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两人都起了兴致,褚清双手叉腰,眼中流光四溢,少年心气陡然升起:“我要学修仙。”
她既然穿到这里,是一定要学术法的。
她想起看过的仙侠剧里的女主角,上天入海,无数金手指,还有男主角作配。
少女嘿嘿两声痴笑。
邬闵看着仍处于幻想的少女,装模作样的拍了两下宽大的衣袖,面上幸灾乐祸:“还做梦呢?你的毒不解,你学什么术法。”
“要学也是我学。”邬闵自夸道。
“喂-”被打断美梦的褚清跑到走在最前面的周宴前,语气没好气,“师兄,你怎么什么都往外抖搂。”
被埋怨了的周宴,正有一搭没一搭和大黄闲聊,听见少女的怨嗔,双手举起,“是我的错。”
褚清跑过来也没顾他,扭头问大黄:“你去哪里玩了?知不知道你姐姐差点没了。”
少女状作流泪状,视线停留在旁人身上,周宴心里竟磋磨一丝不适。
他想不通这一瞬的不适。
“还换了身正经衣裳。”褚清抬头,看见大黄黑里透红的脸,“哇师兄,你看他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刚刚还怔愣的周宴,衣袍被少女拽着,思绪回转,跟着话语看向大黄的脸。
上次还衣不遮体的大黄,这次竟穿了布衣回来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我是被人救了。”
“救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少女追着捂着耳朵往前直走的大黄。
被逼问下竟变回原型,跳上周宴的肩头,小猫头就窝在少年肩头。
褚清:“……”
有必要这样吗?她也想要小灵宠。
想了想她还是想要没开灵智的,开了灵智的她招架不来。
看见大黄变成猫,邬闵这才从后面走过来。
几人已走到树林之中,周宴自从大黄口里的‘救人’一出,心里有些隐隐的猜测。
少年衣袖一挥,传送阵开。
他走进阵法时,脚步一顿,想起少女之前喊晕。掏出一瓶丹药,给褚清,邬闵一人一粒。
几人回了小院,周宴指了与褚清相反方向的厢房给邬闵。
他如今倒是一堆事没做,回屋时揪起肩上猫的后脖筋,“解释解释?”
被人救了?他在橘猫身上下了禁制,有生命危险时,周宴身上会有感应。
要么大黄在撒谎,要么就是根本没有危险。
“我没骗你。”大黄只说了一句话,便推门跑出去了。
周宴眯了眯眼,没一个人听他的话……
本来未开灵智的时候真的挺乖的,可惜就是贪吃,把他练的不成型的丹药全吃了,差点就爆体而亡了。
说起丹药,他想起还欠着褚清的极品丹解毒。
默念不能偷懒的周宴,去院子里开始准备铸丹。
上次是误打误撞练出的极品丹,这次关乎性命,他心里更没底了。
说着把挑好的草药放于炉中,另外从储蓄袋里掏出极品灵石。
这灵石还有三颗,这东西没有机缘取不到,也就是这几天他只有三次机会。
炼制初期,周宴的灵力倒还算充盈。
只是他触及凡人因果,自昨天他体内灵力乱窜,尽管他已护住心脉,但经脉里灵力相撞。他难以控制输出灵力的运程。
一股腥甜自唇角溢出,还是影响了灵力的输送,炉中噼啪作响,异响振耳。
周宴不愿此次失败,双手掌心朝外,灵力成倍输入,妄图镇压住异动。
褚清此时躺在塌上,已经进入梦乡里,她梦见自己考上清北,三姑六姨吆呼着祝贺她。
她正端着小酒杯,第一次尝尝白酒怎么喝,一身爆炸,把她吓一激灵。
还好这床榻挺大,她吓的差点掉下床。
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褚清拎起外袍穿好出门,边走边打哈欠。
此时夜幕将至,晚霞红彤彤的照在院里,不合时宜的浓烟却飘出来升空。
她寻着黑烟走到主庭院里,看见一口炸掉的大黑炉,黑炉旁边一身黑烟的少年静坐在石凳上。
“师兄?”褚清抿住嘴生怕笑声溢出。
这爆炸果然名不虚传,她的好师兄脸上只看得见此刻蕴含伤悲的双眼,脸上黑粉把他那张摄人心魂的俊容遮了个一干二净。
可不能怪她认不出人。
被炸到一脸呆滞的周宴转眸这才看见幸灾乐祸的少女。
他本想施个清洁术法,此时突然变了主意,看了看黑乎乎的衣袖,“褚清,你过来看。你的解药制好了。”
“真的?”她怎么看刚刚周宴都不是开心的表情,但是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走上前,探头向黑炉上看。
“闭眼——”少年计谋得逞带着笑意的声音漾到耳边,她怔愣一瞬,脸上被周宴的衣袖环绕着磨到脸上。
下一秒,衣袖移开,她看见周宴眼睛笑的眯起来,那张黑脸只露出大白牙张嘴笑。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一看两指黑炭,就把手握成拳追上去:“周宴!!”
“谁让你笑我!”
没想到周宴一跑起来,衣袖翩然,身上的黑灰一股脑飞到身后,迷到眼睛,不得不止了脚步。
少年扭头看见揉着眼睛停下来的褚清,还以为她哭鼻子了,只得亦趋亦步回去:“哭了?”
褚清听见声音,手握成拳头砸到男人身上,只睁着一只眼:“我才不会哭,迷到眼了,你给我吹吹。”
吹吹?周宴眸中带着些许疑惑,面前少女已经用手指剥起眼皮,将头扬起,等他吹眼里进的灰。
他这时才发觉她真有点矮,矮了他一个头。其实施个清洁术法就可以,不知为何他还是附身,吹了吹她睫毛上和眼周的黑灰。
吹完褚清还是觉得眼有些不适,他这才施了个术法清了两人脸上身上的黑灰。
褚清:“……”
“你刚刚怎么不说用术法就好了?就是欺负我不会术法?”
“对啊,就是欺负你。”衣裳干净的周宴又成了玉面洁净的小仙君。
褚清气的跺了跺脚:“你等我学会了的。”
看见周宴重新整理草药,她这才想起刚刚他是为自己研制丹药,才被丹药炉炸了一脸灰。
“师兄,我还有的治吗?”
其实褚清是想给师兄说些好听话的,可想到她说不定要英年早逝了,这谁能不害怕。
周宴听她这么问,随口吓唬道:“没救了,早些收拾后事吧。”
少女听了这消息,脸色一白,吓得下一秒卸了力要跌至地上,被他扶住,随后听见他说:“没得救我还整理什么草药?”
面前少女面上才转上笑容,自告奋勇要做菜,跑厨房去了。
只是他也没忘了如今他受到的灵力的反噬,真真有点棘手。这该怎么办,褚清实在是拖不起。
思来想去,翻开了乾坤袋里的所有丹药,找到之前陈景平送的的溯回丹。
此丹有优有弊,能将灵力和身体的状况提至从前最好的时段。
但一天时效后,灵力限制会更会严重,原本一月的灵力限制和经脉凝锁会甚至变成三个月以上才能恢复至初。
因此溯回丹并不受吹捧,修道之人有此丹也只会在危及性命时才会使用。
周宴想到这,不由得低眸轻笑两声,他这次也算危及生命了。
自栾翰将褚清送来解毒时,他只为了母亲留下的遗物来对待救她这件事。
可物件终归抵不了性命,经过几日的相处,就算没有前提条件,他还会选择折损灵力救她。
丹药入喉微苦,灵力刹时在体内乱窜,他抹掉嘴角溢出的一抹猩红。
他打坐重新凝气化散溯回丹,感受到灵力的再次充盈。挥指将草药等材料放入新炉。
双手结印以炉为界十米内定下结界,这炉尚未开化,只能减轻外部可能带来的影响。
双手汇集灵力开始练丹,一个时辰后,周宴心脉汇集灵力已消耗了大半。
他咬了咬牙,解开护着的心脉,持续往里输送灵力。
炼丹炉外一周红焰伴圈,制丹以至尾声,成败在此一举。
虚汗成珠的掉落,身体虚弱脱力,只凭着意志撑着。
一炷香后,火红的混元丹药自炉中升起,周宴虚脱跌坐地上,本想躺地上回些元气。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他抬眸看见褚清拍着结界嘴里喊着话,旁边还摆着她做的菜。
结界退散,没了阻挡的少女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师兄,你还好吗?你流了好多血啊,我治不好也没关系的……”
几句话反反复复的说,属于少女的馨香悄然飘至鼻尖,他心上仿佛有一丝异动,那种特殊的感觉他说不明白,也参不透。
他回抱住哭泣的少女,手有节奏的拍打她的脊背安抚她,那微小的震动仿佛也与心跳共频。
“我肯定死不了呀,你师兄可是……百年前数十大宗门大比的翘楚。”尽管话说的断断续续,毫无信服力。
褚清丝毫没有听得进去师兄的话,这是自小就跟着她的小毛病。
她一难过就听不进话,小时候母亲早亡,父亲再娶后给她生了一个弟弟,之后的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阖家团圆。
她拼命学习也是为了想向父亲证明自己,渴望得到认可和关注,可就算她排名一次一次的上升,也得不到另眼看待。
仿佛她这个没有妈妈的小孩,也再也别妄想得到爱。
她甚至来不及用高考证明自己,就穿越了。
没有主角光环,短短几天里她差点死了好几次。在外人看来,她好似娇纵伶俐,可这只是她没安全感的表现。
在这无亲无故的地方,她害怕被丢下,害怕被人忽视。炼制丹药最后,她看见周宴嘴角留出的血了。
灼红刺目,她没想到会有人甘愿受伤也要救她。
依旧自顾自哭的少女倏然抬头,发红的眼圈微微睁大,眼神坚定:“师兄,等我修行了,我护着你!”
本还在怎么思考如何哄着面前女孩怎么才能不哭的少年,仿佛被这句话震了心神,怔愣的目光对上褚清的双眸。
乌黑的双眸浸润明亮,此刻微微睁大,眉头皱起,仿佛她已经学了术法成了宗门大能。
他移开眼眸,喉中哑然失笑:“你多大了?”
褚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昂头思考两秒,她还没过生辰,可也不足一个月就慢十八了。
“还有一月有余,我就满十八了。”
“可你师兄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什么时候你才能赶上来?”周宴笑道。
面前少女显然没想到他年龄这么大,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接着开口:“那我更应该要尊老爱幼,师兄你老人家可要把全部功力都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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