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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赎

他快步走过去,窄道里,声音外围已经紧密围了两圈人,都是男孩,个子参差不齐,看起来像读初中的年纪。

他们大多都伸长脖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秦关扫了一圈,忽然定格在一人身上。

男孩眉头皱着,不断用牙齿啃食嘴唇上的死皮,看起来很焦虑。

正是今天他差点闹出“虐待”乌龙,与之对话的男孩。

人群之间的空地开始传来闷闷的踢踹声,秦关顾不上什么,立刻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独属于大人的声音一出,外围的孩子们瞬间如惊恐的羊群,四散逃开。中间空地的画面便清晰地展开在秦关眼前。

这明显是场多对一的霸凌事件。

霸凌者们手里拿着弹弓,因为秦关的突然出现,慌张无措,手一松,蓄力的石子竟直接朝秦关这边飞来。

秦关“嘶”的痛呼一声,锋利的石子砸在鼻梁上,瞬间便擦破一层皮。霸凌者们趁着这一间隙,熟练又快速地捂住脸,朝着远离秦关的方向奋力逃跑,刚刚还熙攘的地方,此时只留下了一个男孩。

秦关忍着痛,没去管自己的伤口,而是朝着男孩走去。

男孩侧躺在地上,双臂紧紧环着脑袋,尽可能地缩成一团作防备状。

直到从臂缝里看见秦关高大的身影走近,他才放松了身体,缓慢坐了起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今天上午那件旧旧的短袖t恤。

等秦关来到他身边时,男孩已经自己站起来,正拍打身上的灰尘。

秦关看着他身上又添的几处新伤,只觉得懊悔又愤怒。

神他妈的青春期男生血气方刚,他还以为是小男生之间小打小闹,结果这些伤口其实都是被霸凌出来的!

“你……”

秦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头哽住了。

男孩抬起了头,他长相清秀,皮肤略显苍白,那一双本该盛满少年风发意气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雾霭,灰蒙蒙的,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麻木和无情。

他就这么直视着秦关,秦关便再说不出话来。

卫霍盯着秦关的脸看了几秒便低下了头,陌生的脸庞,不是院里的老师,那应该就是前来领养孩子的家长了。

他低低地说了声“谢谢”,转身便要走。

卫霍如今对被领养一事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说对生活都没太大兴趣。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整天浑浑噩噩的,或许有一天,老天爷终于看不惯他这个扫把星了,要把他带走。

“欸等等!”

秦关急忙拉住他。

男孩手上也有擦伤,秦关意识到后立马松开,生怕弄疼了他。秦关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开口道:“小同学你的伤需要立刻处理,你们这里医务室在哪?我和你一起去。”

男孩没什么情绪地立刻回绝:“不需要。”

他的声音嘶哑,秦关猜测他应该正处于变声期。

如今是夏天,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炎。

秦关只好换种说法,他指了指鼻梁上的伤:“你不去,我也得去,但我不认路,你可以带我去吗?”

弹弓的威力不可小觑,秦关面上表情不显,可鼻梁那块已经红了一大片,秦关怀疑自己的鼻骨可能都断了。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能忍。

卫霍闻言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他再次抬头盯着秦关,不过这次是在看伤口。

他知道这伤口是那群人刚刚弄出来的,他亲眼看见了。

脑海里又响起郑浩说的话,他是扫把星,谁和他有交集都会倒霉。

看,眼前的叔叔见自己的第一面,就被牵连受了伤,郑子易说的没错。他这个扫把星的确很讨人厌。

“医务室在食堂后面,你去了,再问人就是。”

男孩执意不配合,秦关心里叹了口气。

“对不住了。”

秦关手一伸,直接握住男孩两侧胯骨,把他抱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孩,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多了,秦关常年运动,抱起来倒不吃力,只是男孩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秦关一只胳膊托着男孩屁股,一只胳膊护在男孩背后,根据男孩说的地点往食堂快步走去。

他怕身上男孩继续抗拒,边走边安慰:“不丢脸不丢脸,不行你把脸埋我脖子里藏起来,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你是叫卫霍对吧?名字真好听,像古代大将军的名字。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被欺负了记得要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解决,不能纵容他们。”

“啧,你一个大男孩身上怎么一点肉都没有,你是不是每天都不好好吃饭,怪不得打不过他们。”

抱着他的男人嘴里在说什么,卫霍根本听不见。听觉被模糊,其他地方的感官就被无限放大。他觉得贴着自己皮肤的手很烫,快要把他灼伤。卫霍开始挣扎起来,他不需要这片刻的关心,对于福利院的孩子们来说,这如烟花般转瞬即逝的温暖就如同烈性毒药,尝时甜美,分别时便宛如割心般空虚。

“小同学不要动,很快就到了。”身上这个比他矮了两个头的男孩看着瘦,劲儿倒是不小,差点就要从他身上呲溜下去。

秦关为摁住他,护住男孩后背的那条胳膊上移,覆在男孩滚圆的后脑勺上,不由分说地往自己脖颈按去。

“好了好了,这下别人根本看不到你的脸,不会认出你的。”

秦关声音温柔如同哄三岁孩童。

卫霍来不及反应,鼻头直接撞到秦关柔软的耳垂上,不痛,但很奇怪。

他想抬起头,奈何后脑勺被人桎梏着,动弹不了一点。

卫霍很愤怒,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执着于他,这份强加上来的关心他根本不需要。

他用尚能活动的小腿去踢踹男人,男人没有空余的手再去抓他,也任由他踹在自己价格不菲的衬衫上。

独自踹了半天,卫霍也累了。

他无奈地趴在身下大叔的肩膀上,闻着陌生却十分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察觉男孩终于安分了下来,秦关长吁一口气,被踹的腹部传来阵阵闷痛。他很想问男孩,这股牛劲刚才被打的时候怎么不使,就那么呆呆地让人欺负去,令人心疼。

太阳从云层中解脱出来,热气瞬间蒸腾。秦关顺着楼旁,踩着阴凉地边走边腹诽。

忽的,肩膀处有水滴滴落,他往旁边路面看,并没有雨点,没有下雨。

那这水滴从哪来的?

这水滴无声,落下速度却极快,已经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眼看医务室就在拐角处,秦关却陡然停下,愣愣地站在原地。

是抱着的男孩哭了。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卫霍便没再刻意憋着,他主动环住秦关的脖颈,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像小区里流浪小猫的呜咽声,委屈、不解还有未说出口的乞求。

秦关轻拍着他的背,一遍遍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秦关也不记得那天男孩哭了多长时间,只晓得苏瑞找到他时,他半个肩头已经一塌糊涂。

“这是谁?”

“路上碰巧遇到的,他摔伤了。”

“你的鼻子怎么回事?”

“很不巧,在他摔伤的地方也摔了一下。”

苏瑞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伤口应该是人为的。

医生给秦关包扎好伤口之后,苏瑞甚至懒得多看卫霍一眼,就把秦关拉了出来。

“我们不领养孩子了。”他面色凝重地说。

秦关诧异:“什么?”

“你对小孩太好了,我不喜欢。”

“而且你还为了个小屁孩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哪样?

秦关低头一看,嘿这孩子,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上都是凌乱的脚印,本来好好压在里面的衬衫下摆被男孩也踹了出来。衬衫领口皱巴巴的,肩膀处鼻涕混着眼泪。

是有点狼狈。

不过…

秦关回头看向医务室,男孩坐在床上,两条腿垂在外面,医生正在给他膝盖上的破皮上药,他一声不吭,只一味地盯着室外的秦关看。

那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像一条看到肥肉的小狼崽。

苏瑞立刻看穿秦关的想法,“这小孩我问了医生,已经13岁了,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保护机制,你还想像护小鸡仔一样把他护着?他适应不了的。”

“他要是真没办法保护自己,养了他也是白费,我们可不能护他一辈子。”

“走吧,哥,你有我就行了。”

——

苏瑞的转变其实在一年之前就有苗头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杜延正好从国外回来。

一年前,秦关34岁,苏瑞28岁。

他们的婚姻已经平安维持六年。

苏瑞和他说,自己升职了,以后工作量会变多,晚上得很晚回来。

秦关没有任何怀疑,如今他事业稳定,许多事情可以交给下属,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

他说:“那我晚上去接你。”

苏瑞立刻否决:“不用…!连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

“那…好吧。”

秦关在家里是真的没事情做,卫生和做饭都有阿姨。

苏瑞又忙,他只能去骚扰同样很闲的好友浦云山。

高尔夫球场。

“呦,苏瑞那小子肯单独放你来找我了?”浦云山一身白色运动服,身姿笔挺,匀称修长。他比秦关要高,也最喜欢和旁人秀他那双手机屏幕里都装不下的大长腿。

秦关来了,他把嘴里叼着的烟灭在了准备好的烟灰缸里。

浦云山这家伙就喜欢打趣他,秦关已经习惯了,他从球童手上拿过杆子,毫不客气地戳了浦云山一下。

“怎么我是苏瑞养的狗啊,还放出来…”

“你还戳我?你自己想想我俩多长时间没单独玩过了?每次苏瑞那家伙都要跟个臭屁虫一样黏着。”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打啊。”秦关仰头,故作挑衅。

“我来找你之前给苏瑞打过电话,他知道。”

秦关嘴角溢着笑,浦云山虽然话糙,但说的都是事实。结婚第二年开始,苏瑞陡然对浦云山的态度转变,防他跟防贼似的,秦关好说歹说都不听。

秦关其实挺受用的,伴侣吃醋,这是多可爱的一件事啊。

“他知道?”浦云山挑眉:“他没说什么?”

“没啊,让我好好玩呢。”

“嗬,你赶紧回家找个大师给他看看吧,别是被人夺舍了。”

秦关自然当是玩笑话,没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苏瑞是真的忙,连休息日都不着家。秦关无聊,又拽着浦云山来福利院一起做义工。

“我靠,你有病?好不容易过养老生活,你上赶子打工?”浦云山骂骂咧咧地穿上红色的志愿者小马甲。

秦关无语:“我俩四十岁都不到,过养老生活未免太早了吧,正好来这里看看小朋友,净化净化心灵。”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要领养个孩子么,怎么没后续了,看你这样似乎挺喜欢小孩。”

秦关倏地想起几年前那个叫卫霍的男孩,现在他已经上了市里的公立中学,不在院里了。

“苏瑞不喜欢。”

“靠……”

浦云山表情一下子垮下去:“那我也不喜欢。”

闻言秦关笑眯眯地看着他:“没事,看着看着就喜欢了。”

“你他妈的,双标!”

“这不是浦总有钱,想着看见孩子后突然激发善心,一不小心就捐个千万百万给福利院,造福社会嘛。”

傍晚,秦关从福利院回到家,破天荒的,苏瑞已经到家了。

秦关很高兴,他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晚饭了。

他脱下外套,上前拥抱恋人。

在福利院做义工很累,不过很有成就感,而且那点疲惫感在见到苏瑞后便荡然无存。

秦关脸贴着苏瑞脖颈,小幅度地蹭了蹭。

苏瑞却像触了电一般,瞬间把秦关推开。

秦关愕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苏瑞眼神躲闪,脸上也出现不自然的红晕,偏他年轻英俊,这副青涩模样还真像个才谈恋爱的小伙。

“我想起来我还没洗澡,我先去冲一下。”

秦关哭笑不得地看着苏瑞同手同脚的慌张模样,道:“什么啊,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那晚他们只做了一次就结束了,苏瑞抱着他,声音闷闷的:“是因为今天上班太累了。”

秦关摸着苏瑞汗津津的脸,他心疼恋人,他想让恋人爽:“我给你口?”

“不…不用!”苏瑞立刻攥紧被子,又把他搂得紧紧的:“睡觉吧,我也困了呢。”

“哥,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第二天苏瑞没有去上班,秦关亲自下厨做了顿丰盛早餐。

苏瑞坐在他对面,用叉子搅着荷包蛋,这是他每次烦躁时的表现。

“哥,你最近都和浦云山在一起么?”

“嗯。”秦关点点头:“平常一起打打球,喝喝茶,哦昨天我们还一起去了福利院做义工。”

秦关说的坦然,苏瑞紧盯着他,却一丝破绽也没寻到。

“那浦云山没有对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噗。”秦关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吃醋了?云山还说让我找大师给你看看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和云山认识的时间比和你的早,要真有什么事就不会和你结婚了。苏瑞,我说过,只要你不负我,我会一直忠于你的。”

“呲啦——”

铁叉在瓷盘上划过,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苏瑞脸色略显苍白,他赶忙低下头,说道:“嗯,哥,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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