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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还原死者的样貌

赵楚樟脸色铁青地从沈昭先那里离开,心中念着,这人果然不会说话,若自己真是心胸狭隘之人,沈昭先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他心中郁结刚有所缓解,开封府的衙役便急匆匆来报:“大人,刑部员外郎韩大人到了,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家中出了变故。”

“韩大人?”赵楚樟对这位大人略有耳闻,他从进士一步步升迁,在朝中经营多年,家中情况也颇为简单,来开封府能有什么事?

“过去看看。”赵楚樟说着,便与衙役一同前往探望韩大人。

那位韩大人已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模样,面容凄苦,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赵楚樟进门,他也未察觉,整个人仿佛被痛苦的深渊吞噬。

还是他身边的小厮向赵楚樟拱手行礼后,低头将韩大人从苦海中唤醒。

韩大人抬头看见赵楚樟,急忙起身,然而站起的那一刻,身体剧烈摇晃,幸亏小厮及时扶住。

赵楚樟见韩大人脸色苍白,眼中红血丝清晰可见,便上前虚扶,面露关切:“大人快请坐,身体不适大可派人来,又何必亲自前来。”

韩大人紧紧抓住赵楚樟的衣袖,痛声说道:“赵大人,我实在是……”他现在很是悲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韩大人,不要着急,先坐下慢慢说。”

此时,韩大人泪流满面,他望着赵楚樟,不断锤击胸口,终于将那口郁气吐出,面色这才稍显缓和。

“我家中仅有一妻一妾,平日里相处融洽。今日清晨,妾室理应去给夫人请安,然而请安的时辰早已过去,她却迟迟未至。即便身体不适,也应有丫鬟前去告知。夫人担忧,便派人前去探望,谁料……”韩大人话未说完,那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赵楚樟见状急忙上前拍打其胸口,按压人中,好一会儿,韩大人才缓过神来。

见韩大人如此痛苦,显然无法继续陈述,赵楚樟便让人将他扶至旁边房间休息,随后转向那位忧心忡忡的小厮,问道:“所以,你们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人的妾室,人称秦姨娘。今日清晨,夫人派人去看望秦姨娘,却发现她惨死在房中,房内的丫鬟也无一幸免,那一院子四人全部遇害……”小厮的声音逐渐微弱。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四周弥漫着冰冷的气息。一位刑部员外郎的妾室竟在家中,无声无息中被害!官员的妾室在府中遭杀害,如此重大之事,唯有请赵楚樟亲自前往调查。

“召回张守信,你再挑选几名得力之人,随我前往韩大人的府邸。”赵楚樟面不改色吩咐开封府衙役,但小厮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凌厉之色。

韩大人的夫人,年近四十,此刻需借助他人搀扶方能站立。目睹赵楚樟的人将韩大人抬回,她亦不禁面露悲痛之色。

“妾身见过赵大人。”在丫鬟的搀扶下,韩夫人向赵楚樟行礼,随后由谢秋衡扶起。

“夫人不必多礼,您与韩大人先去休息,这边我会安排人查看。”赵楚樟望着这对夫妻,面色愈发凝重。

由丫鬟带入现场的谢秋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秦姨娘不过二十岁,她面色平和躺在床上,床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用刀割喉杀害,流淌出的血液已将身下的床褥浸透。

值夜的小丫鬟则躺在另一边的卧榻上,她脸上布满惊恐,双眼瞪得滚圆,大张的口中满是鲜血,她的致命伤同样位于脖颈处。

赵楚樟进来后,看到这一幕,也是叹了一口气。看到谢秋衡还在忙,于是便问:“怎么样?”

“致命伤都在脖子上,一击毙命。”谢秋衡将她们的脸用随身携带的帕子盖上,“但具体的,还要再仔细地检查一番才能得出结论。”

他挥挥手,就有几名衙役抬着担架进来了,和谢秋衡一同将尸体带走。

赵楚樟环视四周,进门时仔细察看过房门,并未发现撬动的痕迹。他围着房间踱了两圈,心中想着,凶手既非从门入,那必然是从窗户进来的。他重点检查了窗户,果然在后窗框上发现一丝不起眼的划痕。

这窗户是新修的,下侧的窗棂还有不起眼的木茬。若有人曾从此处翻入,身上多半会被这毛刺刮伤。而左侧窗棂上有那么两道刮痕,看痕迹像是出去时剐蹭所致。凶手是杀人后心神不宁,仓皇逃离时不小心蹭了上去。

那么,凶手为何要杀韩大人的妾室?是政敌的警告,还是另有缘由?回想韩夫人当时的神情,她脸上伤痛与惊恐交织,难道……会是她?

“张守信,”赵楚樟负手而立,“去问问府中下人,韩大人妻妾平日相处可还和睦?”这桩案子恐怕难以善了。堂堂员外郎府邸,妾室竟在家中遭人杀害,府中守卫难道都是摆设吗?

更要命的,当属禁军统领。他负责的巡防区域出了这等事,一顿责罚怕是逃不掉了。

“大人,此事……会不会牵连到您?”京城发生如此大案,开封府也难辞其咎。更何况今日是大人上任第一天,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

张守信的担忧不无道理,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唯有尽快破案抓到凶手。

“再去查查韩大人近来的动向,最好摸清他倾向于哪一位。”若此事涉及皇位之争,那便棘手了。

“是,大人。”

张守信刚退下,谢秋衡便走了进来:“大人,四具尸首都已安置在担架上,可否要带回?”

“带走,韩大人那边,我去交涉。”

————————————

沈昭先上任的头一天可谓百无聊赖,只能将旧日的画像重新描摹一番。那张守信说去寻证人,眼下都到了下值时分,仍不见人影。

准备归家的沈昭先,踏出房门便瞧见同院当值的官员个个面沉如水,大家都是进进出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出了何事?”沈昭先拦住一位年轻官员询问。

那人抬眼瞧他,叹了口气:“你……,你初来乍到,我们尚存几分人情,你先回家吧,明日再议。”

“我当真可以回去?”

年轻官员扫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你不是画师么?此事用不上你这位画师,至少今夜用不上,回家吧!”

既然此人发话,赵楚樟之前有没有说自己今晚要留下,沈昭先便决意先归家。横竖他们知晓自己的住处,若真有事,自可来寻。

如此想着,沈昭先吃完了晚饭,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今夜着实无聊的很,兄长入太学不在身边,这一日见闻也无处说,也没地方去问。

至于留在家中的刘妈,那更不是自己可以诉说的对象,她是赵楚樟的人,今天自己说一句赵大人不好,明天他必定前来,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

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沈昭先方沉沉睡去。

大清早,沈昭先刚到,就被双眼放光的谢秋衡拉去查看一具尸体。她脚步虚浮,面色灰暗,指向一具单独停放的尸体道:“这是清早刚送来的,你先画像吧,我那边还有一具。”

这奇妙的状态出现在她身上,沈昭先竟不觉奇怪,由此可见昨日的谢秋衡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边整整齐齐停着四具尸体,想必就是昨天搅得整个开封府人仰马翻的案子了。

“你那边怎么回事?”沈昭先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案件,能让众人如此焦头烂额。

“这是刑部员外郎韩大人的家眷,这三个是丫鬟,那位是妾室。前晚出事,昨早才发现,赵大人亲自带人勘察的。”谢秋衡的神情透着心力交瘁,但语气却有些……兴奋?

只是看她这般状态,沈昭先总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只得干巴巴挤出一句:“那……你保重。”

员外郎的妾室在家中遇害,开封城的天怕是要塌一角。

谢秋衡的助手掀开尸布,一具白骨赫然呈现在沈昭先眼前。她曾经和庐州府的仵作学过些皮毛,此刻只能做出初步判断,这具尸骨属于四十几岁的女子,耻骨形态显示她曾生育。

从牙齿状况看,此人自幼养尊处优,吃的尽是细粮。

沈昭先对着女子骨骼提笔勾勒。谢秋衡的助手静立她身后,看着她寥寥数笔便勾出女子轮廓,又见她反复端详头骨,细细测量五官比例与眼间距。

待谢秋衡验毕最后一具尸体,沈昭先也搁下了笔。

助手凑近一看,画中是一位年约四旬、将近五十的女子,面容依稀可见清丽之色,发髻繁复,缀满各式发饰。

只见沈昭先在画像一侧题写了日期与地点,末了附上一句,“相似程度约七成,仅供参考。”

谢秋衡也上前端详沈昭先的画作,从女子年龄及繁复的发饰发型推断,沈昭先显然具备些许验尸知识。

“你学过验尸骨?”她不禁疑惑,仵作在百姓与官员眼中皆属末流,沈昭先看着就是家境优渥,怎会接触此道?

“为更精准描绘受害者的面貌,曾略学过些皮毛。”此话不假,她当真只通晓皮毛,若要推断死因,便束手无策了。

“分辨男女、判断年岁、查勘家境,这些都是基本功,你能掌握实属难得。”谢秋衡语出真诚,毫无讥讽之意。

此人当真只是普通的画师?沈昭先还没到开封时,她便听府中老年书吏提及过其父的传奇,那人如何神乎其技,仅凭一支画笔与目击者零散描述,便能勾勒凶犯形貌。

更令人称奇的是,一对夫妇痛失幼子,因时隔久远,无从知晓孩子如今模样。那人凭借双亲记忆,绘出孩童年幼形貌;又参照父母兄弟姊妹的骨相,推演出孩子成年后的样貌!以至后来真的找到了那个孩子,画像真的有七八成的相似。

若非开封府老书吏亲见为证,谢秋衡断难相信世间有此奇术。然而目睹沈昭先的画作,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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