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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适伐大山

唐门之内熙熙攘攘,温壶酒和百里东君在唐怜月的带领下缓步走在游廊中。

“今日若还找不到你的朋友,我便替你亲自去拜访唐老太爷。” 温壶酒一改懒散样子,低声说道。

“多谢舅舅。” 百里东君看了眼身旁一本正经的温壶酒,而后视线落在不远处。

人头攒动处,不少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正向着那里聚集,似乎和他们不是往一处。

百里东君面带疑惑,“那里是在干什么?”

“试毒大会。” 唐怜月一手背后,漫步往前走着冷淡地回道。

百里东君停下步伐,伸头看向那处,“原来那里就是试毒大会。”

他一蹙眉疑惑地看着温壶酒,“你不过去?”

“哎呀。” 温壶酒顺着百里东君的视线,一同看向人声最鼎沸的地方,“那里的试毒大会呢,都是给那些普通的门派举办的,当然啦,能参加的前提也是要先经过早上的一番试探才行。”

“不过呢,虽然看似热闹,实则也是徒有其表。” 当着唐怜月的面,温壶酒说的倒是一点不留情面。

而那一袭黑衣,身如松柏的少年郎则是轻哼一声,对于温壶酒的话并未置喙。

“而真正的试毒大会,一直是在唐老太爷的梧桐院内。” 温壶酒伸手轻轻一指,他看向一旁初出茅庐的外甥,耐心地为其解答,“而能参与其中的,向来只有五大毒门。”

说着话,温壶酒轻轻一挑眉,神情带着些倨傲。

“啊?” 百里东君倒是没关注温壶酒的小骄傲,而是扯了扯嘴角,“才那么点人。”

“那不成试毒……小会了吗。”

“不错,就是试毒小会。” 温壶酒朝着满脸好奇的外甥挑眉一笑。

一旁的唐怜月不知是不是觉得百里东君的话有些愚蠢,他暗自白了眼那人,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语气仍旧冷硬,“这边请。”

“走着。” 温壶酒一歪头,带着百里东君跟上了唐怜月的步伐。

另一边,几道身影快速往远离天启的方向行进,百里西瑶他们施展轻功御风而行,倒是比骑马还要快。

叶鼎之看了眼一旁的小姑娘,“你知道他们将人拐到哪里去了吗?”

百里西瑶奇怪地看了眼他,“百晓堂的人不是知道吗。”

这话一出,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快了他们一步的百晓堂弟子身上,那人被看的后背微微出汗,“其实,我们的人还在查……”

话音未落,那百晓堂弟子便感觉一道视线中充满了嫌弃,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他稳了稳心神,身法不减,只扭头看向百里西瑶,“我们的人一路查询会留下标识,既然对方想让我们找到,那肯定不会多做隐藏。”

对于此,百里西瑶只轻轻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小姑娘身法极快,轻功不知是师从何人,另外几人愣是一点心神不敢放松才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

失踪发生在天启城百里开外,就算是骑最快的马也需一刻不停,耗费多半日的功夫才能赶到,而百里西瑶一行人,硬是将行程缩短到了两个时辰。

看着远处的村庄,叶鼎之和苏辰微微喘着粗气,那百晓堂弟子则是暗自调整呼吸,他看向神色淡淡望向村庄的百里西瑶,心下只觉得讶异,这轻功的功夫比之他们百晓堂堂主姬若风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人在哭。” 小姑娘望向村子低声说道。

此时的村子里面早已乱成一团,里正去城里报案回来后便一直在等消息,家里丢了孩子的父母已经哭了多日,村子里陆续派了不少人在周边寻找,可仍旧一无所获。城里府衙派人来也只能一起寻找,却并没有作用。

“走吧。” 百里西瑶收回视线,“去把那些孩子带回来。”

她看向一旁的叶鼎之和苏辰,“云哥,苏辰,我和幕后之人是我们的事情,你们只需要将失踪的女孩子平安送回来。”

苏辰刚要张口想说些什么,就见百里西瑶轻轻一摇头,她神色认真地看向远处的一棵大树,略略提高声音,“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必须被放在首位。”

叶鼎之和苏辰自然知晓百里西瑶话中之意,他笑了笑,轻揉小姑娘的发顶,“行啦,搞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似的。”

“什么也不会发生,那些女孩子会平安回来,我们也一定会安稳回到天启。” 叶鼎之微微收敛笑意,眸色温和带着点不容拒绝地意味,“对吧。”

百里西瑶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经过九曲长廊,穿过院门,梧桐院内视线开阔。作为唐门家主的居所,梧桐院不可谓不大。

院子的中心处早有高台设立,一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端坐于最上方,身旁坐着昨日百里东君见到的那个小胡子男人唐福禄。

唐怜月朝着温壶酒轻轻一点头,而后向着高台走去,一路行至那中年男子身旁站定。

看着那中年男子,温壶酒微微挑眉,“瞧,台上那个穿的跟皇帝似的,就是唐灵皇。”

随着温壶酒的视线,百里东君看向台上唐怜月旁边一身金色的中年男子。

“他呀,如今是唐门的对外掌事者,据说不管是暗器还是用毒,均为唐门年轻一辈中的第一。” 温壶酒一手叉腰,面上带着些跃跃欲试,“这一次,我也是带着与他一决高下的心思来的。”

“而唐怜月呢,你昨天也已经和他对过招了,他可是唐灵皇的小师弟,也是关门小弟子,他与你对决虽没有掉以轻心,但也并未用全力。” 温壶酒打开酒壶喝下一口酒,“你之后遇到他还是小心一些吧。”

百里东君眨了眨眼,很是疑惑,“关门小弟子?谁的关门小弟子。”

“自然是唐老太爷。” 温壶酒打量了一下四周,梧桐院虽大,可也能一眼望尽,却并没有看到老太爷的身影,想来是今日的试毒大会,唐老太爷并没有打算现身。

“唐老太爷?”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虽然听温壶酒说起过,但他从没见过这人,“很老吗?”

“的确很老,已经六十岁了。不过称呼他唐老太爷却并不是因为他年纪大,这个称谓是唐门家主的代称,如今的唐老太爷,可是三十岁就当上门主,自然这一声老太爷,也已经叫了三十年了。” 温壶酒笑了笑。

百里东君点点头,此前依旧没有南宫春水的消息,他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所以他原本也没什么心情来参加这试毒大会了,但温壶酒劝他,他朋友在试毒大会前离奇失踪或许和试毒大会有关,不如静观其变。

他们到的不算早,院中早就聚集了不少人,不时也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温壶酒一一和百里东君介绍,这个是毒神教,那个是云枯派,还有什么不死门。

忽然一红色面纱覆面,身着红衣头戴金饰的女子带着另外几个差不多装扮的人从温壶酒身旁走过。

四目相对间,温壶酒立即抬手遮脸,快速转过头,“怎么小柳的姐姐也来了,失策呀,失策呀。”

百里东君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好奇,“其他人是?”

“五毒门。” 说话时,温壶酒甚至不敢看他们。

百里东君倒是没在意他舅舅这样子,而是啧了几声,“这些个用毒的门派可真够凶残的呀,名字里不是带毒,就是带死的。”

他轻轻一撇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吓人一样。”

“嗯,那可不。” 温壶酒挑了挑眉,笑的开心,“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多和善,温家,温文尔雅的温。”

“不过,他们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舅舅我厉害啦。”

对于此,百里东君只能回一个尴尬的笑容。他环视四周,在他们范围五步之内,没有一人。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温壶酒,乍一看,就像所有的人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一般。

毕竟无论你门派的名字再凶狠,也是不敢站在温家人身边的。更何况那人还穿着一身标志鲜明的衣服,背上大大的“毒死你”三个字,可是代表着温家这一代最难对付的人,温壶酒。

“舅舅你确定?”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朝着温壶酒咧嘴一笑,“温文尔雅?”

“都是些成见!” 温壶酒不满道。

“对不起,让让。” 忽然一个和善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温壶酒扭头看去,“呦。”

“小东君。” 那人行至百里东君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里东君立即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步平舅舅。”

这个血缘关系并不是那么近的舅舅和他们的关系可是非常好,那白琉璃在温家的时候,就是温步平日常喂养的。

一旁的温壶酒撇了撇嘴,“还真是来的巧啊,不早一步,不晚一刻。”

自温步平出现后,周围那些人又离他们远了几步,温家温步平,虽然不像温壶酒那么张扬,很少露面于江湖,以至于江湖上常人不识,但混迹毒门的都知道,温步平此人,是温家这一代最好的炼毒师。

温步平此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温和平稳,对于温壶酒的态度并不理会,而是在仔细打量完外甥后,点了点头,“不错,长大不少。”

“绵绵那里……”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哎呀’自他们后方响起,温壶酒立即转身看去,而后伸手指着那声音的主人,“喔~”

一袭青衫的辛百草也指了指温壶酒,“呦~”

温壶酒看着走到他们旁边站定的辛百草撇了撇嘴,“你个采药的,又不是用毒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医与毒本就相生,我虽不用毒,可不代表我不懂毒呀。” 辛百草挑了挑眉,“你要是看不习惯,就别在这里待着呀。”

温壶酒咬了咬牙,“懒得跟你犟!”

“说不过我吧。” 辛百草一扭头往前走了几步,似是不想再和这个家伙待在一处。

温壶酒在后面切了一声,原本端出的稳重前辈样子顿时不见踪影,将百里东君看的是阵阵无语。

“老药王,你等等我呀。”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肩膀上扛着银枪的少年快步走近,听到熟悉的声音,百里东君立即扭头,“长风!”

司空长风定睛一看,面上立即扬起惊喜的笑容,“东君!”

他朝着温壶酒点了点头,而后凑到了百里东君身边,“你怎么也在这儿!”

“说来话长。” 百里东君立即有些期待地看向司空长风,“不知道绵……”

“诸位。”

他还想向司空长风询问一下妹妹的近况,却被打断。

伴随着台上一袭金衣的唐灵皇站起身,百里东君只得跟着温壶酒他们往前走去。

众人围聚在台子旁,齐齐看向上方那道金色的身影。

“众所周知,在这江湖之中,毒术,被蔑称为诡道,不被世俗所承认。而我们唐门也因毒暗双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被江湖中人所待见。”

唐灵皇四下环顾,语气沉稳中气十足,“然如今再提起唐门,敢问天下英雄,又有谁,敢不服?”

此话出,院内众人纷纷低声应和,与两个少年的灼灼目光相比,温壶酒却撇了撇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诡道明道,本就是江湖成见,毒能杀人,亦能救人。今日在此,便是邀请诸位翘楚一起参加这试毒大会,互相交流毒道,弘扬我毒门一脉。

“呵呵呵。” 温壶酒冷笑了两声,“像不像江湖上那些个骗人的组织,在号召大家入会?”

他左右看了看,“像不像,像不像。”

站在一旁的司空长风笑了笑,“没想到温前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舅舅,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 百里东君笑着看了眼他,而后凑近温壶酒,“妒忌。”

温壶酒瞥开眼不搭理他,温步平笑了笑,“我们温家向来不爱出风头,天生你这个舅舅不一样,就爱和人争个高低。此次唐门在这里办试毒大会,邀请天下毒道,又将五大毒门汇聚在这里,摆出执牛耳的架势,你这个舅舅自然不服。”

听到两人当面蛐蛐自己,温壶酒摆了摆手,“去!”

听了全程的司空长风捅了捅一旁的百里东君,“和着,你这性子是随了温前辈呀。”

“我这听下来,小妹倒比你更像温家的孩子。”

百里东君只轻轻撇了撇嘴,没回怼好兄弟的调侃,“说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你,绵绵怎么样了?”

“还有,你怎么不知道我在锦城呢,给绵绵的信中我明明写了呀。”

说起这个话题,司空长风颇有些无奈,“不是我说,你送信也实在频繁了些,一开始我还看了两眼,可是絮絮叨叨一大堆,后来的信我就再没看过了。”

“也就小妹能受得了你,一封一封地看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而且,我每日练枪练到倒头就睡,可没有心思详细知道你的消息。”

“嘶。” 百里东君斜了眼司空长风,“你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打击人的呢。”

“你们说的小妹,可是给你那瓶药的人?” 站在司空长风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辛百草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 司空长风愣愣地一点头。

“什么?” 百里东君伸头凑了过去,“什么药?”

“哦,就是……”

司空长风话未说完,辛百草又接着问道:“那她现在是在天启?”

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耳边像是飞了两只小蜜蜂,嗡嗡的询问声吵得他有些烦躁。偏生,温壶酒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想凑过来说两句。

正当司空长风忍无可忍准备喝止他们时,台上的唐灵皇忽而大喝一声,“这便是我唐门的药人。”

众人的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遮盖,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从高台之上缓缓走出,这人行动缓慢,一举一动像是提线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便是我堂门的药人,他本是江洋大盗,被我唐门擒得,经我们多年锤炼,如今已是百毒不侵之身。” 唐灵皇居高环顾四周,语气隐隐有些傲气,“这便是我唐门对诸位的考验,若台下各位,有谁能以毒毒倒他。那么,便有资格对我唐门出一个考验。”

“还,有资格对你们唐门出一个考验。” 温壶酒晃了晃脑袋,他声音不小,周围众人都或多或少打量着他,“说的好像我们多稀罕考验你们似的。”

“也罢。” 唐灵皇瞟了眼温壶酒,而后他微微仰头大声道,“若是有谁能将此人毒倒,便可谓是压过我们唐门一头。”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但凡用毒的门派哪个不想压过唐门一头,这么多年能和唐门暗自较劲的只有温家。但唐灵皇能说出这话,可见信心十足,毕竟唐家用毒之名可不是虚的。

唐灵皇轻笑一声,放声道:“可称毒门之首!”

“好大的口气!我……” 温壶酒起身就要往台上跳。

“先等等。” 温步平急忙一把将他拉住,“不急着上,我们可是用毒第一的温家,怎么能是一开始就上场呢?”

“你说的对。” 温壶酒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其他人的眼睛,一道女声忽然道:“温家果然谱大,我们五毒门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红纱拂面的年轻女子轻笑一声,“既然诸位都不请,那便我先请了。”

温步平伸了伸手,朝她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动作。

只见那女子一跃而上,站在了黑衣药人的对面。五毒门,门内之人皆为女子,各个美过天仙,毒赛比蛇蝎。五毒门的年轻弟子均红纱拂面,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虽不见真容,但一举一动间,眉眼生情摄人心魄,

温壶酒啧啧了两声,“虽然话说的不中听,但身材是真好。”

“鲜嫩欲滴。” 憨厚老实的温步平点了点头,和温壶酒一唱一和的。

台上那女子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刃,短刃上闪着紫光,“我的这把可是涂满了毒药的毒刃。毒名钩吻,中了它,世上无人可解,就连我们五毒门也一样束手无策。”

短刃被她轻轻把玩在手中,忽而这女子看向台下的两个少年,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互相看了看,均是一头雾水。

司空长风轻撞了下百里东君,“你吧。”

“我?” 百里东君满脸的诧异,他立即扭头看向一旁的温壶酒,像是有点害怕,“舅舅,她在看我!”

温壶酒却是看直了眼,只点点头,“一眼看众生,够魅。”

百里东君无语,只得深吸口气,安慰安慰自己,而后继续看向台子。

眨眼的功夫,那红衣女子的短刃已经向着黑衣药人而去。

却见短刃被隐隐流动的金色内力挡在了外面,根本近不了那药人的身。

“这是!” 温步平低声一呼,神情开始认真起来。

温壶酒眉头一皱,“这是佛门的金刚护体功法,我曾经毒过白马寺的一个和尚,他用的就是这个功法。”

他轻轻瞥了眼台上的唐灵皇,“没想到,唐门抓来的江洋大盗,竟然还会佛门武功?”

他们交谈间,那红衣女子的攻击已经被挡了回去,她猛地被往后打了几步,等到稳住身形后,便听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在台下响起,想必是台上那姑娘的师长,“林秀,退下吧。”

被唤做林秀的年轻女子咬了咬牙,并未转身下台,而是忽然俯身。

“不可!” 台下那中年女子大呼。

可林秀却置若罔闻,手重重地往地上一按。只见无数小虫从她的袖中爬出,疯狂地冲着面具人涌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年轻姑娘的身上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毒虫。台下那些方才对这姑娘满脑子污秽念头的一众男子,此刻不禁头皮有些发麻了。

“当年那女子,也是这般吓人吗?” 温步平看了眼温壶酒调侃道。

温壶酒冷笑一声,“这叫百虫噬心,只传嫡系弟子。五毒门上下齐用,就是万虫噬心阵,能灭一个门派,你说话可小心点吧。”

毒虫冲着面具药人狂涌而去,可那面具人却张开嘴,猛地一吸,竟将那些毒虫一股脑地吸入了嘴中。

“疯了吧。” 见此情景,林秀不由得大惊,一只毒虫入腹就够人受得了,何况是一口气把这所有的虫都吞进腹中,怕是整个身子都会被钻空吧。

可面具人竟然一边咬,一边吐。那些虫子竟被他硬生生地咬成了渣子,吐在了地上,最后还用脚使劲地踩了踩。

“好恶心……” 百里东君看的是一阵反呕。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一旁的司空长风。

“其实没什么恶心的,这些虫子都并非活物,身子早就干空了,其实跟嚼树皮没什么差别。” 温壶酒淡淡地说道。

温步平,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同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就连辛百草都不由得地看了眼他。

察觉不对,温壶酒急忙解释,“我没吃过啊!”

那三人同时转过头,摇头叹息,辛百草却是轻笑一声,明显是不信了。

“我真的没吃过啊!”

几人交谈间,无计可施的林秀已经被忽然暴起的药人一拳打飞,眼瞧着就要撞上围栏,百里东君一个跃起。

“不能碰她!” 在温壶酒的惊呼声中,于空中稳稳地接住了那姑娘。

二人落地后,台下顿时响起起哄的声音,百里东君眉头一皱,察觉不对,立即将林秀放到了地上。

温壶酒伸手扶额,“东君啊,你难道不知道她……”

百里东君眨了眨眼,“知道什么。”

他环顾四周,周围之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百里东君顿时有些不安,“不会是书上说的那种,碰到女子,就要娶她的桥段吧。”

温壶酒咽了咽嗓子,在外甥惊恐的神情中,艰难地一点头。

林秀站起身,对那百里东君怒目而视,“你想的美!”

百里东君想了想,又急切地问道:“那你也不是从小修炼毒功,以至于浑身上下,无所不毒,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染上剧毒吧?”

林秀看面前这人,白衣胜雪,秀气风雅,本来还颇有些好感,现在简直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傻子,她没好气地回道:“你才浑身有毒!”

百里东君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温壶酒,“那舅舅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温步平一脸笑意,忍不住调侃道:“你舅舅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不用管他。”

百里东君不明所以,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秀儿,回来。” 台下一个同样红纱蒙面的中年女子沉声唤道。这女子头上佩戴金饰,与其他五毒门女子头上的铜饰不同,应当在五毒门颇有地位。

看到她,温壶酒脸色微微一变,温步平倒是憨厚地笑了笑,“温壶酒,来的是那小柳的姐姐欸……”

林秀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去,可不知为何忽然猛地一回头,望向百里东君,“你方才说到我可能会嫁给你的时候,为什么一脸惊恐?”

百里东君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喜欢我?” 林秀眉头一翘。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这难道不明显吗?”

这可把林秀气得不行,作势就要拉下自己的面纱,“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容貌,看你还喜不喜欢我!”

“不必了!不必了!” 温壶酒一个飞身上台,急忙一把捂住外甥的眼睛。

“舅舅?” 百里东君不明所以。

“你若看了她的容貌,就真的要娶她了。这次是真的!” 温壶酒低声喝道。

“啊!那怎么办?”

“撤!” 温壶酒急忙拉着百里东君,一把将他扔到了台下。直到稳稳站在地上,百里东君抚了抚心口,才觉得逃过一劫。

“秀儿。” 林秀又被唤了一声,她瞪了眼留在台上的温壶酒,而后转身离开。

“你若真是被五毒门的姑娘缠上,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看着温壶酒心有余悸的样子,温步平笑了笑,“就是日子短了点。”

百里东君一脸茫然,“为啥日子短一点?”

“这你就得,问你舅舅了” 温步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向温壶酒。

温壶酒轻轻一瞥那人,“多嘴。”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总是那么,丰富多彩。

留在台上的温壶酒似是不打算下去了,他举起腰间酒壶,仰头就是一口,而后看向那个如木头般处在台上的药人,“喂。”

药人缓缓转身看向他,温壶酒笑了笑,“我叫温壶酒,我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温壶酒一个闪身,二人已经打在一起,台下的辛百草撇了撇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出风头。”

“我需要制毒,他负责用毒。虽然上台的只是他,代表着却是我。” 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的温步平看着台上的二人缓缓说道。

只见温壶酒忽然张嘴,方才喝进嘴中的酒忽然变成一团水汽,冲着药人扑面而去。

“先用一剂醉梦往生,卸去他一身内劲。”

随即药人像是忽然失了力道,温壶酒看准时机,两指自他颈间划过,留下一条血痕。“再用一剂芳华刹那,见血封喉。”

温壶酒一掌而出,直接将那药人打飞了出去。“最后再补上一记毒砂掌,这要是还不玩完,就真是大罗金仙喽。”

台上温壶酒一边出招,台下温步平一边解说,看起来颇为得意。

“现在的毒名。” 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对视一眼,而后一同看向温步平,“都起的这么风雅的吗?”

“当年我们三个,一人制毒,一人用毒,还有一人专门负责取毒名,配合默契,温门无敌。” 温步平笑着为两个少年解释了一番。

“舅舅,这还有一个人说的是谁呀?”

“是你妈。” 温步平看向台上语气平淡道。

百里东君却是一挑眉头,神色认真,“步平舅舅,你怎么骂人呢。”

“百里东君!” 温步平蹙眉看他。

那少年轻笑一声,轻轻一拍嘴,“呸,我嘴贱。”

玩笑间,台上药人轰然倒地。

离开村子向南而去,一路随着百晓堂弟子留下的信息,穿过密林,视野骤然开阔,几个黑衣人正背对着百里西瑶他们看向远处,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动静,他们转过身,为首的那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微风拂过,身上银饰清脆作响。

看到百里西瑶时,那老者睁大双眼,眸中带光,刚要向小姑娘俯身,就见百里西瑶侧过身去,躲过了这一礼,“老婆婆,你向着我行礼,不别扭吗。”

一旁的黑衣人立即搀扶住老婆婆,她张了张嘴,朝着百里西瑶和蔼一笑,“神……”

在叶鼎之打量的视线中,百里西瑶伸出手制止了那老者的话,“您有话就说吧。”

不知道老婆婆是不是太过激动,一时间竟然只看着百里西瑶并未说话,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通过她看着什么。

那些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几人,其中一个凑近老婆婆身旁,低声唤她,“大祭司。”

大祭司微微回神,她不像其他黑衣人那般警惕,神态仍旧温和,宛如邻家阿婆,“姑娘,我等此次便是专门来寻你的,请随我们走吧。”

“适伐大山,蝴女妈妈。” 百里西瑶微微歪头,看着那被尊称为大祭司的人忽然说道。

“你是被蝴女庇护的后人。”

“是我。” 不知怎的,大祭司神情忽然激动起来,“姑娘,你竟然还记得蝴女妈妈!”

看着这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叶鼎之悄悄凑近百晓堂弟子身边,低声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虽然小时候在南诀生活过,但从没关心过这些。

那百晓堂弟子想了想,“要是说起大祭司,又是从南诀来的,约莫只有一位了。”

而其他人,南诀的大祭司出现,那能跟在她身边的,就只有南诀大祭司手下的五大护法了。

其实百晓堂一直没查到这些人的身份,只知道他们是从南诀而来,刚刚才算是彻底确认,就是不知道他们此番究竟是为哪般了。

“蝴女自入道起,便是十万大山的守护者,我还要尊称她一声前辈。”

十万大山,适伐大山,意思是顶天大山,数百年前以蛊为根基的修仙门派隐居于此,其中以蝴女为尊。蝴女庇护生长在十万大山中的人,被他们尊称为蝴女妈妈,虽然凡人分为不同派系,分落而居且偶有摩擦,但皆以蝴女妈妈为守护神,摆像参拜,可以说从十万大山走出来的人,没有不信奉蝴女的。

三百多年前蝴女殒落,为远离灾祸,那里的人将村落迁至山林的深处,避世而居,失去蝴女庇护的十万大山只怕不好过。说来也巧,所谓十万大山,正是在南诀最南边,那里山脊连绵不断,山头林立,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可里面凶兽暗□□虫之流盛行。

其实百里西瑶所在的仙灵宗和十万大山相距甚远,他们和蝴女所在的门派间往上数,交集并不多。她见到大祭司后大概猜到了这人的意图,可仍旧很是不解。毕竟十万大山里的人隐世多年,不知为何这位老婆婆却成了南诀的大祭司,百里西瑶转念一想,估摸着又是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吧。

“我没有办法像蝴女前辈那样庇护你们。” 她摇摇头,“你找错人了。”

大祭司顿时有些焦急,她刚要开口,便听百里西瑶继续说道:“你们把那些失踪的人放回家,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保你们安稳离开北离。”

“姑娘,我从十万大山出来,自然知晓一些往事,普天之下,只有您,可为我等新的庇护。” 大祭司并未回答百里西瑶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北离皇帝暴虐无道,四处征战,西楚北阙皆灭于他手,这样的人,这样的国,您为何不舍下。”

“若是您能庇护我等,我一定会像敬重蝴女妈妈那样敬重您。”

大祭司这话说的恳切,百里西瑶听后眨了眨眼,“那我能当南诀的皇帝吗?”

“未尝不可。” 大祭司说出这话后,无人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瞳孔微缩一下。

看着百里西瑶认真思考的样子,叶鼎之轻拉了下她,“不是,你还真敢考虑。”

“想想而已。” 小姑娘无奈地看了眼叶鼎之,而后叹了口气,“老婆婆,我是北离人,我就算跟你们回南诀,你们难道就放心我吗?”

看着大祭司坚定的眼神,百里西瑶只觉得头疼,她忽然感到有些累,这些事情没完没了,不管是北离还是南诀她都并不在意,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烦躁。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我不会跟你们走,你们把人还给我们,而后就此离开吧。”

看着小姑娘不甚开心的样子,大祭司只得挥了挥手,立即有几名女子从暗处走出,却见她们双目涣散,眼中无神,只愣愣地走到了那些黑衣人旁边。

看到她们这幅样子,百里西瑶忽然扫了眼大祭司,后者轻轻一叹气,“摄心蛊而已,不会害人性命。”

大祭司正欲让他们离开,一个黑衣人却凑近她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就见大祭司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只一瞬间她身上温和褪去,整个人仿若那万人之巅的掌权者,“罢了,那便如此吧。”

“只是,万不可伤到了姑娘。”

“是。” 那些黑衣人一点头,在叶鼎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人已经一掌而出,黑雾眨眼间便向着他们袭来。

苏辰一把拉起百里西瑶往旁边闪去,叶鼎之腰间长剑瞬间出鞘,猛烈剑气划破黑雾,他朝着对面几人挑了挑眉,“怎么,见说不动,就打算硬抢了。”

那百晓堂弟子见情况不对,抬手吹出一声长哨,藏于暗处的百晓堂弟子立即往天启的方向奔去。而后一袭黑衣的百晓堂弟子便默默往后退去,只看着叶鼎之与南诀那些人对峙,不管是江湖纷争还是朝堂夺权,他们百晓堂向来不参与,此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再多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叶鼎之长剑指向他们,“趁着我还好说话,放了人赶紧走。”

“我妹子心善,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他眼神逐渐冷厉,“再多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黄口小儿。” 一个黑衣人飞身上前,抬手见只见阴冷的黑气向着叶鼎之袭来。

而其他黑衣人乘此机会,向着苏辰方向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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