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色渐暗。后院陆陆续续走进了脚步声,人语声。
累了一天的仆人,相互照面寒暄的打个招呼就回屋睡觉了。
同屋的几个人进了屋,看床上蜷缩躺着的李一山和放在床边的血衣,当他受了罚,被大少爷打成了这样。
他们晓得李一山挨打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习惯了。便各自上床睡了。
夜里,李一山便发起了烧,浑身滚烫,骨头也疼,面色苍白如纸,嘴里有了轻哼,想要翻身起来却是动不了。
嘴皮干裂脱水,五官痛苦扭曲在一起,面颊,脖颈里渗出冷汗。
方才他的面还白着,这回就又开始潮红了,嘴里的哼声也越来越大。
同屋的人不知道听没听到,倒是没有一个醒来去看上一眼的。
天色微亮,同屋的几人又早早的起身去上工去了。
破旧狭小的院子里本来是宁静的,然而屋里头传出些隐忍哀鸣声音,屋里的李一山整夜高烧,脑袋也烧糊涂了。
扭曲的面容更是比之前的丑陋多了些许狰狞。
没了原来的模样,黑瘦的身躯布满汗液。偶尔还会胡乱的抽搐,像是入可怕的梦魇。
李一山确实入梦了,梦里一会是六岁的他被几个同龄的孩子围着打,骂他是没爹娘的小野种;一会是因为太饿了,偷了面包被人抓住像狗一样拴起来被脱光衣服围观辱骂;一会又是浑身**着在山林里被一条大蛇紧紧缠着,胸腔被挤压着,喘不过气。
梦里的他,活不得,死不成。
现实的他,如果再任由烧下去,却是活不成了。
屋外,一抹白色身影悄无声息落入院中。
来人一身崭新锦华白衣,面容绝美,神情清冷。
邬九陵推门迈步而入,李一山浑身滚烫,烧得已无神智,隐约间,一股淡淡冷香传入鼻间,使人得片刻清明。
邬九陵伸手探了他额间,烫手的灼热。烧的很厉害!
“水,喝水”李一山沙哑地呢喃。
额间的凉意抽走,李一山不安地皱着眉。
冷香渐浓,唇边湿润,李一山本能张开口,一股甘甜入口。干涸的嗓子,像是久旱的沙漠等来了雨季。
一天滴水未进,李一山连喝了好几杯。
邬九陵掀开破烂的被褥,李一山下身一片暗色血糊,一股腥臭异味散发出来,乌黑细长的眉微皱,伤得不轻,邬九陵他脱下血迹异物粘连的裤子,李一山感觉他被人翻了个身,身下微凉空荡,不着寸缕。
那处被人打开,痛搅得神志清明了几分,眼皮子也颤动了,慢慢地打开。眼前有身影晃动,一阵清冽如水熟悉的冷香隐约飘入口鼻,他只觉得恶心。
“不……嗯…….”李一山想要撑起身子,推开那人。才抬起身子,就被一股劲力压了回去。
李一山抬起手肘,用尽全力挥向身后,没有碰到什么,只是那力道打在邬九陵身上像是猫劲般。反而牵动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差点晕过去。
一声冷喝传入耳中,“勿动”这嗓音低沉清冷,这声音…….他熟悉。
是他!他是来杀他的吗?
不是,他还喂他喝水了。
李一山脑子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转目望着那人“你来作甚?看见你就让人恶心”
那人神情淡漠,眼中寒意冻结,手中动作加重。
“嗯,你…放手…”李一山疼地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上药”男子声音清冷,目光落在李一山血迹模糊的□□,入墨的眉宇轻微动容,动作轻柔了许多。
邬九陵一只手托着他的身子,一手给他上药。
身下的人身材瘦弱,浑身都是那日留下的痕迹,他今日来只是想看一看死没死。未曾想他居然还活着。
师傅曾经告诉他,他日后恐难以像常人般成亲娶妻,只因他从小身中剧毒,师傅为了救他常年用毒药毒虫入浴,身体早与常人不同,无汗液,体感冰寒,体带药香。
成年后如若与人行男女之事,怕对方也会中毒而亡。
他觉得荒谬,一开始不信,有过那么几回,他知道师傅没骗他。
那日,他对这人做了那样的事,本该杀了他的,可想到他已时日无多,便留了他一命。
事后想来,他应该是已经死了,今日也只是顺路来确认一下。
不曾想这人居然还活着,这让他很意外。
这时候的邬九陵已经没有了再杀他的心思。
反而希望他能活下去。
李一山双腿微微颤抖,略微抬眼,看着容色极美的男人,心里默叹“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要是长在我身上,哟…”
菊花一紧,好疼。
心里想的话,顺嘴说了出来。李一山脑子不太清醒。
那人正抬眼,淡淡地凝望着他。
上完药,男人起身洗了了手,将两瓶精致的药瓶放在桌上,嘱咐道“白色瓶里装的是之前的外敷药,一日两次,黄色瓶子是口服,一次一粒,一日早晚两次,刚刚我已经喂了你一粒,夜里再吃一次,你便无碍了”
说完,邬九陵便离开了。
李一山看着那人离开去的身影,刚吃过药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再次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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