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也没想到她说‘尊老爱幼’这四个字,周宴的心上又多了一道裂缝,敛下笑意道:“你这么说,我不教你了。”
褚清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看见面前少年撇起的嘴角,暗自腹诽,一百多岁真的很老了,在现代里就没人都活到这个岁数。
她嘴里还是讨饶:“我错了师兄,你最年轻了!”
盯着少年的帅脸,又忍不住想象老了的周宴长什么样,肯定牙都掉完了,走路步履蹒跚的。
少年没心情跟她闲聊了,灵力虚耗加上吃了溯回丹,心脉受损,嘴角又流出鲜血。
语气虚弱不堪:“好了好了,起来吧,你再压会我可真要驾鹤西去了。”
听见这话的褚清连忙站起身,搀扶着周宴坐好,盯着他吃下丹药。
她盯着少年吐气运作功力,精神松懈下来才感到力气的消减,眼睛困到睁不开,浑身使不上力气,指望趴在石桌上撑着不掉下去。
吞了几颗回元丹的周宴才压下喉间锈意,才运转好灵力,余光就瞄见趴在石桌上的少女。
他倒也不算白费力气,周宴一只手揽着褚清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腿,往她住的西厢走。
他将少女抱到塌上,女孩无力的手臂垂落下来,他轻轻握住抬放在塌旁,摸脉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几日在凡间的褚清被魇傀附身,毒素已逐渐蔓延全身,如果今日极品丹练不成,这觉便长睡不起了,幸好他铤而走险用了回溯丹。
丹药已成,周宴心里反而也涌出一阵后怕。
心意动,极品丹自乾坤袋里升出,他轻捏开少女下颌,将丹药推入口中。
他缓缓输出一段灵力,可不说他心脉受损这件事,刚练丹完的他灵力几乎损耗完全,回转也需要时间。
但解毒丹开始化转毒素,褚清如今灵力全无,如若无灵力护心脉,这催解毒素会蔓延全身就如剥皮抽心般疼痛。
塌上的少女因身上流窜的毒素疼痛而挣扎,周宴只好用双手压住褚清挣扎的双臂。
随着药物催动更甚,褚清感受会越疼就挣扎的更剧烈,此时她也感受到有人在挟持着他,不让她挣扎。
但这痛并不是从点向全身蔓延,而是从一开始就浑身疼,一阵一阵的折磨。此时再被挟持住就会有种疼痛发散不出的淤堵,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眼泪从眼角滑落。
此时此刻她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她宁愿死也不想承受这样的疼痛。
剧烈疼痛下,周宴都险些压不下挣扎的少女,只好将捆仙绳拿出来。
没几秒,少女剧烈挣扎下就连冬衣都隐隐泛出血色,看见此刻的周宴才发觉到胸口泛出的疼痛,原来不是因为心脉受损的疼痛。
是心疼。
一股一股像潮水一样没上喉间,堵住呼吸。
又像细针刺入胸口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
发觉自己异常表现的周宴反而冷静下来,世人都说情爱是溺毙人的毒药,他这才清楚其含义。
他不敢也不想去招惹。
沉思几秒后,周宴伸出手轻轻握住褚清的手,蓝荧光点从相接处溢出。
一个他小时候学的小术法,念好口诀后,两人十指紧扣时,将痛感传递到念口诀的人身上。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咬紧牙关,跪坐在地上。
周宴此时才真真切切体验了褚清所感受到的疼痛,瞬间脸涨到通红,额间不断滴落汗珠。
一只手攥紧,指尖嵌入手心,鲜血淋漓。
另一只手却没使一点力气,就轻轻的握住褚清的手。
一个时辰后药物才发挥完,周宴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虚脱的靠着床榻。
这才轻轻把手抽出,两人握着的手生了一层手汗,他轻轻扯着唯一干着的裙角将手汗擦干。
最后把了脉确认无事后,才踉跄的站起,留下几瓶丹药出了屋子。
脚步虚晃到走不稳,在他即将跌倒时,背后的问雪出鞘,将他稳稳托在剑身上,无力垂下的手轻轻安抚着身下的佩剑。
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质疑他为什么这么做,单是为了从栾翰手里那到遗物吗?
也许是吧。
*
在丹炉边哼哧哼哧填火的连鹤一正准备为了接下来逢春而来的昆仑秘境准备丹药。
“我练个丹你也要跟着?多冷啊。”
连鹤一说着掖了掖粉色冬衣的少女卧在躺椅上盖着的狐裘。
躺椅上的少女五官精致,脸色苍白中带着点粉,笑起来眉眼弯弯:“我也能来烤火呀,我不想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听着栾清仍是娇憨的语气,连鹤一却从中听出些许失落。
落在狐裘上的手向上走,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头:“那你监督我炼丹,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学扎实。”
说完,他扭身去收拾篮中的草药,刚刚还挂着的笑容一瞬消失。
栾清还有半年就将满二十岁了。也就是说前几日他捡那女子要是救不活,他就要眼睁睁看着栾清前往魔界和亲。
手被紫绳缚住,连鹤一准备扭头跟栾清说等他练完丹药再陪他玩。
因为栾清从小使的灵器就是紫玉鞭,因为天生体弱,所以她更喜欢使鞭子,不愿意舞刀弄枪的嫌累。
这鞭子粗细款式由心意变动,打斗时甚至可以变成玉鞭甚至带着倒刺,攻击力很强。只不过栾清没能用她的鞭子打斗过,平日也只是拿它与人玩闹。
“我爹给你发的密信,在你身后。”栾清说完话,紫玉鞭变成细绳收回衣袖里,“我可没有逗你玩。”
连鹤一接过信,信上栾翰让他去祭天台看之前那女子体内的毒治好没,如若治好了带回到衡云宗修行。
尽管他面上有所掩饰,栾清还是在他脸上看出写什么,她站起身,伸手想夺信纸:“我爹给你说了什么?”
连鹤一拿着信纸的手下意识回撤,彻底露了馅,栾清眉头一皱,袖中鞭子灵巧的把身后的信纸卷回到她手中。
“清清!”连鹤一对她没防备,只是不想她知道此事,心添芥蒂。
可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什么女子?褚清是谁?”栾清看完发现一段没头没脑的密信好似没有什么,那他躲什么。
“我要跟你去。我许久未下过山了。”
连鹤一看着面前的祖宗,脑海里迅速思考怎么给她瞒过去,她跟去褚清看见就完完全全暴露了。
栾清一看他愣在原地就知道此事有鬼。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呀?”
看着面前少女不刨到底不罢休的架势,连鹤一双手一垂,乖乖交代了出来。
他把自己遇到褚清的由来经过全吐露出来了,边说边观察着栾清的表情。
这事指定瞒不住她,思来想去还不如提早告诉她,免得他将褚清领回宗门后,两人遇见可怎么办。
栾清听到开头,心思细腻如她就听明白连鹤一和她爹的打算是什么。
可这联姻是她的劫,不是那个少女的。
她不愿解决方式是以牺牲别人为前提。
“我陪你去接褚清,可以吗?”栾清知道她就算说出她不愿,她爹也不会愿意听她的。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先把那女孩接过来。
连鹤一顿了顿,才点了点头:“那你得戴上帷帽。”
栾清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她心思细腻,因此最易伤春悲秋。
现下的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
两人到祭天台后,站在小木屋前,正准备上前时被结界挡了去路。
这结界不是轻易解的开的,避免冒犯只好使用传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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