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就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待看清楚那女子时,他的心中竟生出一丝欣喜。
许清月。
她还好好的。
许清月身后走出来的人正是许桉然与冷羽,江承安冷笑一声,“许清月,你没死?”
“死?本姑娘岂是这么容易就死的吗?”许清月手中的软剑泛着银色的光。
季临望着她喊道:“许清月,快走,待在这里太危险!”
然而,许清月却罔若未闻,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季临的方向走来。
许清月盯着江承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江承安,你以为你杀了所有人,就没有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了?”
许清月不待他说话,她继续说:“是你杀了王则,因为他知道是你害死郡主的!你筹谋了这么久,不能让平南王知道这个真相,所以你就杀人灭口!”
“许清月,你胡说!”江承安试图挣脱开季临的束缚,不料季临却牢牢桎梏着他,让他不得动弹。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衣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不用管我,快杀了这个妖女还有她的同伙!”
他的话一出口,季临手中的长剑轻轻轻轻一划,鲜红的血便流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冷,望着那些黑衣人的眼神更冷,“你们若是杀了她,我就先杀了你们少主!”
“不可!”黑衣人异口同声道。
季临望着不敢靠近的黑衣人,他的视线落在越来越近的许清月,“许清月,我让你快走,你没听到吗?”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就是此人将我阿兄从天牢中救出,然后将他丢在郡主的别院门口,害得我阿兄日日受郡主的磋磨,他还嫁祸给我阿兄,说是我阿兄害死了郡主,害我阿兄这么久以来,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暗杀!我今日就是要与他算个清楚!”
“许清月,你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哦?”江承安的唇边泛起和煦的笑意,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证据?我给你!”一旁的许桉然扔出一本册子,那册子就丢在季临的脚边。
江承安见到这册子,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
“这是我们在发现王则尸体的地方的一处草丛中发现的,应当是他临死前放的,这里面详细记载了他收集来的证据,可惜,他本来要先除掉你以后,再上交给平南王的,却不想被自己信任的奴仆出卖,从而导致丢了性命!”
“安儿,他说的真的吗?你处心积虑接近本王,是为了让本王尝尝与遥儿阴阳两隔?”斜次间一个中年男子颤抖的声音响起,江淮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江承安。
“父王,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江淮九的神情冷了下来,他冷声道:“来人,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给本王杀了!”
季临的眉头紧蹙,“平南王,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杀人灭口?替你的义子掩盖事实的真相?”
“是又如何?安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只要杀了你们,就没有人追究这些事情了——至于我与安儿之间的事情,就不劳季大人操心了——”
平南王一声令下,无数的官兵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许清月握紧手中的软剑与之厮杀,许桉然见状也加入了进去,冷羽亦是抽出手中的长剑斩杀了迎面而来的官兵。
季临一边击退围过来的黑衣人和官兵,他一边高声道:“平南王你不是驻守在陇南吗?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的话,王爷是不能私自出兵斩杀朝廷官员的!”
“是吗?等本王杀了季大人,随后将季大人就地埋了的话,我看皇上还能找不找的到你们的尸身——”
“平南王,你早就知道了?”季临冷声道。
“季大人,你放心,本王会让你死的快些——像先前那些官员一般——不会痛苦的——”说完,他的神色瞧着有些狰狞。
“平南王,你快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季临的长剑重新架在江承安的脖颈上,眼中带着一丝狠厉。
“哦?季临,你以为你是谁?就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皇上器重你,在本王眼里,你不过是围在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季临,小心——”许清月刚击退了几个官兵,她一回头便瞧见一支箭矢径直朝着季临的方向而去,许清月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快步朝着季临的方向掠去——
就差一只手臂的距离,她就要抓住那支箭矢时,却不想还是太慢了,那箭矢在她掌心滑过,许清月的眼泪便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心中焦急如焚,她忍不住大喊道:“不——”
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眶,她的心痛的让她无法呼吸。
她拼命用软剑击退围上来的官兵,不多时身上的衣袍便浸湿了血水。
不要——
忽然——
一声“叮——”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挡在季临的身前,他抬手就打掉那支越来越近的箭矢。
“公子——”
“公子——”
“公子——”
“平南王,你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你也敢杀!”沈辞冷冷地望着江淮九。
“沈辞?你也是来送死的?正好本王一起送你们上路!来人——将这些人都拿下!”
“平南王,你暗杀朝廷命官,还私自开矿冶金不上报朝廷,已经是罪该万死!平南王,你还不速速就擒!”
江淮九听后心中只觉好笑,“沈辞,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八道,小心本王上奏折参你一本!”
“是吗?平南王,你是要参谁?”从密林处走出一个一身官袍的中年男子,江淮九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朝着他缓缓走来的男子。
“张丞相——你——你怎么来了?”
“平南王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要杀谁?”
张为的身后跟着数万的精兵,那精兵瞬间就包围了这片密林,江淮九的神色终于出色一丝裂缝,他脸上堆起了笑,“张丞相,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本王只是想吓唬吓唬这般顽劣罢了。”
张为也不看他,冷声道:“平南王,其一:你不在陇南,私自前往青州,已犯下大罪,其二:你又私自开矿冶炼黄金,又一重罪,其三,你派人暗杀青州知府、青州县令十几余人还有皇上派过来的查案的钦差大人等,皇上已得知你的罪行,特命我等将你捉拿归案!”说完,他瞥了一眼江淮九,对着身边侍卫吩咐道:“来人,活捉平南王!”
“本王看看谁敢动手!”江淮九高声道。
张为冷笑一声,嘲讽道:“平南王,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还是束手就擒,少受些罪!”
“哼!张为,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等这一天怕是等很久了吧?本王、本王定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本王是冤枉的!”
张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高声吩咐:“拿下平南王等余孽,皇上重重有赏!”
“是。”大批官兵缓缓朝着江淮九的方向围了过去。
江淮九一旁的护卫低声道:“王爷,属下先护送您离开——”说完,他就将围上来的官兵一脚给踹得老远,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官兵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袭来,护卫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江淮九被一众护卫护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点了穴后不能动弹的江承安,终是咬咬牙,快步跟着护卫从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安儿,父王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你等着父王。
江承安看着那人的离去的背影,他自嘲地笑了笑,他果然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枉费阿娘对他痴心一片,从未改变。
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转身就娶了另外一个女子,从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这算什么,他和阿娘这么多年来忍辱偷生算什么!她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想见他一面罢了!
可是——阿娘至死都没未再见过他一面。
从前抛弃了他们,如今还要再抛弃他一次。
真是可笑至极!
江承安握紧了拳头,下一刻,他打伤了围上来的官兵,其实他方才就冲破了穴道,他方才只是想看看他的选择,没想到真相还真让人难受。
在他将最后一个围上来的官兵击退后,他转身快步朝着江淮九方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追!江承安跑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些官兵见江承安跑了,忙追了上去。
张为见两人都跑了,更是心急如焚,他高声喊道:“快将这二人追拿归案!季临——季临——你快啊——”
“是,张丞相。”季临转身就朝着江承安的方向追去。
“季——大人,我和你一起去——”许桉然道。
“大人——我和你一起去——”许清月跟在许桉然的身后高声道。
然而,季临并没有回答他们,他眼下就只想追上江承安与江淮九,将他们父子捉拿归案。
这一边的江承安一边跑,一边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他的心沉入谷底,忽然,一只大手从草丛伸了出来,将他往旁边一拽,江承安刚站稳,刚要抬手时,就听见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安儿,你怎么在这?”
“父王?真的是你?”江承安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嘘——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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