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我满怀信心地骑车去了铁西职校。在楼道里,学生们目光灼灼,我坐立不安。找到了一个胖主任,与之谈了几句,他叫我在屋内等着,他问问有关领导。与我同时等待的还有一位女子,相貌平平,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聊起来,互写下了姓名。进来一位领导,见了我的气质,衣着,还以为我是职校的学生。
胖主任回来了,告诉我们先回去等通知吧,此次人已经招满了。我又大失所望。
回忆起来,就算当时我能试讲,也绝不可能成功。因为那时招聘的是经济学的老师,我只粗知皮毛,又从无做教师的经验,学生又与我年龄相仿,课是根本无法讲的。
回到老姨家,心情已失落之至,给晓东打电话,说了我的难处。他说:“那就回来吧,我刚买了电脑,有点弄不明白。”我听了心里很温暖。这是远方朋友的声音,这是思念的兄弟的招唤。
我流着泪给老姨打电话辞行,之后,我才发现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了。我想留到明天再走,但话已说出,又归心似箭,不愿多呆一日。在屋中搜索了半天,凑了几块零钱,加上我的,共是二十二块多,到北站一元,到范家屯二十一,正好没了,到时再到姑姥家借点吧,主意已定,我给老姨留了张纸条,立即动身。
到了车站一问,根本没有去范家屯的车,多晚都没有,临时决定去四平了。
到四平时已是晚上六点多,已经没有到师院的客车了,给老景打传呼,没有回应。正犹疑时,出租车司机问我走不走,我当时正提着个沉沉的大兜子,里面满是书,难以远行,便只好上了车,一直开到老景的租房。
房门大开着,我兴奋极了,奔进屋时,已人去屋空。他搬家了!
于是,我提着大兜子到师院旁的邮局打传呼,还是没人回,钱已只有两块多了。
我想到了同学计艳辉和丁丽静,别的都毕业了,只有找她们了,否则今晚就只能睡在外面了。提着兜子,蹒跚着走到师院寝室,却查无此人。
天已黑了,我把兜子藏到花丛中,又去传老景,有人回话了,但两次都断线了。只剩下最后一块钱了,我跑到一家公用电话,打了传呼,花了五角,终于听到了老景的声音。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老景依然那么亲切,领我吃了顿饱饭,此时的饭是那么的香甜。晚上,老景带我去了他的新住所。
此时的我对老景更生出许多的感激和崇敬。他已经在外面独立生活一年了,为了梦想,他孤独地、辛苦地客居在四平,靠家教来维持着生活,真的很艰难。我很佩服他的顽强的生命力和他对考研梦想的执着。在他也不富有的情况下,他能对我热情无私的帮助,我更是心存感激。这份情,我真是永远也还不完,只能默默铭记于心了。
次早,我从老景那儿拿了车费,又一次回到了家。
难以想象,假如遇不到老景,我将会如何。曾想过打电话给四平职大的同乡王权印,但又实在丢不起那人;打电话让晓东来接我,又总感觉太窝囊,当时我也没有足够的钱打这些电话了。在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也许我会振作,勇敢起来,去尽力找份临时的工作,挣一些吃的和回家的路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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