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自轻轻衣襟一跃而出,身形虽小却锐气逼人。
他凌空一划,
金光如刃—— 他的金,乃天地精华所炼,削铁如泥。
只听得“锵啷”几声脆响,那半米长的粗铁链竟应声碎裂,
化作无数黄豆大小的铁渣,“簌簌”落了一地。
“哇……”轻轻忍不住低声惊叹。
“小金铮。”她又轻声说。
“什么?”金刀奴收势回身,疑惑地问。
“你好像小金铮。”
“小金铮是谁?”
“就是你呀。”轻轻微微笑了一下。
金刀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
憨憨一笑:“谢谢轻轻。”
原本说好来到学校后为了不暴露,由轻轻主导,
此时婆婆却忍不住出声: “他是阿奴,生来就是干苦力的料,你别乱起名字。”
语气虽硬,却藏不住一丝笑意。
轻轻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轻轻走进教室时,原本嘈杂的室内顿时一静,所有目光齐刷刷投来,
窃窃私语声四起。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最后一排,
在一个胖胖的女孩文文身边坐下——
她是轻轻在学校唯一的朋友。
“你快逃课吧,”文文一凑近就急急低语
“那三个恶霸放话说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话音未落,教室门“砰”地被推开,
李海、李强、郭靖三人闯了进来。
他们个个带伤:李强吊着胳膊,纱布缠得严实;
李海一瘸一拐;郭靖头上也包着纱布。
原是许四公子吩咐小王“给他们一点教训”,
小王效率极高,当夜就办了。
但他也毫不客气地将祸水引向轻轻:“想报仇,就去找许轻轻。”
这三个家伙一刻也等不了,一早就来学校堵人。
老师早有所闻,干脆把第一节课改成了自习——
在这所柳无情特意为轻轻安排的、臭名昭著的“混日子学校”里,
这类事早已见怪不怪。
水鬼幽幽叹道:“眼下怎么办?总不能真被打死,或者把他们打死吧……”
呆头木沉吟片刻,
果断道:“轻轻,你把他们引到教室东边。”
轻轻依言起身向东走去,
同学们纷纷让道,害怕引祸上身。
那三人以为她要逃,立即咬牙追来。
眼看他们逼近,轻轻本能地抱住头蹲下身——
可还没等三人靠近,
李强和李海突然惨叫一声,疼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
李强的手臂和李海的腿本来只是轻伤,
司机下手亦有分寸,
可此时二人却痛得如同筋骨齐断,冷汗直流。
郭靖吓得慌了神,
连声问:“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婆婆不禁好奇:“这是什么招数?”
呆头木从容应答:“若用法术,易惹怀疑。
我只不过将他们原有的伤势加剧了几分罢了。
李强李海伤在筋骨,属木,方位主东。
东方既属木,便是我的属地——我能滋养万物,自然也能令伤痛滋生。
至于郭靖,他伤在头皮血脉,属火,主南方。”
火耗子一听兴奋不已。
摩拳擦掌:“南方属火?那让我来!对付这几个人类,正好练手!”
郭靖却不敢恋战。
他一手搀一个,狼狈不堪。
李强李海痛得涕泪横流,
连声嚎叫:“去医院!快送我们去医院!”
郭靖咬牙回头,
冲轻轻撂下句话:“你等着!下次再算账!”
便狼狈地搀着两人跌跌撞撞逃离教室。
轻轻听到脚步声远,才缓缓起身。
文文赶忙过来扶她回座,教室里响起一片失望的唏嘘声。
文文忧心忡忡地低语:“这次算他们倒霉,
伤口突然发作……等他们伤好了,肯定还会来找你麻烦的!”
“那就不让他们好利索。” 一个冷静、陌生的声音代替轻轻回答——
显然是婆婆开了口。
文文吓了一跳,像是第一次认识轻轻般怔住了。
旋即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可是,该怎么做呢?”
等到放学时分,教室门口忽然一阵骚动。
一个瘦得像猴子似的男生率先挤了进来,身后簇拥着一群人。
他走到轻轻的书桌前,
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笑着伸出两只紧握的拳头——
接着猛然张开,
之前金刀奴削成黄豆般大小的铁块“砰砰”地砸在桌面上,
滚得到处都是。
金刀奴在衣襟上微微颤动,简直乐开了花:“又来活儿了!”
那瘦猴男生刚张嘴要说话,身后的人却突然向两侧分开,
齐声喊道:“都让让,峰哥来了!”
原来众人簇拥的不是他,而是后面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阴沉的学生。
峰哥一步步逼近,一条腿踩在轻轻的书桌上,
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你不认识我的锁链?这学校里,被我锁上的自行车——就是我的!”
火耗子忍不住嘀咕:“头一次见当大哥的话还这么多……”
幸好五行灵体之间的交谈,凡人根本听不见。
轻轻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我明天赔你一条新的。”
这句话可把金刀奴气坏了——
明明一刀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跟这群人浪费口舌?
他不由得怀念起在森林中快意恩仇的日子。
呆头木没有发话,谁也不敢妄动。
活了一千多年,他们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
就连婆婆也忍无可忍,
暗中怒道:“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子,
也敢在我千年道行的老太婆面前耍横?”
这时另一个跟班又“啪”地一声把好几条铁链摔在桌上,
嚷道:
“我大哥缺的是铁链吗?他要的是你的车!被我们峰哥锁上,
那是你的福气,懂吗?!”
轻轻仍然低着头:“对不起……自行车我不要了。”
四周顿时哄笑一片。
峰哥冷笑道:“车自然归我,可你弄坏我的链子,这笔账怎么算?”
婆婆再也按捺不住,抢过身体控制权,
冷冷开口:
“不如我把你这些链子——也全都碎成黄豆大小,可好?”
峰哥哈哈大笑:“好啊!你有本事就来啊!”
婆婆立即传音:“阿奴,动手!”
呆头木也知道压不住他们了——这帮人实在欺人太甚,
若今天在这里的是花妖婆,这帮兔崽子早被撕碎一万次了。
他只好最后叮嘱:“务必谨慎,不可令人起疑。”
于是金刀奴暗中运起“碎金咒”,
一道无形金气覆上轻轻手中的削笔刀。
她拿起小刀,看似胡乱地朝铁链划去——
众人笑得更疯了,有人甚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可还没等笑声落下,桌上的铁链竟接连发出“咔嚓”细响,
眨眼间碎裂开来,
化作无数铁渣,“簌簌”滚落一地!
峰哥目瞪口呆,
一把抢过小刀,也学着样子往链子上划——却什么也没发生。
轻轻拿回小刀,继续朝没划完的铁链划去,
所过之处,铁链尽数崩解!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婆婆控制着轻轻,蓦地抬头喝道:“还不滚?”
众人从未见过轻轻如此气势,一时吓得魂不附体,
一边嚷着“你等着瞧”
一边狼狈地退出了教室。
呆头木眉头一蹙,
沉声道:“轻轻身份本就特殊,在这学校里已经格外惹眼。
如今你让她凭一把小刀,就能把手指粗的铁链削成铁泥——这消息一旦传开,
必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水鬼也轻声附和,
语气中透着忧虑:“她出生时就已引人猜疑,若再被当作妖女异类,
引来各方窥探甚至抓捕……到时前来之人,恐怕不会是普通角色。
我们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婆婆却从容自若,
淡然回应:“不必多虑,我自有应对之策。”
她稍作停顿,
转而郑重叮嘱轻轻:“这把刀,你务必收好,寸步不离。”
暮色四合时分,轻轻才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
她像一只猫,踮着脚尖溜进门口,一只脚刚跨过门槛,
正弓着身子小心关门,
身后却蓦地传来一声冷笑:
“你还敢回来!”
许泽坤正埋头打游戏,头也没抬。
轻轻僵在门口,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他每天最享受的,就是这一刻。
随即他又冷冷开口,语气里全是嫌恶:“我的内裤和袜子必须每天洗,你不知道吗?”
轻轻立刻低声回应:“对不起,我这就去洗。”
说完她一溜烟逃进洗手间,生怕晚一秒,又会招来一顿辱骂。
五行灵与婆婆随她忍了一天的屈辱,此刻恨不得将许泽坤这个混世小魔王撕成碎片。
火耗子甚至暗想,总有一天要偷偷把他绑进深山老林——
别看现在嚣张,到那时,怕是会吓得尿裤子。
轻轻在洗手间找到许泽坤扔在篓子里的内裤和袜子,
低头默默搓洗。
呆头木不准他们惹事,
只能眼不见为净。
婆婆随即引咒施法,携五行灵知遁入空白冥想境:
“灵光澄明,万籁俱寂;五行随我,入太虚境——”
只见一道微光泛起,诸灵霎时隐去形迹,
只留土坟手默默守在轻轻身边。
轻轻将衣物理平、晾好,刚想喘口气休息,
许泽坤却大步走来,一把将刚晾上的内裤袜子扯下来,扔进垃圾桶。
“隔夜了都不知道?脏了!”他冷哼,
随即把当天换下的直接丢到轻轻头上,“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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