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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宴饮

赛马会的最后一项议程便是专门为嘉奖魁首举办的鹰鸣宴,今日天寒地冻,皇亲贵族安坐暖阁,三品外的官员坐在外殿,褚垣有些心不在焉盯着眼前的就被出神。

“殿下,”青竹站在身后轻声说:“可是担心......”

“今日风大,”褚垣偏头轻叹,“他大病初愈怕是有些受不住。”

青竹弯下腰低语:“需要我为大人拿一件披风吗?”

“外臣皆着朝服,他不好坏规矩。”褚垣转头示意:“待会儿宴席结束了,你暖一壶药酒叫他喝下。”

“是。”青竹应声,却瞥见褚垣眉间愁云未散,又问:“殿下可有心事?”

褚垣没回话,转头看向外殿,手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

青竹的判断是错误的,真正有心事的卫涂,昨晚卫涂的提议让他十分困惑,褚垣不明白为什么让赵玉书嫁给只有十岁的褚祥,他想问,却发现卫涂又变回从前那样只是笑着打哑谜,句句隐瞒。

罢了,即便不明白他也是做了,即便有隐瞒,等便是了,卫涂总归是不会拿把刀子往自己心口捅。

看着褚垣神情几度转变,比戏班子变脸还要精彩,青竹忍俊不禁,惹来褚垣白眼,他问:“笑什么?”

“只是想起一句话来,”青竹清清嗓子,压着声音回:“一物降一物。”

“......”

“陛下驾到——”

路端声如洪钟,殿内殿外文武百官齐齐起身下跪行礼,褚垣走出座位,借着衣摆宽大狠狠踩了青竹一脚,在若无事地行礼。

“参见陛下——”

褚珣上座,皇后卫婼、皇贵妃庄于婕坐在他两侧,刚诞下皇子的禧昭仪钟灵同其余妃子坐在下一阶,褚珣落座,鹰鸣宴正是开场。

莺歌燕舞,推杯换盏,天子高坐堂上,群臣收起朝堂上的针锋相对,装作一派祥和,地暖酒热气氛正酣,时辰正好,路端宣旨,照例是先让赛马大会的总魁首进殿面圣,但来人却不是早就坐在皇后身旁的赵玉书,张驰宇着冠服意气风发地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定落落大方地行礼。

“张麟倒是教养出了一个好儿子。”褚珣面露赞许,御史中丞张麟走前谢恩。

“蒙陛下圣恩,犬子笃学好古只为报效君恩,盼能为陛下分忧。”

眼睛一眯,褚垣认出来这个张麟就是当日在崇德殿外与他争辩之人,正想着开口刁难几句,便被青竹暗中扯着衣袖拦了下来。

一个眼神杀过去,褚垣无声质问,就见青竹看着他稍稍偏头示意外殿,他也就想起来那日,卫涂也在,此番提起旧事,怕是会殃及卫涂。

虽说是有些不甘心,但褚垣也认了,如今张麟也算是风头正盛,找机会得杀杀他威风。

那几人寒暄拉扯几句,褚珣示意路端宣旨,张麟父子齐齐跪下,褚垣托腮懒得看也懒得听。

“......毅德坚守,武昌剩竹。着封为鹰□□执刀侍从......”

原先正走神,一听官职名,褚垣就精神了,他瞥见张麟笑容凝固,张宇驰却仍是乐呵急忙谢恩。

“六品执刀侍从......”褚垣低声念叨,“张麟怕是胡子都要气得翘上天了。”

“殿下慎言。”青竹小声提醒,但褚垣不听。

“不过也是抢了赵玉书的魁首,给他个侍从当当也不算太亏,张麟此刻恐怕在悔恨自己生的不是个女儿。”

“殿下——”

“好好好我不说。”他确实是不说了,但嘴角的笑却张扬的很。

果不其然,下一刻褚珣点名了,许是宴会融洽,褚珣此刻到没了今日苛刻的模样,他脸上带着不知真假的笑容问道:“安平王为何如此高兴?”

青竹暗叹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面圣时,从不让柏溪来守着这位爱惹事儿的主子。

“启禀陛下,臣是为大宁新晋人才而高兴,”褚垣从容站起身,笑道:“张麟大人入仕十余年,向来是为国为君思虑慎重,若是他人——”

褚垣拉出了语调,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张麟说:“有背张大人圭臬,也会受其指点,势必要向大人看齐,国家之事事无巨细都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

“可谓是大宁栋梁之才,在这等言传身教之下,其子自然也是前途无量啊!”

这丝毫不掩饰的敌意,褚珣自然感受得到,但此次封官,已然是不符张麟期待,褚珣也就不好太过苛责,顺着褚垣的话头说了下去:

“张卿在御史台不辞劳苦,兢兢业业,确实是大宁之幸。”

“陛下谬赞!”张麟再拱手谢恩,“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等本分,此后仍精励图志,不敢松懈!”

“嗯......”房铭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坐在一旁的卫涂说:“你说陛下为何只封了张宇驰执刀侍从?”

“君恩不可揣度。”卫涂有些乏了,昨日睡了一个白天等到晚上倒是睡不着了,今天白天又忙着处理公务,如今正是眼皮子打架的时候。

“无非是张麟不得圣心,”卫涂不接话,房铭自顾自地说起来:“日前有关赵无机的封赏,张麟上了一道奏章,说是赵大将军劳苦功高要加官进爵以慰人心......啧,你怎么一晚上心事重重地?”

见卫涂沉默,房铭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陛下封庄皇贵妃时,张麟一日上十几道奏章反对,人伦纲常全说了一边,惹得陛下大怒,若不是徐相拦着,他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倒是不甚会看局势。”房铭坐正下结论道。

“伴君如伴虎。”卫涂揉了揉太阳穴,昨日发汗受了风,今日脑子便有点昏沉。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房铭手指冲着天,摇头晃脑地说:“陛下的心意就是我们的心意。”

“你倒是有做奸臣的潜质。”

“哈哈,”皇帝下旨开宴,房铭端起酒杯敬卫涂,笑道:“我这是将相之才。”

“哼,”卫涂举杯相碰,轻声说道:“祝你得偿所愿。”

抬手婉拒了旁人敬酒,卫修远百无聊赖的瞧着群臣说笑宴饮,不远处卫涂与房铭交谈甚欢,依稀想起两人原先是国子监同窗,正看着卫涂出神,旁边忽然喧闹起来。

“再喝一杯,”是温鞍正拉着新官上任的罗谷桐喝酒,“再喝一杯罗将军,您这几日忙得都不来跟我们喝酒了,莫不是升了官就将我们都忘了?”

“哎!温大人说得什么话,”罗谷桐喝酒上脸,不过几杯下肚,脸就通红,他举起酒杯与温鞍相碰,说道:“只是我今日还要当值,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样!这最后一杯酒敬温大人!可否?”

“好!”

两人举杯再碰,一饮而尽,随后罗谷桐笑着将酒杯倒扣在桌上,继续与旁人说话,卫修远看着他的动作,恍惚间,看到了故人的身影,正盯着人看,对方忽然转头与他对上视线,卫修远面上不为所动,笑着与他点头,接着有借势旁人提问,转头敷衍过去,也就不在探究往事。

酒过三巡,褚垣看着空的酒杯眼神发直,总觉得今日的酒太烈,几杯下肚,脑子便发昏。

不多时,走上来个面生的道长,周围还跟着几个小道童手里捧着木托,庄于婕的声音从上传来,褚垣缓缓转头看着她。

“今年永洲遭逢水患,太后今日身体抱恙,京中也不太安生,”庄于婕笑容和蔼可亲,声音温顺如羊,“本宫特意去光寿观为国祈福,也为各位亲王、大人们求了平安符,希望各位今后能平安顺遂,天佑大宁。”

“这是?”钟灵从侍女手中接过,清秀的脸蛋儿因饮酒而变得红扑扑的,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传说中的神兽,叫毓极。”庄于婕笑着解释,“毓极生于清澈富有灵气的地方,诞育祥瑞之兽,这是本宫特意为禧昭仪所求,妹妹为陛下诞下皇子,是天大的喜事,也为大宁增添福气。”

钟灵扶着桌子起身,喝了酒的缘故,身姿有些虚浮,仍是恭敬地向庄于婕行礼,“多谢皇贵妃,有劳姐姐将我母子二人记挂心里。”

“殿下。”为首的道长亲自拿着平安符交给褚垣,褚垣上下扫一眼,便示意青竹去拿,却没想那道长一躲,躬身说道:“此符专为殿下所求,其中福气只为殿下所有。”

“哈——”褚垣虚掩嘴巴,漫不经心地打了哈欠,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感受到从头上传来的青竹的视觉压迫,褚垣可算是颇为嫌弃地手指捻走福袋,等那道士走了,他左看右看还是扔给了青竹。

“这人......不对劲,”褚垣小幅度地晃脑袋,神志忽然有些不清,喃喃道:“今日这是......什么酒啊......”

道士献礼后,乐曲奏响,舞姬身姿摇曳,仍是一派安平盛世的模样,却不知怎么得,一阵金玉器皿落地之声惊扰了众人,寻声望去,就见钟灵伏案,双肩颤抖,隐隐传出啜泣之声。

一时之间,侍女围上前去,褚珣也是忧心忡忡地站起,卫婼喊着侍女传太医,离得近的庄于婕正欲下阶梯去扶,只听一声细心裂肺的哀嚎,原先趴着的钟灵身后竟幻化出一条毛绒大尾巴来,身旁侍女亲王吓得连连后退,庄于婕也被褚珣一把拉了回来。

原先退下的道士们大喝一声蜂拥上前,就见钟灵抬头已然是野兽的瞳孔,映射出幽暗的绿光,嘴中长出尖牙,葱白指尖也长成了野兽的爪子。

听闻殿中骚动的卫修远急匆匆跑来,就看见妖化的钟灵大吼着冲向庄于婕,却被道士一把打下。

“保护陛下!”

被道士一提醒,原先看呆的褚珣下令众人退场,卫修远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冲向褚珣,却不料被压制的钟灵忽然发了狠,猛地向褚珣扑过去,卫修远大惊,心道不好!

利爪抓破血肉,鲜血箭在狐狸脸上,竟然是不知何时冲进来的罗谷桐挡在褚珣身前,被抓伤的手臂鲜血直流,他大喊:“请陛下退至我身后!”

被吓得僵直的褚珣回过神,在其他侍卫簇拥下与后宫妃子躲至殿内。

青竹本想上前帮忙,低头一看褚垣竟趴在桌上失去神志,心中警钟敲响,暗道不好,连忙捞着褚垣向外奔去,刚一出殿门,便被守在一旁的卫涂拦下。

“跟我走。”见青竹发愣,卫涂蹙眉喊道:“快!”

出了宫门,白术架着马车等候多时,卫涂将褚垣抱进马车,又拦下想要上车的青竹。

“你回王府,殿下交给我。”

“不行!”青竹毫不迟疑得拒绝了,“殿下状态不对,我担心他会出事。”

“你若一起去了才真会出事,”卫涂语速极快,抬头望一眼宫门方向,说道:“你先回王府,无论谁问起,你都说我发现了官员被害一案的新线索,请殿下于我商议。”

“可是!”

“青竹!”卫涂用力握着他的手臂,笃定地说道:“若问起我们在何处,你便说不知道,明白吗?”

一向冷静地人难得出现了动摇,他不安地看着卫涂,但那双眼睛太过坚定,他又看着马车帘后呓语的褚垣,深吸一口气褪去焦虑恢复了平静沉声说道:

“是。”

原先一个温柔似水的人此刻却化成了一头野兽,她咆哮着亮出尖牙利爪,径直向道士们冲过去,为首的道长结印口中念咒,其余道童迅速站位,形成人阵幻化牢笼将化妖的钟灵死死困住。

道长划破掌中鲜血,从腰间抽出长鞭捋过掌心,染上鲜血,接着奋力往钟灵身上抽,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劈开口子,发出滋滋响声,钟灵痛苦倒地,在地上打滚挣扎,哀嚎嘶鸣。

不多时,钟灵安静下来,失去了意识,道长拿出绳索将她困住,在她双肩贴上黄符,让道童接着守阵,接着转身前往内殿复命。

路端通传,道长走进来,此刻只剩褚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褚珣面容严峻,问道:“禧昭仪为何——”

“启禀陛下,”年轻的道长站的笔直,他垂眼看着眼前华美的毛毯,说道:“此女子是妖。”

“什么......”褚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谨言道长没有说话,褚珣呼吸失了规律,他捂着脑袋,有些发昏。

“来人......”片刻,他粗喘着,大声喊道:“来人!”

“陛下。”卫修远急忙从外室走来,行礼跪下。

“传朕旨意,”褚珣侧过身,说道:“明日卯时,钟灵执火刑。”

卫修远低头睁大眼睛,一时不敢应答。

“其子,”褚珣神情阴鸷,冷声道:“即刻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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