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是站到沈阳的,无比的疲倦。见到老姨后,下午我依然四处闲游,心神耗尽时,我又已厌倦。
我吃的“苦”是毫无价值的。对他人,对社会毫无意义。上天不会因此而感动的,对不对?
9月2日,我和老姨去了一家学校——铁西职校。结果他们只需要计算机和英语专业的,一场梦又落了空,不过我早有先见之明,上天哪会对我如此照顾呢?
从前,我以为我是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一出生便是来接受上天的惩罚的。我每次幻想的都要成空,事情总是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来临。上天用小学,初中的成绩把我诱上了不归路,后来高考落败,职大无功,求业无门,以至现在连个农民也做不成了,有家也回不了。父母失望,众人嘲冷,身心摧残。只要我生存着,痛苦就不会断绝。
晚上蚊虫的侵袭让我整夜无法安宁,天亮了,总算能睡安稳些,但已没有了时间。
登车游逛,我神差鬼使般去了东陵,路好长,一直骑了三个小时,总算从院墙外,一览满山的苍松了。偶尔有宫殿的一檐半角从林中露出来,和我打个招呼。我没钱进门,只在外面站了两分钟看看东陵“走光”的部分,便已知足了。踏上归路,吾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何必久观?
到老姨家时,已是三点半了,疲饿交加。我买了一块西瓜,狼吞了半块之后,便睡着了。昏昏地睡到了五点半,老姨回来了。她陪我一起出去,到附近的地方去试试。
此时老姨已经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陪我出来,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下了决心,只要有用人的地方我就一定去试试,不再计较什么脏累与薪水,但事与愿违,几家饭店,烧烤店都婉言拒绝了,说我应该去找个像样的职位。老姨也极力地推荐我,她把我的零乱的头发用手整理一下,对老板说:“你看,这孩子还是挺帅气的。”仿佛卖牛马的撕开它们的嘴,让买家看看牙口。后来我厌倦了,死也不肯进门去问了。老姨批评我半天,我绝望的泪水涟涟。我想回家,任凭母亲如何堵气骂我,我也再不出来了。我会买个猪养,买个牛放,咬咬牙和大家在田里昏头昏脑地干活,一年里也能落个冬闲,夏休。
忽然,我想到了晓东,我最好的朋友。上次喝酒时他说:“啥时候你发财了,也来请我喝一顿。”想到此处,我泪流满面。我真的想报答一下他对我的恩情,请他也大吃一顿。还有老景。还有我欠晓东的钱,我说要在他结婚时还他,当做上礼。我如果回家了,我用什么还呀?我鼓励自己,一定要去用心试试,找到份工作,体会劳动后收获的快乐,体味实现自己价值的快乐。
第二天,我鼓足勇气,去一家超市应聘,填了一张简历表。又去了几个地方,我又累得厌倦无比,但又想起了老姨,想起了晓东,我又走了几家,但都劳而无功。
中午,我垂头丧气地回来,真是有些无颜。进门后,姨父说:“铁西职校打来电话,让你周一去面试。”虽然这只是个面试的机会,却让我灰暗的心别是一般滋味,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下午,带着这种莫名的轻松的心情,我漫步到小区楼下,与众人蹲在道边下起了围棋。胜了好多人,一直到天黑。
周日,又在街边的小树下与人对弈,只等待周一的面试。傍晚与人又下了象棋,他们都不是对手,一个个败下阵来。我接连被挑战,难以脱身,直到九点多了,老姨来叫我,我才得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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