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除了累还没钱拿这点,余温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但被变态盯上这点他想都没想过!
余温垂下眼睑,尽量忽视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的视线。
教官们一人一句叭叭叭,喊了几声列队、踏步的口号,就让大家解散回寝室继续睡。
“余温。”
吵嚷下,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余温下意识回头。
“没事,就叫一声看看是不是你。”
“……有病吧你。”余温忍不住嘀咕一句。
但他实属没想到对方的耳朵竟然会这么灵敏,竟然被听了去,还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难不曾你知道我得的是相——”
“报告教官!”直觉变态教官没憋什么好屁,余温连忙打断对方的话,“男主寝室301的厕所坏了,需要维修。”
教官也不恼,他轻哂,“行,明早给你们宿舍报维修。”
见对方不会语出惊人了,余温赶紧溜之大吉。
他真是怕了这人了,学校招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培训机构啊,一点都不严谨!
身心疲惫,是余温这周军训最大的收获。
包括但不限于被某个变态精神攻击,余温总能被对方以一些奇葩的角度来输出对自己精神污染。
包括但不限于上厕所,幼稚比鸟大。
包括但不限于站军姿,摸手搭肩拍屁股。
包括但不限于齐步走,鸡蛋里挑骨头,对他进行暧昧式语言攻击。
最可怕的还是以查寝的名义来他寝室搞突袭,一不小心还会被揩油……
玛德,智障!
军训到第七天的时候,余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水深火热中挺过来的。
他狠狠松了口气。
但抬眼却再次看见那个叫他感到棘手的教官,那口气儿又堵在他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好悬没叫他闭眼背气过去。
算了。
再忍忍,反正下午就可以返程回校了。
“小鱼儿要离开了啊,你好像很高兴呢。”夸张的声音响起。
废话!
他高兴得就差放鞭炮了好麽!
谁特么愿意天天被训得跟个龟孙子似的。
“嗯,是的,”余温也不装了,直接点头承认道,“我十分高兴可以回学校了。”
可以继续打工领工资了呢。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终成人上人!
一天不得钱拿他浑身不舒服。
他要挣钱!
教官被少年眼中的坚毅惊了下:“不是,就要离别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可能就一辈子不会遇见了啊。”
“你真不难过?”教官真心是搞不懂这人了。
其他学生军训时候也是抱怨又累又晒得吃不消,但真要离开这里了,也同样是不舍。
心思敏感点的甚至都掉眼泪了。
“呜呜呜…要回去了好舍不得啊,我们教官那么温柔,以后就见不到了呜呜呜。”
“真奇怪,训练的时候想回去,到回去了反而难过了。”
“谁说不是呢……”
……
在一片依依不舍的氛围中,余温木着表情,似乎察觉到自己过于冷漠了,他便视线下垂盯着自己脚尖。
心中却是一片雀跃。
终于可以摆脱这操蛋的军训生活了!
变态教官,拜拜了您嘞~
就在余温畅想着怎么多找几份工作充实自己的大学生活之时,一只黝黑的手拎了袋橘子不期然闯入他视野内。
余温:“……”
他抬眼。
是负责训练他们班的教官。
“有人叫我给你的。”教官笑得一脸揶揄。
余温目光不着痕迹瞥了眼,在树下貌似种蘑菇的某个变态,旋即扬起夸张的笑容:“谢谢教官。”
他转头立马招呼班上同学,一个个分出去:“大家,这是教官请我们吃的橘子。”
“谢谢教官!”
“真的,我哭死!这什么绝世好教官啊,还送临别礼物呜呜呜…”
“……不是,就没人觉得这橘子有点酸牙啊?”有人清醒且小声的发表了意见,但很快就被口水淹没了。
“有的吃就不错,你还挑。”
“就是,要不是教官好心,你看谁无缘无故送你果子吃。”
“不知感恩。”
……
车里吵吵嚷嚷,余温脑袋胀得生疼,直到出发几分钟后,车里才消停下来。
回到学校,余温才有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第二天他又恢复了上学、打工的日常。
唯一不同的是,偶尔路上他还会碰见屈一舟。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余温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嚣张张狂。
反而有点怪怪的,令他心底时不时发毛。
想了一通也想不明白,余温索性也不去纠结了,什么也事情也不能耽误他打工!
直到临近新生晚会,班里通知,每个班得出个节目。
余温一直觉得像这种大型集体会议是没他什么事儿的,最多去当当义工挣点学分之类的。
“出来了出来了!”
“我们班的表演节目上了三个!”
“我把通知转群里,大家都看看。”
文艺委员一脸兴奋,她随手从大群复制通知又转了名单表到自己班级群里。
“钢琴与舞蹈表演谭静雪、明雨彤……”
“诗歌朗诵李光豪……
“……个人独唱余温。”
有人陆陆续续念出上了节目的名单。
看完通知后,班长点了点教室里的人,数来数去发现对不上人,她皱了眉头。
“大家静一静,我叫到名字的同学麻烦说声‘到’。”
班长开始照着名单叫人。
一个个念名字过去都有喊‘到’声。
只有一个人例外。
“余温?”班长多叫了一声,视线在一群人里巡睃着,再次点人,“余温在吗?”
“……刚刚我还见他在的。”有弱弱的声音响起。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他能去哪儿?”班长不悦。
“应该是上厕所了吧,”同寝室的室友说道,“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提醒下他。”
“那行。”
事情布置完,放学铃声就响起来了。
而打工中场休息回到寝室准备午睡的余温,则是被这消息给惊呆了。
他报名了新生节目表演,还是个人独唱,他怎么不知道?
余温张了张嘴,有心解释几句,但名单都确定下来了,说再多都是无用功。
心中倒是快速回想自己到底得罪了哪方神圣。
思来想去,除了在明德高中那两三个蹦哒过,还有军训时候那个变态教官,他还真没和谁有过不好的交集。
可这明显是有人冒充他报名,后者可以排除掉了,那就是某个学生看看他不爽,明显在整他呢。
行吧。
又是没钱拿的一次出场。
不过余温猜测应该会有相应的学分可以拿。
时间在学习与打工之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生汇演的那天。
天穹挂满了璀璨星光。
足够宽阔的露天场地上,人头攒动。
临时搭建的舞台后台角落里。
“记住了吗?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有阴测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另一道声道犹豫了。
“我不要你觉得,”阴狠的声音继续说,“你只要知道你们家的生意是靠我家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无条件服从!”
“否则,你家的合作就是我在我爸面前一句话的事。”
“…是。”
此时,前台主持人正好念到下一个节目的名单。随即,后台走出一个清秀的男生。
他脸上画了个妖娆的妆面,身穿异域风情的舞者服饰,踩着音乐的节拍款款而来。
接下来是一场视觉盛宴。
余温深深觉得这支舞蹈就是压轴节目。
但叫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还是有对比的情况下。
享受过视觉盛宴了,谁还会听后面清汤寡水的独唱?
人群没走光都是一种尊敬了。
一支舞的时间在观众的起哄中很快度过,转眼就到主持人叫余温上台。
余温:啊这……
他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身青涩宽大的白T恤,上面印有龙飞凤舞的‘青春热血,我有舞艺!’几个血红大字。
下方跟着排了一行方正小字——‘艺术学院’。
原以为这边会帮忙解决礼服的问题的,没想到临时却被告知租赁的礼服都是有定量数额,当时他没上报,现在肯定是没有他的份的。
余温当场emo……
行吧,没有就没有。
反正不是裸着就行,管他的,好与不好反正学分都进他口袋了。
撸了把头发,余温深吸了一口气便走出了光线略略阴暗的化妆间。
到来后台化妆间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是掐着点来的。
反正就随随便便嚎两声的,没必要占用打工时间。
想着有的没的,上了舞台后,余温握着话筒好几秒也没见旁边音响响起bmg。
余温往旁边侧头疑惑地看了过去,恰巧就见在调音的学长一脸歉意地望着他,又指指旁边的一堆音乐器材再摆摆手。
这是……坏了?
余温咋舌。
早不坏晚不坏,偏偏他上台了才出问题,要说没被针对他是万万不信的。
但对方的胆子可真大,竟敢在迎新会上动手脚。
应该是……有恃无恐吧。
行吧。
反正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站在高台上,余温视线虚虚瞟着底下闹哄哄要散场的人群。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轻轻哼起《孤勇者》前奏。
然后开口沉浸式歌唱。
瞬间,在场众人鸡皮疙瘩激增,头皮发麻!
底下人群就像被按了暂停键,有几秒的停滞,接着又似油锅里溅了水渍般沸腾起来。
“卧槽!这哥们儿开口跪啊!”
“妈妈,我看到无名英雄了……”
“什么神仙嗓音啊…这种宝藏才发现…我真该死啊…”
“嘶,这届新生实力真恐怖!清唱都能唱得这么情感充沛!”
……
底下人如何余温并未去多注意,此时他的心神都在由歌词构建出来的一帧帧画面中。
到了尾声,余温心神才从渐消的情绪中出来。
看来他真不合适走‘以歌出道’这条路,太特么费心费神了。
噢,关键还费嗓子。
他喉咙都要冒烟了!
“不是,人就这么走了?”
“主持人你行不行啊?叫人再来一首!”
“来一首来一首!”
“再来一首!”
……
在一群人起哄中,主持人堪堪稳住自己的心神,硬着头皮读完手中台词后,便一刻不停地溜了溜了。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告辞!
至于,余温?
想都别想。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干呢!要知道先前他虽然只是一处落魄酒吧驻唱,但一首歌的价钱都不便宜的好吧。
在起哄的氛围中,有处角落格格不入。
“贱人!”
“这就是你说的办妥了?!”
“啪!”
红红的巴掌印,应声肿胀在一张女生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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