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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盛宠

歌声渐歇,回忆的潮水也随之退去。

楚颂在掌声中放下酒杯,银制酒签在玻璃杯沿碰出清脆的声响。

他望着谢棠穿过斑驳灯光走来,演出后的红晕还留在她耳尖,笑容里带着几分赧然。

“心情好些了吗?”她仰头问他。

楚颂目光扫过她身后张望的人群——几个男生正蠢蠢欲动要上前搭讪。

他伸手揽过谢棠单薄的肩膀,不由分说带她走向门口:“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夜风迎面吹来,谢棠被他半圈在怀里,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她盯着人行道砖缝不说话,耳后传来楚颂的轻叹:“是傅修吧。”

肩上的力道忽然撤去。

楚颂仰头望着被霓虹染红的夜空,喉结滚动了一下:“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月光落在他舒展的眉宇间,谢棠偷偷松了口气,眼角弯起小小的弧度:“好。”

凌晨的酒店房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傅修:【友情提示!小韫姐唱歌堪称人间灾难,以前楚颂听得太阳穴直跳还得忍着。】

傅修:【战况如何?他心情好点没?】

谢棠蜷在飘窗上,回想起楚颂听歌时微微发红的眼眶,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试了,好像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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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九月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青石小径上。

谢棠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年轻女人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花束几乎遮住她半张脸,却遮不住她眼角眉梢的笑意。

那是楚韫标志性的笑容,明亮得能驱散深秋的寒意。

楚颂单膝跪地,红玫瑰的花瓣轻触大理石台面。

他喉结滚动,声音微哑:“姐。”

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显得生涩。

他们只相差七个月,但总是他在照顾她——替她藏不及格的试卷,深夜陪她去便利店买关东煮,在她失恋时笨拙地递纸巾。

可她也会挡在暴怒的父亲面前护着他,笑嘻嘻地替他拦下所有斥责;

会在他沉默地蜷缩在角落时,从身后跳出来,笑嘻嘻地揉乱他的头发问:“小颂,发什么呆呢?”

她讲的笑话不好笑,吉他弹得乱七八糟,可偏偏就是这些笨拙的温柔,一次次把他从深渊边缘拽了回来。

现在,她永远停在二十六岁。

而他继续前行,时间在他身上流逝,却再也无法改变她的模样。

她不会突然从背后跳出来吓他,也不会在他熬夜时发来一连串“睡觉!”的暴躁表情包。

他仍会不自觉地看手机,等待那个永远不会跳出来的消息。

她最后一条未读消息还停在手机里——

是一只蹦跳着说“晚安”的小兔子。

“她其实......不是我亲姐。”楚颂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谢棠微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往事。

“她出生就被抛弃了,是我大伯伯母领养了她。”他的目光落在墓碑上,“楚家没人因为血缘排斥她,她一直活得骄傲又热烈。”

“可最后那两年......”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她每天都在演戏。假装开朗,假装洒脱,假装已经走出来了......”

“其实她失眠、掉头发,情绪时好时坏,总是想起那些再也不能回来的人......”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要是我再细心一点、再盯紧一点......”

谢棠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不是你们的错,是她没办法和自己、和过去和解。”

她望向照片里明媚的笑脸:“有些伤痛,就像被困在永远的迷宫里,越挣扎越是绝望。”

楚颂沉默地看着墓碑。

她选择了解脱,却把永恒的疼痛留给了活着的人。

谢棠望着飘落的枯叶,心想——有些离别像四季轮转,明知不可避免,却永远无法习惯那份寒冷。

就像她爷爷的离开。

从墓园回来,谢棠回了房间,湿冷的空气似乎还粘在衣服上。

于婶做好了午餐,问她要不要现在就吃。

谢棠应了声“好”,目光下意识扫过空荡的楼梯,“颂哥呢?”

“在书房呢,一直没出来。”于婶压低声音,带着点担忧,“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谢棠转身走向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

她抬手正要敲门,楚颂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穿透门缝,刺入耳中:“我姐的死,他秦晔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告诉姓秦的,他要是再躲着不回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他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国门!”

谢棠的手悬在半空,瞬间僵硬。

秦晔?秦如海那个宝贝儿子。

小韫姐不是自杀吗?

警方的结论,楚家对外也一直这么说的……

怎么突然变成了和秦晔有关系?

还说得如此笃定?

书房里的通话戛然而止。

紧接着,脚步声逼近门口。

门被拉开,楚颂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寒霜未退,眼底是未散尽的戾气。

他目光直直锁住僵立在那里的谢棠。

“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严肃,“都听见了?”

谢棠被那目光钉在原地,迟疑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小韫姐,不是因为抑郁自杀的吗?秦晔他怎么会?”

楚颂侧身让她进来,反手关紧了门。

他一步步走回书桌后,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更尖锐的事实:“事故发生那天,肇事车辆上,你的‘弟弟’秦晔,就在后座上。”

“弟弟?”谢棠像被烫到一样,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尖锐的抗拒和冰冷的嘲讽,“我没有弟弟!”

她浑身紧绷,像是拉满的弓弦。

楚颂这话,分明将她与秦晔、与那个她厌弃的秦家绑在了一起。

楚颂对她的否认置若罔闻,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攫住她。

“既然你这么清楚是‘事故’,那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他还能在国外逍遥自在?”

“有人帮他顶了罪。”楚颂的声音淬着寒意,斩钉截铁。

“那……”谢棠心头疑窦丛生,监控呢?证据呢?顶罪的人是谁?无数问题在舌尖打转。

楚颂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额角青筋微跳:“水比想象中深。监控‘意外’丢失,关键证人改口……所有的线索都被人为掐断了。”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投向谢棠,那眼神里有恨意、有执念,还有一丝恳求,或者说,是利用?

“阿棠,”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你帮我个忙。”

谢棠心头重重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攥住了她:“……什么忙?”

“让他回来。”楚颂的声音斩钉截铁,“我需要秦晔回国。”

谢棠仿佛没听懂,指着自己,声音干涩:“……我?你让我去叫秦晔回来?”

她只觉得荒谬无比。

她和那个所谓的“弟弟”,除了血缘上那点可笑的、她根本不承认的联系,没有丝毫交集,甚至彼此厌恶。

“我拿什么叫他?他凭什么听我的?”

“秦如海五十岁寿宴。”

书房内,夕阳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气氛凝滞得如同冻结的琥珀。

傅修冰冷的警告和楚礼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认真你就输了”,仍在谢棠耳边嗡嗡作响,像毒蛇般啃噬着她刚刚建立起的、对眼前男人的一丝信任。

她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进掌心。

终于,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却带着锐利,直直望向楚颂深邃的眼眸,声音平静而无波澜:“颂哥,除此之外,你娶我,还需要我做什么?”

楚颂原本放松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过谢棠的脸,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捕捉到一丝端倪。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警惕:“谁跟你说了什么?”

这不是疑问,而是带着压迫感的审问。

谢棠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将问题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语气带着执拗:“我想知道的是,你娶我的原因。是单纯气不过秦芜的背叛,想用这种方式报复秦家?还是……”

她微微前倾身体,“在我身上,有你想得到的东西?”

楚颂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沉默了几秒。

出乎意料地,他脸上并未出现被戳破的狼狈或愤怒,反而扯出一抹近乎坦荡的、带着自嘲意味的苦笑。

他身体前倾,目光坦然地迎视着谢棠,没有丝毫闪躲:“结婚才能分家,这是楚家的规矩。至于老宅……”

他眼底掠过深沉的厌恶与疲惫,“那地方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家,而是个华丽冰冷的囚笼。娶了你,我才能名正言顺地离开那里。”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阿棠,我对你的好,是真心的。就像小时候,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只有你像个小太阳一样护着我、温暖我……那份真心,从未变过。”

他的眼神太过坦荡,话语太过恳切,几乎要让人相信这就是全部真相。

“就这么简单?”谢棠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仿佛要穿透他坦荡的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楚颂斩钉截铁地回答,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带着一丝被质疑的无奈和委屈,“阿棠,你信我。”

谢棠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像是在审视一件价值连城却真假难辨的古董。

最终,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仿佛释然的弧度:

“好。”她声音平静道,“颂哥,我信你说的。”

楚颂紧绷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眼底翻涌起灼热的光芒,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却又在即将碰到时克制地收回,转而用一种语重心长、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阿棠,其他人——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跟你说了什么话——都不要信。”

“这世上,只有我不会害你。”

“好。”谢棠再次点头,应得干脆利落,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顺的浅笑。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睫下,那抹被强行压下的疑虑并未真正散去。

那句“需要我做什么”的答案,看似圆满,却总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

楚颂最后那句斩钉截铁的警告,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强势的掌控。

她信了他此刻的“真心”,却并未全然相信他话语里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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