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至七月,其间去了一次四平职业大学,办了一下毕业手续。如今我还是闲在家中。晓东家成了我每天必去的地方。没事与他下下棋,扯扯蛋,喝喝酒,骑着摩托车四处逛逛,其乐融融。我也在他的指导下,学会了骑摩托车。
晓东家要写几个牌子,我义不容辞地承担下来。我初次用油漆来写,十分的小心谨慎。为了能够尽善尽美,我事先在纸上写了几次,把字体设计成伊丹镇其他家绝对没有的所谓“琥珀体”,是我大学时照着报纸参悟出来的。写前晓东先打好格,然后我用铅笔打了个大致的草稿,最后用板刷沾上油漆小心地刷。正写时,张术平老师来了,一看,说:“写的是蓝字啊?”晓东接道:“嗯,我们都是蓝道上的。”张老师被逗得合不拢嘴。刘大刚来了,晓东把我们编好的谜语说给他。他模仿着日本太君的口气道:“把□□小的通通杀光——留大肛。”气得刘大刚无可奈何地嘻嘻笑。刘大刚也是我的同学,高考落榜后回家已经自谋生路了。
终于写完了,写的很成功,没想到第一次写就如此顺利,我的字得到了大家的好评。伊丹镇写牌子的权威宫老师骑着摩托车来了,倒背着手凝神瞻仰许久。晓东试探地问:“你看这字写的咋样?”老宫头才回过神来,道:“哦,挺好,挺好。”神情中隐着一缕不安。
晓东家的牌子原来总是请老宫头来写,他每次必要点酒点菜,临走还不少要钱。我曾经便见过一回,也许是不用心的缘故,那次他写的并不好。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在晓东家的饭碗彻底被我砸了。老宫头在晓东家写牌子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7月7日,听起来像个好日子。晓东今日要去相对象了。他不愿意自己去,便叫上了我。我们骑上摩托车向范家那边去了。
说是相对象,其实就是去看上一眼,互相走马观花地见一面,如果都感觉良好才会有下文。
晓东对处对象并不怎么在意,他说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早结婚。当然,如果遇见他特别相中的就另当别论。
我们在乡间小路上奔驰,又到一座小山上转了几圈,玩够了才去女方家。她家是在屯子里开小卖店的。我们进去后,人家把晓东认出来了,于是十分热情,给我们拿出两瓶易拉罐。我们正喝着,从里面屋里走出那个小姑娘,十分娇羞的样子,含着笑不敢抬头,我们倒上上下下看了个够。之后晓东要给饮料钱,她爸说啥也不要,我们走了。
晓东笑道:“便宜事儿,白喝了两瓶饮料。”我说:“明天咱们还来,就说今天没看明白。”他问我如何,我认为很清纯,长的也可以。他想了想说:“她脸上有块疤。”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下午又给晓东家写了个牌子,隔壁老九是开食杂店的,看见我写的不错,和晓东说也要写。晓东算计了一下,一共要了二十五块钱,讲好价之后,立马上楼摘了他的牌,用白漆刷了底。
两日阴雨,也没法写牌子。第三天晴了,家里却要上葱地。我干了一会儿忽然心烦,就和家人说要去晓东那儿给老九写牌子。等我到晓东家时,他正在后院准备动手了。老九家已经着急了,摘牌意味着关门,老这么拖下去可不行。晓东想照着原来的底儿描上得了,我没有同意,我已为之设计了另一种字体,这种字体所有笔画都是直的,除了横和竖之外没有别的笔画。两个小时后,我又见到了我成功的的作品,并且收到了拾元的工资。
我得到这十块钱,又不知所措,欲花之而后快,则又有些怜惜,这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呀!欲存之,其额太小,钱不是用来放着的。最后,我拿出来请晓东喝酒了。
7月16日,中午,天气十分的炎热。我出去找晓东了。没想到他又要去相对象,是在他家修摩托的程师父给介绍的,所以不好不去,我又一次成为嘉宾、参谋。
这回去的是石灰的一家,一进院一家人就迎出来,十分的热情。我搜寻了一下,只有那个女的最年轻,想必就是了。她面容不美丽,举止也不端庄。我和晓东相视一咧嘴,没进屋就想告辞了。
进了屋,坐了一会儿,姑娘出去给我们买了雪糕,汽水,然后便去西屋看电视了。我们便与她的父母在这里无聊的坐着,几乎一言不发。只有她的家长问起时,才略说几句。她父亲问我是谁家的,一说还与我父认识,于是他对我问长问短,贵庚几何,可曾婚配,好像是相中我了,弄得我很不自在。是程师父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一人独挡一面,力挽狂澜,东拉西扯,口若悬河的和他们说了一百分钟。之后,我们起身告辞,这也便是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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