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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紫罗兰鸢尾,安可曲后的危险和弦

谁也没有注意到,周予安始终躲在角落,除了排练,他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简翊松随便找了凳子坐,恩恩坐在他的身上,很乖。他们两个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边又一遍的排练,简翊松的眼睛死死黏在余杪身上,余杪只能不停撩头发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下午六点,空气里全是热气。

余杪不免有点怀念下雨天。

送佛送到西,他得把两尊大佛送回去。

余杪的吉姆尼一个急刹停在路边,轮胎碾过凤凰木落下的花瓣,在柏油路上拖出两道暗红的痕迹。

“等会。”他熄了火,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没看副驾。

后座的恩恩已经扒着车窗兴奋地扭动:“阿婆的花店!简老师快看!”

余杪正准备发问,又想起来这花店简翊松应该来过不少回,恩恩认识也正常。

简翊松的指尖正擦过余杪散在椅背上的红发尾,闻言轻笑:“余老师想给我买花?”

“少自作多情。”余杪甩开他的手,推门下车,“巴掌要不要。”

说完话,余杪自己脸烧了起来,因为他真觉得简翊松会说“要。”『毕竟他这么不要脸….』

花店风铃叮咚作响。阿婆从绣球花丛里探出头,鸡蛋花还歪歪斜斜插在鬓角:“哇!靓仔又来啦!”她目光在余杪和简翊松之间转了转,突然转向余杪拍手,“上次照片洗出来咯!”

余杪还没反应过来,阿婆已经举着张拍立得挤过来。照片上他抱着柑橘花束站在满花里,日光洒在脸上,微微泛黄,余杪的身影恰好被框在橱窗倒影中,模糊得像道温柔的鬼影。

“五十蚊!当我个招牌!”阿婆用广东话嚷嚷。

简翊松突然伸手抽走照片:“我俾一嚿水。”(我出一百)

阿婆作势要打他:“靓仔,排队要跟规矩?~”(帅哥要讲先来后到呀)

“阿婆,鬥多钱?~”(阿婆价高者得啦)简翊松说。

“你——”余杪去抢,却被他借着身高优势举高。恩恩在两人腿间钻来钻去,咯咯笑着去够简翊松手腕。

阿婆突然往余杪怀里塞了束蓝紫色鸢尾:“平卖啊!呢扎花叫『发烧友』?!”(今日特价!花语是'燃烧的信徒'喔)

阿婆的话很有热情,可是余杪实在听不懂,只好收着花,侧身小声地问:“阿婆说什么?”

简翊松低头故意贴着他:“阿婆说,我们两个很般配。”

老式拍立得闪光突然亮起,余杪正揪着简翊松的衣领要揍人,而后者笑着举起蓝紫色鸢尾花挡在两人之间。照片慢慢显影:纷扬的花瓣里,一个凶神恶煞,一个眉眼温柔,中间隔着带刺的花茎,和一线未捅破的月光。

原来简翊松跟阿婆背着商量好了,一照抵一照。

余杪生气地推开了他,声音里带着星点怒气:“你他妈真的是有病!”

花茎上的水珠浸透余杪的黑T恤,银项链挂在脖颈看着晶莹剔透,他低头嗅了嗅,冷不防被简翊松的气息包围——那人不知何时又贴到他背后,鼻尖几乎蹭到他发红的耳尖:“余老师,你耳朵很红,而且鸢尾根茎有毒。”

余杪肘击的动作被恩恩的欢呼打断:“余杪!阿婆说可以自己包花!”

十分钟后,余杪阴沉着脸坐在藤编小凳上,看简翊松用幼儿园做手工的架势给恩恩系丝带。

那双手指节分明的手指翻飞着,偶尔蹭过余杪搁在桌上的手腕——结痂的疤,琴弦的茧,还有昨晚被他咬出月牙印的虎口。

“好了。”简翊松突然把成品递过来。

余杪愣住。

皱巴巴的牛皮纸里裹着支离破碎的满天星,中间歪歪斜斜插着朵橙红色天堂鸟,像团被雨淋湿的火。恩恩的小手印还糊在包装纸上,旁边是简翊松用钢笔写的“To Miao”。

“什么丑东西...”余杪嘴上嫌弃,却把花束小心翼翼搁在了仪表盘上。

回程路上,恩恩抱着自己那束小雏菊在后座睡着了。等红灯时,简翊松突然倾身,指尖拂过天堂鸟的花瓣:“余老师,明天演出...”

“你会希望我来吗?”

余杪猛地拧开收音机,摇滚乐轰然炸响。

『我才不会。。。』

后视镜里,他看见简翊松笑说了什么。窗外的霓虹灯掠过那人带笑的眼角,和怀里那束被余杪偷偷调整过角度的歪扭花束。

明天。

“咚—咚—咚”

余杪心跳同比雨燕振翅。

舞台灯光骤然熄灭,观众席的喧嚣像被掐住喉咙般戛然而止。黑暗中,余杪的左手在琴颈上摩挲着找到E弦第十二品,指甲轻轻刮过琴弦,发出一声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Good evening。”

他对着麦克风吐出这两个词,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向着舞台下面扫视。

下一秒,周予安的鼓棒在空中划出四道银弧。

“一、二、三、四——!”

爆炸般的音浪轰然炸开。余杪的Stratocaster像一头出笼的野兽,失真音色裹着TS808过载块的燥热,直接撞碎前排观众的鼓膜。Eva的金发在聚光灯下甩出一道流星般的轨迹,他抓住麦克风架俯身嘶吼,喉结上的汗珠随着声带震动飞溅。

“锈钉!锈钉!”下面开始有节奏地呐喊。

余杪的拨片在琴弦上刮出火星,但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冲上前奏solo。他敏锐地看向舞台左侧——简翊松!

『他去那里干嘛?』原本被压在心底的期待变成疑惑。

他不知何时溜到了初晴的合成器旁,修长的手指正悄悄覆上副键盘。

“妈的...”余杪在心里骂了一句,右手突然狠狠扫过所有琴弦。

这个信号像一柄出鞘的刀。周予安的底鼓瞬间提速,军鼓的ghost note像子弹般在节奏缝隙间跳跃。初晴的合成器突然切到锯齿波音色,尖锐的声浪像玻璃碴子般扎进音墙。

而简翊松——这个该死的幼儿园老师——他的钢琴声部竟完美卡进了贝斯线的律动空隙,用爵士和弦给硬核摇滚蒙上一层危险的优雅。

这不是独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

疑惑转移成不解。参杂着一丝丝愤怒『他不是来捣乱的吧…』

余杪感觉后槽牙发酸。他的吉他开始反抗,推弦时故意制造出刺耳的泛音,像在钢琴柔滑的旋律上撕开一道伤口。

但简翊松立刻用一段布鲁斯音阶回应,音符像沾了蜜的钩子,缠着他的riff螺旋上升。

“Look over there!”台下有乐迷指着突然亮起的顶灯。光束里,初晴的电子琴和周予安的鼓组正与李衡的镲片形成三角共鸣,而余杪的吉他像困兽般在其中左冲右突。

当Eva唱到“我咽下谎言,腐灼了年华——”

这句时,所有乐器突然同时静止——

只剩简翊松的钢琴。

一个带着混响的C大调和弦孤独地悬在半空,余杪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混蛋居然把他们地下时期的编曲挖出来了。

没有对视,没有信号。余杪的吉他咆哮着撞碎寂静,全乐队像听到无声的号令般同时扑向终章。

李衡的双踩鼓几乎震碎踏板,初晴的指甲在合成器上刮出刺耳的白噪音,而简翊松——他的钢琴此刻完全疯了,左手低音区砸出堪比贝斯的冲击力,右手却弹着一首不知名曲子的变奏旋律。

台下开始有人扯着嗓子哭喊。

当最后一个失真和弦与底鼓同时炸响时,余杪的拨片"啪"地断成两半。

汗水顺着他的红色挑染发梢甩出去,在激光灯里变成细小的血珠。

他喘着粗气看向舞台左侧,简翊松的衬衫扣子崩开了三颗。

没有solo,没有个人英雄主义。

此刻的余杪耳朵里灌满自己失控的心跳,和六个声部纠缠厮杀的余韵。

安可声浪中,简翊松用沾着钢琴漆碎片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颈侧的那颗痣。

余杪突然想起醉酒那晚,自己就是用虎牙抵着这个位置问:“你是冰做的吗?”

现在他知道了。

是岩浆。

自己才是那块冰。

他们下场后尖叫声依旧不断,让他们做开场,属实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余杪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浸湿了后背,白色蜘蛛网状的针织罩衫紧紧贴在后背,勾勒出优美的背骨,实在性感。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迎面撞上一堵同样“温热的墙”——简翊松不知何时堵在了门口,手臂撑在门框两侧,将他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让开。”余杪嗓音沙哑,还带着演出后的喘息。

简翊松没动,反而微微俯身,盯着被造型师可以放大的眉眼:“余老师刚才在台上,是不是偷偷看我了?”

“能不看你吗,捣乱是不是。”余杪把手举了起来,轻轻拍上简翊松的脸,“你找扇呢?”

简翊松不但没躲,脸依着余杪的手向内蹭蹭,鼻子贴上他的手,温暖的鼻息铺撒开来。

猛得一吸:“余sir,你真係好香喎,係咪喷咗香水啊?”(你真的好香啊,喷香水了吗余老师)

余杪这次听懂了,他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猛地抬手推人,却被简翊松一把扣住手腕,拇指摩挲着他弹琴磨出的茧。

“放手!”余杪挣扎了一下,却没使全力——他不想弄伤简翊松。

他又后悔了,为什么昨天不直接拒绝他。

但他心里明白,他拒绝不了简翊松,从来都是。

简翊松低笑,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扫过他的唇角:“效果这么好,好累啊,余老师愿意再为我做一次人工呼吸吗?”

余杪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简翊松敏捷地侧身避开,却被他抓住机会一个旋身,反将人按在了墙上。

“你他妈——”余杪咬牙切齿,红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再废话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简翊松被按着肩膀,却笑得越发愉悦。他微微仰头,露出颈侧那颗浅棕色的痣:“报啊。”他轻声挑衅,“我还想顺带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

余杪的呼吸一滞。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Eva的大嗓门由远及近:“余杪!你躲哪儿去了?安可曲马上——哦呦!”

金发主唱猛地刹住脚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余杪将简翊松抵在墙上,两人呼吸交错,姿势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

“打扰了!”Eva迅速转身,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心里慢慢盘算着怎么给李衡他们讲“你们继续!我去跟大家说余杪'有事'!”

门关上的瞬间,余杪绝望地闭了闭眼:“……操。”

简翊松趁机凑近,鼻尖蹭过他的脸颊:“余老师,你队友好像误会了。怎么办呢?”

“误会个屁!”余杪猛地松开他,后退两步,却撞翻了身后的道具架。

简翊松伸手一捞,稳稳扶住他的腰:“小心。”

很软,很细。

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演出服传来,余杪浑身一僵。他抬头瞪向简翊松,却在对方深色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泛红的脸。

“……松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简翊松非但没松,反而收紧了手臂:“我可以拒绝这个请求吗?”

余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怎么这么能装…..』

门外,安可曲的前奏已经响起,观众的尖叫震得地板都在颤动。

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

今天的余杪格外迷人,不,每天都迷人。就像余杪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比起那个会主动贴着他的余杪,他自始至终认为,这个会挣脱,会骂他的,才是余杪,像一只浣熊。简翊松想。

暗灯点在两人眉心,没有人会探究这究竟是不是梦。

如果是的话,请不要醒来,我亲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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