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元笑了笑,“四爷不记得我是谁,那就重新认识,我叫陆三。”
安全抱剑行礼,“四爷好,我叫安全。”
李四抱拳回礼,“你也好,我叫李铁柱。”
陆道元噗嗤一声笑了,起身抖去袖子上的灰尘转身回屋,“好一个李铁柱,这屋子太黑,安全去把窗户打开。”
安全将剑鞘别在腰后,扶着陆道元进屋,李四跟在后面。
陆道元让安全打开窗户,他则是盘腿坐在李四的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自从收到李四的消息,陆道元马不停蹄赶过来,生怕与李四错过,他本就文弱,身体已到达极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四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撑着胳膊看陆道元睡觉,安全帮忙收拾屋子,李四趴在床边,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李四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木屋焕然一新,家具全部置换,连床帐都换成半透明的薄纱。
原来只有两间房的小木屋又挤又破,现在却变得清幽雅致起来,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安全搬来木梯在外面修屋顶,陆道元则是去外面的小厨房忙活晚饭。院子里,还有十几个鱼服暗卫,在搭建遮阳棚。
李四起身穿衣,摸着上好的绸缎,差点以为自己看见幻觉,他打开衣柜去找原来的衣服。
安全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趴在窗户外往屋里看,“四爷,您的衣服都洗好在外面晒着,屋顶也修好了,先出来吃饭吧。”
李四穿好衣服,仰头看向修好的屋顶,这才发现换了新瓦,突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起来,“哦,知道了。”
鱼服暗卫搭好遮阳棚立刻退出去,李四出门瞥见多出来的遮阳棚,心情很复杂。
安全收起木梯去小厨房端菜,陆道元解开围裙走出来,牵起李四的手去树荫底下的石桌用膳。
四菜一汤,还有果盘、花生米。
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李四最爱喝的酒,李四本来心情不好,可闻到酒香立刻舒张眉头。
陆道元提起酒壶为李四斟酒,“四爷,请用。”
李四连喝三杯,脑袋晕晕乎乎,吃饱喝足,又被陆道元拉去新搭的遮阳棚洗澡,两人共用一只浴桶。
陆道元先洗,结束后穿着薄裳,坐在浴桶旁,用浴巾给李四擦背。李四双手趴在浴桶边,舒服地迷起眼睛。
新搭的遮阳棚,有一股木头的清新香气,四周只用膝盖高的木板围起来,将上面挂着的竹帘往下放,就是一间浴室。
外面夕阳西下,阳光逐渐变得浓烈,又有股子难以言喻的温馨,像是家的感觉。
洗完澡,两人睡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欣赏夕阳红霞,将半湿的头发撩到头顶,吊在竹椅最上方,吹着微风慢慢晾干。
安全将院子里的灯笼点亮,又拿了驱蚊的香炉,放在两人竹椅中间的小矮桌,青烟袅袅,萤火虫和天上的星子微微探头,青蛙蝈蝈蛐蛐叫唤起来,四周声音越来越吵,两人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到了晚上,月上枝头。
安全带着鱼服暗卫下去休息,院子里只留下李四和陆道元,陆道元牵着李四的手回屋,又转身将大门反锁。
李四觉得不太对劲,陆道元关好门窗,转身朝着李四一步一步走来,李四咽了咽口水,双腿不自觉慢慢往后退,最终坐倒在床塌上。
陆道元顺势而上,将头上的发簪拔下,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落在腰间,眼眸含着温柔笑意,弯腰微微低头,就伸手去碰李四的脸。
李四神色慌乱,撑着胳膊往后退,不一会儿,后背就贴上冰冷的墙,他的声音跟着身体微微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陆道元半跪在床边,半道伸手将半透明的床帐放下,又甩开脚上穿着的鞋,朝着李四慢慢爬去。
李四本想拒绝,可陆道元太过熟练,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合二为一。
“这不对啊,我不是应该在上面吗?你动作轻点,技术怎么这么差?你究竟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郎君说的是,郎君在上我在下,放轻松别紧张。”
“这特么不还是一样吗?唔……”
荒唐一夜,李四嗓子都喊哑了,陆道元天亮才完事。
第二天清晨,安全过来开门送水,陆道元还在睡觉,李四悄悄穿好裤子,踢踏着布鞋往外走,手里拿着衣裳边走边穿,与进来伺候洗漱的安全撞了个正着。
安全闭上眼睛僵硬背过身去,“四爷,陆先生没发话,您不能离开。”
李四绕过安全直接窜出门,声音越来越远,“去去去,老子要去做正事,你们不准跟着我。”
李四去猪场做工,今日去太晚,王老板发牢骚,直到下午才放他回来。
陆道元中午起床坐在树荫下,接过安全递来的茶,询问李四的情况,“四爷呢?”
安全如实回答:“回陆先生的话,四爷去了养猪场,下午才能回来。”
陆道元无奈叹气,“你去钱庄取些银子,将养猪场买下来,那个养猪的王老板仗着四爷美色,这段日子挣了不少钱,也该收手了。”
安全双手抱拳领下差事,“属下遵命。”
陆道元端起热茶吹去浮沫,接着道:“免得四爷日夜颠倒,睡个觉都不安生,咱们又不差这点钱。等四爷病情好转就起程回边关,不能让小郡主久等。”
安全立刻退下,药王谷那边来人送药,正好撞见安全出去,两边人互相见礼。
安全立即将人迎进去见陆道元,“陆先生,贵客来访。”
陆道元微微侧身,看向前来拜访的两名江湖侠客,一名身着青衣药香浓郁,一名身着黑衣孔武有力,且都是中年男子年纪相仿。
“药王谷柳仲卿(毒花宫莫舟渡),见过陆先生。”
“快快请坐,还未答谢两位对李四的救命之恩,却先让二位上门拜访,陆某真是罪过。”
陆道元挥手让安全出去办事,又让鱼服暗卫去厨房取茶具吃食待客。
柳仲卿与莫舟渡在陆道元对面坐下,立刻告知此行来意。
柳仲卿将带来的药箱打开放在石桌上,取出里面的各种小药瓶,还有两张药方。
“柳仲卿见过陆先生,此次前来皆因李四寒毒未清,这些都是压制寒毒的药丸。因他体内同时存在三种毒,后又混合形成新的毒,虽经过治疗但记忆还未恢复。这两张药方,乃药王谷合众人之力所成,专治失忆症,只是……”
柳仲卿欲言又止。
陆道元直接道:“但说无妨。”
柳仲卿犹豫片刻,接着道:“只是,他之所以失去记忆,皆是因为寒毒占上风,暂时压制另外两种毒,若是寒毒祛除完毕,恐怕……”
陆道元闭上眼睛,接过柳仲卿的话,“若是寒毒祛除完毕,李四立刻恢复记忆,且另外两种毒卷土重来,李四性命垂危。”
“正是如此,因而需暂时保留寒毒,待在下研制出另外两种毒的解药,再让李四恢复记忆。只是柳仲卿遍学医书,未曾查明另外两种毒的来历。”
柳仲卿接着道:“这两种毒相辅相成,且扎根于丹田之内,只能同时祛除,若是只祛除一种毒药,另一种便会立即发作。到那时,李四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一命呜呼。”
事关李四性命,陆道元知无不言,“那两种毒药,请恕陆某不能告知尔等来历,只知道那两种毒药乃是新制,以往未曾面世。一种名叫黄梁梦,服之手脚麻痹动弹不得;另一种名叫庄周蝶,服之昏睡七天七夜,且使服用者在睡梦中死去。”
“原来如此……”
柳仲卿与莫舟渡对视一眼,接着道:“真是歹毒,也不知李四先生得罪何人,如今被此毒所困,所幸福大命大,暂时失去记忆也无妨。”
柳仲卿从药箱中,拿出两个绿色的特制小药瓶,放在石桌上推给陆道元,解释道:“李四先生苏醒后对我等十分戒备,若想继续研究毒药,需每日取用一滴精血,此事只能拜托陆先生。药王谷距离此地二十里,快马加鞭只需半日,柳仲卿保证三月后,令李四先生恢复记忆。”
陆道元感激不尽,柳仲卿与莫舟渡解决此事,便立刻起身告辞,“陆先生,告辞。”
陆道元亲自送客,“多谢二位出手相救,请慢走。”
下午,夕阳西下。
李四回来前被王老板告知猪场易主,让李四明天不用再去,又准备一箱银子让李四收下,临走前还嘱咐李四,让他与郎君回家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随便离家出走。
李四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陆道元干的好事,他气得不轻,见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没了,心情更加郁闷。
他回家前,去镇上找了家小酒馆,喝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夕阳西下,才捧着装着银票的箱子,慢悠悠走回去。
李四走进小院,不慎被门坎绊倒,见陆道元正坐在院子里盯着,他怕被陆道元说教,干脆蒙头倒下一动也不动。
安全过来开门,吓得立刻将李四扶起来,“四爷,四爷您怎么了?怎么一身酒气……”
陆道元黑着脸走过来,“将人扶进来!天黑才知道回家,也怕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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