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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冬日的约定

秋末的雨一场比一场凉,打在教室的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程慕风把排球塞进书包时,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球面上的“F5”字样已经被磨得快要看不清,却依旧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明天降温,记得多穿点。”盛夏抱着吉他走过来,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潮气,“校队训练别穿太薄,上次你感冒,时云依差点把你的排球扔进热水里消毒。”

程慕风想起那天的场景,时云依举着排球要往热水桶里放,被他和谢存联手拦住,最后闹得整个体育室的人都在笑。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知道了,你也别总穿单鞋,脚会冻着的。”

盛夏的鞋是浅口的帆布鞋,即使天气转凉,也很少见她穿棉鞋。她低头看了看鞋尖,笑着往他手里塞了颗糖:“给你,橘子味的,补充点热量。”

走廊里传来时云依的大嗓门:“程慕风!谢存说他今天要请客,去不去吃麻辣烫?”

“去!”程慕风把糖揣进兜里,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又回头叮嘱盛夏,“早点回家,别等天黑。”

“知道啦。”盛夏挥挥手,看着他和时云依勾肩搭背地跑远,沈云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手里拿着画本,上面画着刚才程慕风回头的瞬间,眼里的担忧像被雨水泡软的棉花,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你看,”沈云芷把画本往她面前推了推,“他现在越来越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了。”

盛夏的脸颊有点烫,伸手去抢画本:“别瞎画,小心我告诉时云依,你把她画成了‘排球疯子’。”

“哎别别别!”沈云芷笑着躲开,“我那是艺术加工,突出她的飒爽英姿!”

两人闹着走到校门口,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沈云芷忽然停下脚步:“说真的,看到你们这样,真好。”

盛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程慕风和时云依、谢存正站在麻辣烫店门口争执,不知在吵什么,却笑得格外开心。她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嗯,真好。”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下得又大又急,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程慕风踩着积雪去学校,远远就看到排球场里有人影——是时云依,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雪地里练垫球。

排球砸在雪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时云依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像顶着一头白霜,却依旧打得认真。“你怎么来了这么早?”程慕风走过去,把围巾解下来往她脖子上一绕。

“怕雪把场地冻住,先来活动活动。”时云依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亮晶晶的眼睛,“你看,雪地里垫球特别练手感,不信你试试。”

她把球扔过来,程慕风接住,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学着她的样子垫了一下,球在雪地上弹起,沾了层白霜,像个圆滚滚的雪球。“确实不一样,”他说,“阻力好像更大了。”

“所以才要练啊。”时云依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下个月有全市的中学生排球赛,校队要参加,我跟教练争取了,让谢存也去当替补,咱们F5也算‘集体出战’了。”

程慕风愣了一下:“谢存?他连垫球都还没练明白呢。”

“没关系,让他去凑数,顺便给咱们加油。”时云依笑得狡黠,“主要是……我听说这次比赛的场地在市体育馆,里面有暖气,比在雪地里舒服多了。”

两人正说着,谢存踩着滑板滑过来,在雪地上差点摔倒,手里还拎着三个保温杯:“冻死我了!给你们带了热豆浆,沈云芷说她和盛夏去买烤红薯了,让咱们在教室等。”

程慕风接过保温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起来。他看着时云依捧着豆浆猛灌,谢存跺着脚抱怨天气冷,忽然觉得,这样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教室的玻璃窗上结了层薄冰,谢存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排球,旁边写着“F5必胜”。盛夏和沈云芷抱着烤红薯走进来,热气腾腾的甜香瞬间驱散了寒意。

“给。”盛夏把最大的那个烤红薯递给程慕风,“刚出炉的,小心烫。”

红薯的外皮焦黑,剥开后是金黄的果肉,甜得能粘住牙齿。程慕风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时云依抢过谢存手里的红薯,掰了一半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次比赛要是赢了,我请大家吃烤全羊!”

“你请得起吗?”谢存护住自己的红薯,“我听说烤全羊可贵了,你那点零花钱够买条羊腿就不错了。”

“我可以去我哥店里打工!”时云依拍着胸脯,“他开了家火锅店,正好缺个端盘子的。”

“那我去给你当帮手,”沈云芷眨眨眼,“给我画肖像抵工资就行。”

“我去给你们写传单,”盛夏笑着说,“就写‘吃火锅送排球教学,时教练亲自授课’。”

程慕风看着她们笑闹,手里的烤红薯暖得能焐热整个冬天。他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以前总觉得冬天漫长又冷清,是因为身边没有能一起取暖的人。现在他信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再冷的冬天,也会变得热气腾腾。

排球赛如期而至。程慕风作为校队的替补,虽然上场时间不多,却每场都看得格外认真。时云依是主力,在场上跑得像阵风,扣球时的狠劲看得场下观众阵阵叫好。谢存坐在观众席最前排,举着“F5加油”的牌子,嗓子喊得快要冒烟。

中场休息时,程慕风刚走下场,就被时云依拽到一边,塞给他一瓶功能饮料:“刚才那个防守太帅了!要是换我,肯定直接让球飞过去了。”

“你扣球才帅,”程慕风拧开瓶盖递给她,“刚才那个斜线扣杀,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时云依得意地扬下巴,忽然又压低声音,“下一场可能要让你上,教练说想试试新战术。”

程慕风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时云依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散架,“你可是我时云依看上的人,就算不行,也得行!”

谢存端着水跑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立刻开始起哄:“哟哟哟,‘看上的人’,时云依你是不是对我们程慕风有想法啊?”

“去你的!”时云依把空瓶子砸过去,“我是看上他的排球天赋,跟你这种只会捡球的不一样!”

程慕风的脸颊有点烫,却在心里悄悄攒起了一股劲。他走到场边,看到盛夏和沈云芷正举着应援牌,冲他比划加油的手势。沈云芷的画牌上画着个卡通版的程慕风,穿着排球服,旁边写着“别紧张,像在雪地里垫球一样就好”。

下半场,教练果然把程慕风换了上去。他站在场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手心却异常平静。当排球朝他飞过来时,他想起了时云依教他的垫球技巧,想起了雪地里练球的寒冷,想起了队友们的笑脸——手腕轻轻一抬,球稳稳地飞向二传手。

比赛结束时,他们以两分险胜。队员们抱在一起欢呼,时云依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把程慕风撞倒。谢存冲过来,一把抱住他们俩,嘴里喊着“我们赢了!校队牛逼!F5牛逼!”

程慕风看着看台上的盛夏和沈云芷,她们正笑着朝他挥手,沈云芷举着画本,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奖杯,五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奖杯旁边,背后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走出体育馆时,天色已经暗了,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暖黄的光。五个人踩着积雪往家走,时云依还在兴奋地复盘比赛,谢存时不时插句嘴,把自己吹成“战术指导”,沈云芷和盛夏走在后面,小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一阵轻笑。

程慕风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是用排球的边角料做的钥匙扣,上面缝着五个小小的字母:F,5。

“给你们。”他把钥匙扣分给每个人,“算是……庆祝我们第一次‘集体作战’成功。”

时云依把钥匙扣挂在书包上,晃了晃:“这手艺,比谢存画的画强多了。”

“又扯上我!”谢存把钥匙扣塞进兜里,“我那是抽象派,你不懂。”

沈云芷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扣别在画本上:“我要把它画进画里,作为F5的‘荣誉勋章’。”

盛夏把钥匙扣握在手心,冰凉的塑料被体温焐得渐渐变暖。她抬头看向程慕风,他正好也在看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发芽,带着雪地里的寒气,和烤红薯的甜香,慢慢长成了春天的样子。

快到岔路口时,时云依忽然说:“等放寒假,咱们去滑雪吧!我知道个地方,雪道特别棒,还能堆雪人、打雪仗。”

“好啊!”谢存第一个响应,“我要堆个比时云依还高的雪人,给它戴上个排球当脑袋。”

“你敢!”时云依作势要打他,却被沈云芷拉住。

“我想去拍雪景,”沈云芷说,“听说那里的松树被雪压着特别好看,像水墨画。”

“我可以带吉他去,”盛夏笑着说,“在雪地里弹首歌,肯定很有意境。”

所有人都看向程慕风,他正望着远处的路灯,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听到大家的声音,他转过头,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都陪你们去。”

雪又开始下了,轻轻巧巧地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五个人站在路灯下,呼出的白气混在一起,像一团温暖的云。程慕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冬天,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窗外的雪,觉得整个世界都和他没关系。而现在,他身边站着这么多人,他们吵吵闹闹,笑靥如花,把他的冬天,变成了最温暖的模样。

他知道,这个冬天不会太长,就像所有的寒冷都会过去。而他们的约定,会像雪地里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刻在时光里,等到春天来了,冰雪消融,就会开出满世界的花。

寒假的滑雪场比想象中热闹,攒动的人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移动,像一群笨拙的企鹅。程慕风裹紧羽绒服,看着时云依踩着滑雪板“嗖”地冲出去,下一秒就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摔在雪地里,引得周围人一阵笑。

“时云依你行不行啊!”谢存抱着滑雪杖,笑得直不起腰,结果自己没站稳,也跟着摔了个四脚朝天。

沈云芷举着相机,把这狼狈的一幕拍下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这张必须洗出来,贴在F5的‘黑历史’相册里。”

盛夏扶着程慕风的胳膊,慢慢在初级雪道上挪动,脚下的滑雪板像不听话的调皮鬼,总想着往旁边拐。“看来滑雪比弹吉他难多了,”她喘着气说,“我感觉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程慕风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膝盖在使劲打颤,却还是故作镇定:“没事,慢慢来,跟垫排球一样,找到平衡感就好了。”话刚说完,他就被自己的滑雪板绊了一下,差点带着盛夏一起摔倒。

两人手忙脚乱地扶住彼此,雪溅了满身,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远处的时云依终于爬起来,对着他们大喊:“别在那儿谈恋爱了!快来教我!”

“谁谈恋爱了!”程慕风的脸颊瞬间发烫,拉着盛夏往时云依那边挪,“我们这是在练习平衡!”

那天的滑雪场,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笑声。时云依摔了八次,每次爬起来都喊着“再来一次”,最后居然真的学会了转弯;谢存放弃了滑雪,蹲在雪地里堆雪人,给雪人安上用胡萝卜做的鼻子,还偷偷把时云依的围巾摘下来给雪人戴上,结果被追着打了半个滑雪场;沈云芷的相机里存满了照片,有程慕风和盛夏互相搀扶的背影,有谢存被雪球砸中的囧样,还有时云依摔倒时飞起的头发。

傍晚在滑雪场的休息区烤火时,大家的脸颊都冻得通红,手里捧着热可可,看着窗外飘起的雪花,谁都不想说话,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其实我以前最怕冬天了,”时云依忽然开口,用吸管搅着杯子里的可可,“我爸妈总吵架,一到冬天就冷战,家里冷得像冰窖。”她顿了顿,笑了笑,“但现在觉得冬天挺好的,有雪,有热可可,还有你们。”

谢存难得没接话,从包里掏出包饼干,分给大家:“我小时候冬天总被邻居家的狗追,每次都吓得往家跑,我妈就站在门口喊我,手里拿着根擀面杖,狗一看见就跑了。”

“那你妈比狗还凶啊?”时云依挑眉。

“去你的!”谢存瞪她,“那是母爱!伟大的母爱!”

沈云芷轻轻笑了:“我爸爸每年冬天都会出海,我和妈妈就在窗边挂盏灯,等他回来。他说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家里的光,就知道快到家了。”她指了指窗外,“现在觉得,只要身边有光,在哪里都像在家。”

所有人都看向程慕风,他正望着窗外的雪,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快喝完了。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他转过头,笑了笑:“我以前冬天总躲在被窝里,爷爷出去喝酒,我就一个人抱着小熊布偶发呆。现在……”他看了看身边的四个人,“现在觉得被窝外面更有意思。”

盛夏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有点凉,却很温暖。“以后每个冬天,我们都一起过吧,”她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一起滑雪,一起堆雪人,一起……喝热可可。”

“还要一起打排球!”时云依举起杯子,“在雪地里打!”

“还要一起画画!”沈云芷也举起杯子。

“还要一起……欺负谢存!”程慕风和盛夏异口同声,谢存气得差点把饼干扔他们脸上,最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雪地里敲起了快乐的鼓点。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都裹进了温柔的白色里。

寒假快结束时,程慕风的爷爷突发奇想,要在院子里搭个雪人。程慕风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看到爷爷在院子里铲雪,手里还拿着根胡萝卜。

“过来搭把手,”爷爷冲他招手,“我想堆个大点的,给它戴顶帽子。”

程慕风跑过去帮忙,爷孙俩一个滚雪球,一个堆雪身,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堆出个歪歪扭扭的雪人。爷爷从屋里找出顶旧棉帽给雪人戴上,又把程慕风小时候的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满意地拍了拍手:“像不像你小时候?胖乎乎的。”

程慕风看着雪人,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很少陪他玩,总是要么喝酒,要么出去鬼混。他鼻子有点酸,却笑着说:“比我帅多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时云依的大嗓门:“程慕风!快出来!我们带了好东西!”

程慕风跑出去,看到时云依、谢存、盛夏、沈云芷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大大的保温桶。“我妈做的八宝粥,”时云依晃了晃保温桶,“给你爷爷送点,顺便看看你们堆的雪人。”

爷爷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他们,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五个人挤在小小的客厅里,喝着热腾腾的八宝粥,听爷爷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原来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打球,不过是篮球,还得过厂里的冠军。

“真的假的?”时云依眼睛一亮,“那你肯定比谢存打得好!”

“那是自然,”爷爷得意地扬下巴,“我当年扣篮,能把篮板震得嗡嗡响。”

谢存不服气:“吹吧你,我爷爷还说他会飞呢。”

大家都笑了,爷爷也不生气,只是看着程慕风,眼里满是欣慰。程慕风喝着粥,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样子——热乎的粥,温暖的人,还有说不完的话。

开学前一天,五个人又去了趟排球场。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场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排球砸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响声。时云依提议打场“告别寒假”的排球赛,输的人要请吃冰棍——虽然天气还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这种方式迎接新学期。

程慕风站在场上,看着对面的时云依摆好架势,谢存在旁边跃跃欲试,盛夏和沈云芷站在后排,笑着给他加油。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湿漉漉的场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他忽然觉得,不管是排球、吉他、画笔,还是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都像这阳光一样,一点点照亮了他的世界。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像颗孤单的星球,在宇宙里独自旋转,而现在,他身边有了四颗明亮的星,他们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星系,互相照耀,彼此温暖。

球被时云依发了过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程慕风稳稳地接住,手腕一抬,把球传给谢存。谢存虽然平时总掉链子,这次却异常靠谱,把球垫给了前排的盛夏。盛夏轻轻一跃,把球打了回去——她的动作还有点生疏,却带着一股认真的劲儿。

时云依跳起来扣球,球像颗流星一样飞过来,程慕风飞身扑救,在球落地前把它救了起来。场边传来沈云芷的欢呼声,谢存趁机把球打过去,时云依没接住,球落在了界内。

“赢了!”谢存跳起来欢呼,“时云依你输了!记得请吃冰棍!”

时云依撇撇嘴:“不算不算,我刚才没准备好!”

“愿赌服输!”程慕风笑着说,“再说了,是盛夏打的最后一球,就算要请,也得请她吃双份。”

盛夏的脸颊有点红,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不怎么吃冰棍。”

“那请吃烤红薯!”时云依立刻改口,“热乎的,适合这个天气。”

大家都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排球场里回荡,惊飞了落在旁边树上的麻雀。程慕风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们的笑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雪地里的星星,像热可可上的奶泡,像所有美好的事物。

他知道,这个冬天很快就会过去,春天会带着新的希望而来。他们会继续在教室里上课,在排球场打球,在操场上弹吉他,在画本上描绘彼此的样子。他们会遇到新的困难,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他们是校园F5,是吵吵闹闹却又彼此牵挂的一家人。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永远打不完的排球赛,永远有下一场,永远有新的期待,永远在青春的阳光里,闪闪发光。

三月的风带着潮湿的暖意,吹得校园里的樱花簌簌落下,像一场粉色的雪。程慕风抱着排球从排球场回来,路过教学楼后的樱花树时,看到沈云芷正坐在树下画画。她的画板上摊着一张素描,画的是满树樱花,枝桠间却藏着五个小小的人影——是他们五个,程慕风在垫球,时云依在扣球,谢存在捡球,盛夏抱着吉他坐在旁边,而沈云芷自己,则举着画本站在最外侧。

“画得真好。”程慕风走过去,把排球放在地上,蹲在她旁边看。素描的线条很轻,却把每个人的神态都勾勒得清清楚楚,连谢存弯腰捡球时皱着的眉头,都带着几分俏皮。

沈云芷把铅笔放下,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人影:“想把我们在一起的样子都画下来,等以后老了,翻出来看,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得画多少本啊。”程慕风笑了,“时云依每天都能整出新花样,谢存的糗事更是三天三夜说不完。”

“那就一直画下去。”沈云芷把画本合上,抬头看向他,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樱花,“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啊?就算毕业了,也能像现在这样,吵吵闹闹地聚在一起。”

程慕风望着远处,时云依正拽着谢存在樱花树下追逐,谢存手里挥舞着捡来的樱花枝,嘴里喊着“时云依你再追我就把花瓣全撒你头上”;盛夏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抱着吉他轻轻拨弦,阳光透过樱花落在她的琴弦上,泛着细碎的光。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能一直持续到很久很久以后。

“会的。”他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肯定会的。”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要组织一次春游,去郊外的湿地公园。消息刚在班里传开,时云依就拉着F5的其他人开了场“紧急会议”,地点就在排球场的观众席上。

“春游必须搞点不一样的,”时云依把排球往地上一拍,发出“砰”的一声,“我查过了,湿地公园有片大草坪,还能划船,咱们可以在草坪上搞个‘F5专场演出’!”

“演出?”谢存掏了掏耳朵,“就咱们这水平?程慕风唱歌能跑调到太平洋,我除了讲冷笑话啥也不会,你确定不是去丢人现眼的?”

“你懂什么!”时云依瞪他,“这叫氛围!只要氛围到位,跑调也是艺术!再说了,我们有盛夏这个吉他大神,有沈云芷这个美术指导,还有我这个……气氛组组长!”

沈云芷笑着补充:“我可以提前画点海报,挂在草坪周围,再准备点荧光棒,晚上还能搞个篝火晚会。”

“我可以带点零食,”盛夏说,“我妈新烤了曲奇,味道不错。”

所有人都看向程慕风,他正低头数着排球上的纹路,被看得一愣:“我……我可以带排球,累了就打会儿球。”

“俗不俗!”时云依拍了下他的胳膊,“春游带什么排球!带点浪漫细胞行不行!比如……给盛夏弹首情歌?”

程慕风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像被樱花染过的颜色。盛夏的耳尖也有点烫,低头拨了拨吉他弦,弦音叮叮咚咚,像在替她说话。谢存在旁边起哄:“就是就是,程慕风你能不能主动点,再磨磨蹭蹭,盛夏就要被隔壁班的文艺委员拐跑了!”

“你闭嘴!”程慕风和盛夏异口同声,说完又对视一眼,赶紧移开目光,脸颊红得更厉害了。沈云芷拿出画本,飞快地勾勒出这一幕,时云依凑过去看,笑得直拍大腿。

春游那天,天公作美,阳光好得不像话。F5的五个人背着大包小包,挤在同一辆校车里。时云依带了个巨大的野餐垫,谢存的背包里塞满了零食,沈云芷的画板斜挎在肩上,手里还拎着个装荧光棒的袋子,盛夏抱着吉他,程慕风则被强行塞了个风筝——据时云依说,这是“浪漫道具”。

到了湿地公园,大家先跟着班级队伍走了一圈,听导游讲解湿地的生态环境。谢存没两分钟就跟丢了,蹲在湖边看小鱼,被导游点名批评了三次;时云依对水里的野鸭更感兴趣,追着鸭子跑了半圈,差点踩进泥里;沈云芷的画本上多了十几张速写,有芦苇荡,有小野鸭,还有谢存被导游训时委屈的脸。

自由活动时间一到,五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到了那片大草坪上。时云依指挥着大家铺野餐垫,谢存负责把零食倒出来,沈云芷开始往周围挂海报——上面画着F5的卡通形象,举着“专场演出”的牌子,引来不少其他班的同学围观。

盛夏抱着吉他坐在垫子中央,调了调弦,指尖轻轻拨动,温柔的旋律像流水一样淌出来。路过的同学都停下脚步,围在旁边听。程慕风站在她身边,手里攥着那只风筝,手心全是汗。时云依推了他一把:“上啊!不是让你带浪漫细胞了吗?”

程慕风深吸一口气,在盛夏身边坐下,接过她递来的另一把吉他——那是她特意带来的备用琴。他的指尖有点抖,却在触到琴弦的瞬间,忽然平静下来。前奏响起时,周围的喧闹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盛夏的琴声,还有风吹过草坪的声音。

他们唱的还是那首熟悉的民谣,程慕风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生涩,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和盛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樱花落在水面,温柔得让人心颤。唱到“阳光落在你睫毛上,像星星在摇晃”时,他没有再躲闪,而是看着盛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唱出来。她的睫毛很长,被阳光照得透亮,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

一曲终了,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时云依第一个跳起来叫好,谢存把手里的薯片抛向空中,沈云芷举着画本,对着他们笑得眉眼弯弯。有其他班的同学喊着“再来一首”,程慕风刚要开口,却被时云依一把拽起来:“接下来是‘运动环节’!程慕风,放风筝去!”

她不由分说地把风筝线塞到程慕风手里,又把盛夏推到他身边:“你俩去放风筝,我和谢存、云芷给你们当啦啦队!”

草坪上风很大,风筝很容易就飞了起来。是只蝴蝶形状的风筝,蓝紫色的翅膀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程慕风握着线轴,盛夏站在他身边,帮他扯着风筝线的另一端。两人慢慢往后退,风筝越飞越高,几乎要融进蓝天白云里。

“你看,飞得好高啊。”盛夏笑着说,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撒了层金粉。

程慕风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只风筝好像就是他们自己,曾经各自在不同的轨道上飞行,却因为某些奇妙的缘分,慢慢靠近,最后紧紧连在了一起,飞向同一个方向。

“等它飞到最高处,就把线剪断吧。”他说,声音有点闷。

盛夏愣了一下:“为什么?”

“听说这样,愿望就能实现。”程慕风看着风筝,眼里闪着光,“我许愿,F5能永远在一起。”

盛夏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她用力点头:“好,那我也许个愿,愿我们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

时云依和谢存、沈云芷跑过来,看到他们在看风筝,也跟着起哄要许愿。谢存说要许愿“时云依再也别抢我的零食”,被时云依追着打;沈云芷说要许愿“画本永远用不完”,引来大家一阵笑。程慕风握着风筝线,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四个人,忽然觉得,其实不用剪断风筝线,愿望也已经实现了。

下午去划船的时候,F5的五个人抢了艘脚踏船。谢存和时云依负责蹬船,结果两人力气不匀,船在湖里转起了圈,差点撞到旁边的船;沈云芷坐在船头,举着画本画湖景,时不时提醒他们“左边有芦苇,小心别撞上去”;盛夏和程慕风坐在船尾,手里拿着面包屑喂鱼,鱼群围着船尾游,像一片银色的云。

“都怪你!非要往左边蹬!”时云依拍了下谢存的胳膊。

“明明是你力气太大!”谢存不服气,“你那只脚都快把踏板踩烂了!”

两人吵着吵着,忽然发现船不动了——原来不小心划进了芦苇荡里,被水草缠住了。时云依急得站起来想踹水草,差点把船弄翻,吓得大家赶紧把她拉坐下。

“别动别动,”程慕风稳住船身,“我来试试。”他脱下鞋,伸手去解水草,湖水有点凉,却带着阳光的暖意。盛夏也想帮忙,被他拦住:“你别碰,水凉。”

谢存和时云依也跟着伸手,四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水草解开了。船重新动起来时,大家都松了口气,相视一笑,刚才的争吵早就忘到了脑后。

傍晚在草坪上举行篝火晚会时,全校的同学都围了过来。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暖融融的。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谢存被推上去讲笑话,这次居然没那么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轮到F5时,时云依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架子鼓——是用几个空饼干盒和两根树枝代替的,敲起来居然有模有样。

程慕风和盛夏弹着吉他,时云依敲着“架子鼓”,谢存负责拍手打节奏,沈云芷站在中间,举着画本当“指挥棒”。他们唱了首很热闹的歌,跑调跑到天边,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唱到**时,时云依把树枝一扔,拉着大家围着篝火转圈,五个人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像五条紧紧缠绕的藤蔓。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累坏了,在校车里昏昏欲睡。程慕风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是盛夏,她把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他手里,软软的,带着点体温。

“什么东西?”他小声问,怕吵醒其他人。

“你回去再看。”盛夏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困意,“是……谢存让我给你的。”

程慕风挑了挑眉,看了眼旁边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谢存,显然不信,却还是把布包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车窗外的路灯一闪一闪,像天上的星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布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回到家,程慕风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块手帕,上面绣着两只风筝,线缠在一起,风筝尾巴上绣着两个小小的字:程,夏。针脚有点歪歪扭扭,看得出来绣得很用心。他忽然想起白天在湖边,盛夏低头喂鱼时,手指上沾着的点点线头。

他把手帕叠好,放进书桌的抽屉里,和那枚贝壳书签、沙漏放在一起。抽屉里还有沈云芷画的画,时云依送的排球钥匙扣,谢存写的“战术分析”(其实是一堆涂鸦)。程慕风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春游后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排球赛、艺术节、月考……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填满了日程表,F5的五个人却总能找到时间聚在一起。放学后的排球场,总能看到他们打球的身影,时云依的扣球越来越有力量,程慕风的传球越来越精准,谢存虽然还是老被球砸,却再也没抱怨过一句;周末的图书馆,沈云芷在画画,盛夏在看吉他谱,程慕风在看排球战术书,谢存和时云依则在角落里偷偷玩五子棋,输了的人要去买橘子汽水。

有次周末,他们约好去时云依哥哥的火锅店帮忙。时云依的哥哥叫时云舟,是个留着长发的文艺青年,看到他们五个,笑着说“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哥以前组乐队的时候,比你们还疯,”时云依一边给客人端锅底,一边说,“为了去看一场演唱会,瞒着我爸妈跑了半个中国,回来被我爸追着打。”

时云舟正好端着盘子经过,敲了下她的脑袋:“别老揭你哥的短。”他看向程慕风他们,“年轻真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留遗憾。”

那天晚上忙到很晚,火锅店打烊后,时云舟给他们煮了一大锅火锅,说是“员工福利”。五个人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吃一边听时云舟讲他的乐队故事——他们曾经在街头卖唱,在酒吧驻场,虽然最后还是散了,但那些日子,却成了他最珍贵的回忆。

“为什么散了啊?”沈云芷咬着筷子问,眼里有点不舍。

“因为长大了啊,”时云舟笑了笑,“有人要去上大学,有人要去当兵,有人要回家继承家业,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他顿了顿,看着他们,“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夜风格外凉,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快到岔路口时,谢存忽然说:“就算以后散了,我们也得每年聚一次,就像现在这样,吃火锅,聊当年的糗事。”

“嗯,”时云依点头,声音有点闷,“还要打一场排球赛,谁要是敢偷懒,我就把他的排球扔到湖里去。”

“我会把每年的聚会都画下来,”沈云芷说,“攒成一本厚厚的画册,等老了就翻给孙子看,说‘你奶奶当年有群超酷的朋友’。”

盛夏看着程慕风,眼里闪着光:“我会一直弹吉他,等你们回来,就给你们唱当年那首歌。”

程慕风握紧了手里的排球,那是他从火锅店带出来的,上面沾了点火锅的香味。他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忽然觉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各自走向不同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那些一起经历的日子,那些藏在心里的牵挂,早就像种子一样,在彼此的生命里扎了根,就算隔得再远,也会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我会在排球场等你们,”他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不管过多少年,只要你们回来,我就陪你们打一场球,就像今天这样。”

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教室里的倒计时牌一天天减少数字,课桌上的试卷堆得像小山,连排球场都变得冷清了许多。时云依不再每天拉着大家去打球,而是把排球换成了习题册,课间总能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刷题;谢存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每天缠着老师问问题,笔记记得密密麻麻;沈云芷的画本上,少了嬉笑打闹的场景,多了很多励志的句子,画给F5的每个人;盛夏把吉他收进了琴盒,却还是会在晚自习后,给程慕风讲他不懂的数学题,声音轻轻的,像怕打扰到谁。

程慕风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学习上,却还是会在放学后,去排球场待上十分钟,只是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空荡荡的球场,想象着F5的五个人在场上奔跑、欢笑的样子。有时盛夏会陪他一起去,两人就那样坐着,谁都不说话,却觉得心里很踏实。

高考前最后一个周末,五个人又聚在了一起,还是在排球场。时云依抱着排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冲进球场,只是把球抱在怀里,坐在观众席上。谢存没开玩笑,沈云芷没画画,盛夏没弹吉他,程慕风也没说要打球。

“你们想考哪个大学啊?”时云依忽然问,声音有点哑。

“我想考北京的,”谢存说,“我爸说那边的计算机专业很厉害。”

“我想去杭州,”沈云芷说,“听说那里的美术学院很好,风景也漂亮。”

“我可能会留在本地,”盛夏笑了笑,“我爸妈想让我离他们近点。”

大家都看向程慕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考上海的大学,那里有全国最好的排球馆。”

时云依眼睛一亮:“真的?我哥就在上海工作,我本来也想去上海的!”

“那太好了!”谢存拍了下手,“以后去上海看你们,就不用分开找地方了。”

沈云芷笑着说:“我会经常去上海看你们,给你们画上海的街景,还有程慕风打球的样子。”

盛夏看着程慕风,眼里闪着温柔的光:“那我放假就去上海,给你们弹吉他听。”

阳光透过排球场的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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