咳嗽的许清月,一脸的担忧,“月儿……对不起……我……”
过了半晌,许清月才缓过来,她摆了摆手,“没、没事。”
就在两人说话间,许清月的余光瞥见前方有个黑影闪过,随即有个什么东西朝着这边来。
“小心——”
许清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面前的许桉然推开。
许桉然冷不防被推得摔倒在地,等他抬眼去瞧时,就见一把匕首正朝着许清月的心口——
“月儿,小心——”
许清月想躲开时,却发现此时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竟然动弹不了了,这是为何?
她望着许桉然正要朝自己的方向扑来时,她大喊道:“阿兄,不要过来……”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心却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可能老天爷是要来收她了吧。
忽然——
就那匕首就在离许清月一寸的位置时,只听到“哐当——”一声,那匕首被斜次里飞出来的一把大刀截胡,将匕首击落在离许清月不远处的地方。
许清月听到声音,才睁开了眼睛,一抬眼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人便比许桉然的速度还快,一把将许清月拥入怀中,他的脑袋埋在许清月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让她觉得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都要没命了——”
“……”
这人怎么每次都这般……
可许清月的心里却是有一股暖流,让她的心暖烘烘的。
她的眉眼带着笑意,刚要回答时,猛地听到一声咳嗽声,她这才回神过来,下意识地就将眼前的男人给推开。
“阿——阿兄——”许清月的脸上染上了不自在的红晕,在她瞧见自家阿兄正定定地瞧着她,她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无措,她方一开口,便被人拥入怀中,紧接着,耳旁传来的是她阿兄有些哽咽的声音,“月儿——以后不许救我,听清楚了吗?”
“不救?”许清月低喃,她继续说:“你是我阿兄,我怎么会见着阿兄危险,怎么不去救呢?”
然而,她的话说完,便迟迟没有听到她的阿兄的回应,忽然一滴冰凉的眼泪滴落,那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不多时便浸湿了她的前襟。
“阿兄,你别哭啊……”
许清月等了半晌,不见自己阿兄说话,她只好轻轻地拍了拍眼前之人的后背,“好了好了,以后我不救你就是了……”
“月儿……月儿……”许桉然只是低低地唤她。
方才他险些就要失去她了。
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只要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不自觉地痛了起来,这一生,他都在失去,倘若老天爷连他最重要的月儿也要带走的话,那他今后该怎么走下去。
许清月察觉出他的异样,她轻轻地拍了拍许桉然的背,声音十分轻柔,“好了,阿兄,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就别担心了。”
季临瞧着眼前拥抱的两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到底是谁想要许清月死?
还是这事就是冲着他来的呢?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公子,属下抓了两个黑衣人,其他人都咬舌自尽了。”
季临回过神来,“带回去审问。”
“是,公子。”青霄道。
季临想起什么,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后,青霄才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许桉然背着一身是血的许清月快步走了过来,在瞧见季临时,他的神色有些焦急,“季临,快,她晕倒了——”
季临听到许清月晕倒,他的眉心一跳,忙迎了上去,他一眼就瞧见那个双眼紧闭的人,他的心不知为何有些疼,来不及多想,他想要将许清月接过来,在手还没触到,许桉然却侧身避开,他冲着季临焦急喊道:“快——月儿要尽快找个大夫瞧瞧……”
“青霄——青霄——马车呢——快去驾马车过来——快!”季临朝着青霄远去的背影喊道。
青霄闻言点头,大步流星地跑向马车。
不多时,青霄架着马车赶了过来,在许桉然的身旁停了下来,他利落地下了马车。
许桉然背着已昏迷不醒的许清月想登上马车时,感觉身上有些吃力,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一轻,他回头瞧时,许清月已被季临抱在了怀中,他望着季临的一脸担忧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再开口,而是先上了马车。
待季临抱着许清月也进了马车后,他开口道:“快走吧。”
季临点头,他朝着门帘方向喊道:“青霄,快走——”
“是,公子。”说完,那马儿吃痛,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客栈的客房外,许桉然紧张地瞧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屋外端,他瞧着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眉头皱得更紧,人也变得焦躁不安,他来回踱着步,此时已是冬日,他的脸上冻得冰凉,他却毫无知觉,只是心头越来越烦躁。
老天爷,月儿可不能有事。
老天爷,你行行好,让我家月儿少吃些苦,这一切本该是我来承受的……
一旁的季临的心中也不好受,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客栈的门,瞧着门被打开一次又一次,他压住想要进去瞧一瞧的心思,他的眉头紧蹙,心中的担忧让他在这里多待一刻都觉得是煎熬。
他还是来晚了,在他发现她要去引蛇出洞时,他就匆匆忙忙的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还害得她差点被人杀害——
他真该死!
他就该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一想到她一身是血的躺在那儿的时候,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心中的怒火更甚,倘若让他查到是谁要害她的话,他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要将他们一个个从暗处揪出来给她陪葬!
敢动他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女大夫面无表情打开了门,她的衣裙上也沾着血,脸上掩不住的疲惫,她掀起眼皮,望着门外的两个男人淡淡道:“都进来吧。”
许桉然率先大步来到女大夫跟前,焦急问道:“大夫,月儿——她怎么样了?”
“她死不了——”随后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转身回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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