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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存钱9%

神都洛阳,闰四月中,天已热起来了。

午后天热,陆宅中正安静,主人午眠还未起身,下人们也各自找地方纳凉小憩。

丫鬟夏木却顶着一张晒得微微发红的脸庞,进了厨房,就见烧火的金配在小凳上托腮瞌睡,前院的章三正与厨房钱嬷嬷说话,章三见她进来,眼睛微微一亮,笑道:“阿木才从外面回来?”

夏木只当没看到他,转头轻声问钱嬷嬷:“嬷嬷,桑果可送来了?”

钱嬷嬷脸上攒出个笑来,也低声回:“才送来了,新鲜得很。”

夏木点点头,转身,轻手轻脚地去水缸舀水,要清洗桑果。

那章三原本是大管事的侄子,在外面跟着管祖田和职田,前两天又被小郎君看中,调到身边,跟着在外行走,被府里的下人一顿吹捧,觉得自己颇有几分“体面”了,又知道夏木脑子不灵光,就想逗她说点好听话,让这漂亮的小婢子也捧一捧自己,那他就得了本钱,可以在前院吹嘘一番自己如何得好看女人倾心之类……

没料想对方压根不接的话,他近来被捧惯了,哪受得住别人给他冷脸,当下恼了,却装着大度,快走两步,拦住了夏木,装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道:“你这小傻子,还不搭理我,可知桑果就是我送来的?你如何谢我?”

他说完,就见夏木抬头瞪他,很是不耐烦他挡路,可那是张清秀的脸,所以,他忽然改了主意,抬脚往前了半步,想占点便宜。

金佩被他吵醒了,朦胧睁眼,就见章三拦在夏木跟前,还朝夏木跟前倾了倾上身,身子都要凑到夏木胸前了,小丫头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夏木低头看着对方前胸距离自己不过一掌,端着水瓢后退一步:“那你拿走罢。”

章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是按照小郎君安排,送桑果来,哪敢把桑果拿走,一下被架在当场,还当着钱嬷嬷和烧火丫头的面。

他本来只是微怒,但为了占便宜,就做出露出恼羞成怒的样子,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夏木的作胳膊!

就张嬷嬷瞧见,想起夏木可是二娘子院里的红人,忙开口喝斥:“你这小子,快放手!”

章三抓着阿木的胳膊,感觉到薄衫下面的软肉,觉得今天口头上吃了亏,非要从她身子上讨回来,另一只手朝着夏木的胸摸了过去!

夏木二话不说,抬起手里的水瓢,冲着他的脸就泼了过去!

“你敢泼我!”章三被兜头浇湿,立即闭眼免得眼里进水,手上却发力,一把将夏木甩开,朝着砖灶的尖角!

夏木眼看头就要撞在砖角上,却见灶前的金佩冲过来,堪堪抱住了自己,她站稳,转身,拎着水瓢就冲章三头上砸去!

章三头上的水还没淌完,就只觉得头上剧痛,传来“咚——咚——咚”三声闷响,接着是“咵嚓——”,水瓢断裂的声音。

夏木看着手里只剩一块的水瓢遗骸,抬头在屋里找起来,就觉得右手被捧了下,她低头,就看到一根烧火棍出现在右手下面,她丢了碎瓢片,抄起烧火棍,抡圆胳膊,往前砸去!

“停—!停——!停——!!”章三刚抹完脸上的水,嘴上喊着停,抬脚就要反击,却见粗重的烧火棍带着破风声砸下来,他赶紧往右一躲,却来不及了,擀面杖粗的烧火棍砸在左肩上,发出“咚”一声闷响,疼得他“嗷——”一嗓子。

一切发生得太快,钱嬷嬷张着嘴,怪道夏木一声不吭,抬手就抡,这是真的打闷棍…

她赶紧冲过来要拉开,不忘冲外面喊:“快来人哪——”

“疯婆子!快住手!!”章三被烧火棍砸狠了,赶紧双手护头,生怕头骨被砸裂,可他双手抱头,看不清路,又不能让身子平衡,就跑不快了。

夏木听见外面的动静,后退三步,接着两步助跑冲到章三跟前,一个起跳,双手握紧擀面杖,朝着章三兜头抡了下去!

章三看到她助跑起跳,就知道小命不保,慌忙从旁边捞了缸盖,举了起来!

钱嬷嬷,眼看着夏木跳到空中,整个人带着烧火棍朝章三砸去。

“当——”烧火棍砸在木缸盖上。

“咚——”缸盖砸在章三头上。

“叮呤咣啷——”缸盖和章三一起砸在地上,人晕了。

钱嬷嬷愣在当场,就见躲外面纳凉的人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缸盖和碎瓢,和缸旁边的人,忙问:“这是怎么了?”

钱嬷嬷双手一拍大腿,着急道:“我就说水缸不能放门后,这下撞上人了罢,快抬走抬走——”

众人呼啦一下围上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不知道谁的脚踩着了人骨头,立即有人接话:“这缸硬得很,撞上来,说不得就把骨头撞断了,可得养两三月了。”

就这样,众人呼啦一下冲进来,又呼啦一下抬着人冲出去了。

钱嬷嬷走到外面,又转过头来,冲金佩道:“你留在这里,给夏木烧火,可别打盹把烧火棍给烧了。”

金佩应下。

钱嬷嬷又拍了一下大腿,急急往外赶,气道:“我就说水缸不能放门后面,这下好了……”

夏木见捣乱的人走了,把烧火棍还给金佩,另拿了新的水瓢,去清洗桑果,见大多是深红到紫色,显然已经熟了,但还未发黑,做成果酱,颜色也好。

她把洗好的桑果将桑果倒进小陶锅里,又往锅中加了薄薄一层水,把陶锅坐在小灶上。

金佩见小灶里的火正旺,就转身把地上的碎瓢扫起来,丢进了灶膛。

夏木把悬在井里的薯药提上来,这是她早上出门前蒸好的,悬在井里大半日,拿上来都透着凉气。

因为给生薯药去皮,粘液蹭到手上,刺痒得很,所以她都是先洗净蒸熟,再去皮。

她把去皮的薯药放在盆里,开始捣碎。

陶锅里水少,这会已经沸腾了,她腾出手,用木铲将上面的桑果翻到沸腾的汁水里,顺手压了压,将果肉压碎,直到桑果的汁水出来,变成一锅紫红的汤汁。

她才放下锅铲,往薯药泥里加入少许盐、几勺酥,继续将薯药中的颗粒碾碎,直到薯药变成细腻顺滑的泥状,她才将薯药重新悬回井中。

钱嬷嬷他们三人已经回来了,从外面看到她还在忙活,也不好进来,免得被误会要偷学手艺,众人就在廊下纳凉,小声闲聊:“哼,那章三手也是贱骨头,定是看夏木手上没有扫帚,就狂浪起来了。”

钱嬷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才提到小郎君跟前三日,就这般狂浪,方才还想安排人往厨房送菜,手伸得倒长。”

“这下得了教训了,他也不想想,若是没人护着,依夏木的样貌,轮得上他?”

“该说不说,还是夏木命好,长得好看却是个痴的,这怎么能护住自己?却被三娘看中,要到院里做洒扫,三娘又是个护短的,又宠着她,否则,早被隔壁府里的郎君要走收用了…”

“他们可没脸去妹妹院里要人,三娘可中意她了,又怜她头脑不灵光,还帮她管钱呢,从来只听说奴婢帮娘子管钱,到她这,反过来了。”

钱嬷嬷也跟着道:“唉,也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又被姑丈贪了家财,这才被卖作奴婢,生了场病,人虽活下来了,脑子却不灵光了,遇到三娘子,也是她的造化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最终还是落在吃上。

“跑这一趟,越发热了,也不知夏木做得有没有多。”

“是呢,我也想吃。”

夏木见锅里紫红色的汤汁只剩少半,她这才把饴糖倒入锅中,等饴糖融化,酱汁浓稠,她立即趁热,把酱汁装进煮过的干净陶罐中,盖上。

她重新拿了个大碗,盛了小半碗桑果酱,加入小半碗冷开水,把浓稠的果酱冲散,接着把碗放在刚打上来的井水里湃着。

她把薯药泥从井里提上来,分在六盏浅碧色的荷花盏中,仔细堆成小山的样子,把湃好的酱汁仔细淋上去,稀释过的酱汁顺着小山往下淌,在白色的山上留下一层浅淡的玫红色,衬着浅碧色的荷花盏,好看极了。

她弄完了,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薯药泥和果酱,又拿出四个荷花盏来,金佩看到,立时开心起来,从袖子里翻出五文钱来:“夏姐姐,我要一盏。”

她话音刚落,钱嬷嬷她们再外面听见,也起身过来:“给我留一盏。”

当初三娘苦夏吃不进东西,夏木做出这冷碗来,三娘很是喜欢,还给起了个紫霞映雪的名,还特地送给老夫人吃,老夫人吃了也赞不绝口。

老夫人是宽和人,见大家眼馋,就说只要厨房东西现成,夏木愿意做,就只管做给大家吃。

三娘却笑着不依:“夏木是给我洒扫的,我要吃,都得央了她,另给她赏钱呢,祖母还要她给旁人做,那谁给我洒扫?”

“好好好,夏木不忙,才能给你们做。”陆夫人笑道,她懂孙女的意思,又补了句,“你们也不能白使唤夏木。”

老夫人说完,立即赏了钱给夏木。

下面的人自是懂了,以后想吃,得趁夏木给三娘做的时候,还不能白吃。

所以,三人掏出备好的钱,就塞给夏木。

夏木收了她们每人五文,却只从金佩手上拿了两个铜钱,道:“你帮我烧火了。”

等夏木提着食盒离开,钱嬷嬷端着碗,还不忘嘱咐她:“回去就把钱给三娘,请她帮你收着。”

夏木提着食盒回来,就见秋月小步迎了过来,打开食盒数了数,将上层端走,重新盖好,朝着正屋使了个眼色,压着嗓子道:“三娘叫你自己送进去。”

夏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秋月单手给她掀了帘子,脆声道:“三娘屋里有客人呢,你仔细点。”

夏木:有客人?还敢叫我去?是想我招呼客人呢,还是“招——呼”客人呢?

秋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带着鼓励。

夏木不知道她鼓励自己什么,总不能是鼓励她“招——呼”客人罢?

夏木进去,就见不但三娘陆青浅在招呼客人,老夫人也在,客人是隔壁二房的五郎媳妇贺氏,那不奇怪了。

贺氏向来说话好听,然后每每想凭轻飘飘几句好话,从旁人那里捞点实在好处。

夏木将食盒放在案上,把里面的荷花盏端出来,先端给老夫人,又端给三娘陆青浅,最后才端给贺氏。

陆青浅见了,立即喝道:“五嫂在此,你怎可先端给我呢?好不懂事!我待会罚你!”

她说完夏木,又转头对贺氏道歉。

贺氏挥了挥手里扇子:“不妨事,这是忠仆呢,一心念着你,倒教我羡慕得很。”

她说完,见老夫人端起碗吃了,自己也吃了一口,满脸惊喜地看向夏木:“这冷碗是你做的?怪道都夸你呢,模样也长得好,我可调教不出这么好的人。”

她说完,又看老夫人和陆青浅:今日我觍颜过来,亏得老夫人和妹妹不是外人,我才能厚颜开口,想借她十天,靠她的手艺,助我办赏春宴,待这赏春宴一了,我立即将人好好送回来。”

老夫人听见这话,笑得有些无奈:“若是旁人,自无不可;可她是个不大机灵的,只认三娘,你需得跟三娘说。”

贺氏闻言,立即笑着转头看向三娘:“三妹妹怎么说呢?”

陆青浅摆出为难的样子:“她是个憨直的,需得好好跟她讲通才行。”

贺氏的话出来,转了一圈,不想最后又落回丫鬟身上,于是就看向夏木。

陆青浅:“夏木,你说呢?”

屋里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夏木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陆青浅脸上有些挂不住,稍提了提嗓:“夏木,想什么呢?”

夏木回过神来,愤愤道:“奴刚在厨房,有人看我是傻的,说不出话,就想占便宜,白使唤我呢!”

陆青浅听见这话,脸上做出讪讪的样子,忙要阻止她:“这事回头再说,先说你要不要去五嫂那里帮几天?”

夏木却不接话,气得一跺脚:“奴要打他,没有扫帚,不趁手,没打着,叫他被人救走了,奴只得先给三娘送冷碗来,三娘快放奴出去罢,等我拿了扫帚,就回去找他说理去!他想白使唤我呢!”

陆青浅朝贺氏无奈一笑,转头好声哄她:“好,待会去找他,五嫂还等你话呢?你可愿意跟五嫂去几天,帮帮五嫂?”

夏木被哄好,这才转头看向贺氏:“五嫂也要白使唤奴吗?”

陆青浅的丫鬟春樱过来,拉了拉她袖子:“这是是五少夫人,叫五娘子!”

夏木点头:“嗯,五娘子也要白使唤我吗?”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一会“奴”一会“我”?

贺氏一路看下来,只觉得招架不住,心中打定主意,绝不借人了,生怕迎个祖宗回去,也顾不得五郎的嘱托了,所以她当下只能干笑道:“自是不会。”

她说完,又觉得当着陆老夫人和陆青浅,回得略干巴了,于是笑着找补:“那你可愿离开三娘,跟我走呢?”她故意将“借人”歪曲了一下,想吓退对方。

夏木闻言,果然摇了摇头:“奴是三娘的女婢,不能离开三娘。”

贺氏闻言松了口气,笑得真诚起来,对陆青浅道:“这是个实诚的,我就不勉强她了。”

陆青浅面上颇过意不去。

贺氏拍了拍她的手,颇为有几分敬佩:“妹妹是个心善的。”留个傻子在院里,还得哄着她。

等贺氏走了,老夫人便将春花她们都放出来,去吃冷碗,自己在屋里跟孙女说私房话。

老夫人:“办场宴要借人,哪有借十天的,她怕不是帮五郎讨人来了?”

陆青浅声音轻快:“她啊,向来只出几句好话,就要旁人出尽好处。得亏了夏木,别看她不机灵,每每这时候,说话都跟拿刀戳人一样,我待会可要好好赏她。”

老夫人看她这般开怀,也高兴:“你既喜欢她,她又听你的,那等腊月,你就将她带到苏家去,你是新妇,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抹不开脸皮的事,正好借她这‘憨直’的性子去搏一搏。”

三娘子:“再说吧。”

老夫人又道:“她长得也端正,不行就让姑爷收了她,反正她惯听你的话,又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也省心好拿捏。”

夏木在廊下打着扇,呆呆地看着日头下的灰尘,双目无神,心里却愁得不行:想她一个满级社畜,却在升职当天夜里猝死,穿到神都成了丫鬟,为了不被发现异常,她只能装做发热烧坏了脑子。

她的职场人设就是个“能勤勉干活,但脑子不灵光”的傻子,会做一道桑果薯药,偶尔能靠“头脑简单”帮三娘应付一些复杂场面,若有人惹了她,她就会拎着手上扫帚铲人……

她觉得这个人设简直完美:

“勤勉干活”能完成本职工作;

又有不可取代的业余技能(有一道拿手好菜,还能靠傻帮上司暴力破局);

最后还有严重的智力缺陷,不会进入核心层,跟旁人没有利益之争。

她一直认为自己“傻”得恰到好处,不耽误做事,最重要的是还能避免被收成陪房,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想收用会拎着扫帚铲人的傻子,哪怕她是个清秀的傻子。

她觉得这可太好了,她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又在社会上打拼多年,已经是奴婢身份是没办法的事,怎么可能再去给别人当陪房当妾,一辈子被困住,连死活都捏在别人手里?

但现在看来,竟有人真的看上傻子了,莫非她“傻”的程度不够?总不能让她抓了金佩,顶在头上在府里狂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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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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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存钱进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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