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大营,梁筠交代完手中事务,快马赶往城中。
“世子”
门前侍卫抱手问礼,梁筠翻身下马,披风翻飞,疾步走进镇北侯府。
谢殊闲来无事,于案前翻书,身穿月白直缀,肩上披了件黑色外袍,用深蓝发带将耳边发绑于脑后,清雅至极。
须臾,谢殊撑着扶手缓缓起身,转身至身后的书架前,扶着椅背侧身,抬手拿起上层的一本书,他微微挺身,被长衫包裹的腰腹愈显凸起。
“当心”
谢殊腰侧覆上一双温热的手,回头撞上梁筠脉脉含情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颤。
“无碍”。
他轻拍梁筠的手背,梁筠小心翼翼扶他安坐,眼神并未从他腰腹挪开。
梁筠见他倚着靠背,看起方才取的那本《祁朝政史》。
梁筠无奈将书自他手中抽离,“太医的叮嘱先生都忘了?切记耗神劳心。”
当今陛下还是太子时,谢殊任太子太师,曾于宫中授课,梁筠作为镇北侯府世子,与太子、诸皇子并几位郡王一同听学,称谢殊为先生,从未改口。
谢殊略有不快:“太医也说过多走多动,扶我去院子里透透气。”说话间就已捧了腹底站起身来。
谢殊端正自持,数月来从未在人前撑腰挺腹显露孕态,现下临盆将至,他也只是一手虚扶下腹。梁筠见他脚步虚浮,肚子必定沉重难耐,于是小心托扶着谢殊腰后。
在院中饶了两圈,谢殊就已气喘,腿脚发软似是力竭。足月的肚子压着腰胯,胎腹沉坠本就呼吸不畅,胎儿已经入盆,走路时耻骨撕裂般的疼。
“歇会。”
谢殊疲惫的说,梁筠扶他在不远处的躺椅中半躺,谢殊岔开两腿,已略微有些坠像的肚子搁在中间,双手笼在下腹,闭目养神,只是还气喘着。
他三四月前就有气闷的毛病,太医说是胎腹渐大带累的,只能好生将养。梁筠蹲在谢殊身侧为他顺着心口,等他呼吸逐渐均匀,又去按揉他僵硬的腰肢。
梁筠见他肚子上凸起一个包,便用手指去按,本想让孩子安分些,没像到胎儿感觉有人回应他,在谢殊肚子里翻了个身,肚皮肉眼可见的翻涌着。
“嘶……”
谢殊拧巴着一张脸,撑着扶手抬起上身,揉着肚子。
梁筠自责又无措:“先生,抱歉,我……”
“无妨,最近他总是这样动的厉害。”
梁筠见谢殊眼下淡淡乌青,想必是重孕折磨的先生无法安眠,“先生,我扶你回去睡会。”
眼下的确有些困倦,便道也好。
谢殊醒来已是日暮,两人用过晚饭,洗漱后就接着睡了。
半夜,谢殊腹中疼了起了,谢殊知道,这是太医说的宫缩,白日里也疼过一次,肚子紧缩着发硬,沉沉压在身上,他扶着肚子翻身,手掌穿过中衣贴上皮肤摩挲,盼着阵痛快过去,他勉力忍着,呼吸粗重。
??梁筠闻声醒来,借着窗外月光瞧谢殊神色,见他阖目皱眉极为隐忍。
“先生!”
梁筠摸了谢殊肚子,竟不似寻常,凸挺坚硬,在他手下缩动着。
“我去叫人来!太医就在府中!”
“回来,产兆而已,无碍,这便好了。”
谢殊弓着身子拽着梁筠衣角,不想折腾。
梁筠折返到床榻,抚上谢殊肚子,果然渐渐柔软下来,谢殊仍绵长呼吸着。
“不会是要生了吧,一会再疼起来怎么好,我还是叫人寻太医来瞧瞧。”
“今晨疼了一回,算算时辰今夜应当不会再发作,肚子并不是太靠下,离生还有些时辰,我乏了,快睡吧。”
梁筠只好将谢殊搂在怀里,为他揉着后腰。
谢殊醒来已将近中午,梁筠还是传了太医,果然有些见红。
“胎儿已经足月,明日再不生就有些懒月了,谢太师要多走动,否则越拖生产时越不顺利。”
“嗯,有劳太医。”
送走太医后梁筠服侍谢殊起身,被谢殊推开。
“我自己来,不然还怎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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