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铁路的列车在暴风雪中减速，严谨望着窗外无垠的冰原，手中那罐冰可乐已经结霜。拉环上的坐标指向23号车厢，但列车广播刚刚通知：因极端天气，23号车厢已脱离编组。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讯息：「下车。现在。」
严谨在最近的小站跳下列车。站台上积着厚厚的雪，唯一的光源来自站牌旁的老式电话亭。听筒里传来《Lithium》的旋律，但第三个音符被替换成电报码的滴答声。
电话亭玻璃凝结着霜画：一架钢琴埋在雪中，琴键延伸成铁轨，指向远方的极光。
暴风雪中，严谨循着琴声跋涉。在某个废弃气象站里，他找到那架结冰的钢琴。琴盖被冻住，但琴键仍在微微震动内部装有发热装置。
当他弹奏《蚀光》的第三小节时，冰层裂开，露出里面的军用级服务器。屏幕亮起显示：「祁野-Leo平行记忆库：需双人虹膜解锁」。
突然所有屏幕切换成监控画面：维也纳公寓里，国际刑警正在搜查他的乐谱；明德中学礼堂，工人在修复枪击痕迹；波罗的海悬崖，海浪冲上来新的月亮徽章。
耳机里响起Leo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 "选吧。解锁记忆库，或者永远埋葬。"
严谨砸碎服务器外壳，强行接入个人终端。数据洪流涌出时，他看见完全不同的真相：
火灾那晚，祁野确实逃出来了但被严谨父亲的车撞晕后拖回火场。而Leo根本不是祁野的弟弟，是他母亲被迫接受的克隆体实验成果。
监控视频显示：年轻时的副局长在实验室抱起婴儿Leo，对着镜头说："用他当备用器官库。"
暴风雪更猛烈了。严谨在服务器深处找到最后段录像：病床上的祁野其实苏醒过，对着隐藏摄像头说：
"告诉小昼...他不是替代品..." "告诉严谨...第三个音符..."
话音被心电图平直线切断。但严谨注意到细节：祁野的手指在床单上敲击摩斯密码—正是《蚀光》的降B调节奏。
突然所有屏幕蓝屏，浮现血色倒计时： 03:17 正是当年火灾的发生时刻。
气象站开始自毁爆炸。严谨抱着硬盘冲进暴风雪，身后传来Leo的狂笑：
"哥说要用最壮烈的方式...让所有人记住！"
严谨在雪原上濒死时，有辆雪地摩托驶来。骑手摘下头盔，露出副局长苍老的脸本该死在别墅地下室的人。
"他们用克隆体替我死。"老人递来热咖啡，"就像用Leo替代祁野。"
咖啡罐底贴着坐标：「北纬69°，东经88°」。
在核爆避难所改造的实验室里，严谨看见成排的克隆舱。每个舱体内都是不同年龄的Leo，耳钉编号从01到23。
最老的克隆体在舱内敲打玻璃，手指比着摩斯密码： 「救我＝毁了一切」
当严谨启动自毁程序时，所有克隆舱同步开启。23个银发少年同时坐起，齐声哼唱《Lithium》，错误的降B调震得照明系统闪烁。
真正的Leo出现在控制台前，手中举着引爆器： "哥的遗愿是...让真相像音符一样永生不灭。"
严谨突然弹起钢琴那架祁野母亲用过的旧钢琴竟被搬到这里。他同时按下所有降B调琴键，不协和音程触发声控锁，安全门全部封死。
"知道为什么永远是降B调吗？"严谨轻声说，"因为那是你哥心跳停止的频率。"
所有克隆体突然静止。真正的Leo跪倒在地，耳钉渗出鲜血：
"原来...连我也是监控的一部分..."
核爆避难所的废墟上，严谨拖着最后一个克隆体爬出雪地。少年耳钉编号23，瞳孔清澈如初生婴儿。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国际刑警的探照灯打下时，少年突然抢过严谨的硬盘，冲向悬崖边缘。
他在坠落前转身，比出那个熟悉的手势：三指弯曲，像握着无形的琴弦。
硬盘在空中爆炸，数据流如极光铺满夜空。那些监控片段、认罪录音、实验资料，全部化作《蚀光》的乐谱，每个音符都是燃烧的降B调。
严谨在雪地里找到幸存的数据芯片。插入终端后，屏幕显示祁野最后的留言：
"如果看到这个...说明小昼终于自由了..." "而第三个音符...是我们约定的求救信号..."
冰原尽头升起真正的朝阳。严谨看见银发少年站在光晕中，手中捧着那盆枯死重生的薄荷。
风吹起乐谱的灰烬，如黑雪落向永恒的白。
终于发手机了累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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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原上的赋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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