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偏僻之地,四下寂寥。
初秋的早上还是有些凉的,李一山被冻醒,他爬起身,险些又栽倒在地上,双手已经可以用了,除了还有些使不上力气。
他四下看去,那人侧头安静的斜靠在一边。
即使荒唐一夜,那人身上的衣服依然不染半分尘土污垢。
而自己身上搭着被撕破看不出是上身还是下面穿的破碎布料,布料下盖不住他满是污秽和伤痕。
李一山起身捡起散落在边上的裤带,缓慢地穿着衣服,尽量不触碰到伤口。
那人沉睡未醒,发丝有些凌乱,月白色的宽袍广袖云锦服饰整齐的穿在身上,极美的容貌,修竹般清逸的身姿斜靠在那处,像是坠入凡尘的谪仙人。
李一山并不在意他的容貌。
慢慢靠近那美而冷的容色,低下头,凑近那一抹唇色,离这人如此之近,这人身上的香又传入鼻间,他想起了昨夜缠绵在鼻尖的冷香。倏然间胃里一阵翻涌,恶地的要吐出些什么。
忍住胃里的恶心感,李一山的唇缓缓靠近,触上那抹微红柔软上,唇微凉,触感柔软湿润。李一山不是同性恋,他只是想恶心这人。
可回想昨夜种种一幕,心里还是有些憋屈,恶心。
李一山也想让他恶心。
李一山狠狠的咬下去,那人吃痛醒来,看着眼前丑陋黝黑的面容,挥手就将他一掌打飞出去。
李一山猝不及防被一掌打在胸前,跌倒在一旁,口吐鲜血。可抬头看着仇人露出愤怒厌恶的表情,心里就又畅快了。
邬九陵厌恶的抹去薄唇受伤流出的血液和男人的口水,站起身来,看着四周地上的斑驳血迹,和男人被破烂粘着血的衣服,邬九陵头痛欲裂,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乌黑细长的眉皱着,薄唇微抿。面如冠玉的面容苍白了几分。
他和面前这人......做了那样肮脏的事。
虽然是在失智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看着倒在地上,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的男人,心下松动,终究是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邬九陵走到男子跟前,将他拉起,松开手后发现男人的双臂不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
李一山抬起头,倔强愤怒地眼神望向他。
邬九陵侧头像是没有看到李一山的眼神,握着李一山的胳膊,“管好你的嘴,今天发生的事如果透露出去半分,我必取你性命。”话落,李一山脱臼的双臂已经被接好。
“怎么?被狗咬了这事又不是婚丧嫁娶,我何必见人就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杀了我”
李一山听着这话就无明火大,说什么?跟谁说?自己跟别人说自己被男人那个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到迫害的一方,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让人气愤!
就算别人看自己是个小人,是个混账东西,可他毕竟不是原身,就算是原身他相信也不会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邬九陵听对方把他比喻成狗,心里郁气集结。
他面容如霜,袖袍无风而动,真想一掌了结了男子,可还是控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忍住出手的冲动。
本想说“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可想到他骂自己是狗,改口道“外敷,一日两次”李一山纳闷,什么一日两次?
就见前面背朝自己的修长身影,反手丢了一个东西掉落在自己脚下。身影跳跃而起,原地消失。
李一山好奇,弯腰捡起,“嘶”的一声喊出声,腰疼,屁股疼!
是个小的白瓷瓶,李一山打开闻了闻,是药。
“不是人的东西,没有手吗?不会递吗?SB”李一山咒骂着不在案发现场的男人。
李一山将白瓷瓶放入身上的口袋,这样的好药他不会傻到不要。
清晨风凉,天色已大亮。
李一山拖着满身伤痕回到山庄,为了避开耳目他选择从后门悄悄的溜进去。
虽然天刚亮不久,可庄子里的下人们都是要早起的,各自穿戴好去前院伺候主子,庄子各处上工,所以下人院子里很是寂静。
李一山倒在床上就已无力再起身打水清洗,脱下一身血腥味的破烂衣衫,简单用帕子擦拭了下身,还是火辣辣地疼,好在血已经不流了。
李一山松了口气,拿出白瓷瓶,倒了一些在手上,抹在下面。一通忙活完筋疲力尽,疼地出了一身汗,力竭地倒在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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