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私设!请勿上升!
·穆祉丞的第一视角!!!
·观看愉快!(可能不是很愉快?)
#00
我叫穆祉丞,来自十八巷。
当然我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
我是隶属于华共的地下组织成员,代号蝶。
#01
四岁那年我失去了双亲,一场天灾摧毁了我的家园,我因此变成了孤儿。
我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被送去育婴堂,而是和竹马张峻豪一起来到了峰城,拥有了新的家人。
这个家里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师父和哥哥弟弟,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生活的幸福。
我和姚昱辰的年龄小,在家里属于被保护的。
哥哥们会替我们安排好每一步的人生路,我们只需要照做就好。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很轻松自在。
但我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总是想找机会冲破保护罩,自由的去翱翔。
哥哥们总说等我长大就可以了,可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了呢?
#02
二十岁那年,我的生活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苯国开始肆无忌惮的侵略华国的土地,猛烈的炮火对准了每一位华国子民。
我没有太多关于战争的概念,我见不到硝烟弥漫的战场。我只知苯国人凶残,他们让华国变得千疮百孔。
懵懂之际,迎来了我们一起的第十六个新年。
那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可当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只是在感叹桌上的饺子美味至极,空中的烟花绚丽无比。
苯国人攻入了峰城,那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城门口,街道上,到处都是将士们的尸体,他们用血肉之躯保卫峰城,可惜终是失败了。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我的手上也曾经沾满鲜血,可我还是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
他们不该死的,他们不是恶人,他们本该有个好结局的。
苯国入驻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可就是这两年,让我接连失去了八个哥哥,还有一个哥哥至今下落不明。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催着我长大。
十八巷被侵入的那天,张峻豪去而复返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
“恩恩,我长大了,可以和哥哥并肩了......”
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长大不是年龄层面的增长,而是有能力去保护身边人。
张峻豪长大了,从前那个流点血都要在哥哥们面前哭诉的张峻豪,如今遍体鳞伤的被绑在法场上都没说过一声疼。
可我呢?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我以为日渐增长的身高能让哥哥们意识到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为他们分担一二。
可当我在冰冷的江水中打捞起二哥,听见四哥六哥在爆炸中丧命,看见浑身是血的九哥时我才明白,他们从未认为我已经长大。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们当我是孩子,那我就任性一次。
#03
我离开了峰城,这次是不辞而别,留给他们的不过是只言片语。
而我带走的除了路费和几件衣物,就只有八哥送我的相机。
其实刚离家没多远我就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离开,而是后悔没和八哥说句道歉。
一开始我是恼的,恼他们的隐瞒和自作主张,所以才会和八哥闹脾气。
后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八哥九哥费尽心思的给哥哥们报仇,凭什么到头来还要好声好气的哄我,忍受我的怒火。
我承认了我的不懂事,但我没有回头,我怕回去了他们会拦下我。
所以我将欠他的对不起压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同他道歉。
我并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我站在岱城的码头边许久,从正午站到黄昏。
最终,我决定启程前往皖安。
#04
压抑,这是我对皖安的第一印象。
同样作为敌占区,皖安与峰城相比压抑的多。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出了在客栈与他人接头的董先生。我并没有与他打招呼,反倒是准备离开的他看见了我。
他惊讶我的到来,并问了我的来意。
我本想说来看看大哥生活过的地方,可说出口的确是
“我想加入华共!”
这个念头早就在我心里有了萌芽。
或许是在我得知大哥的身份后,又或许是在沪广那晚的见闻,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
董先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我,而是带我在街上四处转了转。
每经过一个地方,他都会告诉我大哥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流过多少血。
最后,董先生在一处空旷的广场停下了脚步,他说,大哥就是在这里牺牲的。
我望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广场久久无言。
后来,董先生问我,还想加入华共吗?
我说想。
至于原因......
我想替大哥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董先生同意了,最开始的我只是华共的积极分子,并不是正式成员,因为我需要通过组织的考核。
在完成了几次任务后,我的考核通过了,成为正式成员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
我摩挲着脖子上的玉坠,将代号定为了“蝶”。
#05
我在皖安待了两年,参与过的秘密任务不在少数,当然身上的伤也添了不少。
期间我给家里寄过信,为了不暴露我的位置,每次寄信的地址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收到过家里的来信。
董先生说我和大哥不太一样,相比之下我更适合正面战场。所以我在董先生和几名战友的举荐下,来到了陕东地区。
这里的队伍都是在战场上枪林弹雨闯过的,每个人都是嗜血的杀神。
报到的那天,我见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当年一袭红衣风风火火的墨莉,如今剪了短发,穿着统一的军装,成为了一名隶属华共的医疗兵。
她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我,我问她为何会来这,她说是为了保家卫国,我说我也是。
后来她问我九哥如今在哪儿,她还欠九哥一匹马。
我说九哥没了,好多哥哥们都没了。
墨莉劝我节哀,我勉强的笑了笑,都过去了。
除了墨莉,还有好几个寨里的兄弟都在,他们是跟着墨莉一起下山的,其他的兄弟散落在各个部队,但不管他们身处何方,都是在为了华国抗战事业做努力。
我和墨莉成了战友,虽然转入了正面战场,但我依旧以“蝶”的身份,与许多地下组织都保持暗中联系,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早日将侵略者赶出华国。
#06
第一次上战场,我被擦肩而过的子弹吓到,炮弹就在我面前炸开,我清楚的意识到死亡原来离我这么近。
很快我便调整了心态,举起枪,对准了嚣张的苯国兵。
大半年的时间,我参与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有近百场。
偶然的机会,我得了几日休假,便想着回峰城看一看哥哥们。
可我没想到等待我的,是空无一人的院子和阿润哥的死讯。
沈铃儿把阿润哥留下的信交到我的手中,她对我说幺儿回来过,阿润哥是幺儿安葬的。
我独自一人去到了那座山上,看着并排摆放的九座墓碑,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回到陕东后,没有太多的时间容我悲伤,多地的根据地遭到苯国派兵大力围剿,陕东的各个队伍都需要立刻赶去支援。
我的队伍来到的是常滨附近的山区,我们昼夜不分的赶了两天路,刚到山区附近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炮火,我们立刻加入了战斗。
混乱中,我们与需要支援的队伍碰面,但我们没有时间对接,稍有不慎就会被子弹击中。
我在灰尘中眯着眼看向不远处,一个高个子战士正在躲避迎面而来的子弹,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即将落下的炮弹。
我没有犹豫,立刻冲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带着他摔进泥泞的战壕中。
“小心!”
#07
我是在医帐里醒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睁眼的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张峻豪。
“爹!叔叔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孩子的呼喊,我忍着疼痛坐起身四处张望。
“八哥......”我脱口而出那个许久没有喊过的称呼。
只见穿着军装的八哥,抱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子缓缓向我走来。
原来我救下的那个战士,是我的哥哥。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八哥站在我的床边,用手擦去了我的泪水“好好的,哭什么。”
我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欠他的道歉,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
等恢复了情绪,我问八哥为何会在这里。
他说我走后没多久,他便跟着姜楠一起离开了峰城。
八哥怀里的娃娃好奇的张望我,我看着娃娃那张熟悉的脸,犹豫的问道“这是你的儿子?”
八哥点头,然后拍了拍娃娃的脑袋“快告诉叔叔你是谁。”
娃娃奶声奶气的说“小穆叔叔你好,我叫张利,小名利利,是被爹捡回来的。”
原来娃娃是八哥捡回来的战场遗孤。
我从口袋里摸索出几颗糖塞到了娃娃的手里,娃娃说了谢谢,随后问道
“小穆叔叔,你认识阿顺叔叔吗?爹说他有个弟弟叫顺顺,所以给我取名叫利利,他希望家里人都能顺顺利利的。”
我一时间愣住了,八哥让张利自己去玩,就剩我们二人后,我问他为何会收养这个孩子。
“你看出来了不是吗?利利长的太像阿顺了,我在废墟中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小一点,我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有种抱着阿顺的错觉。”
“他本该被送去遗孤所,可我不忍心。我想到了当年的你和阿顺,也是这么小一点,没了亲人,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犹豫了许久,最后鬼使神差的把他留下了。”
我看着张利蹲着墙角数蚂蚁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张峻豪,那个曾经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小骗子。
八哥说最近战事吃紧,根据地不安全,他想着找机会把张利送回家让阿润哥养。
我哭着说阿润哥没了,八哥起初不信,但看见我哭的伤心,不得不接受了这一噩耗。
张利听见声音跑回来问我为什么哭,张极红着眼眶将我和张利搂着怀里轻声道“因为你的阿润叔叔去了天上,我们舍不得。”
#08
晚上张利是和我一起睡的,小朋友睡不着,他拉着我的手问“小穆叔叔,你说阿顺叔叔会喜欢我吗?爹说我和他长的很像。”
我说会的,不止是他,每个叔叔都会很喜欢利利。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张利天真的问。
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张利也没有多问,一会就睡着了。
外面的战事不停,八哥成日在外征战,我在医帐里养伤,张利就在一旁陪我。
这孩子乖的要命,十八巷从未有过这么乖的孩子。
两三日的功夫,我便和张利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张脸,我总觉得他亲切。
张利小嘴叭叭的向我吐槽着八哥,说八哥有时候好凶,还不注意照顾身体,总是受伤。
我揉着张利的小脑袋“那我们的利利要快些长大,等长大了,就能替你爹分担了。”
从前哥哥们对我说的话,我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张利,不知他长大以后,会不会和张峻豪一样,我不免开始期待。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我的部队需要转移至他处。
八哥上了战场,我无法和他告别,我只能将一张墨莉偷拍的我与他们的合照交给了张利。
“帮我和你爹道别,告诉他等有朝一日华国胜利了,我们在十八巷再见。”
张利抱着照片点头,临走前将口袋里的糖都塞给了我,他说“小穆叔叔,我好喜欢你,打仗太苦了,你多吃点糖,我等着和你再见!”
我笑着说好。
离开山区根据地后的我跟随队伍奔走于各个战场,闲暇之余我总会想到八哥和张利,还有远在鲁川的幺儿以及不知身处何方的七哥,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09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加入华共已经四年多了,再有一个月就翻过第五个年头了。
今年依旧是在队里过的年,热闹的很,但我始终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个除夕夜。
已经二十五岁的我被队里的领导张罗着婚姻大事,人选自然是部队里其他的女同志。
可我对这事儿没兴趣,我并不在乎儿女情长,我所期盼的只有华国的胜利和与哥哥弟弟们的重逢。
春天快要结束了,炎热的夏天匆匆的赶来准备接班。
就在此时,我们的队伍接到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一座六百多人的村庄即将遭受苯国兵的围剿屠杀,我们奉命前去转移群众。
我们赶在了苯国兵到来之前,引导百姓们有序撤离。可村子里人口众多,转移不是易事,还剩十几户没有成功转移时,苯国兵打来了。
我带着一支小分队,将苯国兵的注意力吸引到不远处的山谷。山谷的地形复杂,平常很少会有人闯入。
我们一行共九人,其中医疗兵两人,墨莉也在。我们带着苯国兵在山谷里兜圈子,没多久便迷失了方向。
无奈之下我们找了个山洞暂时藏身。
苯国兵似乎是提前察觉了危险,并没有太过深入,而是喊了支援,将我们团团包围。
他们抓了一个熟悉山谷地形的老者,带上了几条狼狗,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
我们被困在这山洞里三天三夜,只能靠山洞周围的一些杂草勉强饱腹。
其实我们不是没想过冲出去与苯国兵厮杀,但我们想再等等。我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搜寻,没准再等等他们就会离开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真就想和我们死磕到底。
被困的第四个晚上,我们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没准还能多杀两个苯国兵给自己当垫背呢,总好过在这山洞里等死。
第五日一早,我们将身上的手榴弹汇总,布下了陷阱,接着我们躲在一旁故意放空枪吸引敌人的注意。
对战一触即发,苯国兵意料之中的走入了我们布下的陷阱,五个手榴弹炸死了将近十个敌人,不亏。
打到最后,双方的损失都很惨重,我们这边也只剩下四人。
每个人的枪里都还剩最后一颗子弹,但对面的敌人数量是我们的五倍不止,我们默契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这颗子弹是留给自己的,我们宁死也不愿做苯国人的俘虏。
四人对立坐着,我对面的正是墨莉。她的短发被微风轻轻吹动,她忽然笑得灿烂,让我不免有些恍惚。
我想起了与她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时的她骑着骏马意气风发,那时的我还是哥哥们身边的乖幺儿。
可如今,我们即将与对方做最后的告别。
她说“小穆弟弟,因为认识了你们,我才会走上这条路,但我不后悔,认识你们很高兴。”
我红了眼眶,笑着说“姐,有幸相识,我要去找哥哥们了,等到了天上,你记得来找我啊。”
她说一定。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将枪口抵在太阳穴随后闭上了双眼,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竟有一丝庆幸,我终于可以逃离回忆的牢笼,去寻许久未见的哥哥了。
我无惧死亡,只是可惜,可惜没能和七哥八哥幺儿说声再见,没有再听张利喊声小穆叔叔,也没能亲眼见证华国的胜利......
砰!砰!砰!砰!
随着四声枪响,我们在硝烟弥漫的山谷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10
我死后的第三个月,这场长达数年的侵略战争,以苯国无条件投降宣告结束。
我生于初冬,亡于春末,终是没能亲眼看见属于我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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