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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玄微殿的旧事重提

疗伤殿的窗棂总爬着细碎的阳光,像撒了把碎金子,傅书华养伤的这些日子,连风都变得格外温柔,穿过廊下的紫藤架,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得人心里发暖。

她靠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肩头的痂已经蜕成淡粉色,嫩得像初生的芽。婉华仙尊说再养半月便能彻底痊愈,只是暂时还不能练剑,怕牵扯到筋骨。萧砚卿搬了张梨花木桌放在榻边,正低头替她研墨,月白广袖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喉结随着动作轻轻滚动,神情专注得像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连墨条在砚台上研磨的节奏都均匀得像钟摆。

“墨浓了。”傅书华轻声提醒,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榻边的软垫——那软垫是夜辞送来的,据说填充的是玄微山特有的云棉,软得像踩在云里,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萧砚卿抬眸,眼底漾着浅淡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他往砚台里添了点清水,动作轻柔:“怕你写久了累,浓点省力气,省得你又偷懒说手酸。” 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像在逗弄一只温顺的猫。

他这话刚说完,殿门就被轻轻推开,带着一阵清风。夜辞提着个食盒走进来,墨色锦袍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上好的黑曜石,手里还攥着串糖葫芦,红得像燃着的小灯笼,糖衣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殿下,今日炖了雪莲乌鸡汤。”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语气自然地喊出那个称呼,仿佛喊了千百遍,熟稔得像在叫自家的亲人。

傅书华起初还会愣神,问他为何这么叫,他只说是在古籍里看到的尊称,觉得配她的气度,便一直这么喊了。次数多了,她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每次听见,心头总会泛起一丝莫名的熟悉,像被遗忘的旧识在轻轻叩门,隐约还有点暖意。

“谁要喝你的汤。”窗外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她抱着剑靠在廊柱上,高马尾的银线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明明是特意来看傅书华,却偏要装出路过的样子,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我是来告诉傅师姐,陈长老又在念叨傅卿涟的事了,说她堕入魔道,丢了九霄剑宗的脸,吵得人练剑都不得安生。”

夜辞把糖葫芦往她面前递了递,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像在逗一只炸毛的小兽:“尝尝?玄微山的山楂做的,比山下的甜三分,核还小,特意让人送来的。”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像被烫到似的别过头,却悄悄伸出手,飞快地抢过糖葫芦,嘟囔着“谁稀罕你的破糖”,牙齿咬在糖衣上,发出“咔嚓”的脆响,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漫开,耳根却红透了,像被夕阳染过。

萧砚卿把刚温好的汤舀进玉碗,递到傅书华面前,动作自然地往她身边凑了凑,广袖不经意地扫过桌面,恰好隔开夜辞投来的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先喝汤,凉了就腥了。”

傅书华接过汤碗,温热的香气漫上来,驱散了晨露的微凉。她喝了两口,看向夜辞,眼里带着好奇:“你说玄微山……是什么样子的?总听你提起,倒像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夜辞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终于等到了想听的话,墨色的瞳孔里仿佛落进了星光。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榻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折扇的边缘,声音里带着怀念,像在翻看一本珍贵的旧书:“玄微山啊,四季都有意思得很,各有各的妙处。”

“春天的时候,山脚下的野桃会漫到殿门口,粉嘟嘟的一片,风一吹,花瓣落得像雪。”他缓缓开口,目光仿佛穿透了疗伤殿的梁柱,落在遥远的过往,“玄微殿的台阶上会爬满迎春花,黄灿灿的,像铺了层碎金子。那时候总有些不怕人的小狐狸,会叼着野果来蹭殿门,圆滚滚的,尾巴像朵大菊花。要不是怕惊了神明,真想抓一只来养,冬天还能暖手。”

林薇薇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插言,嘴角沾着糖渣:“狐狸有什么好的?尖嘴猴腮的,还是我养的雪狼崽子威风,长大了能驮着我满山跑。”

“不一样的。”夜辞笑了笑,眼里的温柔像化了的春水,“玄微山的狐狸通人性,会在雪地里打滚给你看,还会偷藏你的佩剑——有次我练完剑随手放在殿门口,转头就找不着了,急得团团转,结果它叼着剑穗从供桌底下钻出来,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分明是在邀功。”

傅书华想象着那画面,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里的笑意像漾开的涟漪:“听着倒像群调皮的孩子,还懂得讨巧。”

“可不是嘛。”夜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指尖的折扇轻轻敲着桌面,“有年春天,我在殿后的老槐树上发现个鸟窝,刚想爬上去看看有没有鸟蛋,就被鸟妈妈啄了满头包,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了,结果它还在枝头‘喳喳’叫,像是在嘲笑我。”

萧砚卿正替傅书华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像在说“别总盯着她看”:“你小时候在玄微殿住过?听着倒像是你的主场。”

“算是吧。”夜辞的语气淡了些,像是不愿多说往事,转而讲起别的,眼底的光芒却未减,“夏天的玄微殿才热闹呢。殿顶的琉璃瓦会被晒得发烫,傍晚坐在殿前的石阶上,能听见满山的蝉鸣,此起彼伏,像在开音乐会。还有溪水从殿后流过的声音,哗啦啦的,比任何乐曲都好听,能把一天的烦躁都冲走。”

他说这话时,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节奏轻快,像是在模仿溪水的流动:“但最怕夏天下暴雨。山里的雨来得猛,跟倒下来似的,还会有滚石从崖上掉下来,砸在殿顶‘咚咚’响,像有巨人在敲门。有次我吓得躲在神龛后面,抱着神像的腿发抖,听见殿门被风吹得‘吱呀’乱响,还以为是妖怪来了要抓我,结果第二天一早推开门,发现是殿后的老梨树被吹断了枝,枝桠正搭在门环上,摇摇晃晃的,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敲门。”

林薇薇听得入了神,糖葫芦的棍子在手里转得飞快,眼睛瞪得圆圆的,早没了刚才的傲娇,像个听故事的小丫头:“后来呢?那树没死吧?我奶奶说,老梨树都有灵性的。”

“没。”夜辞摇摇头,眼底漾着笑意,带着点与有荣焉的骄傲,“那梨树顽强得很,断了枝反而长得更旺,第二年春天还结了满树的梨,甜得能齁死人,我摘了一筐放在神龛上,想着让神明也尝尝,结果被小狐狸偷吃得只剩两个。”

傅书华舀汤的动作慢了些,目光落在窗外的阳光里,轻声问:“秋天呢?玄微山的秋天,是不是也像九霄山这样,有漫山的红叶?”

“秋天是金色的。”夜辞的声音温柔得像落满枯叶的地,踩上去软软的,“殿门前的银杏会把地面铺成金毯,踩上去‘沙沙’响,像在跟你说话。那时候我会捡最完整的叶子,夹在经文里当书签,想着等将来认识字了,就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有次还捡到片巴掌大的银杏叶,叶脉像画上去的,清清楚楚,我以为是神明赏的,宝贝了好久,结果被小狐狸叼去铺窝了,气得我追了它半座山。”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片压平的银杏叶,递到傅书华面前,叶片已经有些干枯,却依旧能看出当时的完整:“就像这片一样,只是那片比这个还好看,边缘一点都没破损。”

傅书华接过来,指尖触到叶片的薄脆,仿佛能摸到当年那个追着狐狸跑的少年,指尖的温度,眼底的气鼓鼓,还有藏不住的孩子气。她轻轻笑了笑:“小狐狸倒是不怕你。”

“它们呀,”夜辞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仗着神明护着,无法无天。冬天的时候,还会钻进殿里烤火,把我的棉靴叼去当窝,等我发现时,里面都垫满了羽毛,软乎乎的,倒像是特意给我做的新垫子。”

“冬天才没意思。”林薇薇突然开口,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投入,故意唱反调,“到处都是雪,冷得要死,连练剑都伸不出手,只能缩在屋里烤火,闷都闷死了。”

“冬天才好呢。”夜辞反驳她,眼底闪着怀念的光,像藏着一片星空,“玄微山的雪下得大,能没过膝盖,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像在吃脆饼。殿顶的积雪会把琉璃瓦压成白色,像盖了层厚厚的糖霜,太阳一照,亮得晃眼。我会在殿前堆雪人,用树枝当胳膊,用殿角的红绸当围巾,远远看去,像个守殿的小神仙,威风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有年雪下得特别大,把殿门都堵了,我以为要饿死在里面,抱着神像哭了半宿。结果第二天一早,发现门口的雪被扫开了条路,路边还放着一串冻梨,冰碴子甜得像蜜,啃起来‘咔嚓’响,比任何点心都好吃。”

“谁扫的?小狐狸?”林薇薇追问,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放轻了,早没了刚才的不耐烦,满是好奇。

夜辞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傅书华,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像在说“你猜”:“或许是吧。”

萧砚卿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傅书华手里,橘子瓣晶莹剔透,像裹了层蜜。他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像在提醒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别总说这些陈年旧事,书华该累了,她身子刚好,经不起这么耗神。”

“不累。”傅书华摇摇头,把橘子往他嘴边递了递,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夜辞讲的,我想听。玄微山听起来那么好,像个世外桃源。”

萧砚卿咬了口橘子,酸甜的汁水漫开时,听见夜辞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找到了知己:“殿下知道吗?玄微殿的神龛后面有个小暗格,我小时候总在里面藏东西。有次藏了块吃剩的糕点,过了半年才想起,打开一看,居然没坏,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像是被神明的气息熏过。”

“还有殿后的那口井,水甜得很,夏天喝一口,凉得从舌尖爽到脚底,比任何凉茶都管用。但井绳太旧了,有次我打水,绳子断了,桶掉进去,溅了我一脸水,像只落汤鸡,引得小狐狸在旁边‘嗷嗷’叫,像是在笑我笨。”

“对了,殿门的铜环上,刻着只小松鼠,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猜是当年修殿的工匠偷偷刻的,说不定他也像我一样,觉得守殿太孤单,想找个伴说说话。那松鼠的尾巴翘得老高,神气活现的,跟林师妹的高马尾似的。”

他讲得投入,从春天的野狐讲到冬天的冻梨,从蝉鸣讲到雪落,那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小事,被他娓娓道来,竟像是在讲一部生动的史书,每个字都带着温度。傅书华听得认真,偶尔插问一两句,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像被阳光晒暖的猫;萧砚卿虽然嘴上不说,却也没再打断,只是默默替她续着汤,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林薇薇早就挪到了桌边,托着下巴听得入神,手里的糖葫芦早吃完了,还在无意识地舔着竹签,嘴角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夕阳西斜时,夜辞的食盒空了,里面的雪莲乌鸡汤被傅书华喝了大半,糖葫芦的棍子也堆了小半桌,像座小小的塔。

“该回去了。”夜辞站起身,整理了下墨色锦袍,衣料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明日带殿下去看玄微山的星图,我画了整整一本,比宗门藏书阁的还全,上面标了所有会发光的星星,还有它们的故事。”

“谁要跟你去。”林薇薇也站起来,拍了拍剑鞘,故作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是来告诉傅师姐,明天我休沐,正好陪你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总比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强。”

夜辞笑了笑,没戳穿她的口是心非,只是对着傅书华微微躬身,动作虔诚得像在行礼:“殿下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属下?”傅书华愣了愣,手里的橘子瓣停在嘴边,“你又不是我的属下,总这么叫,怪别扭的。”

夜辞的脚步顿了顿,背影在夕阳里显得有些单薄,像被拉长的影子。他声音却很清晰,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下心甘情愿。”

他走后,林薇薇磨蹭了半天才开口,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个……傅师姐,明天我真的来陪你散步,顺便……顺便给你带点山下买的糖糕,据说新出的椰蓉味不错。”

“好啊。”傅书华笑着点头,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水。

林薇薇的脸又红了,转身跑了出去,高马尾的银线甩得飞快,像只受惊的小鹿,连剑穗上的银铃都在响,却在廊下放慢了脚步,偷偷回头看了眼疗伤殿的门,才真正跑远。

殿里只剩下傅书华和萧砚卿。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橘红色,像打翻了的胭脂盒。疗伤殿的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裹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幅安静的画。

萧砚卿收拾着桌上的碗碟,动作轻柔,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你觉得,夜辞说的玄微殿,是真的吗?”

“不像假的。”傅书华轻声道,指尖摩挲着那片银杏叶,叶脉清晰得像刻上去的,“他讲得太细了,连小松鼠刻在哪都知道,还有那些小狐狸的习性,藏糕点的暗格……太真实了,不像是编的。”

萧砚卿走到榻边,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他目光深邃,像藏着片海:“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嗯?”傅书华抬头,眼里带着疑惑。

“太敬了。”萧砚卿的声音低沉,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像信徒在看神明,那种虔诚,不是对普通人该有的。”

傅书华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信徒……神明……她想起幻境里那个磕头的孩童,想起夜辞讲述玄微殿时眼底的虔诚,想起他每次喊“殿下”时自然的语气,想起他看自己时,总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在心底悄悄冒了头。

“萧砚卿,”她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困惑,像个迷路的孩子,“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和玄微殿有关?婉华师尊也说过,我体质特殊,对灵力的感知力异于常人,会不会……”

萧砚卿握紧她的手,指尖带着安抚的力度,打断了她的猜测:“不管你和什么有关,我都在。是玄微殿的神明也好,是普通的修士也罢,你都是傅书华,是我的书华。”

傅书华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心头的困惑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像被阳光晒透的棉絮。她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他替她上药时沾染上的味道,熟悉而安心。她轻声道:“夜辞说,玄微殿的雪像糖霜。”

“嗯。”萧砚卿应着,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猫咪。

“他还说,有小狐狸偷他的糕点。”

“嗯。”

“他讲这些的时候,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

萧砚卿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声音温柔得像风,带着点痞气的认真:“以后,我们一起去玄微山看看。去看看那棵老梨树,找找神龛后的暗格,再堆个雪人,用红绸当围巾,好不好?”

“好。”傅书华的声音带着笑意,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疗伤殿的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裹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幅安静的画。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像是在替那个墨色身影,悄悄诉说着未出口的虔诚。

而此时的回廊尽头,夜辞正站在月光里,手里攥着那片被傅书华看过的银杏叶,叶片的边缘已经有些发卷,却被他捏得很紧。

他不敢确定,却又忍不住去想。

她对玄微殿的好奇,她听到趣事时眼里的光,她身上那股连小狐狸都愿意亲近的温和,她听到“殿下”时那瞬间的恍惚……太像了。像极了五千年前,那个会在雪后扫开殿门、会在暗格里藏糕点、会对着小狐狸笑、会在他哭时悄悄放下一串冻梨的神明。

可他不敢问,不敢确认。

怕这只是一场美梦,怕自己唐突了她,更怕……怕她根本不记得,怕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讲故事的陌生人,怕那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被现实浇灭,连这点念想都留不住。

他宁愿就这样,每天来看看她,讲些玄微殿的旧事,喊她一声“殿下”,像个守着秘密的信徒,在时光里慢慢等待,哪怕等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月光落在他的墨色锦袍上,泛着淡淡的银辉,像层薄纱。远处传来林薇薇练剑的声音,“哐哐”的,带着少年人的莽撞和朝气,剑穗的银铃叮当作响。夜辞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

明天要带星图来,还要讲讲玄微山的萤火虫,夏天的时候,它们会像星星掉进草丛里,飞得满殿都是,美得让人忘了呼吸,连小狐狸都会看呆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要把所有关于玄微殿的故事,都讲给她听。

讲神龛上的檀香如何飘满整个大殿,讲井里的水如何映出月亮,讲老槐树上的鸟窝如何年年翻新,讲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哪怕她永远记不起来,哪怕她只是当个趣闻听,哪怕她身边早已有人陪伴。

信徒对神明的心意,从来都不求回应,只求能陪在她身边,看遍四季更迭,讲尽家长里短,就够了。

疗伤殿的灯一直亮到深夜,窗纸上的人影依偎在一起,像幅安静的画,连呼吸都变得同步。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像是在替谁许下一个漫长的诺言。

日子还长,故事还多。

属于他们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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