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谂烬逢华 > 第31章 月瑶祠影,初入迷局

第31章 月瑶祠影,初入迷局

疗伤殿的药香终于淡了,晨光顺着雕花窗棂爬进来,在青石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傅书华试着抬了抬左臂,左肩的牵扯感已轻得像羽毛拂过,只剩一点麻痒,像有只小虫子在皮肤下游走——那是上次为挡心魔剑留下的伤,婉华仙尊说,这道疤会像年轮,记下她闯过的关。

“好了。”婉华仙尊拆去最后一层绷带,指尖拂过那道淡粉疤痕,灵力顺着指缝渗入经脉,像温水淌过河床,“滞涩的气脉都通了,只是往后别再动气,你这身子刚从冰窖里缓过来,经不起折腾。”

傅书华起身行礼,月白纱裙在晨光里泛着柔光,衬得她比往日更挺拔些。眉宇间的怯懦被磨成了沉静,像被雨水洗过的青竹,骨节里都透着韧劲:“多谢师尊。”

婉华仙尊望着她,眼底藏着些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担忧。她拍了拍傅书华的手背,指尖带着常年制药的微凉:“宗主准你半月假,出去走走吧。总闷在疗伤殿,灵气会郁在心里,对修行不好。”

“出去?”傅书华微怔。她本以为会被催着练剑,毕竟大比刚过,宗门事务正忙。

“有萧砚卿盯着呢。”婉华仙尊笑了,眼角细纹舒展开,往殿外瞟了瞟,带着点促狭,“那孩子比你还急,昨儿个就来求宗主,说怕你闷出病,非请长假带你出去转转。”

傅书华的脸颊微微发烫,像被晨光吻过。刚要说话,就见萧砚卿从殿外走进来,月白广袖下藏着个食盒,布料上浸着淡淡的米香,显然是刚从膳堂来的。“师尊。”他给婉华仙尊行了礼,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傅书华,眼底盛着笑意,像落满了星光,“宗主准假了,我们明日就动身。”

“去哪?”傅书华问,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镜湖。”萧砚卿打开食盒,里面是莲蓉糕、桂花酥,都是她爱吃的,“听说那里荷花正盛,还有你念叨的醉鱼,用陈年花雕酿的,鲜得很。”

婉华仙尊笑着往外走:“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商量吧。我回去看看药圃,前些日子被你们折腾得够戗。”

殿门合上时,萧砚卿将一块莲蓉糕递到她嘴边,指尖微颤,语气带着点紧张:“你想去吗?要是不喜欢镜湖,去枫叶谷也行,南麓的温泉镇也不错,只要你想去……”

“我想去月瑶祠。”傅书华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萧砚卿的手顿在半空:“月瑶祠?”

“嗯。”傅书华望着窗外的云,声音轻得像叹息,“前几日在疗伤殿翻医书,看到篇记载,说终南山深处有座月瑶神祠,供奉的月瑶神女曾是仙乐族公主,能通人心境。我想去拜拜,求个心安。”

她没说的是,那医书里夹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神祠的位置,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祠中神相,能映前尘,心不诚者,入则迷局。”

萧砚卿的眉头微蹙:“我听说那神祠荒废多年,山路难走,还有……”

“我想自己去。”傅书华抬眼,眼底的光很亮,像淬了星光,“萧砚卿,我知道你想护着我,但有些路,我得自己走。这阵子总被你们护在身后,我都快忘了自己也能握紧剑了。”

萧砚卿看着她眼里的执拗,像看到初遇时那个敢用银簪刺向刺客的姑娘。他沉默片刻,将莲蓉糕放在她手里:“好。我去备马车,送你到山脚下,等你回来。”

“不用送。”傅书华捏紧糕点,指尖泛白,“我想独自走这一程。”

萧砚卿的喉结滚了滚,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那你带好伤药,每日午时给我传个信,让我知道你安好。”

“好。”

第二日清晨,傅书华背着个小包袱,站在宗门山门外。包袱里是换洗衣物、伤药,还有那本夹着地图的医书。萧砚卿没来送行,张师姐说他一早就在演武场练剑,剑气劈得木桩“咚咚”响,像在跟谁赌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终南山深处走。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晨雾在林间缠缠绕绕,打湿了她的裙摆,露水顺着草叶滑进鞋里,凉丝丝的。走了约莫半日,手机突然震动——是萧砚卿发来的传讯符,只有四个字:“山路滑,慢走。”

傅书华指尖摩挲着符纸,暖意刚漫上来,就被她按了下去。她收起传讯符,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三个时辰,日头爬到头顶时,她终于在一片竹林后看到了月瑶祠的轮廓。

那是座青砖灰瓦的小院,院墙爬满了青藤,藤蔓间开着细碎的紫花,像撒了把星星。祠堂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月瑶祠”三个字漆皮剥落,露出底下的暗红木头,却透着股沉静的古意。

傅书华推开门,吱呀的声响惊起檐下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进竹林。院里的石桌上积着薄尘,却摆着三只青瓷碗,碗沿还沾着点茶渍,像是刚有人用过。

“有人吗?”她喊了声,声音在空荡荡的院里荡开,撞在祠堂的朱红柱子上,又弹回来,带着点回音。

没人应。

她走到祠堂门口,推开那扇雕花木门。门轴发出“嘎吱”的长鸣,像谁在低低叹息。

祠堂里很暗,只有屋顶的破洞漏下几缕光,在地上投下亮斑。正中央的神龛上,供奉着一尊白玉雕像——那是位女子,身着广袖流仙裙,怀抱琵琶,眉眼弯弯,嘴角噙着笑,却偏偏眼底藏着丝说不清的落寞。雕像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还在袅袅往上飘,显然刚被人点燃过。

“月瑶神女。”傅书华对着雕像行了礼,从包袱里取出带来的糕点,摆在供桌上,“晚辈傅书华,前来拜谒,求神女保佑……心明眼亮,不被迷障所困。”

话音刚落,供桌突然轻轻晃了晃。傅书华警觉地后退半步,握住袖中的银簪——那是她从京城带出来的旧物,磨得锋利,能防身。

可祠堂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灰落在供桌的声音,簌簌的,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她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正要转身看看四周,目光却被神龛旁的一幅画吸引了——画裱在陈旧的木框里,画的是座城池,城门上写着“靖安城”三个字,城楼之下,人群往来,一派繁华。画角题着行小字:“仙乐临凡,靖安永安。”

“靖安城?”傅书华凑近了些,指尖刚触到画纸,就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指尖涌上来,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旋转。祠堂的梁柱在晃,神龛上的雕像在笑,那幅靖安城的画像活了过来,城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喧嚣的人声、商贩的吆喝、还有……琵琶声?

傅书华想后退,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那股气流越来越强,卷着她往画里坠去,耳边的琵琶声越来越清晰,带着点欢喜,又藏着点说不清的怨,像根丝线,缠住了她的魂魄。

【sty-777:警告!检测到强韧精神力波动!宿主正在被拉入幻境!与“月瑶神女”残留意识产生共鸣!请立刻集中精神,默念清心诀!】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可傅书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神龛上的月瑶雕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像在说“来了”。

再睁眼时,她站在一条青石板路上。

两旁的酒旗随风飘扬,上面写着“靖安第一楼”;挑着担子的小贩喊着“糖画——桂花糖画——”;穿粗布衣裳的孩童追着风筝跑,笑声脆得像银铃。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糕的甜香,混着点淡淡的脂粉气,热闹得让她恍惚。

这是……靖安城?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不再是月白纱裙,而是件湖蓝色的襦裙,袖口绣着缠枝莲,指尖还戴着枚银戒指,上面刻着个“月”字。

“月娘!您可算来了!”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小厮跑过来,额角挂着汗,“谢公子在楼上等您呢,都等半个时辰了!”

月娘?

傅书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厮往旁边的酒楼拉。她踉跄着跟上,心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把她淹没——她这是……成了画里的人?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坐着个穿墨色锦袍的男子。他背对着门,正望着窗外的街景,手里把玩着枚玉佩,玉佩上的“谢”字在阳光下泛着光。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眉眼俊朗,鼻梁高挺,只是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有心事。

“月娘。”他开口时,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你来了。”

傅书华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月娘”,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公子找我,何事?”

她的声音也变了,比平日柔了些,带着点江南女子的温婉,尾音还微微上翘,像在撒娇。

男子——也就是小厮口中的谢公子,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茶汤碧绿,飘着片茶叶:“我想请你出山。”

“出山?”傅书华(或者说,此刻的“月娘”)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谢公子忘了?我五年前就说过,不再管靖安城的事。”

“这次不一样。”谢公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恳切,“家父病重,三位公子争城主之位,已经动了刀子。前几日三公子派人烧了二公子的粮铺,百姓都在城外逃难,再这么闹下去,靖安城就要完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月娘,只有你能劝住他们。当年你一曲琵琶定乱局,让靖安城安稳了十年,如今……”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月娘打断他,语气淡得像水,“我不过是个乐师,只会弹琵琶,哪能定什么乱局?谢公子该找的是官府,是将士,不是我。”

谢公子的眉头蹙了起来,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忍住了。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推到她面前:“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一支凤首琵琶,据说用仙乐族的梧桐木做的,音色绝佳。我知道你爱琵琶,只要你肯出山,这琵琶就……”

“谢公子。”月娘猛地站起身,湖蓝色的裙摆扫过桌角,带落了那杯茶,茶水泼在锦盒上,晕开一片深色,“你若是来送琵琶的,我收下。若是来求我出山的,恕我不能从命。”

她转身就走,走到雅间门口时,却听见谢公子在身后说,声音带着点自嘲:“月娘就这么讨厌我?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月娘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留下句:“谢公子是未来的城主,月娘只是个乐师,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傅书华的意识像被什么东西推着,跟着月娘的身体走下酒楼。街上的喧嚣依旧,可她却觉得心里闷闷的,像压着块石头。

这就是月瑶神女的前尘?

那个谢公子,是谁?

月娘为什么不肯出山?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可她控制不了月娘的身体,只能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穿过人群,走进一条僻静的巷子,推开一扇挂着“月府”牌匾的小门。

院里种着棵桂花树,树下摆着架琵琶,琴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显然是常被抚摸。月娘走到琵琶旁,指尖拂过琴弦,“铮”的一声,调子哀得像叹息。

“小姐,”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端着茶进来,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小声道,“谢公子也是没办法,大公子和三公子都买通了守城的兵,就等老爷咽气,要动手抢印了。谢公子虽是二公子,可手里没兵,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您……”

“我知道。”月娘的声音有点哑,“可我不能再沾那些事了。五年前帮他挡那支冷箭,差点把命丢了,你忘了?”

“可小姐您……”丫鬟还想说什么,却被月娘打断:“别说了。去备些点心,我晚上要去城郊的寒山寺,替老爷祈福。”

傅书华跟着月娘在院里坐下,看着她调弦,弹起一支陌生的曲子。琴声时而欢快,像林间的溪水;时而低回,像深夜的私语。弹到动情处,月娘的眼角滑下滴泪,落在琴弦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傅书华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月娘的情绪——有不甘,有犹豫,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在意。

这幻境,竟真实得像亲身经历。

【sty-777:警告!宿主精神力与幻境融合度达60%!再深入可能导致意识混淆!请立刻……】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傅书华看着月娘指尖的银戒指,突然想起神龛上的雕像——那雕像的手指上,也戴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原来,月娘就是月瑶神女。

那她和谢公子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暮色降临时,月娘带着丫鬟往寒山寺走。城郊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月光透过树缝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银。走到半山腰时,突然从树林里窜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举着刀,眼神凶得像狼。

“抓住那个女人!”为首的蒙面人喊着,刀光直劈月娘的面门!

傅书华的心脏骤然收紧——她认得这招式,是当年国师府的死士常用的“锁喉刀”!

月娘的反应却极快,侧身避开刀光,同时抓起腰间的银簪(竟和傅书华的那支一模一样!),反手刺向蒙面人的手腕。银簪锋利,瞬间划开道血口,蒙面人痛呼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小姐快走!”丫鬟扑上来挡在月娘身前,却被另一个蒙面人抓住,刀架在了脖子上,“别动!再动就杀了她!”

月娘的动作僵住了。

蒙面人狞笑着逼近:“二公子真是瞎了眼,竟把你当宝。今天就让你知道,跟错人的下场!”

刀光再次亮起,这次,月娘避无可避。

傅书华闭上眼,以为会看到血腥的场面,却听见“当”的一声脆响——是金属相撞的声音。

她猛地睁眼,看见谢公子不知何时来了,手里握着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挡在月娘身前。他的墨色锦袍沾了尘土,显然是急着赶来的,呼吸都带着点喘:“没事吧?”

月娘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谢公子却突然笑了,抬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落叶,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我就知道,你不会真不管我的。”

蒙面人见援兵来了,对视一眼,扔下句“谢二公子,我们走着瞧”,就钻进树林跑了。

丫鬟被松了绑,捂着脖子哭:“吓死我了,小姐……”

月娘没理她,只是盯着谢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会来寒山寺。”谢公子收了剑,月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星星,“我还猜,你其实……不想看着我死。”

月娘的脸微微发红,别过头:“谁管你死活。我只是……只是不想靖安城的百姓遭殃。”

“是是是,”谢公子笑着应,语气里带着点宠溺,“月娘心善,是为了百姓。那为了百姓,你能不能……跟我回府?帮我这一次,就一次。”

傅书华看着月娘的指尖绞紧了裙摆,看着她眼底的犹豫一点点融化,看着她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有些局,从一开始就躲不掉。就像她穿越到这本书里,就像她遇见萧砚卿,就像她此刻站在这幻境里,看着月瑶神女的爱恨,或许都是命中注定。

夜风穿过树林,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人心里发暖。谢公子牵着月娘的手往山下走,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要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傅书华的意识跟着他们往前走,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隐约记得医书上的记载:月瑶神女最终走火入魔,靖安城也毁于战乱。

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温情脉脉的一切,会变成兵刃相见的惨烈?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月亮很圆,像个巨大的银盘,却透着点冷意,像在预示着什么。

这幻境,才刚刚开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