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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天上飘起了拇指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白雪落在黑氅上,星星点点。

宁让惨白的脸隐在幽黑的帽檐下,大氅下裹挟一个火炉般的女子,这样的装扮在这诡谲的方魔城并不少见,总有一些不爱露出本来面目的人,靠着伪装掩饰身份。

两人按照此前追那偷钱袋小贼的路线,一直往街巷深处走,直到行至那有一处狗洞的院落。

宁让带着她翻过院墙。

那穿着单薄的疯女人这回并没有出现在院中,而是关了门,在房中小憩。

宁让轻易打开那道门,这响动并未让女人醒来。

他解开大氅,从后背上的包裹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瓶口对准女人的鼻孔。

“无路?”重芸问。

她上次被这毒药坑过,记得瓶子底部的编号。

“让她睡一觉。”宁让收回瓶子,想起上次她也被这毒药药翻的事。

他转身朝柴房走去。

重芸小跑进了柴房,进去便觉得热,她还是比较适应天寒地冻的天气。

她升起了火,将灶里的柴火烧旺,摇曳的火苗映在她红润的脸上。

热啊……要不是宁让这个武力担当、全村的希望受了伤,她才不会坐在这里烧柴火,对于她来说,这种行为就像火上浇油。

她接过他手里的大氅,“我帮你包扎。”

伤在右手臂,他确实不方便自己上药,便由着她查看伤口。

他解开层层衣物,露出精壮的腰肌和均匀的背部线条,不过这原本就白的皮肤,此刻换上了更加惨白的颜色,重芸想起那些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被冰冻太久的猪肉,顿时没了好感。

他手臂上被砍了两条伤口,此时血流速度慢了许多,嫣红血珠在他皮肤的低温下冻结成块。

重芸第一次为他包扎胸前的伤口时还在夏季,没想到转眼已经到了寒冬。

他在包裹里选了两瓶药递给她,“用这两个。”

他站起来个子实在太高,重芸觉得这样不方便操作,“要不侯爷你坐着?”

他瞥她一眼,长腿圈在地上,任由她蹲着清理伤口。

柴房里面温度高,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都是汗,她在厨房了舀了一盆水端过来替他清洗,又将药粉均匀撒在创口。

但出行匆忙,并未带上可以用于包扎的布料。

重芸灵机一动,摘下头上装饰用的彩色发带,“用这个。”那发带由轻薄的纱布叠了几层做成,拆开幅面更宽一些,正好可以当做绷带使用。

条件有限,重芸也懒得计较消不消毒了,她将发带在他手臂上缠了几圈,满意地拍拍手。

宁让未着上衣,此刻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重芸那散着热气的手拂过,便掀起一阵热量传递。

在彻骨的严寒中,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热度,甚至觉得这样的触碰,正巧是自己需要的而已。

那发带色彩斑斓,此刻缠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手臂上,再系上一个蝴蝶结,像蹁跹的花蝴蝶。

重芸忍住笑意。

“好了,侯爷。”重芸将他脱下的里衣捡起来递给他,眼神里毫无嬉笑之意,全是努力克制后,剩下的一本正经。

“嗯。”他一本正经地穿上那层层衣物。

直到最后那带血的大氅重新披在肩头,他才感觉热量重新回归了体内。

而重芸早已汗如雨下,汗水沿着她红彤彤的脸蛋流到下巴上,顺着脖子朝衣领子里钻,那衣料便汗津津地贴在胸前。

她自己并未发现这种异样,只是觉得宁让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躲闪。

她几乎都要被自己这种毅力感动了,这是什么样的付出啊。嗯,老板得加钱。

她抹了一把汗,将药品收拾好后,迫不及待地拉开柴房门。

一股凉风顺着她滴着汗水的头发,吹进屋内。

扑面而来的舒爽啊,她端着一盆染红的水,不加停顿地往门外走,刚准备泼水,一低头却看到一个窜动的黑色脑袋。

那脑袋卡在狗洞里,眼皮一抬,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神。

两双眼睛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看了半天。

重芸:“小贼!”

小孩:“有贼!”

小孩从怀里一摸,顺势滚进院子,扯出一把药粉就往重芸这边撒过来。

重芸躲避不急,连忙用怀里的木盆作挡,一盆血水就那么哗啦啦淋倒出去,小孩急得跳脚,骂骂咧咧躲开,却被水溅湿了半截裤腿,“靠!坑老子!”

说罢捡起地上一把铁铲,咬牙切齿往她这边扑过来。

重芸后退几步,背上抵住一个宽阔硬实的胸膛。

宁让低头从那低矮的柴房门中出来,见此场景,不假思索地掷出怀中铁链短刀,那短刀从小孩的发梢飞过,绕了一圈,将他和那铁铲并在一起,绑得像个粽子。

“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贼,又到我家里来干嘛?”他“呸”了一声,啐了一口唾沫。

“又?”宁让玩味一般打量他,“上一次我们来,你是知道的?你躲哪儿了?”

小孩被绑着手脚动弹不得,半蹲在地上像个□□一样跳,“你管老子躲哪儿?快给我松开!”

重芸觉得好笑,这孩子都被捆住了还不老实,“小鬼,这么小就老子老子的,小心折寿哦。”

他从牙缝里“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妈的,老子早就活腻了,你们千万别放了我,不然我逮住机会一定会百倍,哦不,千倍奉还!”

重芸第一次见到戾气如此重的半大孩子,她过去揪着他一张蜡黄的脸瞧了半天,长得倒也还算正常,怎么嘴里就像被喂过大粪?

小孩被她的手烫了脸,“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你眼!”

“我就看就看,你有本事跳起来打我啊。”

宁让看两人在那边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耳朵有点疼。“小鬼,你既然住在这里,可知这方魔城最近发生过什么离奇杀人案没有?”

见那高大惨白的男人抓着链子的另一头,小鬼恨得牙痒痒,“怎么?跟小爷我打听消息?就这么打听的?”

宁让:“你说实话,我便放了你,还有,放了屋子里那个女人。”

小孩露出一口尖尖的虎牙,充作獠牙,“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打蛇打到了七寸,宁让煞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小鬼,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事情,就会变得跳脚软弱,你想清楚了,可是要向我老实交代?”

“呸,休想威胁小爷我,你快把那她放了!”

“呵,但凡讲条件,须得站在平等的高度,现在你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能跟我讲条件?”

小孩坐在地上,不一会儿衣衫被雪浸湿,屁股都是凉的,他抬头仰视这个披着黑氅,带着一身煞气的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畏惧。

他眨了几下眼睛,“不就是杀人案么,这城里杀人放火抢劫天天都有,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宁让:“那挖眼挖心的呢?”

“挖眼……挖心……”

“你可是想起了什么来?”

“……没有……”

宁让手一拖,将链子收紧,“嗯?”

“……倒也是,有的,我上个月去千娇馆的时候,亲眼见过几个那样的尸体,被他们拖到后院去了。”

“幻术馆?”

“对,你们上次追我出来那家。”

重芸想起与宁让去幻术馆的时候,见到那些顾客吃了药迷幻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莫不是那家幻术馆里的人在作怪?她想起起了自己另一位徒儿,卫小勤。她在那里,可安全?

宁让掏出一瓶毒药凑到他的嘴边,那小孩头一歪,咬牙切齿道:“你不讲信誉,我都如实说了,你还给我闻‘无路’!”

“哦?你竟然分辨得出这是‘无路’?你是药人?”

重芸颇感好奇,宁让怎么就确定他是药人的?

小孩吊儿郎当,“小爷我就是厉害!什么药人不药人的,滚一边儿去。”

宁让掏出另一个瓷瓶,“那你闻一闻这个。”

小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鼻子嗅了嗅,“天清,闻多了喷嚏不断。”

但他半天也没打一个喷嚏。

宁让笑了笑,再次掏出另一款毒药,凑到他鼻子下。

“这个是什么?”他好奇地追着瓶口闻。

宁让却塞紧了盖子,“想知道?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有屁快放!”

宁让仍旧保持心平气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问你,那屋子里的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她什么来头?”

“你这可是两个问题。”小孩的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宁让用眼神威胁,“你没得选。”

“行吧,她生了我。她什么来头我哪里知道,我记事起她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原来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重芸想。

“她那样的状况没法养活你,你们一直在这方魔城中?”

重芸疑惑地瞧着:宁让怎么又打听起那疯女人来?

“对啊,我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呗。”

“你说谎了,来你家吃饭的人是谁?你如若再说谎,我不介意让你试一试我最新的毒药。”

“你是药师?”小孩好奇地问。

宁让一字一句:“我是你祖宗。”

重芸:审问小孩怎么还带骂人的?、

小孩倒是对此不以为意,“我不认识那人,那人每次来戴着面具。他就是喜欢吃她做的饭,吃完了给些钱花。我原本以为那是我老子,结果,那人说我是个杂种。杂种又怎么样呢,烂命一条,还是得活着。”

重芸打岔:“是那人给的钱不够多,所以你才去偷盗?”

小孩“呵呵”笑几声,“这位大姐,你怎么比我还天真?谁会嫌钱多?”

被叫了“大姐”的重芸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似乎自己也说过。

谁会嫌弃钱多呢?所以她才下血本与王千金偷偷做生意。

都是为了生存,她完全能理解这个小孩误入歧途的心路历程。

宁让:“你在幻术馆偷东西,不止为了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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