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瑾转头朝身旁之人看去,只撞进了一双盈满笑意的眸中。
欧阳榕桦的嘴角翘得老高,揽在她腰上的轻轻一带,就让她不受控制地再度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嘶~”
“小娘子轻点,别把为夫砸坏了。”
他的语气中也掩藏着诸多笑意,“不然以后可没法给你暖床了,晚上受凉的话怎么办?”
江禾瑾:“……”
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红晕再度浮上双颊,心中羞恼不已,用手狠狠捶了他几下。
“放开我!”
江禾瑾挣扎着从欧阳榕桦的怀中出来,才发现早已天光大亮。
她有些疑惑,自己被这样抱着睡了一晚,中途竟然都没有醒?
‘888,这人是不是又给我用药了?’
【没有。】
但点了你的睡穴。
她听后更疑惑了,自己的睡眠质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江禾瑾打开房门,外面候着的仆人们纷纷第一时间对她行了一礼。
“公……江小姐?您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欧阳榕桦的仆人们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就连躲在某个角落里的谷雨也一脸惊讶地喊道,“姑娘您醒了?”
“嗯。”她故作镇定的应了一声,“谷雨,帮我打点水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立即关紧房门。
‘外面为什么这么多人!’
男人满脸戏谑地盯着她看,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江禾瑾双颊泛红,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那个……你先出去吧。”
她挪动脚步,给他让出位置。
欧阳榕桦摇头拒绝道:“我也让他们拿水过来了,就在这洗漱完再走。”
“可是……”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不断给自己进行心里建设,不就是一起刷牙洗脸,好像、也许、大概也没什么的吧?
江禾瑾认命般地坐在凳子上等,尽可能忽略掉某道始终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等谷雨将水和东西拿来,她连忙躲在唯一可以遮挡的屏风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打理好一切。
当她出来时,欧阳榕桦还在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他脸上的水珠。
见她看来,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么迫不及待吗?”
“以后你想看的机会还有很多,甚至可以……”
他放下帕子,轻敲着脸盆的边缘,“帮为夫擦脸。”
“别说了!”
江禾瑾一个激灵,突然感觉自己被油到了,有些嫌弃道,“这位公子,麻烦你正常一点。”
欧阳榕桦轻咳两声,故作轻松地离朝房门走去,“开个玩笑。”
他刚一打开房门,外面的人齐刷刷站直了身子,整齐统一地对他行礼道,“公子早安!”
欧阳榕桦抽了抽嘴角,差点当场破防。
“以后派两三个人守着就好。”
“不需要那么多人,全都聚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很闲吗?”他黑着脸吩咐道。
仆人们齐齐应道,但脸上都带着几分遗憾。
欧阳榕桦的脸更黑了。
因着这件事,导致这一天负责汇报工作的管事们各个叫苦不迭。
被欧阳榕桦用作书房的房间四周,压抑得能让人喘不过气来,自动形成了一个真空层。
江禾瑾可不会在意这些。
当然,晚上的时候,尽管知道第二日早上始终会从床上醒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睡地板。
两人之间的来往次数太多,江禾瑾在与欧阳榕桦相处时渐渐变得越来越自然,不再那么拘谨。
这个变化其实并不明显。
但有他人做对比,江禾瑾对欧阳榕桦的特殊,实在跟明牌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欧阳榕桦的态度更令仆人们震惊。
就算是最熟知他脾性的黑翎,也是频频摇头不语,眼神却极其复杂奇怪。
很多仆人暗地里都说,少爷这次栽了,他们欧阳家要迎来一位少夫人了。
甚至有一次,一名仆人暗地里议论时不小心被当事人听到了,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仆人们对江禾瑾的态度愈发恭敬。
是日,清晨。
“瑾儿,醒醒,今天得走了。”
欧阳榕桦破天荒地先一步起床,同时将身旁的人儿揽起,轻拍了几下。
江禾瑾睡眼朦胧地稳住身形,“怎么了?”
刚刚没听错的话,是说要走了?
“去哪里?”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意识还未彻底清醒。
在说话的间隙里,他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在这里待的时间够久了,我需要去一趟明州。”
欧阳家在建安城里的商道也已经铺好,自然得抓紧时间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江禾瑾理解的点头应了一声“好”,没有多言。
她虽然不喜早起,但还能在马车上补觉。
加上晕车体质,在马车上能睡着反而能更好受一点。
有了之前的经验,江禾瑾一行人很快踏上了旅途。
临走前,酒楼的一些客人还有些不甘愿,想要出面阻拦。
他们在此地蹲了这么久,只依稀见过几回传闻中那位俊朗无双的小郎君。
另一位号称“一顾倾城”的小娘子,却是连个影子都未曾见到!
可江禾瑾只是从客房到上马车的这段路里,周围都被一众侍卫仆从围得死死的。
生怕漏放进了一只蚊子。
欧阳榕桦牵着江禾瑾的一只小手,指尖感受着那如凝脂玉般软化,眸中意味不明。
初来那日,由于消息还未完全传开,江禾瑾并未有任何感触。
直到今日外出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外面怎么了?”
她轻声问着紧跟在身边的谷雨,“为什么这么吵?”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特别多的人。
这家酒楼的生意这么好吗?
“嘘!”
谷雨连忙制止她开口,“姑娘您先别说话,等上车后再跟您解释!”
听闻这话,江禾瑾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困惑,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前走。
一直到他们进了马车,这种情况都没有半点好转。
她甚至听到有人喊“打起来了”、“快住手”之类的话语。
很不对劲!
“好了吗?”
她有些不安地出声问道,“我能摘帷帽吗?”
“姑娘再等一下,我们安全出城后再说哈!”
向来十分顺从的谷雨,竟再次拒绝了她的请求。
江禾瑾陷入沉思,这个时机不方便询问,她能感觉到马车的行进速度很快。
但这样的商业街道显然很难提速,马车时静时动,让江禾瑾的晕车症状越来越严重。
她赶忙拿出时刻备好的姜片、薄荷等各种防晕药物制成的香囊,用帕子包着放在鼻间。
至于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禾瑾已经无暇顾及了。
“欧阳公子,您也知道情况特殊,这点……可不够。”
不知何时,他们竟然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江禾瑾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心知这回可能麻烦了。
就在她以为会耽搁很长时间之际,欧阳榕桦不知做了什么,那些守卫竟然很快就放行了。
确定真的出了城门,江禾瑾就等不及地将帷帽摘下。
她最先看到的是欧阳榕桦,其次才看向旁边的谷雨。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车内的氛围也有些诡异,“发生了什么事?”
谷雨下意识摇了摇头,“也没什么。”
“都是有人胡乱造谣姑娘您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说着,谷雨便气愤地将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江禾瑾的容貌被不少人看到,这部分人对她念念不忘。
事后还宣扬出去了有关她的消息,引起更多人的好奇心,都想看看有没有这些人说得那样惊为天人。
其中一位已有家室的人回家后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决定休妻!
并直言想要成为江禾瑾的一名卑微仆从,终生不娶,只为能一睹芳容。
原本只是一个街坊传闻,但有了这等惊世骇闻的出现,立时将谣言越传越大。
更有甚者认为江禾瑾乃狐妖转世,是慑人夺魄的精怪,才会让一名男子失智到想要抛妻弃子。
欧阳榕桦的行程安排本已做好保密措施,但不知为何被外人知晓,还引发了数名普通百姓们的围观骚扰。
如果不是他带来的人足够多,再加上钞能力,想要安全出城的话,恐怕也要脱一层皮。
江禾瑾听完,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愁色。
“欧阳公子,实在抱歉,让您破费了。”
她将谷雨带着的包袱打开,里面还有不少银票和碎银。
勉强有个2000多两。
这个数额对欧阳榕桦这等世家子弟来说,简直不够看。
但她还是将两千两拿了出来,“小女的身家并不富裕,烦请不要嫌弃。”
“其余部分……”
她犹豫半晌,轻叹了一声,“可以立一份字据,来日小女定攒够银两还给你。”
欧阳榕桦看着那零散的银钱良久,不由嗤笑一声,“不必。”
“你自己收好罢,我欧阳家何时缺你那点钱?”
“不过,这建安城的守卫的确太贪婪了些,区区过路费也敢收我五千两!”
江禾瑾听后,只觉两眼一黑。
她在清河县的首饰铺,生意最好的那个月也才勉强有个四千两。
这四千两还不是净利润的那种。
没想到只是出个城,竟然就抵得上普通商铺一个多月的收入了!
快了,快了。[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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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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