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腹部阵阵作痛,腰间的骨头仿佛冒着酸水,下腹比昨日更坠胀,止不住用手去托,他身上沉得不堪重负,幸而有梁筠撑着,孩子再不出生,他恐怕怀不住。
剧烈的抽痛浸在骨肉里从后腰蔓延到腹顶,比上次更甚,谢殊扶着肚子歪在椅子里,梁筠被他五官扭曲模样惊了一跳,急忙扶住谢殊的肚子,“先生!”
谢殊身前高隆隔着薄薄的衣袍在梁筠手心剧烈紧缩。
“这么硬!”
梁筠依着从太医那里学来的手法揉着谢殊发作的肚子。
几息过后,谢殊抬眼瞥见满脸慌张的梁筠,止住他颤抖着为自己揉肚子的手。
向来意气风发的世子爷吓成这样,谢殊有些突如其来的酸楚。
谢殊故作轻松地将梁筠从地上拉起,“好端端的,怎么跪到地上了。”
见他神智恢复清明,梁筠松了一口气,殷殷问:“好了吗?”
“嗯。”谢殊伸手拂去梁筠膝上的尘土。
梁筠的心又一下提到嗓子眼,随着谢殊弯腰的动作,那团饱满挤在身前,眼看变了形。
“当心……”梁筠将谢殊扶回椅上靠着,“我自己来,你别乱动。”
谢殊歇了片刻,撑着膝起身,梁筠搀在他肘弯,温言:“我扶你去躺着,好不好。”
谢殊却说:“趁不疼的功夫,多活动活动。”
眼下谢殊走路虽不算难事,痛时却动弹不得,他扶着腹底微微弯下身子,梁筠亦步亦趋,按揉他腰后椎骨。
上一刻还在云淡风轻与梁筠探讨孩子的名字,此刻被产痛磨得眼前发黑,苦痛悉数被谢殊抿唇咽下。
须臾,谢殊挪手撑了后腰,喘息方定,隔着宽大衣裳托了一把那抹弧度,如满月半扣在身上,让梁筠看失了神。
半晌,谢殊体力不支,双腿发软无力,梁筠搀扶他往房中去,梁筠解开谢殊腰侧的衣带,宽衣后少了遮掩,沉坠的胎腹更衬得谢殊单薄的腰身不堪重负。
梁筠抚着谢殊膨隆的下腹,“好像往下了许多。”
谢殊神情疲惫却满眼慈爱,“是快下来了,顶地我胯骨生疼。”
话音刚落腹中又疼起来,谢殊还不曾躺下,掐着后腰伏在梁筠肩上闷哼。
这会儿梁筠能清晰看到谢殊的肚子硬|挺|起来,他心神提到嗓子眼,故作镇定地搂着谢殊腰背给人打圈揉腹,直到胎腹软下来。
不知是累极还是疼晕,谢殊躺下便昏昏沉沉。
人在睡着时意识松懈,他才发出几声细碎的低吟呓语,也恰有机会让太医近得他身,结果却不尽人意。
“才两指?快一整天了,还要疼到什么时候!”
梁筠不是有意冲太医发火,他不忍见谢殊被反复折磨得死去活来,自己又不能代他承受。
太医躬身道:“世子息怒,男子临盆多半数日不下,谢大人年近而立,交骨已合,头胎能有如此进度实属幸事。”
这时谢殊突然虚弱道:“梁筠,不得无礼。”
“你何时醒的,可是又疼了。”说着梁筠已蹲在床边,手伸到被子里摸到谢殊身上隆起柔软,才稍稍放下心来。
梁筠暗暗自责,懊悔自己方才的失态,太医一番话恐扰他心绪,于生产不利。
谢殊神色凝重地盯着梁筠,两厢无言,瞬息间梁筠已知晓他是何意味。
梁筠转身面向太医,“梁某方才一时心急,冲撞大人,望大人海涵。”
太医虽道惶恐、不敢,却明显受用许多。
梁筠命人请太医到厢房休息,一并谴退侍从,屋子里转眼又静下来。
谢殊翻了个身,悠悠道:“还没傻。”
见他还有心力打趣自己,梁筠略微宽慰下来,坐在榻边为他按腰,笑说:“凡是和先生有关的,学生难免一时脑热。”
片刻的温情并未持续多久,谢殊猛地蜷起身子,背部弓到极致,抬手拉住床头的横木,发出一声绵长压抑的闷哼。
梁筠的心弦也随之拉紧,他背对着自己,梁筠像哄孩童一下下抚着他的背,“痛就喊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好不好……晏之……”
脆弱之际听得他喊自己的字,谢殊心底的防线几乎溃不成军。
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撕扯腹部,腰骨似乎要被生生劈开,久经不绝,愈演愈烈。
谢殊翻过身来,攥住身下的床褥,修长的脖颈仰紧、万般痛苦来源之处的腰身抬起又落下,喉间发出令人揪心的忍痛声。
饶是平日端方自持的谢殊亦被折磨成如此模样。
梁筠眼眶蓄满热泪,怕他挣动间伤了自己,尽力为他揉开腹部的痉挛,强稳心神温声安抚。
谢殊辗转挣扎于榻,发丝成缕贴在颈间,换过不久的中衣又被汗浸湿,梁筠捞起热水里的帕子拧干,为几近昏迷的谢殊擦拭身体。
日头落到树梢,天际红了半边。
产痛历经数个时辰,谢殊早已脱力,阖目靠坐在梁筠胸膛,那抹高隆已经坠到最低处,迫使他修长的双腿支起并张开。
太医第三次将手伸进被子里查探,然后净了指间血污。
“开了五指,恐还要熬些时辰。”
梁筠有火无处发,这兔崽子出来定要狠狠教训一顿。
“谢大人若还有力气,走走对产程也是有助益的。”如若开指耗时太久,生产容易力竭,到时亦或凶险。
听了太医的建议,梁筠抱谢殊坐在床边,没有倚靠他如何坐得住,纵然有梁筠揽着肩背,谢殊也止不住撑着床榻后仰。
这番动作已经让谢殊难受至极,呜咽出声。
梁筠即便再心疼也要狠下心来,“晏之,我扶你走动走动,他能下来的快些。”
不待谢殊拒绝,他已抱扶着谢殊起身。
腹部随着站姿坠到极致,状如滴珠,谢殊发出绝望的惨叫,并不拢的双腿无力地打着颤,却被梁筠架着上半身,不能跌落。
强烈的堵坠感令谢殊下意识用臂弯托住腹底,随即传来太医“托不得”的惊呼。
梁筠止住他托腹的手,“听话,忍一忍,就快好了。”而后几乎拉着梁筠在房里走。
谢殊尽力撑着腰侧,“不行……好沉……好坠……”呻吟声不断。
每挪一步都在受酷刑,胎儿一寸寸地往下钻,硬生生撑开他的身骨,难以启齿的憋胀感和疼痛越来越剧烈,他险些呜咽出声。
低垂的隆起阵阵发硬,磨砺着谢殊身上每一根骨头,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滑落,梁筠也扶他不得,两人一同跪在地上,
谢殊弓腰塌背伏在梁筠肩上低哼。
梁筠的手掌十分有力,在谢殊僵硬的后腰按揉,却连十之一二也无法缓解。
缩痛暂消,谢殊再次被搀起,在房中缓缓踱步。
“殊儿怎么样了?让我进去!”
门外突然传来男子的说话声,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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