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明:并不是权谋文,本章所提任何官职朝代地名皆为作者世界观虚构,请勿考究,感情线第一,所写一切其他全为感情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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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淡淡的云雾缓缓地随风缭绕,烈日当空,夏蝉群鸣似落雨。粼烟是大瑛朝的都城,城墙之下,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繁荣又悲凉。
一辆马车停靠在永安侯府的小门前,最先下来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她站定后撑着一把油纸伞转身去接马车里的另一名少女。
柳霓裳扶着青岚下了车,两人前后张望着,鬼鬼祟祟地进了小门。
从小门进府可以避开正院绕到她自己的西厢房,父亲不许她出门,这次她依旧是偷偷跑出去的,在被发现之前,她要赶快回房装装样子。
就在即将回西厢房时,恰巧撞见来寻她的临风,他是父亲的手下。
“小姐,侯爷正寻您前去正院。”临风作揖道。
柳霓裳心一颤,支支吾吾道:“先容我去换身衣裙。”随即拉着青岚跑了。
青岚为柳霓裳更衣,她担忧地问道:“小姐,不然我去告诉侯爷您病了改日再去向他请安,如何?”
看着临风仍旧守在房外,柳霓裳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便摇摇头:“算了,被骂都是迟早的事,家常便饭了。”
正衣梳妆一番后,她移步屋外,随临风去了正院。
走过抄手游廊,柳霓裳远远看见父亲似是正在议客,屏风挡住视线,她看得并不清楚,却还是停在外侧,示意临风前去禀报。
“侯爷,小姐来了。”
柳永磬微微点头,转而看向下座上的人致笑着:“汀衍,本侯突发家事需处理一番,稍作怠慢,你随意即可。”
李汀衍微微点头:“侯爷您先忙。”
柳永磬走至外侧,看向女儿道:“上午去哪了?”
柳霓裳惊了一瞬,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不知谁给父亲告的密,眼下不承认怕是更会惹他生气。于是她只好如实说道:“去了城边。”
“去做甚?”
“刘家女儿重病,女儿去帮她的。”
“刘家是你什么人?要你一个女子去帮?”
柳霓裳垂眸不语。
柳永磬越说越怒:“江世子的人都看到你数次在外抛头露面,你却骗我只是在家?”
柳霓裳听后震惊:“江世远派人跟踪我?”
“你甭管人家是不是跟踪你,总之人家都跟我这个做父亲的说道了,看似提醒,实则不满,你如今都是要跟江家议亲的人了,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柳霓裳不动声色地仰了仰脸,眼神倔强:“我不嫁人。”
李汀衍正坐着品茶,听了此话,他不动声色地轻晃着茶盏,抬眼去看屏风后的少女,隐隐看着身影瘦小,但却站的很坚定。
放下茶后他站起身来走向抄手游廊边赏着一池风荷景。
“这可由不得你!女子婚嫁之事从来都是听从父母之命…”
未等他说完,柳霓裳忍不住打断:“从来如此,便对么?我为何一定要嫁人?我为何又只能嫁人?人的一生就活这么七十年,我为何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嫁了人生了子,我就不再是柳霓裳了,世人只会称我为谁谁家夫人、某某孩子母亲,那时候,我便不再是我了,我的一生都要围着丈夫孩子转,我将没有自己的生活、事业,连相守一生的人也不是自己喜爱的,这有何意义?现下连议亲都还未,那江世远都派人跟踪女儿,更别说要是以后嫁给了他,那不知会是何光景。父亲,如此不尊重女儿不尊重咱们柳家的人,您当真要眼睁睁看着女儿羊入虎口吗?”
“啪”的一声,仿佛让这个世界都安静了,柳永磬恼羞成怒的巴掌狠狠落入柳霓裳的脸上,临风和小厮立马跪下,青岚惊呼:“小姐!”
就连李汀衍也不由得转过身看向少女的瘦削的背影。
柳永磬怒意仍未减:“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么久没打你又敢忤逆长辈了是吧,一天到晚数你歪理最多。”
柳霓裳大脑一片空白,脸上仍是火辣辣的疼,她调整好呼吸,捂着脸,抬眼看着柳永磬,眼神依旧坚定:“父亲息怒,但女儿是绝不会嫁给江世远的。”说完转身要走。
她走下石梯,迎面就看见了李汀衍。
四目相对只一瞬间,柳霓裳自顾不暇,便移开了视线,疾行回房。
李汀衍静静地站在那里,眉眼如画,神色泠泠。他就这样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眸光清冷温和,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脑海里又是刚刚柳霓裳那一番别出心裁的话。
只一会,他便又回到正院,柳永磬看到他笑道:“汀衍见笑了,小女太过任性,也不知以后哪许人家会娶她。”
李汀衍淡淡一笑:“侯爷多虑了,令爱善良勇敢,聪明伶俐,何愁人娶。”
柳永磬听后看着他,却突想着李汀衍要是能做女婿便是最好不过了,当朝第一宰相,权势滔天,他想过满粼烟城的未婚男子,却从没想过李汀衍,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笑着示意他品茶,并未再说,叹口气心知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
“轻点青岚,我好疼。”柳霓裳委屈地眨着眼睛。
“这药烈,小姐,您只有忍着点。”青岚轻轻为她上药,“小姐,其实您还是不该如此冲动地对侯爷说话,否则也不会遭这一罪了。”
柳霓裳听后又想起父亲这些年来的作为,忍不住眼眶渐红,她咬唇仰脸,硬生生逼回了眼泪。
“那些话都到嘴边了,我就自然而然说了出来,况且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柳霓裳发着神,叹了叹气:“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青岚,我饿了。”
*
翌日。
夏日炎炎,阳光透过树影落下,露出点点斑驳,热风穿过林梢,蝉鸣声此起彼伏,又吹过那小池,荷花亭亭玉立,开得盛放。
昨日被发现,柳霓裳索性也不装模作样了,径直走的正门,府卫要拦不拦的,一面是侯爷的命令,一面又是府中唯一的小姐的命令。
“你们就装没看见,反正也拦不住我,父亲那边我自会解释。”柳霓裳吩咐着,便和青岚乘上马车离开了。
柳永磬自是知晓,打也打了,拦也拦不住,他心道就当她是去做好事了,等回来再和她算账。
柳霓裳却是真的去做善事了,身为永安侯府的嫡小姐,她衣食无忧的长大,可那天生的同情心却无法改变。粼烟城看似繁华,可阳光并不照到每一处角落,她见过被权贵逼的家破人亡的村民,也见过身患大偻病而无法睡一个好觉的匠人……这个王朝富足的人多,穷苦百姓也多,上天赐给了她共情心,还好,也赐了她一些帮助他人的力量。柳霓裳常常会去城边施斋、救济困难的人们。
这次,她得知了刘家女儿刘若语身患重病,她本在江家当丫鬟,因病被赶出来,在医馆治病,老家的父母得知连夜从村里赶往城内照顾女儿。可刘若语父亲刘老汉前几日不幸在烧火做饭时被烧伤脸颈,当柳霓裳去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刘老汉躲在刘母的身后不敢露面,怕女儿担心的场景。
她心一揪,停了步子转身站在帘外等。
刘若语最终还是发现了老汉的异常,看着自己重病,爹被烧伤无钱医治的处境放声痛哭着。
柳霓裳见状走进安慰她们:“刘姐姐,先不要放弃,会好起来的,这里就是医馆,我会让医官治好令尊的。”
刘若语听后擦着眼泪:“可是这又会麻烦你,你对我们刘家无亲无故的,昨日寻我看病已是十分感激,现下又如何再能烦扰你?”
刘父刘母听后亦是感激点头着:“是啊,好姑娘,这太麻烦你了,我不过是烧伤了脸,又不是手,我还能继续干活呢。”
柳霓裳当真是看不得这些,她强忍眼泪:“你们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对我来说根本不足挂齿,我一个女子能用多少钱,多余的放在那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用来帮助你们,你们千万别觉得麻烦了我,我只恨自己不能真正为你们做点什么。刘伯,您的脸一定要及时治,这不是烧到哪里的问题,关键是您自己会疼一辈子啊,眼下到了医馆,您就放心让医官治,这治病钱若你们仍不愿,就权当是我借予你们的。”
像是戳到心坎上了,刘老汉潸然泪下,叹了叹气。
柳霓裳起身去寻了医官来为刘老汉治烧伤,她将之后的所有费用都帮忙出了。
待刘父刘母睡下后,刘若语拉着她的手:“柳姑娘,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刘姐姐,真没事的,会好起来的。”柳霓裳安慰着她,“对了,等病治好后你准备去哪呢?”
“我想回家,我已经七年没有回过家了。”
“可以呀,这粼烟城肯定没有自家好。”
“等我回家了,我会帮家里做农活,到时候有收成了,我一定会来捎给你的,你可不能不要啊。”
柳霓裳看她终于有了点笑容,也不由得一笑:“那我肯定要尝尝刘姐姐种的蔬菜。”
……
黄昏时了。
“刘姐姐,刘伯刘伯母,你们就在这慢慢歇着,好好治病,天色不早了,我须得回去了,之后我若得空定会再来看你们的。”
“诶,好孩子,多谢你了,路上慢点,小心些走,今后若有用得上的,就来雨溪镇如意村寻我们。”
“谢谢你霓裳,再见!”
与刘家道别之后,柳霓裳和青岚出了医馆,她没有径直上马车,而是在城边街巷走着。
城边这处是粼烟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都不愿到来的地方,这里混杂着天不亮就挑菜来卖的农人、给王孙贵族们修建屋舍却无住处的匠人,也有流浪的孩童、断手的残疾人。
夏日傍晚的晚霞总是格外绚丽,尽头天边的云彩光影闪烁,夕阳余晖照着城边屋舍,也落在街边来来往往为生活奔波的百姓们。
柳霓裳驻足,黄昏落在她的眼底,映出琥珀色瞳孔,不知不觉间,被忍了好久的眼泪缀在眼尾,在眨眼间无声流下。
这颗眼泪或许是昨日被打受的委屈,或是为自己螳臂当车力量渺小的自嘲,亦或是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无助。
李汀衍在马车上看到的就是这般模样的柳霓裳。
马车停在不远处,他透过窗子看见了她,她本戴着帷帽,恰巧赏黄昏时撩起来了。
左脸依稀还可以看见有一些红色伤痕。
那滴泪走过这印痕。
李汀衍似是叹了叹,常年从容淡然的眼眸竟生出些不忍。
柳霓裳抬手拂了去眼泪,放下帘子上了马车。
“大人,我们的人已抓获江世远的手下。”侍卫云深前来向他禀报。
“让他们忘干净再还回去。”
“是。”
*
柳霓裳回府后,瞧见柳永磬正坐在正院上座。
她只好上前:“女儿见过父亲。”
柳永磬扫她一眼:“又去城边了?”
柳霓裳霎时脸色一变:“父亲又是听江世远的人说的?”
“我猜的。”柳永磬无奈道,“今日倒还没人来侯府,不过我能猜不出你又去当大善人了?”
“霓裳啊,咱们柳家今时不同往日,江山易主,新帝登基不过几年,已有多个世家被查,如今掌权的,就是那李家小子,才及弱冠便已是官家甚爱的第一宰相。”
柳霓裳疑惑:“李伯伯不是和我们家交好吗?”
“可耐不住有人要嫁祸啊,我想那李汀衍也不是个讲人情的。算了,女儿家的不用知晓这些,你只要好好呆在家中,等着我这做父亲的给你说门好亲事。”
柳霓裳无语,稍作揖回了房。
“青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哪天父亲突然给我定了亲,那就完了。”柳霓裳心事重重的。
青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诶我想起来了小姐!新帝登基之后,不是颁布了什么女官制嘛,每年的六月初会举行初选,要不小姐您去试试?”
“我?女官?”柳霓裳撑着下巴思索了一番。
“如果我当选了女官,为天子做事,似乎确实是暂时不用考虑婚娶之事,不过这也算是缓兵之计了。”
青岚:“小姐,先过了江世远世子爷这一关再说吧。”
柳霓裳点点头:“说的对,能挡一时算一时。”
青岚又准备为她上药:“小姐,您当真不嫁人吗?”
听她这话,柳霓裳一顿,稍作思索:“也不一定吧,但我觉得我至少得嫁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也真心喜欢我的人。”
“那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柳霓裳想了半天,想到了父亲,也想起了童年,思绪万千,她缓缓开口:“我应该…喜欢温柔知礼的人吧……”说完沉默了片刻,不再去想这些。
“离初选还有半月,青岚,我们得开始准备了。”
这半月,柳霓裳专心潜在即将来临的女官选拔学习中,永安侯的嫡女,自小也是在国子监里读书成长的。柳霓裳聪明好学,三岁识千字,读过许多书,如今,她将再看几遍。父亲书房里的藏书颇多,还有很多注解。
没有闲暇时间,她便遣青岚去探望了刘若语一家。
*
半月时日一晃眼便过去了,柳霓裳瞒着柳永磬前往宫内参加女官初选。
其实卷子上的题目都和曾经在国子监中的大差不差,她很快便答完了。
在意料之内,她成功过了初选。
初选过后,便是进宫由考官提问,当场回答。
复选在三天后举行。
*
“大人,这是女官初选名单。”梁肃向上座人递上。
李汀衍点头笑道:“多谢梁太师亲自为某呈来。”
梁肃也笑着回:“大人多礼了,若无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好。”
李汀衍缓缓打开名录,随意看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
柳霓裳。
他怎的来考女官了?
难不成为了不嫁人都做到这地步了?
李汀衍想到她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随即拿起笔将这个名字圈了起来。
他吩咐云深:“告诉梁太师,此女我要亲自召试。
三天后。
柳霓裳和其他十一名女子一同进入殿内,被安排着一个一个由不同的考官提问。
柳霓裳落座后,只见她和考官之间由屏风遮挡着。
前几个问题她都对答如流,唯独最后一个,他问她:“你为什么要选择考取女官?”
她一愣,其实自己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躲避婚嫁,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说,这使得她不由得仔细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好一会儿都没再开口,屏风后的人也未曾出声催促。
良久,柳霓裳说:“因为上天赐给了我一颗怜悯之心。”
李汀衍微顿,眼眸却是温和的,他说:“可否详细说明?”
“不瞒大人,在下见过粼烟城边为生计奔波的穷苦百姓,上天既然给了我一颗怜悯心,那我就想拥有与之对应的能力去解救她们。”柳霓裳简要回答。
话毕,殿内静静的,屏风后的人再没开口,就当柳霓裳以为他对自己此番话不满时,李汀衍道:“恭喜,你入选了。”说罢起身离去。
柳霓裳大喜:“多谢大人。”
李汀衍未转身,只是轻轻点头致意。
甫一出门,太师梁肃和太傅魏华便抬手作揖,他“嗯”了一声,又说道:“柳霓裳通过了复试,就入某的门下。”
两人一听又立即作揖:“是,大人。”
于是柳霓裳在即将回府前,被告知将于两日后辰时去黄阁拜见先生。
黄阁不是当朝宰相的地方吗?怎的去那?
柳霓裳没有细想,她还要回府面对父亲呢。
果然,一进正门便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沉重严肃,柳永磬正站在那里,地上还残留着茶盏碎片。
柳霓裳不再像往日一般装笑,她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太重了。
她走上前去,提起裙摆跪了下去,柳霓裳抬手作礼:“霓裳见过父亲,还请父亲息怒。”
“息怒?你要我怎么息怒?这塌天大事也是你做出来的,你做之前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当父亲的?我在人前为了给你找门好亲事那是马不停蹄,江家家世显赫,江小世子也承诺过娶你之后不会再有妾室,你还要如何?你居然背着我去入了女官!”柳永磬勃然大怒,他来回走去,恨不得摔碎桌上所有杯具,差一点就要一脚踹上去了。
柳霓裳现下却平静得很,她神色未变,虽跪着背却挺得很直,她抬眼去看柳永磬:“女儿未曾事先告知父亲,是女儿的错,可是女儿都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想嫁给江世远,我不喜欢他,往后几十年父亲要我和一个对我来说的陌生人绑在一起一辈子吗?况且父亲您从前并不是一个贪图权贵的人啊,难道为人父母不应该是更看重品性的吗?”
柳永磬似是要被这唯一的女儿给气死了,他强忍怒火,按了按眉心:“霓裳啊,你个女儿家的根本就不懂如今朝势,新皇即位,我们柳家渐渐没落,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我这做父亲的须得看着你嫁人才是让你以后有了保障。江世远是平越侯嫡子,贵不可言,他又倾慕于你,你嫁过去准没错。”
柳霓裳也深感无力,父女俩的观点永远都是背道而驰,她说:“父亲,其实女儿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柳家没落又如何?若以后只能住在深山村落,需自己煮茶洗衣,能陪着父亲,女儿也愿意。父亲,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不懂女儿想要的是什么。”柳霓裳说到这,缓缓站起身,“我知道,女儿自小母亲去世,您怕我与您生分,也因为您爱我,所以虽贵为侯爷的您仍没有再娶,连姨娘都不曾有过,从小我要什么有什么,作为女子却也让我去了国子监读书,您一个人把我养大真的不容易,女儿永远感念父亲。可是父亲,您只看到了眼前江家多么多么显贵,可是若女儿嫁进去之后呢,您能保证他也如父亲您一般信守承诺说不娶就不娶吗?您知晓江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会待女儿如亲生的一般吗?没议亲江世远就派人跟踪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那以后呢,女儿还有自由吗,还有作为一个人基本的自尊吗?您若将女儿嫁了过去,便是向他低头,女儿在江家一天,您头便要低一天,那往后一辈子,您就要为江家做事一辈子,父亲,这真的是为女儿好为柳家好吗?”
“女儿言尽于此,现下女儿已入选黄阁门生,两日后便要去拜见先生,这已是旨意,父亲如此回绝江家,他们也会无话可说。”
柳霓裳说罢再跪,狠狠地磕了个头:“父亲保重身体,女儿告退。”
她说完便走了,柳永磬在身后怒吼:“你总有这么多说辞歪理,反正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一个女子,不嫁人把你养这么大干什么!”
回到房里,青岚一脸倾慕地看着她:“小姐,您刚刚一番话说的真好。”
柳霓裳不禁笑道:“是吧,你小姐我口才好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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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霓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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