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一团粘稠的墨汁,缓缓地向她们包围了过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柔软的泥沼上,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粘滞感。
“这里的空气有问题队长。”
江行夺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摸地面。
她的指尖传来一种粘腻的触感,像是凝固的血迹混合着泥土的质感。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警觉。
“这是什么?”温祎礼的声音压低。
江行夺站起身,目光凝视着前方的黑暗。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声音低沉,透着一种压抑的冷静。
“队长,我们出宿舍吧。”江行夺的脚步微微一顿。
“不能就这么出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仿佛每一个字都咬在了牙关之后。
“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温祎礼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那应该怎么办?”
江行夺的视线重新落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睫毛在光影中投下一道细细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
“算了,出去吧。”
“再留下去,我们也未必能找到答案。风险太大了。”
温祎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掠过江行夺的肩膀。
黑雾在远处盘旋,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随时可能将她们拖入其中。
“好,”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们走。”
江行夺点了点头,转身的动作干脆而果断,但她的眼神却依旧透着一丝不甘和挣扎。
江行夺的脚步刚转向洞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重感。
“等等。”
“你们……真的要走了吗?”陈三年声音沙哑,仿佛喉咙里积满了尘土,每个字都被磨砺得粗粝不堪。
江行夺的眉头紧锁,眼神犀利如刀锋,直直地刺向陈三年的眼睛。
“我们需要答案,但你却什么都没有给我们。你觉得我们还该留在这里吗?”
陈三年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只是想说……如果我记起来了,你们会不会回来?”
温祎礼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等你记起来再说吧。我们现在有自己的事要做。”
江行夺的目光在陈三年脸上一扫而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转身,脚步再次迈开,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们走吧。”她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对温祎礼说,也仿佛是对自己说。
温祎礼的脚步微微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迅速跟上了江行夺的步伐。
陈三年的声音在她们身后渐渐远去,像是一缕轻烟,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江行夺打开了宿舍的门,现在外面已经十点了。
有点黑,还有冷风吹过,整个宿舍楼只有她们的宿舍开着灯,或者说,整个宿舍楼就只有她们。
那些学生去哪了。
这个宿舍楼的楼道旁有一个钟表。
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修理的原因,钟每动一下都会有声音。
江行夺的脚步在楼道中回响,每一步都伴随着钟表发出的“咔哒”声,仿佛时间在这座楼里被拉长了。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走廊上游移,手电筒的光芒扫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上斑驳的油漆和剥落的木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人在地下室里搬动重物。
温祎礼紧跟在她身后,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低声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安静得有点不对劲?”
江行夺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下面有动静。”温祎礼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像是在耳语。
江行夺点了点头,脚步慢慢转向楼梯口。
她的目光扫过楼梯间的墙面,上面布满了涂鸦,颜色褪得几乎看不清形状,但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图案显得格外狰狞。
“去看看?”温祎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江行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停留在楼梯拐角处的一片阴影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蠕动。
江行夺的手指在空气中无声地划过,示意温祎礼跟上。
她的步伐放得更轻,脚下的木板虽然老旧,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温祎礼跟在后面,她的呼吸放得极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
两人的脚步声被刻意控制得像猫步一般轻盈,然而,楼梯间的气氛却愈发凝重。
“哒。”
又是一阵钟表的“咔哒”声,仿佛在提醒她们,时间是这座楼的主宰。
江行夺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的耳朵捕捉到了那声音之外的细微动静。
楼下传来的轰隆声越来越近,像是某种沉重的物体在地板上滚动,带着机械般的节奏。
江行夺的手电筒光从楼梯间往下扫去,光圈在楼梯拐角处停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凝住,心猛地一沉。
墙壁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活物般缓慢地移动着。
温祎礼的脚步停在了她的身侧,呼吸几乎静止。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
“看到了吗?”
江行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的手电筒光束又一次扫过那片阴影,这一次,光芒准确无误地照亮了那东西——一个没有头,全身**,整个后背都长满了眼睛。
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光线在怪物身上投射出一道诡异的光影,密密麻麻的眼睛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不要靠近。”她的脚步缓慢地向后退,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东西,生怕它有任何动静。
“队长,这个东西。”
话音未落,怪物的身体突然剧烈扭动起来,背部的眼珠随着肌肉的收缩而转动,齐刷刷地盯向了她们的位置。
那些眼睛里没有任何感**彩,有的只是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光芒,仿佛在打量猎物的毒蛇。
但那东西并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们行动。
它的肢体扭曲着,像是被人强行拼凑在一起的碎片,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骨骼的形状在皮下隐隐可见。
退到楼梯拐角处,江行夺拉住温祎礼的手臂,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楼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钟表的“咔哒”声也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别动。”
温祎礼的目光锁定在那个怪物的身上,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那种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麻,仿佛有无形的触手正顺着脊背攀爬上来。
怪物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那种扭曲的姿态,背部的眼球毫无感情地转动着,焦点始终落在她们的身上。
它的肢体看起来既不像是要攻击,也不像是要离开,反而更像是在等待某种信号。
江行夺的心跳慢慢加快,但她的思维却越发冷静。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这种怪异生物的弱点,或者至少找到一个逃脱的路线。
电梯显然不可靠,楼梯又太过狭窄,一旦怪物发动攻击,她们几乎没有躲避的空间。
这个宿舍楼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来用。
“慢慢往后退。”她的声音仍然压得极低,几乎只能通过气息传递。
温祎礼微微点头,脚跟轻轻抬起,脚掌贴着地面,如同猫步一般向后挪动。
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
江行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只怪物,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她们已经完全退到了楼梯拐角的后方,怪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然而,那种被无尽眼睛注视着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像是一片阴霾笼罩在心头。
“我们不能直接从楼梯下去,”江行夺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的焦虑。
“这东西堵在那儿,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惊动它。”
她终于明白晚上的那个声音是什么了。
温祎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不止这一个出口,”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我记得这栋楼的设计图上有一条应急通道,可以从二楼直接通到一楼的外面。”
江行夺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
温祎礼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无奈。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看过这座建筑的图纸。只是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江行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她知道温祎礼一向喜欢提前研究环境,这一点从未让人失望过。
“好,”她的声音简短而有力,“带路。”
温祎礼转过身,脚步轻盈地向二楼的另一侧走去。
江行夺紧跟其后,手中的手电筒被她握得紧紧的,光束像一把尖刀,切割开前方的黑暗。
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脚下偶尔响起木板吱呀的声音,仿佛是这座老楼在低声叹息。
她们绕过楼梯的另一侧,来到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前。
墙上挂着一幅破损的画框,画布早已褪色,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温祎礼伸手在画框边缘摸索了片刻,随即扣住一块松动的木板,轻轻一拉,整面墙竟像一扇门一样缓缓滑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就是这儿。”温祎礼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胜利的兴奋。
江行夺的眼神在通道内扫了一圈,通道两侧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地面上散落着几块碎裂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出口的标志。
“走。”江行夺简短地下令,率先迈入通道。
通道内空间狭小,只容一人通过。她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江行夺的手电筒光束在前方晃动,照亮了几只垂挂在顶部的蜘蛛网,蛛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她们的行踪。
脚步声在通道内被压缩成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
“咚—咚—咚。”一道儿童般的女音传来。
“看不见——的朋友。”
“陪你玩。”
“他们隐藏,白天晚。”
“嘘。”
“否则你将跟他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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