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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踏春2

夜雨洗过的长安,空气里浮着层湿意。林挽洲站在将军府的回廊下,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探入醉春楼时,被妖气灼伤的刺痛。那狐妖苏怜月的修为远超她的预料,尤其是那股媚术,竟能直接冲击神识,若不是她借着遁符及时脱身,怕是要折在那销金窟里。

“小姐,您脸色好差。”侍女青禾端来一碗参汤,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忧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林挽洲接过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却驱不散丹田深处的滞涩。自穿越以来,这具身体的灵力就像漏了的沙漏,明明昨夜才借着养魂草的气息恢复了一丝,经狐妖一震,又散得差不多了。“不用,我歇歇就好。”

她需要尽快找到恢复灵力的法子。问天派的功法讲究“以气养神,以神驭气”,可她现在气血两虚,连最基础的吐纳都难以持续。忽然想起谢闻野那日说的当归、黄芪,还有那株紫色的养魂草,心头微动。

吃过早膳,林挽洲换了身素雅的襦裙,避开府里的眼线,独自往皇宫的方向去。路过药铺时,她让伙计抓了些当归、黄芪,用纸包好揣在袖中,指尖触到药包的粗糙,竟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谢闻野的偏院依旧安静,只是廊下多了几盆新栽的薄荷,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正坐在石阶上翻书,还是那本《草木经》,指尖划过“养魂草”三个字,眉峰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

“又在看书?”林挽洲走到院门口,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药包。

谢闻野抬头,看见她水蓝色的裙摆,眸色亮了亮,随即起身:“进来吧。”他的头发束得比上次规整些,用那根磨亮的玉簪固定着,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微扬,露出那双干净的凤眸。

林挽洲在石桌旁坐下,将药包放在桌上:“路过药铺,顺便买了些,你……或许用得上。”

谢闻野的目光落在药包上,当归的辛香混着黄芪的甘醇,钻进鼻腔。他没道谢,只是转身进屋,端出一壶刚沏好的茶:“尝尝,前几日采的雨前龙井。”

茶水清冽,带着点草木的鲜爽。林挽洲抿了一口,状似随意地开口:“谢闻野,我想请教你个事。”

“你说。”

“我有个朋友……”她斟酌着措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她身子弱,总觉得浑身无力,像是……像是力气被抽走了似的。你博览群书,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好起来吗?”她刻意避开“灵力”二字,只说“力气”。

谢闻野抬眸看她,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片刻,像是看穿了什么,却没点破。他移开视线,望着廊下的薄荷:“我在一本旧医书上看过,说人气血两虚,会四肢乏力,可用当归、黄芪各三钱,加红枣煮水,每日清晨空腹喝,坚持月余,或有起色。”

林挽洲默默记下,这与她之前想的不谋而合。“还有别的吗?比如……更直接些的?”

“更直接的?”谢闻野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什么,“倒是有种草,叫养魂草,长在阴湿的山谷里,叶片紫中带青,子时采摘最有效。据说能安神定魂,对‘失魂落魄’的人有奇效。”

“养魂草……”林挽洲心头一凛,这与宗门典籍记载的“聚灵草”特性极为相似,只是名字不同,“很难找吗?”

“嗯,”谢闻野点头,指尖在石桌上轻轻画着草叶的形状,“它喜阴,常长在腐叶堆里,还得避开月光,不易寻。”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王权翊的冷哼:“谢闻野,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这破院子里藏了什么宝贝,让傅小姐魂不守舍!”

谢闻野的脸色瞬间冷了,将桌上的《草木经》拢在怀里。林挽洲起身,挡在他身前,水蓝色的裙摆被风吹得微扬:“三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王权翊带着几个侍卫闯进来,目光扫过石桌上的药包,又落在谢闻野怀里的书,嘴角勾起嘲讽:“傅小姐真是体恤,连补药都给这亡国质子送来了?怎么,他那点力气,还需要补?”

谢闻野没说话,只是将书抱得更紧了,凤眸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

“哟,还护上书了?”王权翊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抢,“这是什么宝贝书?让本皇子瞧瞧!”

“住手!”林挽洲侧身拦住,语气冷了几分,“三皇子若是无事,还请离开,不要扰了谢公子清静。”

“本皇子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王权翊被她护着谢闻野的样子激怒了,伸手就去推林挽洲,“让开!”

谢闻野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挽洲拉到身后,自己迎上王权翊的手。“三皇子有气,冲我来便是。”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股不容侵犯的硬气。

王权翊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挡在林挽洲身前的谢闻野,又看看躲在他身后、脸色发白的林挽洲,怒火更盛:“好,好得很!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本皇子等着!”他撂下句狠话,带着侍卫悻悻地走了,靴底碾过廊下的薄荷,踩碎了几片新叶。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薄荷的清香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没事吧?”谢闻野回头,看着林挽洲,眼里带着担忧。刚才王权翊推过来的力道不小,她若是被推到,怕是要受伤。

林挽洲摇摇头,心脏却跳得厉害。刚才被他拉到身后的瞬间,鼻尖蹭到他的衣袖,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药草味,竟奇异地让人安心。“我没事,倒是你……”她看着他被王权翊攥皱的衣领,“又惹上麻烦了。”

“习惯了。”谢闻野整理着衣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不敢真的怎么样。”

林挽洲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个总是被欺负的少年,却总在她可能受伤害时,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像株在石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带着刺,却也带着意想不到的温柔。

“刚才说的养魂草……”她转移话题,掩饰心头的异样,“你知道哪里有吗?”

谢闻野想了想:“城西的乱葬岗附近,阴气重,或许会有。不过那里不安全,常有野狗和……不干净的东西。”

林挽洲点点头,乱葬岗阴气重,确实符合养魂草的生长环境。“我知道了,谢谢你。”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草药的事,林挽洲看着日头渐高,起身告辞:“我该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谢闻野送她到院门口,忽然叫住她:“昭昭。”

“嗯?”

“那个……你的朋友,”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自然,“若是找到了养魂草,记得要在子时采摘,用玉盒装着,才不会失了药性。”

林挽洲笑了,眉眼弯弯:“好,我记下了。”

转身离开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罗盘。刚才王权翊闹事时,罗盘微微颤动了一下,指向谢闻野的方向,却依旧温和,没有丝毫戾气。这股魔气,真的像他的人一样,带着种孤独的沉寂,而非恶意。

走到分岔路口,林挽洲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心口传来熟悉的钝痛,眼前发黑。她扶住墙,才勉强站稳,知道是刚才被王权翊推搡时,牵动了旧伤。

“昭昭!”

熟悉的声音传来,谢闻野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包刚买的当归、黄芪。他跑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紧锁:“你怎么了?”

林挽洲想说没事,却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谢闻野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浑身滚烫。他低头,看见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心里忽然慌了。

“昭昭?昭昭!”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林挽洲没有回应,只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在寻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谢闻野抱着她,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怀里的温软,发间的清香,还有那急促的呼吸,都让他不知所措。放她下来?她发着烧,地上凉。抱着她?又觉得太过亲密。

风穿过宫道,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晃,像在嘲笑他的窘迫。谢闻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林挽洲打横抱起,转身往偏院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偏院的薄荷在风中摇曳,送来淡淡的清香,像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添上一笔温柔的注脚。

而林挽洲在昏迷中,似乎又回到了醉春楼,苏怜月的红裙像团燃烧的火,步步紧逼。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吞噬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挡在她身前,是谢闻野。他背挺得笔直,手里拿着那对双鱼玉佩,玉佩发出淡淡的金光,将狐妖的妖气逼退。她想叫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地安定。

或许,有些守护,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他挡在她身前,就像她一次次为他出头,都只是遵从本心,无关其他。

偏院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药香的风裹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槛后。阳光正好,春风不燥,只是谁也没料到,这场意外的昏迷,会让两颗原本疏离的心,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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