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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正义

第六十二章

主子不让进屋,鸿酉感到很委屈。

不让进屋就算了,为什么连灵光球也不给玩?

鸿酉笔直地立在屋门石阶之下,心情不是很好,琢磨着要不要飞一圈,屋里却传来响声。

接着,门开了,一个庞然大物跌了出来。

哦,是那个家伙。

“啧!小叶你真是的...”辰一清打着赤膊,吊儿郎当磨磨蹭蹭地爬起来:“这不泡足三个时辰了吗?”

屋门嘭地关上。

辰一清推不开,便走到鸿酉身旁,坐在石阶上,伸手在他眼前晃,嘴里说:“三个时辰啊,你主子也太心狠了...”

鸿酉一侧眼珠跟着他手指左右摆动,瞬膜飞速闪过。

“我不眠不休给他输送仙灵,累成这样了,得寸进尺那么一点——点怎么了...算了你不懂...”辰一清摆摆手翻身下了石阶,躺进草地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笑起来。

鸿酉完全看不出奇怪的家伙累在哪里,明明高兴得很...轻磕长喙,表示自己虽说不出话,但脑子健全,你别骗我。

辰一清枕着手臂不理他,三番四次后才笑着掐个灵光球抛出去。

躺了一会儿,估摸叶自闲真睡过去了,才起身给自己挂了件袍子,掐诀解锁进屋。

蹑手蹑脚摸上床榻,撑着半身打量起熟睡的人。

嘴唇还红肿着,脖颈到肩头印着些青紫,这便想到叶自闲难耐的皱眉,脱力的挣扎,倒有点迟来的心疼:持续三个时辰输送仙灵是有点过分...

他轻轻捞起叶自闲的手指亲吻,对残留的气味非常满意。

更满意的是,熟睡的叶自闲似乎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半寸之距。

那绝对不是幻觉。

光洁的额头靠近心脉,微凉的体温带着天宝香气卷走所有的意识,世界变成一片雪白。

辰一清在短暂的空白后心潮澎湃,小心翼翼把人搂着,似乎怀里是一只小鸟,稍用上一点力气就会惊飞了去。

不过这份满足不到一个时辰,漠县院里就来了人。

叶自闲皱眉钻进薄衾,辰一清笑着拍拍他,自觉起身去了。

单从门缝透进来的金光,也知道是谁来了。

念罢咒文,一身常服规规矩矩地上了身,墨蓝料子,同色丝绣,低调的贵气。

再把俊脸拉成驴脸,连发丝都透着不苟言笑的威严,两掌抹过双鬓,吱呀开了门。

顾琛脸色不大好,见是辰一清,探头探脑急问:“小叶呢?他好些没?”

辰一清睨着他,冷言反问:“探病?公务?”

顾琛摸出封信,说公务。

辰一清冷笑道:“顾大人真是知礼,这会儿夜里什么时辰就不说了,我家小叶怎么病的还要再给你回忆一遍吗?再说,我那五百两才送过去...”

“不、不是漠县的事儿。”顾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往那信封上一指:“启州汇高县知县来信求援...”

院门吱呀地关上了,石灯中鹅黄的灯苗被人影扯得打横又打颤。

辰一清将茶盏往桌面一顿,楞眼揶揄道:“官府人死光啦?我家小叶没个一官半职,怎么邻州的事也要去管?”

顾琛得知叶自闲病了已是自责,大骂刁民的气势又被五百两砸得烟消云散。

两手捧着茶盏轻轻放好,解释道:“这不事出有因嘛。近两月,关内二百三十州,有近五十州出现专杀恶人的正义之士。虽说只杀恶人,但这日行千里,根本不是一两人能跑出来的。”

“上回小叶去见参军,就与这事沾边。几位知州凑脑袋,只怕两件事,其一,能在两月内于五十州杀人不留痕,定是个庞大的团伙。这样的团伙,将来想做什么做不了...”

顾琛手指轻点桌面,辰一清抿着茶没接话。

“其二,之前那伙沙匪死在同川,是小叶去查了给的结果。话没明说,但知州明白乃非人所为。此次汇高县情况极不寻常,只知那一堆尸身皆是通缉多年的逃犯,却查不出凶手半点线索,也没头绪,想请小叶过去看看。若能排除怪力乱神,便可专注于探查团伙之上...”

辰一清听完瘪瘪嘴,叫顾琛起身。

顾琛茫然地站起来,就被蛮力推着往外走。

“诶?你干嘛?”顾琛叫起来,两手抓着门框不走:“我要见小叶!”

“叫他们自己找道士。”辰一清见他耍赖,便把人提起来放在门外,说:“我家小叶还病着,没义务管这闲事。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休息...”

“什么...什么我们?”顾琛提着袍子气得跺脚:“我是来征求小叶的意见,又不是非叫他去!再说,公务谈完,我要探病!我要见他!”

“那你最好记清楚了,小叶现在不是你想见就能...”

“吵死了...”

被捂嘴的一瞬间,辰一清是愤怒的。

随着浓郁的天宝香气灌入鼻腔,心口的火苗眨眼打出樱粉的花苞,朵朵鲜花绽放,飞旋、上升,冲破天灵盖绚烂多彩。

于是他在被掀翻的刹那,矮身下旋,单腿扫堂,划出道优美的弧线,接着单膝着地,一腿弓起,稳稳支立在叶自闲身后。

撩开衣袍,手掌往壮实的大腿拍出啪的一响,道:“卿卿别累着,来,坐下说。”

顾琛心里恨得要死,此刻护身咒的金光是黑夜里巨大且唯一的光源,照得辰一清闪闪发亮...

叶自闲揉着眉心,忍住一脚踹走浮夸人的冲动对顾琛说:“你回个快信,卯初赶在天亮前我们便出发。事给他办了不要功不要银,托知州李大人给启州去信,借四百乡兵来帮忙防风林重建便是。”

顾琛惊喜点头道:“好好好,想一块儿了,卯初从县衙出发,我去同川一道走...”

“多备匹马,辰公子与我同去。”

“啊?这...”

顾琛不惊喜了。

.

汇高县属启州,打漠县出发一路向南,沿着官道跑上三日即到。

出漠县跑马沙尘翻飞,尚需遮面护目,待过了滦县,植被肉眼可见的丰富起来,视野左侧不知不觉间隆起一道巍峨的山脉,越向南行,其势越发高耸。

这么看倒比在天上看着壮观,辰一清说。

叶自闲塞好水袋,抹着后颈的汗说,璋岭二百里外便是中金王朝边界,有这天然屏障,震璋军压力小多了。倒是永德军,面对一马平川的黄沙,不得不设下重兵把守。

辰一清看那绿叶过滤的光束,变成一片片闪耀的光斑洒在叶自闲身上,绸缎似的黑发即使束于头顶,也散发着柔润的光泽;精气神十足的眉眼四周浸着细汗,一抹若隐若现的红飘在颧间,那身月蓝劲装衬得他英武俊俏。

真好看,他一边想着,手上无意识地拽了缰绳。

那匹高头大马点点头,打了个响鼻。

辰一清转念心里又不是滋味。

手里掐个诀,晃过指尖,眼前一身劲装就从月蓝变作玄墨。

你干什么?叶自闲莫名其妙。

辰一清义正辞严,几百岁了,还老穿得跟二十几岁似的,以后出来办事就这么穿,稳重。话头一转又问,听说州录事参军带你去了永德军,难不成‘正义之士’还闹到那儿去了?

不好说...叶自闲掸去肩头浮尘,神色又回到往日的淡然。

相比当初沙匪诡死,近期出现的通缉犯尸首太过正常,没有法力残留,没有怨气残留,甚至连刀伤也朴素得不得了,就是凡人能做到的程度。

整个事情倒更像某种秘密联盟,对这些逃脱惩罚的家伙施以私刑。

不过比起残杀逃犯,各知州显然更担心有心人利用这样反应迅速、能力超群的组织做出比杀人更出格的事。

尤其是孜州、震璋军、永德军这样的边关要地。

因此,虽忧虑尚未发生,但李大人还是谨慎地把几位知县叫去万般叮嘱,加强巡防。

特意叫叶自闲去,一来是有私事,二来,新到任的录事参军见了沙匪诡死案卷,非得见这奇人不可。

到得同川第二日,永德军急函,一名禁军小将意外死亡,依例需由邻州录事参军参与调查,以防包庇。

而永德军的邻州便是孜州。

原本只冲着收点法事、符纸银钱来的叶自闲,在李大人的指挥下,只好跟着录事参军前往永德军。

永德军辖固县,禁军常驻。往外是雁平城,由禁军、蕃兵联合驻守。再往外便是雁关烽火堡,由数个哨所、哨塔组成,此处仅乡兵驻守。

那名禁军小将在固县当值,上值记录完整,到了散值换班时却怎么也找不着人。起初只当是开了小差,派出一支小队四处搜索。半个时辰后,却接到雁关烽火堡的消息,甲壹伍哨所发现一具身着禁军轻甲的青年尸体。

固县至雁关烽火堡关卡重重,守卫密集,即便是夜,大摇大摆穿梭其间也没有任何可能。

更不用说死者是从不需要去往烽火堡,连出雁平城的腰牌也没有的禁军。

可沿途关卡没有通行记录,也没有任何目击者见到其身影,他就这么诡异的、真切的出现在甲壹伍哨所了。

“甲壹伍哨所原本值守的乡兵呢?”辰一清枕着手臂躺在树下问。

“哨所二层地板发生断裂,当日仅有几位工匠在场。”叶自闲瘪瘪嘴道:“据说一个时辰前工匠离开时里边还没人,相邻哨塔乡兵也未见到有人出入。”

只听唰啦一响,辰一清抬起手来,四指握拳独留食指左右晃悠,胸有成竹道:“撒谎。”

叶自闲好笑又惊奇,挑眉问他:“为什么?”

“依我经验而谈,戍边队伍的男人堆里只追捧两件事——赌与色。维修的哨所、扎堆的工匠、相邻哨塔乡兵的证词,怎么听怎么像以维修之名聚在哨所赌博,发生矛盾,进而引发命案。”

辰一清翻身侧躺,支着手臂撑起脑袋,又说:“禁军例银显然比乡兵、工匠高得多,是不是这几个家伙下套子,小将发现动了手,结果寡不敌众?”

叶自闲鲜少为什么事情感到惊讶,但他此刻倏地闭上微张的嘴,一脸无趣道:“靠,没意思,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哈哈哈!”辰一清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小叶还要处理这么无聊的案子!”

叶自闲就地坐下,随手扯着碎草,嘴里嘟囔:“怎么还不来?可别跑死了...”

“哦哟,人傻,马可不傻。”辰一清捏着长草往叶自闲后颈里戳,一副赖皮相:“跑不动就慢慢跑,哪会往死里跑?”

叶自闲反手啪地拍在他腿上:“跟你说了跑慢点跑慢点,耳朵聋了还是怎么?”

“你这手劲也太...嘶...”

“待会儿你跑慢点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诶,那这事跟‘正义之士’有何关系?”

叶自闲把碎草揉在掌心,凉风吹过,清新湿润的香气荡开来,沁人心脾。

不过他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松弛的意味:“核实身份时发现,禁军小将乃要犯冒名顶替...而且...照理说那几个乡兵工匠应不是他的对手...”

这‘小将’的真实身份,乃十年前晋州莫氏一门四世老小,足足五十六口人惨遭灭门一案真凶。

当年此人混入禁军队伍便异常低调,除了上阵杀敌凶狠利落外,时不时犯些不大不小的过错。即便论功行赏也难以执行,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个军衔,无人注意。

“那就有意思了,不能这么巧合吧。”辰一清摸着下巴说。

官道远处转角之后已有马蹄声响起,叶自闲本想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转念觉得不妥,起身道:“嗯,我仙脉封着,看不出什么,次日便叫余洋来看,摸了两天,还是什么线索也没有。狸妖嗅觉灵敏,她说没有,那可能是真的没有。”

“从凡人层面,因赌博纷争至人死亡完全说得过去,永德军这般结案没问题。但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不过既已结案,就当是我多虑了。”

叶自闲回身,强光泛着白金,勾勒出他修长高挑的身形。

他说:“我的仙脉还需封闭一段日子,此行就靠你了。”

在辰一清的眼里,‘靠你了’三个字若出自他人之口,代表着信任与崇拜;但从叶自闲嘴里说出来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

这句‘就靠你了’和‘我需要你’有什么区别?

叶自闲说‘我需要你’和表白有什么区别?

所以现在,叶自闲向我表白了。他想。

他的大脑有一阵空白,他在瞳孔猛缩的瞬间想起,话本里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对象,这种时候应该献上一个结实的拥抱外加三百六十度旋转最后深情一吻!

辰一清从草地上弹起来,指尖尚未触及叶自闲衣袍,顾琛的惨叫混着嗵嗵疾驰的马蹄声飞速划过头顶。

“啊——!谁能让它停下来——!”

他们听清时,顾琛和那皮毛油亮的健硕棕马,已如利箭破风,奔出了二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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