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闪过,河面瞬间结冰,百里西瑶转头看向那人,她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师兄。”
张济民落在百里西瑶身边,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秀发,“师父刚出关就让我来找你。”
带有冷意的视线落在堤坝上,“看来世道,不太平啊。”
话音未落,他手中出现一柄霜白长剑,不断冒着寒气,张济民一剑挥向堤坝,却被一道紫光抵住,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中。
那人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已过不惑,面容甚是普通,他朝着百里西瑶二人笑了笑,“还是被发现了。”
张济民眸色不善,“你是何人!”
“我叫曹良。”
看到百里西瑶疑惑的眼神,曹良笑了笑,“顾连羽的朋友。”
这人周身萦绕着黑紫之气,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晋州受灾已久,死气愈浓,浊气更盛,他借由这些气息隐藏自己。”
张济民叹了口气,“你一心扑在救人上,难怪看不出来。”
秀眉皱紧,小姑娘垂眸思索片刻。电光火石间,百里西瑶看向那人。
看到百里西瑶的神色,曹良笑了笑,“没错,这才是那份大礼,昨天的算不得什么。”
“不过。” 他看着百里西瑶,眼中紫光越发黑亮,脸上带着一抹兴奋,“昨天,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昨日,百里西瑶被一群百姓围住,她全程没说一句话,只默默地看着那些人。只是有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光,正好被曹良看到了。
“小仙君,我昨日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曹良笑的越发张扬。
他笑的很是阴邪,“让我看看,你究竟在恐惧什么吧。”
话音未落,一道黑光朝着百里西瑶涌去,张济民轻轻一挥手,黑白对立。
“砰”地一声,于空中炸开。
“竟然是灵力。” 张济民英俊的眉头皱起,“你竟然练出了灵力。”
他原本以为这人不过是有些歪门邪道,哪曾想曹良竟然入了道,练出灵力。
“这是自然。” 曹良嗤笑一声。
“这灵力,凭什么你们修得,我修不得!” 他一掌打出,黑色灵力带着血腥气朝着百里西瑶二人袭去。
张济民一剑挥去,巨大的灵力震动发出轰鸣巨响。
王一行猛地抬头看去,“发生什么了!”
一旁的叶鼎之手中握着玉牌,他眉头紧蹙,眸色深沉,刚刚这玉牌发出了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通过玉牌和他说话。
“师兄。” 一直没有出声的百里西瑶看向张济民,“这里我来解决吧。”
张济民呼出口气,“那我去阿彩那里。”
说完话,便一个飞身往云层而去。
百里西瑶看向曹良,她神色淡淡,“你想,做什么?”
“小仙君,你大可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曹良轻轻一笑,“我和顾连羽不同,我只想要长生求仙。”
“你看。” 他张开双臂,像百里西瑶展示一番,“我们现在都是仙人呀。”
小姑娘仍旧没什么情绪,“鲛人的事,你都知道。”
“当然,只是可惜,顾连羽非要把鲛珠送进天启,不然我一定能炼化它。”
“但是,你知道吗。” 曹良看向手中黑紫的灵力。
“我能到如今,还是要多亏你布下的灵气阵法。”
看到百里西瑶的眸光轻轻闪动,曹良嘴角勾起,“他们能有此劫难,全是拜你所赐。”
此话一出,小姑娘手腕微微颤动,曹良脸上笑容愈盛,他抓到百里西瑶的命门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惋惜的样子,“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能有如今这样的遭遇,会不会又像昨日那样,围攻你。”
百里西瑶眸色一凛,“你想说什么。”
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曹良轻轻一笑,“不想说什么,我们同为求仙问道之人,何必这样自相残杀呢。”
“小仙君,你若就此离开,我倒是不会对你做什么。”
对面的百里西瑶垂眸沉思片刻,她抬眼看向曹良,“这样的话,那仙友可愿为在下解惑。”
听到仙友二字,曹良微微挺胸,他嘴角抽动,笑的越发灿烂,“当然。”
百里西瑶轻轻摩擦腰间的玉牌,“不知仙友所求道为何?”
“自然是长生,九重天上大罗金仙,抬手之间呼风唤雨。”
“不知仙友可有什么修炼的法门,晚辈修为进展缓慢,很是苦恼。” 小姑娘轻叹了口气,她看向曹良很是向往。
“人。” 曹良轻轻吐出一个字,“人间无甚灵气,但是人却自带一些灵气,就像炼化鲛珠一样,炼化他们即可。”
“原是如此。” 百里西瑶恍然,“可是。”
小姑娘秀眉微蹙,带着些不解,“死气何解。”
“哈哈哈哈。” 曹良忽而长笑一声,“没想到有一天,小仙君居然会向我问道。”
他微微仰头,很是傲气,“那便为你解答一二。”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发光的黑色石头,“这是当年皇昼在离开时落下的,被我捡了回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探寻,这块发光的石头究竟是什么。”
“直到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血滴落在石头上,我将它握住,一道力量涌进我的身体,我险些疼死。” 曹良看着石头,他双目瞪圆,眼中满是渴望。
“可是我竟然活了下来,从那之后我便不断尝试,终于发现,其中奥妙。”
他看向百里西瑶,眼中带着轻蔑,“你们害怕死气,我却是不怕。因为,死气,才是我力量的来源。”
“原来如此。” 百里西瑶轻轻点头。
“不过。” 曹良叹了口气,“这死气炼化终究是太慢了,那几日你设下灵气阵法,却实打实有助于我。”
他看向百里西瑶,忽而露出一个邪笑,“既然,鲛珠可以炼化,那你应当也是可以被我炼化的。”
“那个男的,不值一提,但是能设下灵气大阵的。”
曹良笑了笑,“小仙君,可愿与我一同试一试。”
“我明白了。” 百里西瑶点点头。
她忽而笑了笑,“师姐,师兄,你们听到了吗。”
玉牌发出声音,“自然。”
上空,张济民拿着玉牌,薄唇微微勾起,“听的很清楚,这雷原是劈他的。”
“那我还阻什么雷。” 他笑了笑,“劈死他算了。”
“什么!” 曹良看着对面的百里西瑶,他眼中满是震惊。
“虽然,你能入道,我确实很惊讶。” 百里西瑶朝着曹良晃了晃手中玉牌,“但是,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
下方,张济世拿着玉牌,和百里东君他们站在一处,心中很是无奈。
原本她听皇昼说完当年的始末后察觉不对,便赶紧往回赶,半道上听到了张济民的传音。
她看着身边的几人,轻轻一撇嘴,‘臭小子自己不乐意和他们一处,当我乐意似的。’
百里东君看着发光的玉牌,挠了挠头,“师姐,这是什么意思呀。”
司空长风看了眼面前的大裂痕,刚刚一道滔天巨浪袭来,他和百里东君用内力强行筑起一道墙,在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还没看到张济世的身影,便见一道汹涌剑气闪过,大地瞬间裂开一个大缝,她一掌打下,涌上来的水便被悉数打进了裂缝之中。
张济世用剑气劈裂大地,开出一道天堑,将那两个少年看的是无比震惊。
他看了眼张济世的手,那里一把武器也无,司空长风仍然惊叹于张济世的功法,手中无剑,却能挥出剑气,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玉牌中继续传出声音,“你当我是毫无准备吗!”
曹良掏出了鲛鳞制成的长刀,“下方的百姓之中,有我安排的杀手,他们已经毫无理智,只待我一声令下,便会大开杀戒!”
“你觉得你的那些朋友,抵挡得住鲛鳞制成的仙家法器吗!”
他大笑一声,看着沉默的百里西瑶逐渐猖狂起来,“我知道你们的弱点,你们不能杀害凡人,那些杀手可都是凡人。”
“这一局,终究是你输了!”
曹良朝着百里西瑶伸出手,“只要你把你通身的灵力给我,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看着曹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百里西瑶忽而轻笑一声,“与我何干。”
“之前救下他们不过一时兴起,你杀便杀了。” 樱色薄唇微微勾起,她眼中带着一丝蔑视,“我当你有什么能耐,也不过如此。”
一声巨雷响彻云霄,百里西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我有点好奇,是雷劈死你快,还是你那些杀手杀人快。”
曹良咬了咬牙,“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抬起手,一道黑光消散于空中。曹良脸上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在等惨叫之声。
下方,看着忽然出现的数十黑衣人,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飞身上前,挡在了百姓的面前。
一道白光闪过,不染尘和长刀陷入胶着,银月枪破风而出,可那些黑衣人仿佛不知疲倦,只不停地将刀刃对准活物。
张济世轻轻啧了一声,她飞身而起,一个扫腿将那些黑衣人踢倒在地。寒光闪过,刀即将落在一个黑甲军士身上,她一伸手,掐住那黑衣人脖子,轻轻一甩,那黑衣人便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这边的黑衣人很快便被处理掉,另一边,叶鼎之和王一行隐约落于下风。
看着那些黑衣人着魔似的眼睛,王一行呼出口气,“怎么都打不倒的。”
一道寒风来袭,他面前的人瞬间被冰封住,张济民一袭白衣缓缓落下,他一抬手,河水化作利箭朝着黑衣人飞去。一个水箭破风而出,打在长刀之上,即将落在叶鼎之身上的长刀瞬间破碎。
看着倒在面前的黑衣人和破碎的长刀,乔临眉头皱起,“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萧若风朝着张济世轻轻一点头,“多谢张师姐。”
张济世只撇了撇嘴,朝着萧若风轻轻一点头,大风呼啸,红色的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看着飞身离开的白色背影,苏昌河笑了一声,他看了眼周围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和那些长刀碎片,“你刚刚感觉到没有。”
“不是人在使刀,而是。”
“刀在使人。” 苏暮雨轻轻出声,接上了苏昌河的话。他看了眼周围倒在地上死活未知的人,那些刀的碎片还在发出微微光彩。
刚刚那一战,与其说是黑衣人武功高强到他二人联手都十分吃力,不如说是,那些闪着寒光的长刀,分外诡异。
堤坝上曹良等了半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想了想,而后猛地看向百里西瑶。
百里西瑶挑了挑眉,“还是多亏你,你不把他们放出来,我们怎么杀他们呢。”
“你只知道我们不杀凡人,可那些东西,真的是人吗。”
轰隆一声巨响,黑云中电光四射,一道雷蓄势待发。
“你猜,这道雷你撑的过去吗?”
曹良看了眼天上不断翻腾的云层,他求仙入道,本就应当历劫,但是之前都被百里西瑶他们挡了回去,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承担。
他双眸颤动,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可是几息后却平静下来,曹良笑了笑,既如此,那就只能。
曹良周身忽然被黑雾笼罩,霎那间大地颤动,河水不断翻涌,大浪越过张济世劈出的天堑,朝着众人而去。
张济民见情况不对,抬手掐诀,一道大阵打开,为下方的人挡住滔滔江水。与此同时,另一道大阵张开,张济世只留下一句赶紧跑,便飞身而起。
大地仍在不断颤动,黑云低垂,昼夜不辩,狂风虎啸闪电龙腾,一道绿色的光逐渐形成,出现在曹良手上。
“地脉。” 百里西瑶轻轻出声。
眼看着绿色的龙即将成型,百里西瑶一抬手,混沌从河中飞身而起。
小姑娘握紧长剑,朝着被黑雾笼罩的曹良一剑劈去,却被地脉之力弹开。
她鼓了鼓腮帮,混沌回到腕间,百里西瑶手中出现一柄金色长剑,她提剑朝着曹良砍去,金光破开黑雾。
长剑刺穿曹良心口,随着百里西瑶一剑而出,曹良倒下时,脸上仍带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心脏处剧烈收缩,百里西瑶深呼吸,她轻轻抬手,绿龙于她掌心翻涌。
她飞身而上,右手掐诀,金光笼罩绿龙,地脉向下而去,被她缓缓送回大地。
绿龙不断挣扎似是想要破开金光而出,小姑娘双唇抿紧,神力源源不断地从她掌心而出。
金瞳闪耀,发丝逐渐染上一抹金色,忽然一道雷劈下,百里西瑶勉强抽出一只手。
一边是要送地脉之力回去,一边是要阻挡沉重的天雷。
她咬了咬牙,右手挥下,将那雷引到地脉之上,随着雷的落下,地脉之力被天雷和神力同时送回到了大地。
“轰”地一声,大地颤动,几息后恢复平静。此时,百里西瑶双目金瞳,头发变为白金之色。
她在一抬手,大浪平息,原本涌进城里的河水开始倒退。大河越过破损的堤坝,沙飞石动间,大堤恢复它原本的样貌。
看着下方破败的房屋,满是泥沙的街道,到处树木折倒,入目之处满是疮痍。金色羽睫低垂,百里西瑶轻轻抬手,泥沙不断涌向河道,金光洒满大地,城外的田地和山林逐渐恢复生机。
一声咳自小姑娘的口中涌出,她右手捂紧胸口,呼吸沉重,百里西瑶身形晃动。阿彩快速朝着缓缓下落的小姑娘而去,一个闪身,小小的人儿便稳稳落在那温暖宽阔的羽背之上。
红色身影落下,萧若风和百里东君等人赶到时,便看到阿彩的身型逐渐变小,百里西瑶跪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气。
听到动静,她缓缓扭头看向来人,那些人眼中的震惊将她还未扬起的唇角冻在原地。
微风拂过,一缕金色飘过百里西瑶眼前,她低头看向垂落在胸前的金色长发,而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萧若风心头有千般思绪闪过,他一个飞身上前,将勉强迈开步子,想要逃走百里西瑶抱入怀中。
温暖干燥的大掌轻轻拍着不断颤抖的脊背,声音轻柔,“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听到萧若风声音,百里西瑶双手缓缓抬起,她死死攥住那人胸前的衣衫,指尖不断颤抖,将头埋得很深。
萧若风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他刚要开口,一件衣服飘落在百里西瑶身上,他立即用衣裳将怀中之人裹紧,而后一个打横将人抱起。
他朝着张济世一点头,便迈开步子打算带着百里西瑶回去。
“神女!”
不断有百姓高呼,“是神女救了我们!”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叶鼎之,王一行他们对视一眼,一群人转过身,形成一道人墙,将萧若风二人挡住。
不断有百姓跑过来,看到他们便纷纷下跪,“神女!”
听到百姓的高呼,百里西瑶于萧若风怀中缩了缩,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萧若风只得收紧虬髯有力的双臂,低声轻语‘不怕’,不断安抚怀中之人。
百里东君眼珠一转,他笑了笑,朗声道:“哪有什么神女呀,不过是幻术而已。”
“哎呀,不得不说这幻术当真是厉害。” 王一行眨了眨眼,立马接上百里东君的话。
司空长风轻咳一声,他们几人神色轻松,迈开步子往回走去,“是呀,不愧是幻术大师的弟子。”
像是刚刚才发现跪在地上,虔诚的百姓,“老乡们,你们干什么呢。”
“几位少侠,我们在感谢神女。”
百里东君将那老人家扶了起来,“老人家,神女在哪里呀。”
他左右看了看,很是好奇的样子。
随着老人家起身,后面伏地,虔诚跪拜的百姓也纷纷起身。
老人家声音有些沧桑,“身着五彩羽衣,通身散发金光,我刚刚看到是一个姑娘。”
“少侠,你们没看到神女吗?”
“没有呀。” 百里东君扭头看向叶鼎之,“你看到了吗?”
叶鼎之想了想,而后一指王一行,“神女我倒是没看到,不过王道长刚刚很是厉害。”
一听‘道长’二字,那老人家立马看向王一行,后者下意识挺了挺胸。
“是呀。” 叶鼎之认真一点头,“老人家,您有所不知,这位王道长师承吕素贞。”
“就是那位青城山,世上真仙的吕素真道长。” 百里东君一点头,接上了叶鼎之的话,“各位刚刚看到的,是这位王道长的功力。”
他一转身朝着王一行轻轻一拱手,“王道长道法深厚,心怀天下,真是吾辈楷模。”
“不愧青城山之名呀。”
百里东君朝着还在震惊中的王一行眨了眨眼,苏辰默默走到他身边,抬手拧了下王一行的胳膊,成功唤回王一行的心神。
他揉着胳膊不断点头,“啊是是是是,我应该做的,出家,不对,身为道家弟子,挺身而出才不辱没师门。”
老人家朝着王一行恭敬一拱手,“多些道长。”
江墨,老鲁和于成他们赶到后,立马安置人群,开始灾后工作。
萧若风大步进入院中,他迈过房门,将百里西瑶放到床上。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隔着衣服他轻轻抚摸百里西瑶的头,“没事的,绵绵,没事的。”
“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百里西瑶慢慢朝着床上的被子移动,她钻到被子下面,不多时一个鼓包于床上形成,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出,她一指房门。
萧若风轻叹口气,“好,我先出去,我就在外面,你叫我就好。”
听到关门的声音,黑暗中,百里西瑶不断将自己抱紧。
王一行从进门开始就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坐在桌边,不满地看了眼叶鼎之,“叶兄弟,你也太不地道了。”
“怎么就把我推出去了。”
叶鼎之朝他微微一笑,“与其用容易戳破的谎言掩盖,不如转移注意力。”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王道长最合适,毕竟你师承吕真人。”
王一行无奈地一撇嘴,“你之后要请我喝顿好酒。”
“自然。”
张济世撇了眼俊眉微蹙的百里东君,她捂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凡人能造出所谓的仙器,老二,你说这件事是偶然吗。”
听到‘老二’两字,张济民不满地看看了眼桌子对面的张济世,“不知道,也不关我事。”
“而且,师姐,你怕不是年纪大了,脑子开始犯糊涂了吧。” 他冷笑一声,“几个光有野心没有脑子的垃圾,造出的,除了添乱一无是处的破烂。”
“仙家法器。” 张济民勾起的唇角满是冷意与不屑,“也配。”
他目光轻轻一扫周围几人,声音清冷带着寒意,“反正凡人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师姐,你未免操心太过了。”
张济世不置可否,周围的一群‘凡人’默默眨了眨眼。这位张师兄,看着清冷如霜,可一张口,那嘴上跟抹了温家的毒药似的。
看到房门被打开,百里东君一个箭步上前,眼中盛满了担忧,“小师兄,绵绵怎么样了?”
“她不愿与我说话,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见人。” 萧若风一把按住想要进屋查看的百里东君,“暂时先不要去打扰她了。”
他看向院中坐在桌旁的两人,“现在还有其他事。”
张济世和张济民对视一眼,她挑了挑眉,看着萧若风领着百里东君走到桌边,那人一撩衣摆,坐到了桌子另一边。
“张师姐,我需要,一个真相。” 萧若风看向张济世,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和威严。
“怎么说呢。” 张济世一手撑头,斜斜地坐着,“不是很想告诉你。”
萧若风扭过头,看向坐的笔直的张济民,还未等他开口,那人冷着一张脸看向别处。
他想了想,充满磁性的声音自薄唇传出,“我猜,绵绵这个样子不是第一次。”
从百里西瑶那日醉酒所言,新年与尹落霞打过雪仗后忽然和他一起睡,加之前几日小姑娘被堵在门口的表现,还有刚刚张济世,张济民无甚震惊的样子,尽管他再如何心痛,真相仍然呼之欲出。
萧若风顿了顿,他看向张济世,眼中带着探究,“她幼时也曾被人,厌弃。”
“被人,拿东西,扔过。”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神色各异,百里东君双唇紧抿,他双手死握成拳,正在微微颤抖。
张济世啧了一声,“萧家的孩子。”
她看向萧若风,红唇微微勾起,仍旧一副懒散模样,只是眼中冰冷的审视毫不掩藏,“萧若风。”
“有点意思。” 张济世轻笑一声,她坐直身子,看向张济民,“你说吧,左右他已经猜到了,而且当年是你将济慈带回来的。”
屋里,自关门声落下,百里西瑶便在黑暗中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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