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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番外:落孤城

全是私设!请勿上升!

·姚昱辰的第一视角!!!

·观看愉快!(可能不是很愉快?)

【偷袭!番外已上线请查收!?】

#00

我叫姚昱辰,来自十八巷。

我有十二个哥哥,你没听错,就是十二个。

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小叔带着仅六个月大的我逃荒,可他却死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师父和大哥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他们将我带了回去,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01

我一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可以说是受尽了宠爱。

哥哥们将我保护的很好,很少让我去碰哪些肮脏的事,但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瓷娃娃。

十八巷刚成立的那年,为了站稳脚跟,我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粘满了鲜血。

其实十八巷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光鲜亮丽,更不是所谓的救世主,我们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的去帮助他人。

正因为我们经历过人间疾苦,所以不愿有更多的人遭受磨难。

#02

苯国的炮火侵扰了华国的安宁,一时间全国各地都陷入了恐慌。

战报源源不断的涌入峰城,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其中会夹杂着大哥的死讯。

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十八巷杀的人太多了,报应随之而来。

从大哥开始,十八巷接连损兵折将,我的哥哥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远去,我想要挽留,可却无法挽留。

看着三哥和阿顺哥丧命与枪口下,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为何我们能救得了百姓,却救不了自己。

我甚至会想,是不是阎王爷看我们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召了哥哥们去偿命......

#03

我选择了报考军校,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我,可我真的想出去看看,看看峰城以外的世界,去了解真正的战场究竟是什么样的。

军校的生活比我想象中的要苦,刚来的那几天,我总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后来被沈之禾知道了,我们俩就一起坐在训练场望着月亮,思念远方的家人。

来军校的第二个月,沈之禾突然收到了峰城寄来的家信,信上说沈叔去了,让他尽快回家。

我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请假不是易事,我只让他替我给哥哥们问好。

没过几日他就回来了,我问他家里其他人是否还安好,他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我总觉得不对劲,哥哥们寄来的信中也没有提及,我便没有多问。

直到七月底归家,我才知道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个哥哥的不辞而别让我心痛不已,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二哥沧桑了许多,明明曾经的二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离家前的一晚,二哥与我促膝长谈,我听着他的话总觉得奇怪,他将我搂在怀里时用了不小力气,他说“哥哥爱你......”

回到学校后我越想越奇怪,二哥从未这样过。

心里的不安在一个月后得到了证实。

八哥寄来了信,他说二哥没了,为了给四哥六哥报仇,选择了和那池本弘山同归于尽。

薄薄的家信像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终于明白二哥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与我告别,这辈子最后的告别。

信是从江州寄来的,看来他们顺了二哥的意思离开了峰城。这样也好,至少他们能过上安稳日子,不用每天活在刀光剑影中。

#04

国内的战争局势越发严峻,各地的人员物资都紧缺,我们这批学生被分配到各个地方,准备接受更严苛的考验。

我和沈之禾被分到了一起,那是我们第一次执行飞行任务。

说真的,站在飞机旁边的时候我有些腿软,但恐惧在我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这是我的使命,既然我选择来到这,就要为了华国抗战事业作出贡献。

我驾驶着飞机成功的击落了一架敌机,我想哥哥们在天上会看见的吧,他们会为我骄傲吗?

嘉陵线四城收复的消息传到了我的耳边,我开始期待不久后的家信,我知道哥哥们一定会回到峰城,回到我们的家。

九哥的离世是我意料之外的,为什么,明明就快要回家了。

阿润哥在信中说,八哥和小穆哥大吵了一架,后来两人分别参了军,至于加入的是哪一派,他并不知晓。

他买下了最初的十八巷,家里的摆设一切如旧,他会守在那里,等我们回家。

#05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又是三年。

我从未断过与家里的通信,可给我回信的只有阿润哥。八哥和小穆哥自从离开后就没怎么回过峰城,只是偶尔寄信报平安,每次的地址都不同,看来是一直在奔波。

我得了个任务,要去豫州寻一位重要人物,后面需要将这位人物护送去鲁川,或许会途经峰城,若是有机会真想回家看看。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豫州之行会找到失踪近四年的七哥。

我与战友在东升村歇脚,村长家的小孙子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玉坠。

他说这玉坠真好看,和小柒哥的一样。

我怀疑是自己在幻听,沈之禾却撞了撞我的胳膊,让我把玉坠摘下来给这娃娃仔细看看。

娃娃用衣服擦了擦手,小心的接过洁白无瑕的玉坠,他翻着看了看“和小柒哥的一样,只是这后面的字不同。”

我用手蘸了茶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我问他是这个字吗?

娃娃激动的点头。

我一把拉住娃娃的手,问他这个小柒哥长什么样,是何时来的东升村。

娃娃仔细的回忆着,在说到小柒哥失忆时,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七哥一直不回家不是不要我们了,他只是忘记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与他见上一面,可娃娃说他上山了,短时间内不会下来,我们上山也寻不到他。

我的心情一下坠落了谷底,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停留,最多明日上午我就要离开。

权衡过后,我决定给七哥留封信,告诉他峰城有他的家,家里有人在盼他归。

我要走了,临走前娃娃问我是不是认识他的小柒哥。我说认识,他也是我的七哥,我是他最小的弟弟,家里人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

娃娃点点头,说一定会替我向七哥传达。我将口袋里仅剩的糖果全都给了他,感谢他能发现我的玉坠,让我找到哥哥。

#06

任务时间还很宽裕,我和沈之禾向上头申请回峰城看一眼家人。

沈之言和沈铃儿之前给沈之禾寄了信,说是他们已经从沙坪搬回了峰城。他们没住原来的沈宅,而是在十八巷旁边买了个小院,和阿润哥做了邻居。

信里还说沈之言在峰城开了间小铺子维持生计,阿池和小五子成了沈家的伙计,他们一直没走,是想替四哥照顾好唯一的小徒弟。

我与沈之禾风尘仆仆的回了峰城,三年未归,峰城有些大变样,不过十八巷的位置依旧。

我推开了院门,阿润哥十分惊喜我的到来。

他忙前忙后的为我张罗饭菜,我却一直在注意他的变化。

不知何时,阿润哥竟已生出了华发,他明明才二十七岁,脸上却有遮不住的病态。

看着他在厨房忙活的背影,我心疼的厉害,我确信他有事瞒着我,可我不敢轻易询问。

饭桌上,我故意寻了些有意思的话题缓和气氛,阿润哥只是笑,笑着听我说些无厘头的事情。

桌上的菜并不好吃,阿润哥是会做菜的,虽然达不到四哥五哥那样的水平,但好歹能入口,可是今日这些菜的味道属实奇怪。

该咸的菜做成了甜的,不该放醋的菜却酸的厉害,我不禁皱眉却还是勉强咽下。

反观阿润哥,却像个没事人。我夹了菜放进他的碗里,问他甜吗?

他愣了一下,随后放进嘴里尝了尝说甜。

他在说谎,这道菜明明是酸的!

阿润哥看出了我的狐疑,他放下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瞒不过你。”

原来,他早就失了味觉。他说这是之前病毒的后遗症,他和沈之言皆是如此。不匹配的解药救不了他们的病,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多活了几年罢了。

副作用不止让他失去了味觉,同时加快了他衰老的速度,别看如今他才二十七岁,可身体竟是比不过已知天命的人。

他说幺儿,有些事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生死簿上记着呢,当大夫的,从来都是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是啊,这不是病,他医不了,也救不回。

忽然他猛地一阵咳嗽,竟是咳出了血丝,他勾起毫无血色的嘴唇笑了笑说别怕,已经是常态了。

他的身子早就垮了,只是一直撑着,想等到我们回家。今日见我,是强打着精神,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我含着眼泪告诉他七哥找到了,就在豫州,我给七哥留了信,没准过不了多久七哥就能回家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不停的说好,还说找到了七哥他也有脸去见二哥他们了。

我让他别说丧气话,他只是笑着摇头。

“原以为等不到你们回来,信我都写好了,放在了沈铃儿那,如今你回来了,小七也找到了,好啊,真好......”

阿润哥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将他抱在怀里,哭着说别走。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不哭,我想哥哥们了,我去瞧瞧他们,你好好的,好好的......”

阿润哥闭了眼,我吓得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他只是睡着了。

我将他抱回了床上,他轻的厉害,似乎没有几两肉。

沈之禾找了过来,红着眼眶,应该是知道沈之言的情况不好,但比起阿润哥来说,还能再撑一段时日。

我就坐在阿润哥的床边守着他,握着他冰冷的手,与他说着心里话。

就这样过了一夜,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阿润哥,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我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什么都没有寻到,我趴在床边放声大哭。

老天爷啊,你为何不能放过我的哥哥,为何一定要让他经历这些......

我又请了一天假准备将哥哥安葬,再一次来到这片山坡,我有些胆怯,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冷冰冰的墓碑。

沈铃儿将阿润哥留下的信给了我,我红着眼眶看完了,但并没有带走。我拜托沈铃儿替我守好十八巷,替我等七哥八哥和小穆哥回家。

#07

我回到了部队,苯国不会轻易停下他们侵略的脚步。

他们驾驶敌机将炮火对准了无辜的百姓,摧毁了他们的家园。

我所在的部队一次又一次的与他们在空中展开激烈的交锋,但华国的战机性能远不如他们先进,我们奋力反抗,可大多时候都是战败,能获胜的次数寥寥无几。

每经历一战,队里都会有人牺牲,这是我们的使命,无法避免。

我不止一次的在想,何时会轮到我。倒不是怕死,只是会不甘心,没有亲手将侵略者赶出华国。

我与沈之禾约定好,若是谁先死了,活着的人定要将他的尸骨送回家。

敌机再一次的来袭,我与沈之禾还有几名队友匆匆赶往停机坪。

不知是不是跑的太快了,脖子上的平安符断裂滑落在地,那是来军校前七哥替我戴上的。

落在后面的沈之禾替我捡起,我却没时间戴上,我让他收好,等顺利返航了再还给我。

苯国兵的飞机盘旋在鲁川的上空,我们紧随其后发起猛烈的反击。为了避免下方的城市遭受二次伤害,我们将战场逐渐往外围扩展。

敌方的火力凶猛,我被五架敌机咬住无力脱身,而我们战友们也都分身乏术,无法对我进行救援。

机身被子弹打中了多处,眼下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跳伞逃生,可看着苯国兵的嚣张气焰,我决定放弃这唯一的逃生机会。

我通过无线电喊了声沈之禾,在听到回应后,我对他说要记得我们的约定,若是有机会,我们下辈子再见。

战友们听出了我的意思,他们都在劝我跳伞。

我关闭了无线电,下意识去寻胸前的玉坠和平安符以求安心,等摸到玉坠才想起平安符在沈之禾手里。算了,就当送他的临别礼了。

苯国兵的战机依旧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笑了笑,驾驶着飞机直直的朝他们撞了过去。

迎接死亡的那一刻,我竟有一丝的快意。我并不怕死,哥哥们就在前方等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有些遗憾,遗憾没能和八哥和小穆哥说句再见,也没能看见七哥回家。

机体相撞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朝我袭来,大火一瞬间将我包围,死亡随之而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闭上了眼,我好似看见哥哥们在朝我挥手,他们笑着迎接我的到来。

#08

我来迟了,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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