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如果低头,咬破纪迟深的腺体,那么从此以后,纪迟深的腺体将永远留下痕迹,会产生对他信息素更深度的依赖。
这是一个Omega无法抵抗,能彻底将Alpha占据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不想。
可他犹豫,他怕如果有一天,他跟纪迟深摊牌了,纪迟深不要他了,他要找新的Omega,还要洗标记。于是到了最后,夏希尔偏开了头,没有标记Alpha。
他做不到。现在不是他清醒的时候,不是在纪迟深明确知晓得情况下,他无法单方面完成这个永久标记。即使是渴望他,但也不能用生理需求的条件将他绑在身边。这份执念,甚至压过了Omega被诱发后发情后占有的本能。
他只是在纪迟深的腺体处,留下一个临时标记,毕竟,没有标记的Alpha易感期也难挺过。
现在喝醉的纪迟深哪分得清这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只要标记了就好了。最后他感觉到了标记,心满意足地再次吻上夏希尔,抱着他,占据他,拥有他……
……
这里是五十二楼层,窗外阳光升起,刺眼的光照醒了他,纪迟深无意识度了一晚**,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浴袍裹得紧紧地。他猛得坐直起身来,睁开眼睛的那刻,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以及闻到周围弥漫着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信息素突然爆发了。他试探性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的,可再往深一点,能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呼的温度。
他环顾了四周,军装礼服被整齐地悬挂在衣架上,就连领带都被整齐地摆放着,褶皱也被抚平了。地面散落的玫瑰似乎也被人为地整理了一遍,看起来没那么凌乱。
浴室的门被打开,夏希尔正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他已经换上了黎致早上送来的干净便服,不过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很明显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睡,就连黑眼圈都深了不少。除了唇色比平常看起来润。
看到纪迟深已经起床了,他脚步顿了下,随即走了出来问:“头还痛吗?我让酒店送来了醒酒汤和早餐,一会就到了。”他表现得很自然,就感觉跟平常一样。
这种刻意的平静,反而让他心里堵得慌。宿醉后的记忆很模糊,他只能想起零星点点,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耍无赖,一直抱着夏希尔不分开。至于其他……实在是太模糊了。
纪迟深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后颈,被临时标记了。他只能想起来自己昨天喝了很多酒,又意识到自己的酒量不行。于是试探性开口问:“昨晚我……做了什么吗?”
“昨晚你喝多了,易感期好像提前了。”夏希尔人边说着,已经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纪迟深的面前,“已经没事了。你的衣服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如果需要更好专业的整理,可以呼叫客房人员。”
他没有提及永久标记,也没有提昨天晚上的种种。
纪迟深接过水杯,看着夏希尔转身准备给客房人员开门。有人拿来了醒酒汤和早餐,摆放在中央的桌子上。夏希尔交代了几句,那人就离开了。拿着醒酒汤朝他走来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夏希尔行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他看起来身体……有些不适。
纪迟深的记忆突然涌现出其他碎片,黑暗中,紧紧相拥的身体……
“你……”纪迟深放下刚才的水到床头小桌上,“你身体还好吗,昨天我……是不是很冲动。”
夏希尔又将醒酒汤递给他,“我没事。”
可纪迟深隐隐约约看到他胸口处那些红色的痕迹,还有他腺体处贴的阻隔贴,看来昨天真的弄疼他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贴上。
很快夏希尔已经将早餐和餐具摆放好了,平分成了两人份。看起来很平常,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胃口,明显各怀心事。
纪迟深喝完了醒酒汤,就下了床,坐在了夏希尔正对面。他看了一眼正安安静静低着头吃早餐的夏希尔,一言不发,和有些不一样,话也没主动讲半个,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也意识到了自己平常不讲话,给被人的感受又是什么样的。
他们明明结婚了,昨天也发生了亲密关系。可为什么,现在却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昨晚,”他罕见主动打破了这段沉寂,“如果我弄疼了你,我抱歉。我上次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求的,但昨天我确实是没有意识……”
夏希尔抬起目光,平静地对视他的眼睛,“没有,和平常一样。你只是易感期来了,我能理解的。”他甚至还装了个假笑,似乎真的没什么。
“对不起。”纪迟深突然道歉。
夏希尔没想通,他这反常的话,“为什么道歉。”
“我上次,不该那么咄咄逼人,我应该跟你好好聊聊。”
“没事的,都过去了。”
“抱歉,我不会安慰人。”
“真的没事。”
纪迟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上次说的话确实是重了很多,“还记得我说过的吗,等我们结婚后,事情办完了,我会重新跟你一起共同面对这个关系。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如果你生气了,或者……不舒服,你可以说出来。”这些话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从自己嘴里说出口。
那天晚上,跟夏希尔大吵一架后。黎致和肖驰见他闷闷不乐,甚至比平常更加阴沉,两个人自顾自地拉着他,还给他当起了军师感情顾问,开导他,两个连Omega的手都没牵过的人,还来出主意。纪迟深没有多上心,可肖驰讲的话听起来又头头是道,有些话也就莫名其妙记在了心里。
“那……等你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吧。”夏希尔说着,已经将早餐都吃完了。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别的,“好。”随后又想了想,“婚礼结束了,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回公馆吗?还是你想要继续呆在这里。”
“我想先回花店看看,花枯了很多。该好好打理了。”他决定找个借口,先暂时离开纪迟深,有些调查是时候继续了。
“好。”纪迟深回答,“我让黎致安排量车给你,你可以随时使用。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可能没那么快,也不能经常来找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来找我,或者联系黎致。”
纪迟深说完了,已经在隔间换上了叠好的便服,径直离开这个房间,最后还留了句:“那,到时候再见面。”
“好,我等你。”
纪迟深走后,夏希尔强撑着的面具才彻底卸下来,他站了起来,左右叉腰扭动,揉了揉还是有些发酸的腰。昨天纪迟深虽然醉了,可他没意识的时候,力道反而没轻没重,让他感觉自己昨天好像被人拆卸了一边。
尤其是脖子,永久标记居然那么痛。他走到镜子面前,小心翼翼揭开阻隔贴,周围泛着青紫,看来还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他又拿了一张新的阻隔贴,重新给自己贴上。目光下意识瞥过去自己的无名指,发现昨天婚礼的戒指居然不见了。那枚戒指大了一圈,如果没用力纂紧的话,很容易就掉落,他一整个晚上都刻意得握着拳,后来……又跟纪迟深交缠了一番,戒指恐怕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他立刻回到床边俯身仔细寻找,边边角角,掀开被子仔细收寻了一遍,也没有,床上那些花瓣被他全抖到了地上,他蹲在地上扒拉着,没有。随后又不死心,趴在地上,查看床底和四周的地毯,依旧没有。
难道昨天洗澡的时候掉在浴室了,他正起身准备去浴室看看,脚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小型遥控器。遥控器滑了出去,啪的一下,转上了墙。
夏希尔弯腰捡了起来,以为是控制空调还是室内灯光的。于是好奇地随手按了几下按钮,灯没有反应,空调也没有反应,他又按下了那个比较特殊的波浪按钮。
突然,大床传来一阵嗡鸣声,紧接着,床垫内部有规律地开始起伏,震动起来……
夏希尔愣住了,这张床看起来无比正常,但……此刻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范围,床正用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模式运作着,某些区域的震动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张情趣床。
一股羞气瞬间席卷他的大脑。肖驰!绝对是他干的。说什么绝对安静没有人打扰,保证他们会喜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想到如果纪迟深没走,两个人同时发现了这张床其中的奥妙,夏希尔完全不敢相信,事情会往多么尴尬的地步发展去,不过幸好他先走了。
他手忙脚乱按动其他按钮,最后好不容易阴差阳错按对了,才让这床彻底安静了下来。夏希尔扶着额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去找那枚戒指。
浴室被他搜寻了一边,洗手台、淋浴室地板、甚至连马桶周遭都扫描了一边。始终没见到踪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枚戒指从戴上起就完全不适合,仿佛在暗示什么。
比如,它本来就不属于他。
算了。
不过一枚尺寸不合的戒指,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父亲的遗物、夏永哲的黑色交易、以及让他痛不欲生的厄里斯实验室。这些东西相较于戒指来说,在他心中的份量更加沉淀。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烦恼。
他没再继续犹豫,把那套白色婚服和纪迟深的军装婚服拿了个袋子装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下没有其他东西落下,便准备离开。走之前回望了这个房间,空气中还有纪迟深的信息素。他抿了下唇,最终没有犹豫,拉开房门,离开了这个**过一刻的房间。
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告知,不需要他办理,“先生,房间内的东西都带齐了吗?是否有遗漏?”
他面色平静摇摇头,“没有,检查过了。”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新婚快乐!”
“谢谢。”
夏希尔苦笑,拎着简单两套衣服,就看到了黎致安排的车就在路边,一个小军士正站在车门口等候着。夏希尔走过,打了声招呼,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上了车门,准备离开这里,回到花店。
至于那枚戒指,就让它消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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